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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走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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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水巫云来到了梦莲幻境,找到了苏双宁。

二人对坐,水巫云先问:“苏小姐找我何事?”

苏双宁坐姿端庄,平淡开口:“十八星想和你共享部分信息。”说完,苏双宁身后猛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灵兽幻形,羽漓龙——十八星,梦莲幻境真正的主人,也是苏双宁口中的“天命”。

虽在先前的轮回中见过十八星,但是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年轮长辈。

十八星伴云化形,转眼间一位白发偏偏的男人站在了苏双宁身后。

男人年轻的面貌上极具领袖气质,左眼白调意为生命,右眼紫罗兰调意为死/亡。

开口即是中年男性富有磁性低沉的声音:“少年,好久不见。”

水巫云面对十八星,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莞尔一笑,这一笑干净又纯粹。

“好久不见,十八星。”

三人移步坐到莲花水面旁的亭子中,十八星落座就开口:“少年,防着点汝身边的守护神。”

水巫云眯了眯眼:“释迦吗...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说来惭愧...”

苏双宁摇摇头:“至今还没出现问题,不过...使者,你是否在某一些方面已经存在疑点了?”

水巫云点头。

“先前我让释迦查过坏意的深层信息,结果相比于先前的轮回收集数据来看,毫无进展。轮回可以重置,但人留下的证据却不会,轮回在一次次的更改,但信息始终都停留在一个点上。”

“于是,我空余时间自己动手了。我在记忆里解/刨关于坏意这个人的信息,到底也能扒出不少东西。”

十八星说:“他已经死/了。”

水巫云点头,说:“我活在一个认知盲区,那么我的一切行动都处于被动。”

“记忆不会说谎,但是轮回可以。”

苏双宁对这句话有些惊,不解问:“轮回...使者我并不会去反驳你,可...”

十八星说:“少年的意思是人们生处谎言制造的梦中?”

水巫云点头。十八星不置可否,“可以,吾喜欢这个说法。那么谁编造的谎言?”

苏双宁说:“不会是乌托邦,也不会是你的守护神,他们绝对没有这个本事,这个涉及格局甚至在天命之外。”

十八星说:“那就是世界树。”

水巫云纠正:“世界母树。”

那么,问题来了。

苏双宁:“使者,你做了什么,让世界母树在万般星河之中亲睐于你?”

并不出于恶意,而是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水巫云思来想去,最后非常坚定地说:“除非是记忆问题,否则我不认为我能有什么能力让世界母树来回应我。”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人沉默了。

苏双宁提笔点了几只兔子尽数放到了水巫云腿上,问:“人间...还好吗?”

水巫云胡乱摸了两下腿上的兔子,说:“鬼手无现行,但目前没什么问题。”

十八星随手薅起手边的兔子,说:“关于共享的信息,吾来之前,去过寰宇黑洞,乌托邦的人在那里留有人手镇守。吾把人解决了之后进去了黑洞,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

“但如果什么都没有,乌托邦何必派人在那里?”

水巫云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信息,说:“黑洞...!我先前记忆混乱的时候依稀记得最初的大战,无数鬼手从云洞而下。云洞是通道,那么来源就很有可能是这个黑洞。”

苏双宁沉思,“寰宇的众神不会允许脏东西进入黑洞的......不过,如果是原有物质,想到经过黑洞就没那么困难了。”

水巫云又想想不对劲,“可鬼手不是原有物质。”

十八星摇头,“少年,众神在模仿,乌托邦也不例外。乌托邦最初鼎盛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发现人们的负面情绪可以造成影响。”

“虽然只是模仿,但鬼手却能在一次次的时代更迭之中具体化,以至于它们足以称得上是一种情绪。”

水巫云有个想法,十八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警告:“如果汝想以身试险去填补那个黑洞,以吾所见,这是不可能的。”

水巫云:“如果不是填补,而且在大战来临之前阻止鬼手通过黑洞呢?”

苏双宁:“如此难度不亚于摧毁它,巫云,戒骄戒躁。”

水巫云声音微低:“我要和鬼手做笔交易。”

十八星挑眉,“少年,恕吾直言,汝已经没有能够和乌托邦做交易的东西了。”

水巫云摇头,“乌托邦想要我投降,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我不和乌托邦谈判,刚刚也说鬼手是一种情绪,那么情绪的产生它必须得有意识。”

“每次轮回都有相比以往更明显的超越,后退或者止步不前都是死路一条。”

苏双宁和十八星皆是不语。

良久,十八星才开口:“吾敬佩汝。如今疑点重重,走错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少年,你可有想了解的事情,不妨问问天命。”

水巫云迟疑了一瞬,说:“天堂鸟现任家主,颜镜辞。”

十八星点头,说:

“关于那位家主,他在汝的记忆里模糊不清,在吾看来,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说点汝理解之外的,那位家主诞生之初,光曦城、北城、青驰城等八大城市上空出现银彩极光,随之而来的,还有“天灾”。”

“天灾是凶兽的一种,当新一任天令神职降世,它们就会越下人间,不计一切代价铲除这个“祸种”。”

“又称,「人祸」。”

“没有哪个人生来就想当那个祸种,好不容易是神职命却担上了个这么个鬼玩意。”

“女巫没有人能帮他,甚至其父母选择舍弃这个胎/儿。谁曾想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个白衣魔女,把这胎儿的命转了。”

“那个白衣魔女,就是当今天堂鸟二当家,什勒的母亲玫露歌。人祸被转移,却无法化解。天灾跑了,而这个人祸的命被转到了玫露歌自己身上。相应的,还是胎儿的颜镜辞在一定年龄之后,这个人祸会化作劫难再度回到他的命轮上。”

“即是祸种不在颜镜辞身上,他依旧躲不了被‘特殊关照’的命,女巫不接受这么一个孩子的名字写入族谱,年少时的颜镜辞从未踏入过女巫的地盘。”

“在颜镜辞十二岁的时候,他的劫难上门了。而那天,八大城市上空再次浮现极光,而天灾却没有想要露头的意思。少年,那天的日期...是四月二十。”

水巫云瞳孔骤缩,心口一紧。

“你诞生了。”

“你的守护神告诉过你,你诞生的那日莱茵回廊所有使者无一幸免。天灾没有降临,因为人间已然存在一场天灾。”

“释迦没有告诉过你,莱茵回廊怎么被灭的吧?是天堂鸟。那才是你和颜镜辞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当时连意识都没有,自然是没有这段记忆的。”

“莱茵回廊溃败但不代表好杀,他们的背后是乌托邦。但是天堂鸟却在三个回廊时间内将莱茵回廊夷为平地,你知道是谁谋划的这场斗乱的吗?”

水巫云摇头。

十八星:“正是十二岁的颜镜辞。”

“说起结果,颜镜辞命不好,即使他在战略上很有天赋,但是他的父母并不愿意将人交给天堂鸟。天灾人祸嘛,就是有人忌讳。”

“你之后和他见过,并且你们是挚友。”十八星抬手挥出棋盘,接着是黑白子。他手执黑子,放在棋盘之上。

水巫云拿起白子,二人就这么开始了棋局。

水巫云看着棋局,说:“挚友这一部分,我的记忆被抹除了。”

十八星:“但你能意识到。少年,你的噩梦,还记得吗?你双手染/血...救了一个男孩儿。”

“.........”水巫云一惊,双唇紧闭。

十八星:“他就是颜镜辞。”

水巫云:“不会的,按照时间线他的模样分明比我还小。”

苏双宁摇头,“使者,记忆无法做到的事情,梦可以。”

水巫云了然,“梦是假的...”

十八星下了步棋,“不完全是,人的外貌、年龄、声音可以在幻梦中更改,但历史不可以。”

“颜镜辞被你送进了白天鹅孤儿院,同一年,他被天堂鸟的人接走了。往后的三年里,他端掉了七个组织,向五大组织依次发了挑战书并且完胜,甚至——他把自己原本的女巫小族给灭/门了。”

水巫云诧异,如此年轻的少年竟有如此强烈的爆发力吗?

十八星像是知道水巫云在想什么,说:“颜镜辞是个狠角色,他一开始和人斗打的时候都是两败俱伤,怎么赢得?”

“双方斗的皮/开/肉/绽/血/肉/淋/漓,颜镜辞就拼,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那他就是赢家。人被打个半死脸上却没有丝毫瑟缩的表情,就如等人物,千百年来除了天堂鸟的大家主还没有人能做到颜镜辞这般——残/暴。”

“可惜汝没见着那鲜/血/飞/溅的场景,他一手一条命,残/忍/狂/躁像是与生俱来的,可大部分时间他倒是绅士许多,仅对你。”

水巫云嘴角微启,却说不出一个字。

苏双宁:“乌托邦对这个世界的情绪价值掌握的恰到好处,使者,小心行事。你身后不止我们,如需帮助,随叫随到。”

水巫云闻言抿唇,点头。

说来,神算的建立很不容易。

南宫苏还有人坐镇的时候,府内就有人不待见苏双宁。苏青提经常找苏双宁的麻烦,得不到回应之后就变本加厉。双夫人去世后,苏双宁十四岁。家里都在为两位夫人默哀,苏青提哭的最狠。可家/丧期间,苏双宁却提出退出南宫苏,自立门派青莲居神算。

那是苏双宁挨最多打的一天,她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府外了。

一个少年撑着白鹤图纹的伞站在她的面前,伞偏向少女。没人知道少年对苏双宁说了什么,但传言说苏双宁是为了少年的一句话,用双手强硬拨开了「天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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