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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9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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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父亲大人康安

父亲离京十余载,女儿不孝,从未书信问候,望父亲原谅。父亲寄于女儿的厚望,女儿深感惶恐,然定不辱使命。

此次借由靖王府诗会,女儿与范闲接触,此人大才。于七步做绝句,一诗道尽千古离恨。女儿已单独誊抄,附于信后。叶家是否要与此人结交,待父亲决断。

母亲一切安好,长姐一切安好,女儿一切安好,父亲勿忧。

声儿】

十年里,写了无数封信,可这封信却写得这样生手。

“苏荷姐姐,劳烦了。”苏荷熟练地接过信,叶声儿叮嘱,“这封信是寄往定州的。”

闻言,苏荷了然,这是写给叶大人的。这么多年了,小姐总算主动记挂起大人了。

“啊还有。”说着,叶声儿抽出砚台下的另一封信,“这个还是交给阿言小哥。”苏荷无言,拿起两封信便走了。

其实昨日才给木三水寄过一封信,今日不用再写,只是今日遇着些事,她不吐不快。

她从未想过刻意与二皇子相遇,甚至最好是避一避的——她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能够轻而易举牵动她情绪的人。抛开其他不谈,单讲叶声儿自己,她对李承泽必然是爱慕景仰的,若是可以,她巴不得日日在那二皇子府门口蹲着,只远远一睹芳容即可。可事实是,叶声儿绝无“抛开其他不谈”的可能,她身后还有叶家。她对二皇子的亲近和爱慕,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在世人眼里,叶家就是站队二皇子了。

世人皆不可说,不过有一人例外,木三水。他是她的至交好友,是远离京都的人,是与朝廷庙堂毫无瓜葛的人,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于是,她决定将自己的一腔心绪全向他倾吐。

叶声儿一人立于案前,双手撑在案上,放空似的看着铺满书案的废纸。

她极爱书法,却不是个修身养性之人。她写字不像是写字,倒像是纯粹把情绪注于笔墨然后宣泄。写些什么无所谓,千古绝句、名人诗篇,甚至是自己瞬时的有感而发,她都写。就如范思辙爱财,有账可算就可慰藉心神,至于是库房的账本还是书行的账本,于他并无差别。

练完的纸张从镇纸下抽出,随手一摆,没有章法,没有秩序 。于是乎,叶声儿的书案常年是一片兵荒马乱。

于那片兵荒马乱之中,有两三列与其他狂草格格不入的墨迹,引起了叶声儿的注意,她将那张纸翻了出来,这内容好生眼熟……

【三水吾友,有一事不吐不快,思来想去,还是说与你听最合适。我今日遇见二皇子了,就是你我第二次相见,我把你错认成的那个。不知为何,他似乎很不喜我,说话夹枪带棒,四处挖坑。按理他不该是那样的人,至于他究竟是哪样的人,下回若有机会我再单独一封信和你说道说道,但还是少谈为好,毕竟是皇子。又跑题了,话说回来,虽然不知道我是何时惹怒了他,但我很是抱歉,平心静气地说,我是极欣赏他那个人的,水晶似的人儿,世间也不可多得。希望下次见面时他已经把我忘了,这样或许我们就有机会重新认识一下。

感念不弃,将这通篇无聊的文字都看完了,得友若此,幸甚至哉。

叶声儿】

这不是给木三水的信吗!怎么在这?那苏荷送去的是什么?

李承泽双手叉腰,立于案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桌上撕成两半的纸,眼神定定落在那“一见钟情”四字上。

“跪得比母妃前殿的戴公公都快,二皇子的脸看清了吗?”他口中的“二皇子”翻了个比天高的白眼,嗤声到,“简直比见色起意还令人发指。”

李承泽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他以为他是该生气的。十年书信,“木三水”和她的关系理应是特殊的,在她心里至少该是知心至交,是该珍重郑重对待的人。结果,她给他寄来一封如此轻浮玩笑的信,现在那些他自以为是她对他推心置腹的话,竟都成了笑话!

可情难自抑的,他还有些欣喜。她说,一见钟情的例外只会出现在穷酸书生编的话本子里。可现在她却推翻了她的鄙夷和成见,落入了俗套的情节,只是因为他——李承泽。

但欣喜过后,心头又泛上些许酸。他想,这叶声儿未免太过见色忘友了,“木三水”好歹与她纸笔相交十载,竟因为一一面之缘的人,就这样连书面的矜持都不顾,写了封这样露骨的信,就丝毫没想过他会作如何感想?还是,籍籍无名的木三水终是不及风光无限的二皇子……

李承泽看着这封引起他千思万绪的信,那十一个字,字字都印进了他毫无生趣的眼里。蓦的,眉梢和嘴角忽地扬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东西。他重重坐下,直直向后倒去,似没了骨头似的附在椅背上,眼神却一直没离开那张桌案。他右手抱胸,左手搭于右手之上,握成拳贴于颔下,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处来回摩擦。

殿下每每思考时,都是这副模样,谢必安想,殿下怕是又在出什么阴狠毒计了。

“这不是给我的信。”终于确定了,他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

“这就是从安排在城郊的暗线那里取的,不会有误。”谢必安不允许自己的业务能力被质疑,于是获得了一个白眼。

李承泽坐起身来,将那破碎的纸捻起,烛光透过削薄的信纸,甚至能看到纸中墨迹延伸的经络。

“以往来信,字体皆是簪花小楷。而今天这字……如狂龙游走,尘土卷袭,说是哪位昨日还在杀敌的将军写于我的——我都信。”但是绝无这种可能。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要么是暗线叛变,要么,她寄错信了。”对前者,他还是有些自信的,但后者嘛……就不明说了。

知道这封信是给他的时候,李承泽是情绪复杂的。知道这封信不是给他的时候,李承泽的心绪是纠结的。

她这是不小心把她的少女心事寄给他了。他要不要假装没收到?他边想着,边把那封“狂野”的少女心事叠在一起,仔细收了起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上呢?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与民同乐,但是又不喜欢人。”一背影瘦削的人,手中捏拿着半个包子,口齿有些含糊地对着边上的人分享他那有些娇气的癖好。

叶声儿看着从东巷往西市疯狂逃窜的百姓,大概能猜到,那边被“清街”了。她站在西市往东巷的交接处,不知是进还是退。

至于她怎么会大清早出现在这里,这一切还要从昨日说起。

话说昨日叶声儿发现送错信件时,苏荷已一溜烟跑没了影。夜色昏暗,为避免又行步踏错进了谁家别院,她放弃了追赶出去抢换信件的想法,第一次老老实实地收拾起自己不堪入目的桌案。今天一早,她就和苏荷一起去驿站寄信,以示她对错送信件的诚恳歉意。而驿站就在西市,她家却在东巷。

这清街这是谁,不必多说了吧?

“又是二殿下!”苏荷颇有怨言,她多少次出去送信,因为遇上二殿下出街被迫耽搁——不是过不去,就是回不来。怕小姐不知道,她还特地解释了一番,“这个二殿下真是个能折腾的,每次出街,必先‘清扫’一番,小姐知道‘清’的是什么?”

“是什么?”叶声儿颇给面子。

“是人!”苏荷越说越气,脸颊鼓了起来,“他一出门就把人都清了!得亏的他和小姐你一样不爱出府,他要是天天往外跑,京都城里不如别住人了!”

“哈哈哈哈——”叶声儿被苏荷这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她很少见苏荷这般生动地生气,她总是爱憋闷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她总爱逗苏荷的原因,没想到这二殿下居然引发“公愤”严重至此。

“叶小姐,什么这么好笑?”几人走路无声,竟不知何时到了西市附近。

“叶小姐别跪了,引起民怨就不好了。”叶声儿刚刚竟将心中的戏言说了出来,还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他这话是在挖苦她昨天行的那个大礼呢。

“殿下。”她拢了拢袖袍,作了一揖,面似波澜不惊,心里的鼓早已打得震天响。她有些不讲理地埋怨起那些清街的侍卫,要清怎么不清干净,留她这个残余在这,说坏话还被逮到了。

“叶小姐不必介怀,是我让下人不要打扰叶小姐‘雅兴’的。”他在“雅兴”二字上咬得颇重,叶声儿觉得是在点她。

她确定这次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李承泽怎么猜得这样准?想着,她悄悄抬眼望去,与李承泽的视线撞个正着。

“既然遇见了,叶二小姐不如一道转悠转悠吧,街道干净,可好好感受这街景气息。”

叶声儿觉得,他这是在向叶家发出邀请,还提醒她,四下无人,不会被人发现。可她依稀记得原剧情里,二皇子前期好像从未主动争取过叶家势力吧?

叶声儿摸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其实李承泽没想那么复杂,他只是记得她从前说过,她不喜欢那么多人。

两人各怀心事,走在同一条道上。

“二殿下,”当了许久隐形人的靖王世子试图拉回李承泽的注意,刚刚他发现叶声儿之后,讲了一半的正事就被撂了,“今晚的事……”思及外人在此,李弘成并未言得过于清楚。

“范闲说要和你约见流晶河畔?”李承泽毫不避讳地把李弘成故意忽略的信息说了出来,无视了他一脸的茫然和叶声儿显而易见的紧张。

其实这事确没必要遮掩,到时流晶河畔一聚,以范大才子的能力,他必将成为人群中心,届时,谁与他一道同游一眼可知。可他这番话说得未免刻意,分明是故意说与她听的,他到底是何用意?叶声儿不是什么聪明人,她真的不愿想也想不通。

但是她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近一阵子她都不想出府了。

声儿表示,能不能不要为难她了,她只是个有点小聪明但不多的小姑娘(T^T)

二姐姐吐血,声声真的不明白他想表达“他不把她当外人”的用心良苦吗?

这里解释一下,二姐姐对信前后态度转变的点在于,这封信是故意给他的还是无意给他的。前者的话,寄信者就多了点轻浮,少了点对知心至交的尊重;后者的话,我们二姐姐就多了点叶声儿暗恋他的把柄噜~

对于叶声儿仰慕二皇子却抵触和他相见这件事,从前文叶声儿给李承泽的一封信里,叶声儿对他劝解“追星要保持距离”,就可以看到,叶声儿对待仰慕之人,更多的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

第10章 第9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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