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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忘恩山智引罗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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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令嘀咕道:“以为捂着耳朵就躲过去了?人小鬼大。”

阿四大声嚷嚷道:“我能听见!”

谢以令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笑道:“听见了就好,省得我们再费口舌跟你交代了。”

他说完,又回过身问南宫赐,“师尊,之前提过的忘恩山,离平安镇有多远?”

南宫赐道:“我也未曾去过。”

谢以令转头问:“阿四,你知道地方吗?”

阿四气呼呼地走过来:“知道不知道,不也要去吗?那个婆婆都说了山上有坏人,你们就不怕我出事!”

他的抗议没换来两人的同情,反而被谢以令弹了下脑门儿:“说不定你正好遇见他们,还能带回些情报呢。”

阿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以令:“谢辞哥哥,你好狠的心!”

谢以令弯下身子,趁拍肩时将一样东西快速塞进他的衣服里,冲他眨了下眼:“阿四,拜托你了。”

阿四看了他一眼,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脸往旁边一扭,转身大步走下了雨花台。

目睹阿四走远,谢以令才收回目光:“师尊,我们现在要回客栈吗?”

南宫赐点点头:“娇娇不是还在那里?把它带走吧。”

谢以令轻轻一挑眉:“别人这么叫我倒觉得正常,师尊你这么叫,”他似乎有意拖着语调说出后面的话,“却是比旁人多了一种,不符合身份的可爱。”

南宫赐面不改色,耳廓微热:“人有名便唤名,动物不也如此?”

谢以令点头表示同意。他将已经昏过去的顾桓之扶起,抓起一条胳膊往肩上放好:“师尊,走吧,我们回去接娇娇。”

南宫赐也上前,扶起顾桓之另一边,替谢以令分了一半力,心里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或许谢以令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先前叫了顾桓之一声“顾三公子”。

一个人不会在确定了对另一个人的称呼后,又忽然改变。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猜测,但足以让南宫赐心里掀起波澜。“顾三公子”这个称呼,一般人绝对叫不出来。除非以前就叫过,有了印象,才会忽然间说出口。

或许……谢辞的记忆还有恢复的可能。

两人就着夜色很快回到平安镇,街上家家都亮着灯火,门窗紧闭,却看不见屋内有人影闪过。

谢以令望着亮堂的客栈,担心有埋伏便停住脚步。

南宫赐见状,问道:“怎么了,担心里面有花解雨的人?”

“嗯?”谢以令抓住了他话中重点问:“师尊,花解雨是谁?”问完后,又灵光一闪,“那位雨花娘娘?”

南宫赐点点头道:“那女子名唤花解雨,与你差不多年纪。”

谢以令似嗅到什么不寻常的味儿一般凑近他,心里却酸酸地问道:“师尊怎会同她认识?”

南宫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不过是萍水相逢,各不干扰,互相知道个名号罢了。”

“哦。”谢以令有些不自在地望向客栈,“我去把娇娇牵出来,让它背着顾师弟。”

南宫赐口中说着“小心些”,见谢以令靠门放下顾桓之,自己两步跨进客栈后,还是跟了上去。

“遭了!”谢以令忽然一惊,回头道:“我们进镇时买了饼给娇娇,出门前也让那店小二喂了东西!”

南宫赐眼神复杂地安慰道:“你放心,我看过了,娇娇比寻常动物更有灵性,应该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至于那饼,”他看了看谢以令,像是不忍心似的,“那饼太小了,估计对娇娇没什么作用。”

合着就他谢以令一人遭了那天杀的饼的罪?

谢以令神情微滞,缓了缓道:“那就好。”

到了马棚,果真见娇娇半趴在地上,悠哉甩着尾巴,见他们回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似乎看出他们要带自己走,提前站了起来。

“行,”谢以令拍了拍它的背,“果然不一般!”

“走吧,”南宫赐说,“去忘恩山。”

二人牵着娇娇,后者驮着顾桓之,原路返回,直奔忘恩山。

* * *

阿四已经在山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他一手翻着谢以令塞给他的阵法图,一手揪着地上的草根,忿忿不平道:“竟然让我一个人来找药,谢辞哥哥果然着了那伪君子的道了!”

身后响起枝叶被踩的破裂声,阿四的后背僵了一秒,回头看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一手提灯,一手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真是稀奇。”他眼皮低垂,扫了眼估计还不及自己腰高的阿四,声音仿佛飘过来一样虚渺。“这山很少有人来,怎么会突然出现个小孩儿?”

阿四连忙合上阵法图,塞进有些破烂的衣襟内,不输气势地站起来,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男子眉头一抬,言语间尽是主人气派:“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按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好吧。”阿四挠挠脑袋,“那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自然是不愿与人接触了。好了,小鬼。”男子耐心告罄,他将手中的灯提到阿四面前,好看个仔细,语气里多了分冷淡,“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阿四极擅长察言观色,见他态度转变,往后慢慢退着,“我,我叫阿四,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出去。”

“迷路?”男子微微眯眼打量着他,显然并不相信,在灯光照见他衣襟处露出来的阵法图时,眼神骤然一阴:“你怎么会有那本书?哪里来的?”

“我捡的!”阿四立刻大声道:“捡了就是我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衣襟,不让人看。

“你不是迷路了吗?”男人忽然放缓了语气,嘴角一翘,收回扇面,将扇子一转朝向自己,然后才向他伸出一只手,用诱导的语气对他说:“那我带你走出去,好不好?作为答谢,你让我看看你那本书,怎么样?”

阿四歪着头,眨了眨眼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才对。”

“我的名字?”男子笑了笑,倒是很讲公平,一字一顿道:“罗怀机,你可知道,是哪几个字?”

阿四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字。”

“走吧,我带你出去。”罗怀机催他。

阿四看了看罗怀机还伸着的手,目光顺着手臂过去,似乎落在他脸上。他正要将手也伸过去,忽然脸色一惊,看着罗怀机身后,叫道:“啊!有蛇!”

罗怀机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叫惊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一听不过是条蛇,顿时松了口气。

这山中密林成片,多的是毒虫蛇蝎。他习以为常地转身,一道冷光闪进了他眼中。

罗怀机心里猛然一惊,脑子还懵着,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回应。

手中的灯被晃落在了地上,铁扇与碧落相交时,两人都被狠狠一震。

看见来人,罗怀机恶狠狠地回头,刚才的小鬼早已不知躲在了何处。

南宫赐执剑继续向罗怀机斩去,后者一个仰身,那剑尖堪堪划过他颈间,一串血珠滴落,渗进他黑色的衣领内。

罗怀机沉了脸色,却并不太惊讶地开口:“南归天阁的扶风道长?”

南宫赐不语,碧落乘风而击,如破竹势。

谢以令与阿四躲在树后见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却不难看出南宫赐更胜一筹。

“谢辞哥哥,”阿四抬脸望着他:“我诱饵当得好不好?”

谢以令对他竖起大拇指:“当得不错,没人比你更会装傻了。”

阿四摆了摆头,“哼,那当然了!”

“等师尊降服了这罗怀机,拿了药,解了顾师弟的毒,就带你去大吃一顿。”

“唔!”随着罗怀机一声痛呼,两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

只见南宫赐动作迅速地用绳子将罗怀机捆了个结实,然后不慌不忙地捡起了地上的灯。

谢以令跳出去,跑到了南宫赐身边,“师尊可真厉害!”

南宫赐神色淡然,接下这句夸赞:“不算难事。”

罗怀机望向谢以令,眼中亮了一瞬,“原来是你啊,花解雨下一次的祭品。”

谢以令冷冷一瞥,丝毫没在意他的话,问道:“在雨花台使用傀儡术的人是你?”

罗怀机笑了笑,“不,不是我,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南宫赐直截了当道:“是那个给你阵法图的人。”

罗怀机脸色僵了僵,转而又笑道:“你们去过我家了?”

夜起秋风,谢以令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臂,靠近了提灯的南宫赐,汲取了一些暖意后,道:“我们还救了被你这个不孝子,困在坟前的可怜父母和妻子。”

“哈哈哈,可怜?”罗怀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那是他们活该!”

“行了。”谢以令不愿听他的疯言疯语,道:“师尊,我跟阿四先去找药,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不行。”南宫赐想也没想就拒绝,“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谢以令有些犹豫,一旁的阿四适时叫道:“那就交给我好啦!反正伪……扶风道长已经将他捆起来了,他肯定跑不了的。我牵着他,跟在你们后面走行了吧。”

南宫赐道:“放心,我封了他的穴道,一旦他动用灵力,势必会反噬。”

谢以令答应下来,两人开始四下寻找解药。

“师尊啊,”他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何归根到底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南宫赐听见谢以令的话,正要回答,却听身后罗怀机插话道:“扶风道长,你们是要找三断蛊的解药吧?不如问问我。”

“棕色茎叶,花小而圆,呈蓝色,靠近花蕊处蓝色逐渐淡而变白……”南宫赐话未说完,罗怀机又道:“真的不考虑问我吗?或许我会告诉你们呢?”

谢以令忽然停下来,顿了两秒后,转过身看向他:“罗公子真是好兴致,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我没说笑。”罗怀机认真道:“只要你们求求我,我说不定会告诉你们。”

“比起这个,”谢以令语气正经起来,“我更想知道,你的同伴会什么时候来救你。”

罗怀机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谢以令吐字清晰道:“你说你知道在雨花台使用傀儡术的人是谁,可从你的表现来看,你对花解雨并不关心,说明花解雨并不是可以对你下达命令的人,你们应该是同伙关系,对吧?”

“你真正追随的,很可能是那个使用傀儡术,并且给你阵法图的人。”

罗怀机笑容渐渐凝固,变得阴冷起来。

谢以令得意地看了一眼南宫赐,语气轻快地继续道:“我师尊在看见你布下的禁魂扣阵法时说了,虽然施阵人手法拙劣,但门路不算低端。说明你实力应当不错,可从刚才你跟我师尊打斗来看,却不尽然。”

“你被我师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与其说是修习不精,更像是修炼的法力被人抽走,身体枯如败絮。诶——”谢以令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本就明亮的双眸聚起一点精光,“罗公子,你说,谁能这么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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