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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梅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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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下才注意到沈季瑶。

女子媚色撩人,宛若出水芙蓉,清冷皎柔。一时间,令他看呆了眼。

直到梅妃醒来,方才抽回留恋的目光。

“陛下。”

梅妃声色温和地唤道。

见皇上转身坐于榻上,梅妃微微收腹欲借力坐起。

她虽苏醒,面色却仍旧惨白,皇上见之眼底泛起一丝怜悯,单手挽着梅妃的肩,将她拢入自己怀中:

“茵茵,我们有孩子了!”

皇上声调极其温柔,梅妃闻言漆黑的长睫微动,抬眸颤着声色问道:

“妾身有孕了?”

见皇上点头,梅妃微张着唇,泛着泪珠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环视着四周的妃嫔。

有人阴沉着脸色,有意假意笑着——

本宫,当真有孕了?

梅妃悄然地捏了捏腰间的香囊,心底疑惑横生:

“会不会误诊?”

她收起有些失落的神色,看向皇上,一再地向他确认。

皇上却不糊涂,他早就窥见了梅妃暗藏于眸底的失意。

他心中恼怒至极,却只是攥紧拳头强压住怒起,不肯流露半分。

若是换了旁的妃子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必不是这般神态。

他太了解梅妃了,她一再地确认,只是不愿接受这孩子的到来。

茵茵,朕如此待你,为何你还不肯真心接受朕?

是因为沈太医之事吗?

皇上于心底如此问着自己,眉宇间不自觉地露出一股煞气。

皇后最是会洞察人心,瞥见皇上神色黯淡便自玫熙手中的茶盘内端出一盏热茶,步态轻盈地走到皇帝身旁。

皇帝自然地接过茶盏,拨动蛊盖后轻轻吹了吹,将茶盏递到梅妃唇边,仍是温声道:

“先喝些水,瞧这嘴唇都泛了干。”

他总是这般,善于隐匿情绪,无论是喜是怒,叫梅妃根本看不出一丝。

倘若本宫从前多了解些皇上,或许也不会导致沈大哥惨死。

梅妃轻抿一口茶水,于心底暗想。

“梅妃只管宽心,先有沈姑娘诊出喜脉,再有刘太医诊出相同的结果,断不会有误。”

皇后脸色阴暗,见梅妃将那本是端予皇上的茶水喝下后,眼底更是藏不住的怒气,可奈何皇上在此,她不敢胡作非为。

于是便在寒气之事上.下文章。

“只是现在你寒气过重,注意调养身子才最打紧。若是因寒气而流产……”

“皇后!”不等皇后说完,皇上便及时厉声呵斥道。

“是臣妾多嘴了,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被这一声给吓到,身子一颤,慌张地跪于地砖之上。

而后大殿内的众人皆随着皇后跪下请罪,沈季瑶愣了愣,也随之而跪。

她低着头,只听见梅妃哽咽着声色道:

“陛下,这孩子是不是保不住?”

良久,椒房殿内寂寞无声,只偶尔殿外传来枝叶莎莎作响之声。

忽地,一香囊砸向沈季瑶跟前,香囊撞地传来排“噗通”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清寂。

“你给朕仔细闻闻,这害人之物究竟是不是这香囊?”

沈季瑶随即颤颤巍巍地抓起地上的香囊凑于鼻翼前,小心试探地闻着。

她并不确定,这香囊之内的香料是否藏有极寒之物,只是先前闻着梅妃身上有着鱼腥草之味,加之梦中梅妃倒下之时,这香囊便滚在她脚底。

这梦既是预知梦,那香囊滚于脚下必是有深意。如此,沈季瑶便有了这般猜测。

她拆开香囊,取出其中的粉末捻于指尖,细细一闻,果然有端倪:

“陛下,这香囊之中,掺了鱼腥草。”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玉石碎粉。”

“若是寻常玉石倒也无害,只是,这玉石是未经处理的寒性玉石。”

话语间,沈季瑶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刘太医,欲请他为之作证。

果然,刘太医闻后亦是相同的答案。

皇上神色骤变,他双手插于腰间,来回踱步。

这香囊,是他着苏公公特地于寺庙寻来,亲手赠予梅妃的,上头还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原本是寓意二人伉俪相合,却不想竟成了谋害梅妃的凶器。

皇帝心中懊恼不已,却又思索不出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才使得这香囊内藏了这般害人之物。

“陛下。”

梅妃伸手抓住踱步深思的皇上,薄唇微启,欲再说些什么,却因气量不足,难以出声。

皇上随即又坐于她身旁,轻抚梅妃后背,待到她缓过来时,才听梅妃小声说道:

“这香囊,自陛下给臣妾的那日起,臣妾便未曾离身。”

“不过。”梅妃话语忽转,似是想到什么般,看向皇后:

“数月前,臣妾前去椒房殿请安时,于椒房殿外不慎被人撞倒于地。”

“那日香囊倒掉落于地,还是那丫鬟捡起来还于臣妾的。”

经梅妃点道,皖柳也忆起了那日之事,先前她便觉得有些蹊跷,不成想竟是打着这等算盘。

皖柳护住心切,说时眼底闪烁着一丝恨意:

“奴婢记得,似是皇后宫里的玫熙姐姐。”

一时间,椒房殿内,众人的目光皆看向皇后。

谁都知,玫熙乃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若此事当真是玫熙所做,她一人又何来的胆量谋害陛下宠妃?

皇后自知难逃其咎,她摇了摇头,发髻上的流苏随之晃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与此,还夹着她的哭泣声:

“陛下,玫熙断不会如此行事啊。”

“陛下,娘娘,奴婢冤枉啊。”玫熙亦跟在皇后之后,朝着二人磕头辩解道。

“如此说来,倒是梅妃在骗朕了?”

皇上恼羞成怒,曳住玫熙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道。

直到听到梅妃重咳之声,他方才恢复理智松了手。

好不容易才喘上起来的玫熙,来不及休息片刻,对上皇后的神色,即刻便心里神会,忙不迭地再朝着皇上磕头说道:

“陛下,奴婢确实不慎撞倒了梅妃娘娘,但那香囊奴婢未曾做过任何手脚啊。”

“陛下。”梅妃却越咳越重,最后昏倒了过去。

“茵茵。”

“娘娘。”

皇上同皖柳几乎同时开口,试图唤起梅妃,却毫无作用。

众人都屏住一口气,不敢出声。

今日这热闹,看得委实有些大了,便是连走向也不好估测。

沈季瑶救人心切,顾不上礼仪尊卑,她提着裙摆跑到榻前,熟练地替梅妃针灸。

不过须臾,梅妃那白皙的手腕上便插满了银针,她醒来时还隐隐作痛。

“茵茵,你可还有不适之处?”

皇上心急地问道,伸手欲作些什么,却碍于梅妃手臂上的针只好作罢。

“陛下,妾身无碍。”

“妾身向想先回含香殿了。”

梅妃想起方才自己忽然晕倒前,心底的那一颤,眼底便不自觉地泛出了泪珠。

原来,濒死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即刻便回。”皇上拇指轻拭梅妃眼角的泪水,柔声应道后,便抱起梅妃朝着椒房殿外大步走去。

殿内之人瞧着皆面露难色,心底对梅妃恨意也越发浓郁。

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于心中密思着千万种计谋。

“苏有福,香囊之事,给朕查明白。”

沈季瑶见皇上压低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无心于细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中有着更要紧的事去做,索性悄悄地站于角落,目光四处搜寻。待到众人皆走后,她方才看到刘太医的身影,而后便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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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走得极快,似是知道沈季瑶在找他一般,故而有意躲着的姿态。

沈季瑶自是不肯放过这此机会。她才进宫不到一日,便发生了诸多之事。若是再多待上几日,这条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怕是要白白浪费。

想到这,沈季瑶放快了脚步,一直到近刘太医不远之处方才喊到:

“刘太医。”

现下四周已无人,刘太医自知躲也是躲不过去,索性停了下来,将笑挂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客气道:

“沈姑娘。”

“刘太医,你还认得我?”

沈季瑶走得过快,气踹嘘嘘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手撑腰,一手轻拍胸脯,等刘太医应答。

却不料刘太医只打着圆滑的幌子道:

“沈姑娘说笑了,你我方才.才见面的。”

刘太医乃原沈季瑶爹爹沈太医的徒弟,他所学医术,有一半来自沈太医。

在沈府之时,沈季瑶总能见着刘太医的身影,她断不信刘太医对自己一星半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刘太医,您放心,我绝不会将沈氏之事扯上您。”沈季瑶福身,缓缓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爹爹是不是无辜的,杀我沈氏之人是不是江北书?”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着刘太医,期盼能从他这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沈氏之事,皇上早有命令,任何人等不可再提及,如有违者,下场同等。

刘太医纵然有心帮沈季瑶,却也不敢拿自己与刘氏一族的命来开玩笑。

“沈姑娘。”刘太医低着头拱手相劝道,“如今,你既已换了名,那便好好顶着此名活下去,替你爹爹,也替你自己多做些什么。”

想当年,太医院有一半人皆蒙恩于沈氏,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尚在太医院。

若是当年他也同其他太医一般替沈太医吟冤不平,今日怕是连尸骨埋藏于何处都不知。

刘太医念起从前,不禁发冷。他看着茫然无措的沈季瑶,轻叹道:

“沈氏一脉,如今唯剩姑娘,你如此这般欲探真相,岂不是将沈氏一族最后的希望给抹杀殆尽?”

“还望沈姑娘三思而后行。”

说罢,刘太医再不顾沈季瑶,匆匆而走,唯恐叫人看见生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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