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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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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韵觉得,今儿屋里较寻常热许多,身侧宛如围着一个大火盆似的,烘得人口干舌燥。

翻身向墙面,依旧不好过,索性咬咬牙把困劲逼走,朦朦胧胧张开眼睛。

火炉……不对,霍铮?

第一反应是才醒脑筋不好使,连带着眼花了,因而重新合住双目,调动尚处于迷糊状态的大脑,确保已经清醒,慢慢揭开眼皮。

前方俊脸,夺走了视线。

藏在心底的面孔,前所未有地清晰,以至于那下巴上冒尖的胡茬,亦难逃她的法眼。

“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呆滞少顷,宋知韵从榻上爬起来,急切且困惑道。

日期对不上呀!离打听来的归期,分明还有两日,他如何从天而降的?

翠绿的手镯锁住那双皓腕,进入霍铮眼底。她如许珍视母亲的遗物,夜间就寝也不曾摘下……好极了。

“夫人的表现,是不欢迎我吗?”她心善到心软的境地,何不装装委屈逗她一逗。霍铮纵容这分恶趣味横生,跪伏在榻边,可怜巴巴道。

这副模样的他,深深冲击到了宋知韵,她直接呆住,从头到脚透着不可思议。这人是着魔了不成?好端端来这套,怪渗人的。

“夫人无所对答,看来我说中了。真叫人伤心啊。”她愈难以置信,霍铮愈愉悦。

宋知韵鸡皮疙瘩唰唰往下掉,为防止今晚做噩梦,她挥手喊停:“你能正常点吗?蛮恶心人的。”

她如同一只猫,略戏一戏可以,再多,会炸毛的。他收起戏谑,起立站定,主动解答她满腹疑问:“今晨抵的京,入宫复过命,陛下特许我不用拘在宫里,这才得以早些见夫人的面。”

完了犹不忘取笑她:“夫人的消息不甚灵通啊,定是孟康那小子记错了日子,害夫人错等了,该当罚一罚他,替你出气。”

目光相撞,宋知韵忽而意识到,此时的她,衣着轻薄,披头散发,保不齐两眼还糊着眵……瞬间脸就红了。她闷头撵人:“少油嘴滑舌了。你先出去,我起来。”

霍铮意外地配合,做出转身的动作,贴心道:“我帮你把云舒找来。”

不愿过多让他目睹自己的窘态,她耷拉着头,一个劲摆手催促他赶紧走。

关门之声入耳,她大大吐了一口气。左手摸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右手贴着火烧似的脸颊,她不觉笑倒在榻。

这会在湖畔向云舒如此这般坦白的孟康,没来由打了好几个喷嚏,力度之大,半个人险些被弹出去。

“奇了怪了,大夏天的,伤寒了?”孟康强壮如牛,活这么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听完霍铮精心设计的圈套,云舒给主子打抱不平:“不是,你们合起伙来蒙骗夫人,未免做得太过了。我这就去原原本本向夫人托出,看你们拿几张嘴分辩!”

姑娘她因将军久不归茶饭不思,操碎了心,他们却做计,专等看她出糗,好没道理!

孟康急忙扯住云舒,满口姑奶奶地哄:“姑奶奶呦,你千万沉住气,别坏了将军的苦心!将军他不容易。你以为他屡屡疏远夫人,他自己不难受吗?大错特错!……总之,他对夫人,忠心不二,总有一日,你们会明白的。”

支撑孟康笃信不疑的原因很简单,将军出征前夕,他亲眼目睹将军亲吻夫人的画像,忘情得很,后头受不住,去盥室淋了个冷水澡。

早上迎将军回府的路上,他憋不住,一是一二是二问了个底朝天。

原来,将军所走的每一步,全是棋!兵法里面的招数——欲擒故纵,被他使到了夫人身上。他在一次次试探夫人的底线,有意吊着她,好等夫人自投罗网。

……孟康不得不叹服一声“高手”。

半藏半露的话术,十足勾起了云舒的胃口。她反问:“要讲就讲,藏一半算什么?将军既然也不好受,那他为何突然转了态度?以前恨不能贴着夫人不分开,冷不防当头一棒,哎嘿,矜贵起来了。这像话吗?”

孟康遭不住重重逼问,脚底一抹油,走为上计。离这姑奶奶远了,方千叮咛万嘱咐:“你别管缘由,反正别一时兴起上夫人那告状。坏了将军的好事,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躲鬼似的人影,云舒轻轻啐了口:“谁稀罕和你是咱们俩,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午时,饭厅大摆宴席。

“尝尝。”宋知韵把一盘凉拌笋丝推到霍铮面前,眸中闪烁着点点期许。

这是她学着书房那些食谱,照葫芦画瓢的成果,全程严格按照上头的步骤执行,味道应该差不了。

他可放下大将军的身段,给她烧菜,虽然卖相、滋味均拿不出手,但好歹有心,她也不是坐享福乐而吝啬于付出之人,那偶尔试着洗手作羹汤又有什么难的。

霍铮洞若观火,强行压住上扬的唇角,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怎么样?”宋知韵欠着身子凑近,迫不及待道。

他搁置碗筷,轻轻一笑,哄小孩似的道:“不料夫人的手艺竟如此上乘,夫人果然聪慧过人。”

“……你尝出来了。”看出是她的成品,“可见这菜八成难以下咽。算了算了,撤下去吧,其余的全是府里厨娘做的,大可敞开肚子吃。”

侍女端盘子的举动定格半空,是霍铮发话了:“放回去,退下。”

侍女何敢有疑议,战战兢兢摆好,退避三舍。

“夫人不必疑心,我何曾对你撒过谎?我说可口,定是可口。”就这样,那盘子笋丝,半点不剩地被他吞吃入腹。

他向来挑剔,荤的油腻的不沾,甜的辣的也不碰,现下肯干干净净用完,莫非……他没诓她,口味也许还成?

“你可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论何时,不能骗我。”有飞云楼子衡兄的前车之鉴,宋知韵总不踏实,老感觉这只老狐狸在挖坑等她跳。

霍铮答得干脆利落:“便依夫人的。”她只要求以后坦诚相待,那这之前的,自然做不得数。

倘或她得以窥见他的心声,一准叫他的歪理顶得背过气去。然则,那都是后话了。

夜,火烛长燃。

酉时起,疾风卷着骤雨呼啸而下。大如将军府,只闻落雨声。

“作妖的鬼天气,好端端把将军的接风宴截住了。”云舒拉开一小截门,但见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短时间必然停不了。

原定的庆功宴,因天气恶劣,戛然中止,精心打扮的行头,非但没派上用场,且被急雨浇得不成样子——妆花了,华服脏了。真真恼人。

宋知韵裹着薄被蜷缩在床尾,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鼻子里仍觉得痒痒。

“您刚喝了药,卧下捂捂汗吧。”云舒过来,搂着她的脊背,悠悠放倒。

“霍铮呢,还没回吗?”她又丢出个喷嚏,夹着浅薄的鼻音道。

暴雨拦住了文武大臣的车马,直把幽深的宫道塞得密不透风,不及时疏通,难保不会出乱子,霍铮便光荣领命,冒雨疏散各路人马。

从傍晚到深夜,他也该完事了。

自狼狈折返,云舒为她的不爽利忙前忙后,完全腾不出手脚去关心霍铮的动向,现在得闲,忙取伞提灯,道:“您别心急,奴婢出去打听打听。”

“外面风大雨大,你小心看路。”宋知韵叮咛。

“哎!您赶紧躺回去,门一开,凉风争着往屋里涌,当心吹着您。”言尽,云舒撑了伞,融于漫漫雨夜。

一声惊雷,震醒了不觉沉睡过去的宋知韵。她抬眼望望窗外,雨势只增不减,而房间内,和云舒走前别无两样。

她忧心如焚,难以安定,爬起来,去花架上拿雨伞。

托霍铮的细心,家中常备各样物品,从未出现过纰漏。

手拎琉璃灯,打伞立在廊下观望片时,她咬咬牙冲入雨幕。

同一时间,霍铮身披雨衣,头戴蓑笠,行色匆匆,恰和云舒撞个满怀。

“将、将军,夫人担心您,让奴婢出来瞧瞧您回来没有。”雨声嘈杂,云舒几乎是喊出来的。

“走。”霍铮简明扼要道。

将至二门,无征兆地与狼狈凌乱的宋知韵会合。

云舒急问:“您等奴婢就好了,做什么自个出来,多大的雨呀,瞧您浑身都湿透了!”

风一直刮,抽着雨点子迎面砸来,挡得住前边顾不上后面,这便是她如此之可怜的原因。

“没事,淋一场雨,正好解腻。”她乐呵呵道,转而走近霍铮,看他比她窘迫更甚,衣裳不住滴水,她叹叹气,举高胳膊,使伞堪堪遮住他的头顶,“走吧,湿衣裳赶紧换下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因吃一碗药而推三阻四的画面,记忆犹新。

霍铮却反抱住她握伞的手,使伞向她偏斜。他说:“你更怕苦。”

云舒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去的就是不走,忍无可忍,拔高嗓音说:“有什么话非得站雨地里讲呀,一径回屋干干爽爽地谈不好吗?”

宋知韵让这丫头戳得十分没面子,一把抢走伞柄,对霍铮颐指气使道:“听见了吗?再磨磨蹭蹭,就往水里下几两黄连,灌你喝了。”

撂了狠话,快步而走。

霍铮失笑摇头,随她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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