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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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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韫脸色纹丝未变:“殿下身份贵重,怕是不好在那种地方落脚。”

见玉瑟犹豫,他又道:“让宁中人知道了,这些侍卫也担待不起。”

玉瑟:“……”

确实!

她就有些郁闷。倒不是说她怕青沐,她是长公主,除了她兄长,她还需要畏惧谁呢?她只是受不了青沐眼神里有话不敢说的委屈劲儿,也不希望青沐难做。

行叭。她还是不死心:“我本来还想,要不要去月来楼,给你长长面子呢。”

她作了民间小郎的打扮,却没有尘俗之气,只是看着比从前更娇小秀气,邻家可爱,让人觉得亲切。

宋韫抬起手,捏捏她的鼻尖。“殿下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个时候出风头,对殿下可不算好事。”

这一点终于说服了玉瑟。

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些记忆,做出的那些事儿,恐怕是得老老实实才好。她撇撇嘴,泄了气,顿时感觉到了疲倦,于是道:“我走不动了。”

她说这句话,本意不是想让宋韫做点什么。至多去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嘛,再让侍卫们去叫个马车回来,耽误点时间罢了。

可她话音刚落,眼前笔直的男人就已经戴上面具,矮下身子,把挺阔的脊背袒露在她面前,像一匹忠实的马。

玉瑟怔愣着,听见他说:“我来带殿下回家。”

或许是受刚才那首曲子影响,玉瑟心里没来由地一酸。她语气还是很刁钻,声音却软软的:“你笨呀,本宫身边没人啦,要你一个瘸子来背我。”

宋韫轻轻笑着:“殿下难道担心我体力不济,让您摔下来吗?”

玉瑟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又仔细看宋韫的身材。她其实知道,宋韫力气很大,每次他桎梏住她的两腿、在其中作乱时,她就像被箭矢钉在树中的鸟儿,怎么扑腾都难逃生天。

只是除了这种时候,宋韫给她的感觉,都是温暖柔软的,像一处泉水,把她牢牢包裹其中。

有人主动来服侍,她怎么会不动心?只是她一再确认:“别把你的腿累断了,你回过头来还怨我。”

“怎么会。”宋韫笑了,不知是笑她的多心,还是笑她对体重的自信,“殿下并不比我的琴重多少。”

这就太瞧不起人了!

玉瑟心想,打量她没抱过琴吗?

她承认自己是最受不了激将法的,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哼哼两声,就真的跳到了宋韫的背上。只听得闷哼一声,两人前胸后背,紧紧相贴。

宋韫稳稳站起来,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她的身形和他的背影,也没人看得清她的腿环在何处,他的手又放在何方。

真是没有一点礼数可言。

玉瑟已经记不清上次被这么背着是什么时候了。

背她的人,大概是爹爹吧,爹爹疼爱她,虽然身为九五之尊,却愿意俯下身子,让她攀上他的背,带着她四处走走。

娘娘虽然总是责怪爹爹溺爱她,却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她在一旁笑得可开心呢。那是为数不多,她觉得娘快乐的时候。

后来……就没有后来啦。小黄门都很狡猾,怕摔着磕着她,宁肯在地上当狗取悦她,也不会背她的。青沐倒是愿意,不过他身子骨细,她也不愿意多折腾他。

至于哥哥,她这个哥哥,从小就是太子,在外面受气憋久了,回来只知道欺负捉弄她,见了面,不鸡飞狗跳都算好了,怎么会亲亲密密呢。

等娘娘走了,爹爹也走了,她就长大了。大姑娘,要想着嫁人,想着出宫立府,要端庄,要为人典范呢。

玉瑟又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把头埋进宋韫脖子里,听着宋韫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忍不住歪头蹭了蹭:“阿奴,你真好。”

宋韫哑然失笑:“我有时候总后悔,没能再早一点对殿下好。”

“为什么?”玉瑟道,“你一直都很好呀。”

宋韫便不再说话了。

他的背实在宽大又暖和,玉瑟感觉自己就像巢里的小鸟崽儿,被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与匀称的呼吸熏陶着,困倦一层层地涌来。

她迷迷糊糊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印象,好像是她闹着要谁来背她,对方却不依:“殿下身为长公主,更应当庄重仪态。”

她忽然就睁开了眼,被那种冷漠的感觉刺得,人还没醒,嘴先开始说话:“好讨厌驸马……”

身下的人连脊背都僵住了,停下步子。

“好奇怪,”玉瑟这回彻底醒来,摸了摸脸,“刚刚梦见了奇怪的东西。阿奴,怎么停下了?到了吗?”

他们才穿过大梁城门不远,从这里进入内城,已经寂静了许多。说是内城,不过是就外城而言。高祖定都于此,用的是先朝旧京遗址,定为内城,供公卿大夫、天潢贵胄们居住。

而这之外,再围出城郭,让百姓繁衍生息的地方,就叫外城。

内城还有保有宵禁制度。

再过半个时辰,大梁门和其他四个城门也要下钥,到明日寅时初刻,臣子早朝时才会次第开启。

玉瑟话问出口,还没等回答,自己先知道了答案。她疑心自己还是太重,让宋韫累着了,就扭着身子要下来。

然而宋韫不放手。他问:“殿下梦见了什么?”

玉瑟摸着头,只觉得闷闷的,不是很想思考:“嗯……不知道,不太记得了。”

宋韫不勉强她,低着头继续走。良久,才问:“殿下最讨厌哪种人?”

玉瑟摇头。迄今为止,她还没碰到过特别讨她厌的人。因为所有人都在讨好她,顺着她,非要说出讨厌来,“那种喜欢和我对着干的?”

她自己也不确定,又否定道:“可是和我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呢?我是不会和笨人计较的。”

就连御史台那些专门告状的人,她虽然有时候觉得烦人,也没有真的厌恶他们,毕竟这是他们的本职嘛……听说他们要是不按时告状,还要扣俸禄呢,可怕得很。

宋韫就夸赞她:“殿下是个和善的人。”

玉瑟却说:“也不是啦,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多人围着我转来转去,这个不让做,那个怕我出点事,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这种有点讨厌。”

“嗯,”她说话时手舞足蹈,宋韫只得把她往上托,“那,哪种人才会让殿下厌恶到……不想再与他相见?连说句话都不肯?”

玉瑟总觉得他这话问得怪怪的。她回答不上来,就一直没说话。好在宋韫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温吞地走。

“是伤心吧,”玉瑟抱住他的脖子,摇头晃脑,“要是我,也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见,再见他难为情呢。”

宋韫微怔,还来不及说话,玉瑟又高兴起来,指着前面:“能看到大门了!”

他隔着面具望去,长街的尽头,是熟悉的宅邸大门,亮着长公主府的灯笼,笑了:“殿下的眼力还是这么好。”

剩下的一段路,是玉瑟自己下来走的。

和在外城时一样,她也戴着面具,牵宋韫的手。

宁青沐立在角门口,问旁边的小内侍:“什么时辰了?”

“再过不久就要敲二更了。”

他抬头望天,轻轻喟叹。小内侍道:“先生别担心。”

宁青沐偏头看他,秀净的面上浅浅带笑:“有宋大人在,需要担心什么?殿下恢复如初,本就是件好事。”

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渐渐近了,女人道:“原来大内喜欢什么,宫外就会哄抬物价?难怪陛下总是说要勤俭呢。”

男声道:“今上和娘娘们一直是万民典范。若是宫中以奢侈为好,上行下效,自然会奢侈成风,整个朝堂都是贪官污吏。”

“这确实怪叫人讨厌的。”

“是啊,从前有个皇帝,他有嗜痂的怪癖。为了吃伤口初愈结成的痂,他殴打臣子,使他们遍体鳞伤。底下人为了讨好他,也去折磨民众,只为了向他献媚。”

“啊咦……这就太恶心了……”

“这便是穷奢极欲的坏处,殿下——”

宋韫的话未出口,二人已在护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角门。他勘勘抬起头,对上了门内人的目光。

宁青沐缓缓露出笑颜,朝玉瑟躬身行礼。

“殿下玩得尽兴吗?”

玉瑟就松开了宋韫的手,小鸟儿似的扑进门里,朝他分享道:“今日运气好,碰上有晋人在打铁花……”

她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的面具:“还买了这种傩面,从前都没看到过这种样式——”

话未说尽兴,她就又累了,倦怠道:“青沐,洗澡水备好了没有?”

宁青沐道:“风时和风薰正等着侍奉殿下呢。”

“嗯。”玉瑟打着哈欠,坐上早早准备好的步辇。

宋韫正要跟上,被宁青沐拦了下来。

“殿下没有召你,还请回寝处待命,”他面带笑意,语气恭敬,咬字却重了些,“谢琴师。”

宋韫停住步子,侧过脸,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宁青沐也挺直胸膛,问心无愧,任他观察。

几息过去,玉瑟好像突然想起了还有阿奴这号人,让小内侍过来传话。

“劳您一番苦心,殿下召见,我先去了。”宋韫便一抖领口,笑道。

“宁中人。”

第7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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