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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长姐生存手札(穿书) > 第15章 走水

第15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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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二人语笑嫣然,恰逢这时傅澍来了,笑着说道:“二位姐姐笑什么呢?不如说来,弟弟也一同乐乐。”

傅靖姝自然不好意思将这等闺阁女儿之事说与幼弟听,当即嫁祸于傅靖姮道:“澍哥儿未曾听闻吗?昨夜咱们的未来大姐夫可是背着长姐在朝岚院附近的杏花树下共赏月色呢,真是羡煞旁人。”说罢,促狭地看着傅靖姮笑个不停。

傅靖姮知道她脸皮薄,由着她转移话题,悄悄伸出手,轻轻地挠了她的腰窝,傅靖姝当即求饶道:“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你哪里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连我也敢拿来取笑,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傅靖姮笑得欢快,手上也未停歇。

本是一片温馨和乐的场面,但傅澍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昨夜临溪得了元宝的传话,傅澍便知二哥昨夜本是要去找傅靖姮的,不知何故回去便将自己锁在书房勃然大怒,连着打砸了许多东西,因他这二哥不喜人贴身伺候,元宝传回来的讯息极其有限。

为了一探究竟,傅澍沿着观月亭去往朝岚院的路走了一遍,恰巧便看见了那木栏上了指痕和血迹,宣平伯爵府中有这般功力的唯有他二哥而已,但其中缘故为何却未能得知,便顺势来朝岚院寻长姐。

听着五姐姐的话,傅澍回忆了一下木栏的方位,恰恰好便能看着长姐同卢三公子的一举一动,怎样的情感会使得一个做弟弟的见不得姐姐同别的男子亲昵,傅澍不敢再想下去,有些事终究是不得见天日的。

匆匆告别了长姐和五姐姐,回了自己的逸风苑,唤来了贴身的侍从临溪,沉声道:“你想个法子,我要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二哥的书房一探。”

临溪并未多问,他觉得公子并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眼珠子提溜转回道:“今日二公子进宫当值一时半刻恐怕不会归来,要想支开观月亭的仆从,不若公子同周姨娘提一提,明日发放的月例银子今日提前发,届时我知会元宝守在那,公子便可悄无声息地进去了。”

傅澍点了点头便径直去了周姨娘的翠微院。

周姨娘正做着绣活儿呢,甫一听见六公子找他,心里一惊,满脸疑惑道:“他找我作甚?”

又不好将人拒之门外,整理好了表情让婢女将人请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六公子怎的来了?可是院中下人伺候的不周?抑或是短了笔墨纸砚?”

傅澍拱了拱手行了一礼,温声道:“并非如此,叨扰姨娘是有一事相求。”

周姨娘温婉笑道:“六公子何故如此见外,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就是,能帮的我一定帮。”

“姨娘快人快语,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长姐如今同卢三公子定了亲,还是圣上赐婚,这样的喜事,我想着若能添一倍的月例发与下人们,添添府中的喜气,也算是打赏他们尽心服侍主子的功劳。”

周姨娘眼眸一亮,赞道:“六公子思虑周全,如此甚好,只是伯爷还未下朝,我是否需得先知会他一声?”

傅澍淡淡地笑了道:“姨娘主持中馈以来,一直勤谨,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俱都打理地井井有条,若能趁此机会打赏府中诸人,增添长姐的喜气,父亲知道了必然欣慰,提前请示和意外之喜哪个能更令父亲感念姨娘的贤德呢?”

周姨娘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当即便吩咐婢女去准备了,待到傅澍离开翠微院时,临溪步伐匆匆赶来,低声道:“公子,都准备好了,时间不多,还请公子抓紧。”

傅澍疾步快行地进了观月亭,在临溪的掩护下进了傅渊的书房。

书房仍保持着昨夜的模样,凌乱不堪,想是傅渊不肯让人进来收拾,傅澍四周打量着,直到定睛在那碎裂的带着斑驳血迹的墙上,凑近看也不觉有什么奇怪的。

墙上只有一副陈旧的山水画,看着倒是有些年头了,傅澍随手掀开了,不料下一眼看到的画面令他通体一震。

那是一副笔触极为细腻的美人画,傅澍同傅渊一起读过几年书,深知他的手法,这画定是出自他的手笔无疑,可这画中人分明...分明是他的长姐!

没有人会用这样的爱怜的笔触去画自己的亲姐姐,且看这画上细碎的痕迹,想是被人抚摸过千百遍了,傅渊见不得人的心思便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了傅澍的眼前。

任他再如何聪慧,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自那日看到傅渊晦暗的眼神,便知道他这二哥心思不纯,绝非素日里表现出来的那副君子模样,本以为傅渊是想对长姐不利,为着伯爵府的万贯家财,谁曾想到庶子痴恋嫡姐这般惊世骇俗的戏码竟会发生在他的家中。

这世道女子多艰,为着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他的长姐比寻常女子更添了几分重担,别家小姐插花品茶扑蝶起舞的时候,他的长姐却要担着傅氏的产业,照顾着弟弟妹妹们的学业和婚事,何其艰辛。

若此事真的藏不住了,族老们绝不会为了长姐这个嫡女而放弃一个已入殿前司的前途无量的庶子,外祖家这一脉早已没落,姨母又远在千里之外,范阳卢氏岂容得下这般背德流言缠身的新妇,卢铮一身意气军功卓著,又如何能舍得下脸面同长姐夫妻和睦。

想到此间种种,傅澍目眦欲裂,他这一生皆由长姐护着顾着,方能平安顺遂,他容不得任何人任何事毁掉长姐来之不易的幸福。

门外临溪的催促声越来越急,傅澍也知道不能再等了,拿出火折子点了这幅画,看着火苗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傅澍心中的郁气渐渐消散了许多,烧吧烧吧,把这见不得人不容于世的一切都烧个干净吧。

傅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观月亭,还不忘吩咐临溪道:“去我匣中取五百两银子给元宝,让他连夜离开汴京,我会手书一封给姨母,让他去楚州吧,汴京已无他容身之地了。”

临溪领命前去,傅澍从漫天的火光一步一步走向逸风苑,心中不禁想到,这样烧掉一间满是罪孽的书房便能保护长姐了吗?只要傅渊在一日,这样的书房随时会再次出现,只要他这般无用,长姐此生便没有任何依靠,但若是他能入朝为官能封侯拜相,那又有谁敢来为难他的姐姐?怀着这样的心思,傅澍的步伐渐渐坚定了起来,此后经年,走向那不可预知的未来,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搅弄风云。

这样大的火自然也惊动了欢天喜地领双份月例的下人们,一个个忙慌地喊着走水了,周姨娘忙吩咐年轻体健的男人们取水救火,一番忙乱便是两个时辰,待到火势结束,傅渊的书房已经形同废墟了。

周姨娘不由得心惊后怕,得亏她的渊哥儿不在府中,否则今日伤着的可就是他了,只是这书房一直是渊哥儿最爱待的所在,如今就这样付之一炬了,便是她这个亲娘也不好交代,想兴师问罪,可这发放月例是她吩咐的,下人们见主子不在院中,一时懈怠了也是有的,只得是自认倒霉了。

傅渊一回府便知晓书房被焚一事,他绝不信此事是意外,倒不知是何人这般好胆量把手伸进了他的院子里来,问清楚事情起末,满院子跪着的仆从都低下了头。

傅渊眯了眯眼对着侍从牧野道:“那个身材瘦小扫院子的杂役呢?”

牧野闻言问众人道:“谁看见元宝了?”

有胆子大点的下人道:“自着火了便再没见过元宝了,我们去拿月例也是元宝守着院子的。”

傅渊冷哼了一声道:“去查查元宝最近跟谁有来往?”

牧野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回禀:“只听说同逸风苑的临溪见过几次面,公子可要传他来见?”

“不必,我亲自去看看我这个好弟弟。”

傅渊到的时候,傅澍正端坐在桌前烹茶,见到傅渊这个不速之客也不觉意外,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神色平静的好似火不是他放的一般,眸中沉静非常对他说道:“二哥来了,坐吧,自我从庆州回来,也是许久未曾与二哥促膝长谈了。”

傅渊不欲同他卖关子,坐下后径直问道:“为何烧我书房?”

傅澍丝毫不惧同他对视道:“污浊之地,自然人人得以烧之,二哥难道不知道那书房中藏了些什么吗?竟还好意思来问我。”

傅渊不得不重新审视他这个弟弟,如此年少竟有胆子同他叫板,神色间亦无半分怯懦,到底是她亲自教的,这说话刺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傅渊品了一口茶,好似随口一提道:“是她素日最爱的武夷大红袍。”

傅澍淡淡道:“难为二哥还记得。”

“她的一切,我视若珍宝。”

傅澍意有所指道:“是么?若真视若珍宝,就灭了自个儿心中那不该有的心思,没得连累旁人。况且她已有了好夫家,自有那等身份匹配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来配她,何须二哥枉费心思?”

傅澍这话说的正正好扎中了傅渊的心,他沉下脸道:“你要我将她让与旁人。”

“她从不属于你,谈何相让呢?”

傅渊的脸色越发地难看,驳斥道:“她可以不属于我,但我绝不让旁人占有她。”

傅澍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句逼问道:“你莫不是想效仿齐襄公,令长姐如那文姜一般背着乱/伦的万世骂名?这就是你的视若珍宝,你可曾为她想过?你要翱翔九天的凤凰做你羽翼下摇尾乞怜的金丝雀?若真有那一日,你得到的也不过是长姐的尸身罢了。”

第15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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