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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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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总有一段忙碌的时光,写对联,做甜饼,招待一些不速之客。

何明仪觉着家里人多嘴杂,故意使眼色让林渡荆给吴虞送一袋福禄饼,实则让孙子去寻个清净,不让介入大人的生意问题里。

林渡荆走到501敲门,没人回应。他拿出手机给吴虞发信息,没两秒钟就收到回复,她要赶在灯具店在春节停业前赶紧去修好她的护眼台灯,否则等到她回到花溪就没法深夜看书了。

502的房门敞开着,客厅的烟味浓烈,交谈低沉。林渡荆把装福禄饼的袋子挂在501的门把手上,径自下楼。

天灰亮亮的,霞光转瞬而逝,风不是在吹,像海浪似的一阵阵涌来,浮起林渡荆的水泥灰连帽外套,还真有点冷,他临时出门,没做好保暖工作。

林渡荆套上帽子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继续给吴虞发消息,问她现在是不是在春晓街那家专卖店,台灯有没有修好。

冬天的路灯点亮的早,眨眨眼已经到晚饭时间,外地人赶春运返乡,城市的街景逐渐荒凉,沿街的商铺有开有关。林渡荆独自慢跑到春晓街,手腕从袖子里伸出来,分针恰好绕了半圆。

灯具专卖店还在营业,老板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办公桌上放着没有收拾好的工具箱。

林渡荆上前礼貌问好,老板以前收藏过何明仪的画作,帮忙装修过爱晚的软装灯饰,连带两个小辈的护眼灯都是附加赠送,交情匪浅。

“小林啊,你也要修灯?”老板玩笑后补充说,“吴虞半个钟头前就修好灯回家了。”

林渡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老板说完再见走出店再次掏出手机给吴虞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在哪。

林渡荆抿唇,盯着手机屏幕等不到回复。他直接打电话过去,忙音后无人接听,并不是直接关机的状态。

隔壁理发店的选择红蓝白的灯光旋转,一辆轿车鸣着喇叭驶过长街,林渡荆冲过斑马线是听到几辆电驴车主低声咒骂轿车车主赶着赴死。

林渡荆的直觉有点奇怪,完全静不下心。等到他匆忙跑回家时,福禄饼的塑料袋还静静的挂在501的门把手上,他蹲到地上从脚垫下找出那把备用钥匙开门,屋里漆黑一片融进夜色,寂静无声。

吴虞的行李和书包还在家里,不可能已经提前返回花溪。

林渡荆没顾上回家换件外套,再次下楼。

霓虹闪烁的节奏会打乱步伐,主城区的一场河岸烟花秀试图为春节提前预热气氛,车况越来越拥堵,交警吹哨指挥通行。

林渡荆宁可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吴虞只不过是相约其他人一起等待灯光秀。他跑到她有可能会去的钢琴教室,书店,西餐厅,到最后希望寄托在这场盛大的灯光秀,在笑语里烦躁地拨开人群。许多年轻人盛装打扮出街在便利店前汇合,买烟买酒仰望黑色的天空,在拥挤中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林渡荆忽略过那些凑过来跟他搭讪的女孩们,随便地从货架上拿了瓶饮料到柜台排队结账。他盯着穿着统一工装服戴着口罩的收营员,天然偏茶色的柔软挂耳短发,动作熟练地结账找零,当她抬起脸接待下一位客人的时候,能清楚看到那不常见的左眼眼尾连着的两颗泪痣。

“你好,这边收您3.5元。”

“你今晚见过吴虞没有?”林渡荆费力许多力气打听到谢影在这里打工,但真的找到这里亲眼看到她在认真兼职心里还是难掩震动。

谢影像是完全没认出林渡荆般,淡然地收完钱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他失望地转身离开。她犹豫了两秒后仓促和店长请假,走出便利店追上林渡荆,拦到他面前发现他面色不安,“吴虞怎么了?”

“她不见了,莫名其妙连电话都打不通。”林渡荆不想费心多解释,他必须赶到下一个有可能性的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找。”

林渡荆停下脚步,转过身重新认真地审视了一遍谢影,她随意的套了件黑色棉服,摘掉口罩更加无法掩饰她整张早熟的面孔,冷冽如泉幽深寂寂的个性。

“你最好不要拒绝,毕竟我是除你之外她仅能记住手机号码的朋友。”谢影不慌不忙地跟上林渡荆的脚步。

林渡荆摒气,无力地承认这一事实,“即使今天我请求你帮助我,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或者好感。”

谢影失笑,“哦,没想到我们学校的人气王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林渡荆轻啧了一声,直白地讨厌这个“人气王”的调侃。他回应到,“我这个人瑕眦必报没什么正直感,也不会就今晚改变对你的想法和偏见。”

谢影不在意地点点头。

他们走出喧闹的繁华地段,整条银光镶嵌的河岸被人群的阴影遮蔽。

林渡荆的脚步很快,完全没有顾忌谢影的脚力,不过她还是有条不紊地跟着他的节奏,都没有多问要去哪里。他是能欣赏这种凡事都太过有把握到绝对自信的人,但不喜欢这种人影响性格单纯的吴虞,“我知道你有各种歪门左道的功夫,但你应该明白吴虞这种正常家庭出生的人和你不在同一个世界,你会让她分心,给她带来危险,你得自觉地离她远一点。”

谢影唇角浅浅带起笑弧,“你把吴虞当做你圈养的羊吗,你太傲慢了。”

公路长桥的非机动车道电驴逆向而行,林渡荆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把谢影拦住,直视她的眼睛说,“她就是羊,所以你也别想掩盖自己野生的本性。”

谢影原本想说的“谢谢”在林渡荆的反驳中烂在喉咙里,她手里的手机先震动了两下,新的消息传送而来。

发送者,吴虞。短信:我在珍贝商楼等你。

珍贝商楼的大门被铁链封锁,不久前的一场事故纷争导致商楼的生意陷入低谷。租户们无奈提前闭店过节,人走楼空。街边的小店流言纷纷,说珍贝的辉煌已去,房东们坐等拆迁安置依旧是盆满钵满,只有商户汲汲营营多年为他人做嫁衣。

旧式的长管灯条滋啦通电发光,无法照亮整个空荡荡的商楼,依稀的街道噪音如鬼祟的喘息裹挟在冷冽的风声里,人心里的怪物就在黑暗里具象,宛如下一刻它们就会冲上来吞噬一切。

吴虞头昏欲裂,等到痛苦的意识做挣扎慢慢苏醒时,脑海里响起蒋春在她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吴虞,谁让你要和她做朋友。那我只能毁掉你平静的生活了。

吴虞的身体随着激烈的晃动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拼命挣扎,终于惊动了坐在货箱上喝啤酒的男人。

蒋春蹲在地上,笑着脸拍了拍吴虞的脑袋示意她不要挣扎,在女孩恐惧的颤抖里,他睥睨着揭下盖在她头上的衣服,看清女孩蓄在眼眶里的晶莹泪水。

他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对她说,“别那么害怕,我还挺喜欢你的。要是你乖一点哄我开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要做什么?”吴虞企图蜷缩身体,但她的双手被反捆在货架的铁条上,她无法逃脱蒋春在她脸上的触摸,恶心到浑身都在起疙瘩。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蒋春凑近靠近吴虞的脸,迫使女孩看清嘴边的一道刚刚拆线的丑陋疤痕,“这个是谢影留下来的,你说我不报复她一下怎么能平怨。”

“如果不是你伤害江瑶,谢影根本不会伤害你。”吴虞辩驳,她即使恐惧着蒋春的威胁,也仍旧无法控制心里的鄙夷。

蒋春想大笑,结果嘴唇牵动脸颊的伤口吃痛咬唇,他迁怒般地直接踢了一脚吴虞的肚子,听到女孩吃痛的呻吟。

“你们都不了解谢影,我才是那个看着她长大的人,远在江瑶和楚闵执之前就把她抱在怀里过,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偏偏她和她那性格激烈的妈妈一样不懂得感恩,以怨报德。”蒋春故意蹲下身来隔着毛衣摸吴虞战栗的背脊假模假样的安抚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本来没想要做什么,但她非要介入我和江瑶的感情,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带江瑶去堕胎,真是够无情的,原本那孩子生下来还能叫她一声堂姑。”

吴虞的泪水在无声情绪里淌过脸颊,而蒋春还在她耳边继续狡辩恐吓,她发抖出声,“明明是你先出轨,你毁了斐姐辛苦经营的店。”

“我这是在惩罚她们对我的不公!”蒋春站起来,“这里!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谢影她妈妈就是个婊子,勾引我姑父结婚,婚内出轨被谢家人扫地出门,而谢影是个连族谱都没进的小鬼,但就是因为她姓谢,因为我姑父猝死没来得及写下遗嘱,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她轻而易举的继承。她不仅要夺走我的财富,蛊惑我的女人离开我,甚至敢拿玻璃划伤我。结果呢,我被狼狈的拘留在局里受人冷眼,而她还能坐着豪车上学,你说我该不该报复她一下,解解我心里的愤怒。”

沉重的铁卷门被哗啦向上卷起,强劲的夜风灌入空楼,电箱表被人重新打开,灯光骤然亮起,橱窗里的高挑模特,无脸无情地摆着性感的姿势展示服装。

“这不对劲,前门被锁,吴虞不可能知道有隐秘的后门可以进来,这里有你的熟人?”林渡荆转向谢影,轻声和她交流。

“嗯,我猜到是谁了,你不要担心,他不会轻易伤害人质。”谢影一次次伸手打开灯,空旷的商楼逐渐清晰。

“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人,人质的说法已经是不可挽回的程度,在此之后我会让吴虞清楚的明白你有多危险。”

林渡荆跟着谢影走到自动扶梯,两人抬头向上看,触摸不到的危险令人心跳加快。

“吴虞——”谢影在中庭呼喊。

“她来了,这个事情才刚有意思。”蒋春手指勾着吴虞的长发,贴着吴虞的耳朵强迫性地让她听自己说话,“那天你在学校里什么都没看见,谢影也来得太迟了,她没有赶上那场变故的高潮部分。我让几个渣滓用棍子把店铺里的所有东西砸得粉碎,斐姐用她的红指甲把我的手臂扣出十几道血痕来诅咒我不得好死。我烦透了这个喜欢说教的老女人,我把她锁在对面的店铺里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毁掉,通通毁掉。江瑶跪在我脚边痛哭流涕对我说错了,可是她知错太晚了,必须受到惩罚才懂得我承受的愤怒……我要你们每晚在噩梦中惊醒,江瑶崩溃了,还有你可以噩梦,因为接近谢影而变得不幸。”

——这是真正的报复,糟践她所在乎的一切。

阴暗的仓房仅剩一丝明光,吴虞的泪水迸溅,绝望地看着蒋春残忍地合上生锈的铁门。

林渡荆和谢影翻遍一楼都没有看见活人的影子,四楼的顶灯骤然在他们的头上亮起,唤醒他们强烈的警惕。

蒋春站在三楼的扶手电梯口,站在最高处看到跑上楼的谢影和林渡荆,他笑着,“两个人一起来的,那也不错。”

“你把吴虞藏哪里了!”林渡荆刚上前一步就紧促地停下迈出的脚步,看着蒋春用手指晃着吴虞的蘑菇发绳,用卑鄙的眼神胁迫他不要靠近。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在我面前逞英雄…我可以放开她,但必须用谢影换她。”蒋春用蘑菇发绳绕住一把钥匙向下抛到林渡荆的脚边,阴笑到,“只要你把谢影锁在那个门里面,我就把另一把关着吴虞房间的钥匙给你。”

林渡荆他横过眼看向谢影,心里被烦躁,羞愤和耻辱占据,而谢影漠视他的所有情绪,在蒋春的嘲笑里转身朝向那扇玻璃门,她更快地做出了决定。

“按他说的做。”谢影提醒完林渡荆,径直走向那个已经被搬空,连灯都爆碎剩下半盏灯架的门店,那原本是属于江斐和江瑶的世界,即使如今空白一片,意识里也能瞬间翻涌出狼藉的往事。

林渡荆弯腰捡起钥匙的那一刻,紧紧闭住眼睛又随即睁开,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有,吴虞是他的第一选择,无以言说的自我憎恶在吞噬他的情绪,影响他的判断力。他甚至——不敢对视谢影的眼睛。

“我把吴虞带出去后会立刻报警。”林渡荆在锁上门的那一刹那,低声对谢影说完承诺,妄想减轻自己的罪恶。

蒋春看戏似的闲散地点燃一根香烟,右手垂落在侧时香烟的火星落在浮夸艳丽的仿真蔷薇的花瓣上,花朵烧边。

他提醒到,“你把门锁好,然后闭着眼把钥匙远远地扔到无法找到地方。”

林渡荆胸腔里如火在闷,在蒋春嘲讽般的把那把泛着魔力的蓝色钥匙展示给自己看时,伸手在空中掷过一道细闪的银光,从中庭掉落到看不见的角落。

蒋春一步步走下扶手电梯,林渡荆迅速地跨步而上,拽住蒋春的衣领把他狠狠摁倒在电梯的扶手上,从他手里夺过那把钥匙,用冷到彻骨的声音质问他,“吴虞在哪里?”

“我不浪费你的时间找你的女孩,你也别浪费我叙旧的时间。趁现在我兴致不赖放开你这双用力的手,否则一个提示都别想得到。”

林渡荆松手,他面目的俊朗转为硬实的愤怒,那颗蘑菇被他缠在无名指上。

蒋春那句“那个女孩可是很怕黑的”刚落音,林渡荆目光倏然微变,身边本能地做出反应冲下楼梯,整个楼道里都透着他那急促的脚步声的回音。

林渡荆打开手机的闪光灯一路跑出珍贝商楼。

后巷的风声呼啸,远处的天际紫光绚烂,河岸的烟花秀准点想起第一声巨响,浪漫的梦幻光彩淹没整座城市的喧嚣。

吴虞牢牢闭着眼睛,她在忍耐中去想快乐的事情,她惴惴战栗的身体渐渐平息对于黑暗的恐惧。她回忆起爱晚的时光,想到蜜蜂穿过窗户在阳光里嗡嗡飞旋,林渡荆在她的钢琴旁边替她驱赶这只恼人的蜜蜂,他的手指不小心被蜜粉的尾刺蛰到手指,他偷乐着逃过一个月的书法课。

嘭——

吴虞睁开眼睛,细心分辨出那是烟花的爆破声,后巷的风声试图吹灭另一个人的呼喊,那不是幻听!吴虞吃力地想要向前够到那扇在漆黑中隐约显出轮廓的铁门。

林渡荆用钥匙一次次地尝试打开那些仓门。不是!怎么能不是!下一扇门!再下一扇门!他情绪濒临到极点,握拳砸向毫无动静的铁门。

突然间,重物掉落的沉闷让林渡荆瞳孔一阵,他喊着吴虞的名字往前走,敏锐发现手机闪光灯在地上照到一个没被踩脏的新烟蒂。上天保佑,他一定能成功打开这扇门,

吴虞的眼睛受到一束强烈的白光而转开视线,下个瞬间她已经被熟悉的温暖的体温包围,手机的亮光勾出缠绕在他手指上那颗枣红色的蘑菇形态。

林渡荆蹲下身撕开吴虞嘴上的胶布,听到她贪婪的呼吸声时,他发觉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开始小心地确认她的安危,用手机照过她的脸和身体,当闪光灯照到压在她腿上的重物。他原本还在庆幸那只是些厚实却柔软的衣料,直到他扔开那些衣服发现铁条砸在她的脚踝上,淤青肿胀成巨大的包块。

吴虞在林渡荆碰到她脚踝的那一刻吃痛地缩腿,她听到林渡荆在骂脏话,又在他的示意里趴上他的背。

林渡荆背着吴虞走出阴暗的仓房的那一刻,火光流星坠落消融,烟花的白雾弥漫拢住月光,盛大的烟花秀表演结束后空气里隐隐有燃烧残留的下来的气味,可是河岸离珍贝商楼有四五公里的距离,这种火烧的气味太重,太近。

“不对,不对。我要去找谢影,林渡荆你快带我回去找谢影,她有危险!”吴虞惶恐不安地注视着商楼,发现一股浓浓的灰烟从楼道的窗户里透出,那是房屋起火的气势。

珍贝商楼的四面八方各处异动慌乱,周边的商户终于意识到那阵不寻常的气味出自哪里,人们迅速地转移电车远离火源,奔向通告,珍贝着火了,那不是烟火硫磺的味道,那是大楼的火灾!

“够了!你哪里都不能去!你的脚……”

林渡荆还没有说完话,吴虞抗拒地从他背上再次摔倒在地。他们的视线上下相望,目光如炬。

“蒋春绑架我就是为了不惜代驾折磨她,你去帮帮她吧!你去救救她,你就当是在帮我!”吴虞的两只手用力地拽着林渡荆的裤脚,憎恨自己为什么因为希望得救而弄伤自己,她让谢影独自陷入绝境。

林渡荆的瞳孔映照着蔓延的大火,他眼睫低垂,这一个短短的瞬间他的大脑飞速地转动过无数的想法,他无法直视的谢影,他不忍相望的吴虞,某种可怕的念头在他的潜意识里滋生,让他用最冷漠的语气对吴虞说到,“你必须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谢影来往。”

吴虞转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流下眼泪,“林渡荆,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先答应我!”林渡荆眼神冰冷寸步不让,即使大火在他身后愈演愈烈,他的面目也在浓烈的火光里变得悭吝。

吴虞握拳捶想林渡荆的大腿,试图用眼泪博得他的同情,嘶哑着声音哀求他,“你别这么折磨我……”

林渡荆颔首收敛微动的情绪,他漠视吴虞的眼泪,直到听到她说“我答应你”,他才得逞地扯了扯唇角,承诺并没有让他愉悦。

吴虞虚脱般地坐在地上,视线追着林渡荆消失在喧哗里的背影。她望着燃烧起来的珍贝走向冥冥注定的消亡,浓烟墨黑,升入苍穹。消防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轿车让行,人群包围在警戒线外,火中的碎屑漫天,比岸边那场烟花秀还要持久,震撼。

其实无对错,只是立场和选择不一样。唉,成长必然要经历犯错和受伤,才会醒悟。

第49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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