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一座古老的祭坛巍然耸立,气氛紧张而庄重。祭坛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珊瑚、玛瑙、翡翠……五彩丝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部落圣女糜芳独立于祭坛之巅,一袭素白长裙,手中拿着铜杖,容颜清冷,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她的心如同这阴郁的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云雾所遮蔽。
祭坛中央,熊熊燃烧的火堆旁,族长们手持长杖,吟唱起神秘的咒语,勇士们列阵以待。
糜芳的心如死水一般平静,她机械地完成着每一个仪式动作,每一句祷告从她口中流出。
祭坛下,部落的民众纷纷跪拜,神情虔诚。他们相信,圣女的祈福能带来战争的胜利。然而,她深知,这场战争无论胜负,都将带走无数生命,战争永无赢家。
族长们挥舞着长杖,高声呼唤着神灵的名字,将长杖插入土地中,形成一个圆圈,继续默念。
糜芳转身,用铜杖敲响大鼓,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回响,仿佛是在唤醒神灵。
她阖上眼帘,心中默默祈愿:愿这片大地早日重归宁静与和平。
仪式渐入尾声,长老们的神情愈发凝重,勇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天的怒吼。
仪式结束后,她放下铜杖,转身离去,背影孤独……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传来。一名满身尘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冲进祭坛,带来消息:敌方已有人突破重重迷障,正在逼近!
勇士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糜芳的心猛地一紧,就在她转身想重回祭坛上,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在告诉她:你改变不了的。
她瘫倒在地,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
VIP病房内,向文缓缓睁开眼,她的鼻尖传来淡淡的消毒水味,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一角。
洛白斜倚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双目紧闭,表情平静,似乎在闭目养神。
感觉到病房内的细微动静,洛白的眉头微微一皱,双眼缓缓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露出他守夜的疲惫与担忧。他迅速起身,走到床边,俯视着向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向文轻轻摇头,嗓音沙哑:“我没事。”
洛白自责地说:“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你今天的状态,不该让你淋雨,导致发烧。”
“发烧?”向文疑惑地皱眉,她摸了摸额头,“那也不用来医院吧?”
“已经退烧了,你最近几次做梦都嗜睡,甚至叫不醒,我不放心,还是决定带你来做个详细检查。”
向文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说些什么,她的手从温暖的被窝中探出,轻轻地捉住了洛白的衣袖。
“洛白,昨天……”
洛白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冷硬:“不要再说那些事了!你好好休息。”他的手轻轻滑下,将向文的手放回被中。
“可是……”
就在这时,医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检查报告,“向文。”
洛白的神情紧绷。
主治医生翻看报告,“病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发烧引起的虚弱,吃点药好好休息就行,稍后就可以安排出院。”他转头看向洛白,面露难色,“关于病人之前嗜睡的情况,生理上看不出问题,可能是睡眠障碍、心理压力或者药物作用,都说不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洛白叹了一口气。
医生接着叮嘱:“洛总,您回去也记得吃药,不然感冒会加重。”
向文担忧地看向洛白。
医生出门后,向文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向文,明天的历史社的聚会,你会来吧?之前微信有跟你说过的。”
“哦,学长,我记得,我会来的。”
“担心你忘记了,所以特地提醒你一下。要不要我明天来接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洛白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听出了那个声音——是张凌戎!
他转身对向文说:“既然身体没什么大碍,晚点睿杰会帮你安排出院,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向文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
*
洛白家。
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作响,曹若琳在屋内踱步,眼神锐利如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她双手环抱胸前,若有所思地问:“文文,你们俩……孤男寡女,就这样共处一室?!”
向文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被这句话呛得喷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正准备破口大骂——“你在胡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她好像……说得也没错。
向文的眼神开始四处游离,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洛……老板呢?”
曹若琳回答:“你老板说,昨天没把礼物送到孩子手上,今天要送过去。”
向文吃惊:“他自己?”
曹若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一笑,坐到了她的旁边,一边跷着二郎腿,一边说:“你就别想转移话题,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昨天不就去趟福利院,怎么就发烧了?发烧还住院,你老板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新年,还得去医院接你回来,多晦气。”
向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这时,温睿杰抱着馒头也坐下来,他的目光在向文身上扫射,让向文感到一阵不自在。
她问:“你又在看什么?”
温睿杰嘴角上扬,故意逗她:“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你在说什么,什么魅力?”
“我叔这么个冷坨子,以前可是连个笑脸都难得一见,更加懒得理别人的事,但现在只要跟你有关的事,他就变了个人。现在,他居然亲自去送什么糖果给福利院。”
向文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是被看穿了什么。
曹若琳见状,好奇心更盛,她继续追问:“你老板变不变,我就不知道了。倒是你,小文文,你不对劲。”
“我,我哪不对劲?”
“你现在对你老板的事也很上心。”曹若琳手肘轻轻撞了撞向文,“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我现在都能接受。”
向文的心跳如鼓,“我,我要坦白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曹若琳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点破,“你俩都别再装了,都住在一起了,你俩就是互相喜欢。虽然我一开始是没办法接受的,总觉得你俩差了一个辈分,还担心你会受伤,但看在你老板对你那么用心,我也就暂时同意你跟他相处看看吧。”
向文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突然曝光的秘密吓到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切会被曹若琳如此直白地说出。
温睿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移,似乎在享受这场风波。
向文的脸色变得更加绯红,“若琳,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目光求助似的投向温睿杰。
温睿杰耸耸肩,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好奇与关切。他也想知道向文真正的想法,毕竟这事关自己最敬爱的叔叔啊。
曹若琳看着向文那副慌乱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拍了拍向文的肩膀,柔声道:“只要你幸福,我一定会支持你。”
向文语塞,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她和洛白之间的关系,确实超出了普通上司和下属的范畴,但她一直不敢面对,更不敢去深究。
也许是看出了向文的顾虑,温睿杰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说:“你就承认了吧,其实你也喜欢我叔对不对,就像我叔喜欢你一样。”
什么?
向文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说老板喜……”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门突然开了,洛白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四目相对,向文的心跳瞬间飙升,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场抓包的小偷,脸颊烫得几乎能煎鸡蛋。
曹若琳和温睿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站起身。
温睿杰笑着说:“哎呀,原来这么晚了,我们答应了今晚要和爷爷吃饭,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朝门口走去,向文如释重负,连忙跟上:“我,我送送你们。”
洛白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三人在门口告别。刚才在门外,他听到了那句“其实你也喜欢我叔对不对”,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面对。
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向文的心跳终于缓缓平复。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门口的洛白说:“要不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