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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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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金日离也听说了沈灵薇在马车上,当即欣喜万分,忙跳下马车去迎人。

却看到沈灵薇竟和谢璟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

待两人走到近前时,金日离不悦地拧眉瞥谢璟一眼,压低嗓音阴阳怪气地质问沈灵薇:“你怎么和他在一块?”

沈灵薇瞥了眼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谢璟,后者丝毫没有帮她解围插嘴的意思,看来还记恨她之前躲着他的事呢,只得硬着头皮胡诌道:“我去公主府找表哥的途中,恰好遇到他的马车坏在路上,就顺路捎他一程。”

金日离听后,狐疑的目光流连在两人脸上。

沈灵薇生怕被金日离瞧出什么,忙用帕子捂唇重重地咳嗽一声。

谢璟这才肯配合她演戏,只见他煞是认真地点头,对金日离轻笑:“是,刚才多亏沈小姐帮忙,如若不然,恐怕我这会儿还见不到皇太子义弟。”

此话一出,金日离脸上狐疑之色顿消,登时染上憋屈之色。

若非上次他和谢璟喝醉了酒,他也不至于被撺掇认谢璟为义兄,被迫当这个“便宜”弟弟。但他既是匈奴国皇太子,便要做到一言九鼎,哪怕心里不乐意,也只能认栽。

故而,金日离的语气不可谓不和善:“好说好说。”

因两家马车在集市上碰头,阻碍了路人通行,沈灵薇又好一阵子没见到金日离,直恨不得将宫变当日的事一股脑全说给他听,谢璟便提议由他做东,去附近酒楼边吃边聊。

两人高兴得一口应承下来。

待几人落座后,沈灵薇也将当日之事说得七七八八了,金日离唏嘘不已的同时,哀怨地瞪沈灵薇几眼,直说她没良心,忘了他这个做哥哥的。

沈灵薇忙拍着小胸.脯保证,下次若发生此类的事,一定带上他。金日离才开心了些。

其间,谢璟频频插话,和金日离聊起近况。

沈灵薇不便插嘴,眼尖地发现谢璟寻的这间厢房位置极佳,且不说,屋中装潢如何富丽堂皇,单说挨着酒桌的南墙的菱花窗,人坐着席位上往下看,便将一楼最高处演艺台上的境况一览无余。

此刻,台子上正在唱《广陵散》,激昂振奋人心的曲调,被伶人传唱的悠扬婉转绵绵情意,如此焕然一新的唱法,令台下食客感到耳目一新,连晚膳都没顾上吃,纷纷跟着曲调起伏雀跃欢呼,时不时掌声雷动,好不热闹。

精美的菜肴端上来后,沈灵薇只夹了一口菜,便被此情此景吸引走了所有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看起戏来。

金日离和谢璟酒过三巡后,醉意渐渐上头,心中苦闷却无法排解,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兜头饮酒。

谢璟将他的异样尽收眼底,面上不显,低笑着继续和他话家常:“听闻再有一个多月,弟弟就要回匈奴继承大统,在这之前,弟弟可还有未了的心愿?刚巧为兄这几日空闲,可帮弟弟分担一二。”

此刻,金日离已喝的微醺,却不动声色地瞥了沈灵薇好几眼,发现她只关注看戏,压根没正眼瞧他,心中越发气结,满脸苦涩地连连摆手,“我,我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璟兄不必为我忙碌了。”

可希冀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往沈灵薇身上瞟,“而且,就算弟弟有,璟兄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这可不一定。”谢璟饶有兴味地睇着他,缓慢将手中酒盏里的酒水饮尽,重重地搁在桌案上。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金日离,话却是对沈灵薇说的:“我听说此间酒楼昨日新进来一批波斯果酒,是你喜欢的口味,你帮我们两个去看看,有没有我们男子能喝的烈酒?”

沈灵薇见两人相谈甚欢,自是不肯扫兴,高兴得应下忙去了。

待人走后,谢璟左手轻叩桌面,不紧不慢道:“方才月月在,为兄不方便开口问弟弟的私事,这会儿她人不在,弟弟大可畅所欲言,说说看,可是看上哪家女子了。”

金日离被谢璟冷不丁猜中心事,心中一窒,警惕地盯着他。

谢璟轻笑,循序渐诱地缓声道:“就算弟弟不说,我也知晓,历来来大魏为质的匈奴国皇太子,为质期满时,为了大魏和匈奴的两国友好邦交,皆要从大魏带走一名公主,抑或家世好的贵女回匈奴做王后,可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两个公主,且都年纪尚小,并不足以和弟弟婚配,但皇命难违,弟弟不得不为之,我不信这些时日弟弟没替自己打算,在背地里偷偷挑选适合自己的王后。”

话已至此,金日离也不好再瞒,兜头将手中酒盏饮尽后,气馁地叹口气:“我是挑选了,但那女子对我好似并未情谊,若我贸然让家人游说此事,恐怕她不会答应,届时,我和她连普通的——”

金日离话音未落,去而复返的沈灵薇,忽然推开房门入内,她脸上那双秋水明眸瞪得滚圆,一脸惊疑地忙凑过来,显然是将他们两人的话听进耳中了,忙跟着帮忙出谋划策,“到底是哪家女子?我怎么没听姑母提起过?”

“不过不要紧,你快给我说说那女子的名讳,我在京城虽然识人不多,但可以以举行宴会的名义,联络之前的手帕交来燕王府游玩,到时候我就帮表哥去试探那女子的口风。”

金日离听后,震惊地瞪大眼,忙看了眼自己身后敞开的房门,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你,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沈灵薇狐疑地眨了下眼,指了下房门右侧:“谢璟嘴里说的波斯酒,在此间酒楼算是极品,掌柜的怕放在酒窖里被人盗窃,就放在我们隔壁厢房的冰室冰起来了,说是方便贵客饮用。”

说着,还一脸莫名其妙:“我一出门就到了,肯定回来得快呀。”

金日离听后一脸无语,甚至开始庆幸方才自己虽然嘴大,但到底没说出重要的信息,刚要松口气。

沈灵薇已双眼放光,兴奋地继续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哪家女子,快给我说说看。”

金日离见她提起此事,毫无醋意且没心没肺模样,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一刹那,感觉今夜喝进去的酒水,如同穿肠毒药般瞬间侵蚀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痛苦不堪,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伸手猛地拍开手边的酒坛,满脸郁闷的赶人。

“喝你的果酒去,别来烦我。”

沈灵薇极少见金日离有如此郁闷的时候,担忧地蠕动下唇角,刚要再开口,就被谢璟一把拉坐回原位。

橘红光影下,谢璟依旧是那副醉玉颓山的风姿,此刻,他脸上那双凤眸炯炯有神,唇畔噙着一抹极淡的笑,心绪竟比来酒楼前还要愉悦几分。

沈灵薇不明所以,看了眼颓废只顾着闷头喝酒的金日离,又看了眼神清气爽的谢璟,终是忍不住在桌下轻轻扯了下谢璟的衣袖,趁着夹菜的空隙,偷偷和他咬耳朵:“你刚才到底和我表哥说了什么?我表哥怎么一副痛失至宝的模样?”

谢璟微微偏头睇着她,面不改色道:“没说什么,你表哥估计是快回匈奴了,一时舍不得走,伤心而至。”

沈灵薇心想也是。

表哥从小在大魏长大,此处有太多他的亲人了,若她是表哥的话,和家人离别在即,也会感到伤怀。

思及此,沈灵薇忙端起酒盏敬金日离,由衷地安慰道:“表哥你就放心地回匈奴吧,你心仪的女子,我迟早会帮你打听清楚的,你也不要太牵挂我们,我会好好照顾姑母的。”

金日离听后,脸色更为苦涩,又用力拍开两坛酒,含糊不清地醉语道:“薇薇,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嗝.........”

“那是自然。”沈灵薇见状越发殷勤,边陪着喝果酒,边又说了一大堆恭贺金日离日后娶妻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话。

谢璟在旁听兄妹俩鸡同鸭讲,眸底一直含笑,不置可否,心中想着,谁也不能将沈灵薇从他手心里躲夺走。并缓慢地摇动手中酒盏,附和说一些客套的话。

一个时辰后,金日离已醉得不省人事。

而另一个,沈灵薇虽不至于烂醉如泥,可杏面上却如滴血般透着潮红之色,斜枕着左臂趴在酒桌上。

楼下的曲儿已剧终人散,悬吊在屋角的大红灯笼被吹熄几盏,透窗投入屋中的光线黯淡下来,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沈灵薇额上沁出一层细汗,绯色的唇染了酒水,如被霜打的桃花饱满欲滴。

她嘴里边打着小酒嗝,边无意识地扬起手中的空酒盏,朝着金日离的方向遥敬,半阖着眼,含糊不清低声嚷嚷:“表哥,能不能........不回匈奴,你,你........若走了,以,以后.........我若.......做错事,就,就再没人……帮我,帮我出头,嗝,背黑锅了.........”

说到最后,竟伤感地低声呜咽起来。

谢璟对她酒量差却又爱这一口的毛病,颇为头疼,弯腰拍了下她脸颊:“月月,醒醒,该走了。”

沈灵薇被吵醒,蹙眉不悦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男人俊逸的脸庞如一张巨大的锅子般猝然撞入她眼帘,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橘红光影也一并斜入,沈灵薇感到刺目,不适地抬起手臂盖在眼睛上。

与之而来的黑暗,令她耳中嗡嗡作响,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下一瞬,只觉自己的身子忽腾空而起,巨大的落差,令她身子不住地往下坠,似是要跌入深渊里去,她惊骇地忙抓着抱着她的人的手臂,也顾不得自己置身何处,只依着心底的那道声音懊恼的低呼。

“谢璟,我不过是亲了你,摸了你,你不会这么小气,专门在这堵着我报复我吧?”

谢璟抱着她朝外走的动作一顿,神色不定地盯着她的脸,她依旧是方才醉酒之态,但口出异语的模样,和之前他每每问起她为何知道那么多赵王的事时并无二致,脱口道:“我,报复你?”

随即忽想到什么,谢璟也不着急走了,依旧维持着令她身子缓慢往下坠的姿势,将人抱回酒桌前坐着,语气放轻诱哄道:“说说看,我是怎么报复你的?嗯?”

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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