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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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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几人的说辞,宋知韵久久未能回神,还是后来的宋怀书近前分别把人扶起来,细细相问:“口说无凭,你们既一口咬定是霍铮所为,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待欲如何,后方有人呼喊过来,听声原是澄明:“不好了!少爷,姑娘,霍将军和徐公子狭路相逢,眼看就要起口角,您们快去劝劝吧!”

那几人登时乱叫个不停:“宋怀书,你这下可别地想抵赖,那姓霍的是有备而来,先唆使手下打伤我们,又在那边找自白的晦气!”

一语了却,架着宋氏兄妹就要去讨个说法。

宋知韵总算找回思绪来,脸色绷得十分难看,自行加快速度向纷争所在赶去。

到场,果应了澄明的话,霍铮、徐自白两个面面相对。徐自白冷白色的脸皮红得厉害,广袖之下的拳头若隐若现;霍铮则笔直而立,目若寒星,嘴角却提起一道微弧,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来,端的叫人毛骨悚然。

“你们又在干什么?”宋知韵现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边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这里又生出事端。她疾步往前,停在霍铮身侧,睃了两眼徐自白,扯住霍铮的袖子,诘问:“当真是你命人寻那几位公子的麻烦了?”

他倒诚实,当即承认:“不错。”

徐自白愤愤道:“霍将军是否太过欺负人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何故牵扯旁人?”

那几人早攒了一肚子的火,刚刚碍于无人出头,暂且压着不动,这会徐自白站出来,底气大增,蜂拥而至。

“姓霍的,别以为你上了几回战场、杀了几个人头,便能胡作非为了!你认清楚,这里是京城,我们哥儿几个,不是好惹的!你今儿若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我们就去御前参你!”

其余几个连声附和。

一时,颇有排山倒海之势。

宋知韵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偏偏霍铮还嫌不够,蔑笑一声,道:“看来还是挨得不够,竟敢来此叫嚣。打算去状告我?可以啊,我随时奉陪。”

孟康笑着补充:“漫说是你们几个,便是你们的老子来了,且得恭恭敬敬给我们将军端茶送水。”

宋知韵缓缓吐出一口恶气,默默离霍铮远些,同宋怀书并肩站定,投去一个束手无策的侧目。

“霍将军,徐公子,”宋怀书总不能坐壁上观,遂上去充当和事佬,“一场误会,何必闹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就当卖我一个薄面,况秋山先生必也不愿看到这番光景。二位,各退一步,就此收手吧。”

将郑秋山抬出来,确为最佳方案。

徐自白最是仰仗郑秋山,视其为榜样,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有幸得其赏识,拜入他门下;而霍铮,乃郑秋山的忘年交,总会有所忌讳。

是以,双方的冷言冷语,告一段落。

徐自白首先退出这场较量,拂袖而去。

他的几个朋友,仍旧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奈才领教过孟康的拳脚,身上正阵阵发疼,互相交换过眼神,含怨走开。

热闹趋近尾声,四周看客也觉得没意思,四散而去。

宋怀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及欲启齿问个究竟,但见宋知韵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霍铮紧跟着追,宋怀书口内喟叹,叫住:“霍将军,此时追赶,无有益处,反会加重妹妹的怒气。过几个时辰,她自己想开就好。”

霍铮顿住,望着越来越淡的倩影,眸光幽深。

劳顿一道,又撞上这桩闹剧,宋怀书身心俱疲,招手带上澄明,自回屋子整理物什。

宋知韵回来,左右不见云舒的影子,喝水润喉的心思立时消得无影无踪,只管坐在床沿生闷气。

俄而,云舒推门而入,窥她气色不佳,心中了然,因斟满温水,伸到她跟前,轻声道:“姑娘,消消气。”

有人在侧,满腹窝火得以倾泻。

她握拳锤了下床铺,咬牙切齿:“这算什么!本来清清白白的,让他一搅和,捕风捉影也成了空穴来风!”

云舒顺着她来:“将军这次办得确实欠妥……”

“何止欠妥,简直无理取闹。”越讲越心烦,她一手接过杯子,仰天饮下小半杯,随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间翻腾之气方觉消停。

云舒借机进言:“姑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其实将军他做得也不完全欠考虑……”

宋知韵猛地昂首,冷笑道:“才几天,你就被他收买了,三番五次替他说情。”

“便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造次……实在是站在您的立场上,奴婢这才硬着头皮唱反调。”云舒忙忙赔笑。

她撇撇嘴,小脸微扬,表示愿闻其详。

“他们当众对您纠缠不休,意图败坏您的名声,将军他这般做,全是给您出气,好警告他们,别再打您的主意。若随随便便算了,依他们的品行,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您不是最瞧不上那些“狂蜂浪蝶”吗?将军这招快刀斩乱麻,恰合您的心意啊。”

略加思索,宋知韵竟认同了这个“歪理”。

“算了,跟他计较有个什么劲,还不如多吃一块点心来得划算。”她借坡下驴,将今日的不快丢到脑后。

掌灯时分,宋怀书打发澄明来请共用晚膳,宋知韵欢欢喜喜赴约,谁知霍铮也在,笑容瞬时垮了一半,任满桌子佳肴在前,仅动了几筷子,便合紧唇瓣,垂眸不语。

“将军打算几时回城,届时我好送一程。”宋怀书摸摸鼻梁,硬找话题带动冷掉的场子。

霍铮的碗筷维持原貌:干净、整洁。

他说:“等贺景回来就启程,盖三两日之内吧。”

宋怀书笑道:“想必贺公子此行的收获颇丰。”

郑秋山携贺景出游的讯息,书院上下沸沸扬扬,这些人中,一半羡慕,一半眼红,宋怀书则隶属前者。

贺景的这份殊荣,固然离不开霍铮的关系,但最要紧的仍是他本身——虽天资平平,然够勤奋,对人不耻下问。求知欲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正是郑秋山所看重的。

反观宋怀书,常常带着一股文人墨客的清冷之气,说得好听些,叫不染尘泥;说得难听些,叫自视甚高。

因此,艳羡之余,心悦诚服于脑海中占有一席之地。

“犹未可知,还是莫妄下言论为妙。”霍铮语气淡淡的。

他总有一种令人无语凝噎的本领,打住了宋怀书的侃侃而谈。

气氛堪堪坠入荒原。

宋知韵见怪不怪,暗暗掐指盘算霍铮何时离场,以叙叙兄妹情,聊聊许岁宁。

不巧,宋怀书接下来的话浇灭了她的筹谋:“霍将军,课业繁忙,恕不奉陪了。”

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响动格外刺耳,宋知韵转脸,疯狂使眼色。

“劳烦妹妹,替我好生招待霍将军。”宋怀书视而不见,去得毫不留恋。

……真不愧为她的好哥哥呢,关键时候出卖她。

“我看将军并不动筷,敢是心怀嫌弃?”心里不爽,口吻自好不到哪去,甚至有几分尖锐。

相对而坐,彼此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俱逃不过对方的双目。

好比霍铮,对她的不善,不气不恼,只是浅笑:“还在生气?”

心事冷不防被拆穿,直射出去的眸光不觉一闪,由于倔强作祟,故强逼自己保持不动,咬定不认:“为何生气?是将军打了人,惹了祸事,与我何干。我这人拎得清,从不咸吃萝卜淡操心。”

为彰显自己实实在在不关心,两腮缓缓孵出喜色,肩膀也向上耸了耸。

饶她表演得卖力,何曾斗得过人精似的霍铮。

洞察人心,易如反掌。

“今日之事,却非不冷静的结果,而是深思熟虑的决定。”他放任自己溢出眼眶的贪恋,和她临空碰撞,一点点升温,一点点擦出火花,“略施小计,斩断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相当合算。”

宋知韵感觉,双眼好似一孔泉眼,其间热气弥漫,水花飞腾。四溅的水点淅淅沥沥,乘一根根错综复杂的血脉,游荡,漂流,最终注入血液,汇入四肢百骸。

防线崩溃,只在弹指之间。

移目,低头,否认,一气呵成:“合不合算,那是你的自由,只是别因此牵累我,随你折腾。”

默念了几遍“活阎罗”,她重拾心间堤坝的碎片,将之一一拼凑,堆砌,粘合。

湍急洪水,被重新隔绝。

闲谈已是不必,宋知韵离座,依着明月的指引,毅然前进。

即将脱身,手背陷入无穷温暖,脚下的月光蓦然被黯淡吞噬,勾勒出一个蜿蜒曲折的轮廓。

“宋知韵。”

实话实说,这三个字的排列组合,于她而言,颇为陌生。家人唤她“韵儿”,友人唤她“知韵”,独霍铮,原原本本唤她“宋知韵”,字字连贯。

“后山有一条溪流,鱼虾繁多,”他的声音醇厚,宛如一壶陈酒,从发丝的空隙渗透过来,引人沉醉,“沐月摸鱼儿,架火野炊,听起来就很有趣。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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