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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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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医院骑士团的加入后,草药的供给有了解决方案。

弗洛伦斯将药方共享给对方,而骑士团则为她们提供一定量的草药。

简犹豫了片刻,因为她并不信任任何来自教会的人员,但还是将决定权交给弗洛伦斯。

骑士团成员戴着奇怪的鸟嘴面具,据说里面塞了部分过滤空气的香料。出于职业敏感,弗洛伦斯询问香料的成分。

维达不顾下属的阻拦,直接将成分坦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配方,互帮互助。

此时医院骑士团正组织搭建一个简易的施粥棚,之后还会分发一些药品。

周围已经隐隐聚集起一些平民,弗洛伦斯的士兵握着武器,目光如炬地盯着这群蠢蠢欲动的平民。

弗洛伦斯建议他将部分香料更换,因为没有任何作用,她报了几种药物,都是些常见的草药。

“你们都没有任何防护,怎么知道我们的面具不起作用?”有骑士粗声粗气道。

维达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并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随后才向弗洛伦斯道谢,表示会尝试她所说的草药。

他看出弗洛伦斯绝不是随口一说,至少从之前给出的药方来看,她和她身边的女巫是真的拥有治病的能力。

按照约定他分给了弗洛伦斯一部分草药,并安排骑士护送她们回军营。

“如果之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请联系我们,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同样虽然很无礼,我也恳请你们能够分享最新的药方。”维达再次朝众人深深鞠躬。

介于他还算礼貌,弗洛伦斯没有计较那位骑士的无礼,也没有开口答应他,沉重地点头示意勒马离开。

队伍的行进速度很快,将那些贪婪、觊觎、乞求的目光都抛到身后。

“没想到教会里还是留有血性的人存在。”队伍里有士兵小声感慨。

至少在其他教会成员和领主府管事都逃走的情况下,还有这样一批人愿意站出来。不管他们作秀也好,还是真心也罢,都值得一声称赞。

有了这批草药,少部分士兵的情况得到了控制,但更多的还是走向了既定的死亡。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尤其是患者在她眼前经历折磨,她却没有任何办法缓解他们的痛苦。不仅仅是弗洛伦斯,在这边营房的姐妹会成员或多或少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熬制好的药水被送往前线,同时弗洛伦斯也得到了国王的首肯,诺兰郡能搜刮的草药都被送到军营。

弗洛伦斯偷偷分了一批送到军营外医院骑士手中,他们仍然在诺兰郡四处救治被感染的平民,甚至不少骑士自己也感染上了疫病。

实在不忍他们这样,弗洛伦斯为他们指路,让他们去寻求克劳拉的帮助。

半个月后的清晨,医院传来一阵喧哗,浑身是血的塔被送进医院中,随行的战士执意要弗洛伦斯前来治疗。

弗洛伦斯刚结束晚上的工作,换上干净的服装,满身怨气直到见到熟悉的人瞬间消散。

她焦急地让战士们将塔推进单间内,刚想喊上其他女孩给她打下手,却接收到战士们隐晦的目光。

最终只有简陪她进入小单间。

门刚刚合上,确认没有外人后,塔坦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向弗洛伦斯道谢。

“抱歉,为了骗得国王的信任,我必须受一些伤。”塔身上的伤早已愈合,只余下晕染的血迹。

不过为了骗过国王的人,他还是请求弗洛伦斯替他裹好伤口,弄些药草的气味。

以为他真受了重伤的弗洛伦斯松了一口气,但是塔锁子甲上的大片血迹不似造假。她理智地没有多问,拿起绑带替他包扎。

边包扎边问起了她的士兵同伴们的情况。

“军队超过三分之一感染了那种疫病,不过因为您和姐妹会送来的药水传染速度已经得到了控制。”

“抱歉,我们的人有部分伤亡,所幸几乎没有染病的。”

塔拿出一叠铭牌,珍重地交给弗洛伦斯,目测有百来块。这是西亚尔玛的传统,用布匹写下名字缝在士兵身上,再后来换成了铁制的小铭牌。

隶属德林郡的士兵铭牌同样被塔收得好好的。

“我没法带回他们的尸首,至少带回他们的名字。”

尽管战争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弗洛伦斯还是很难过,简将这些铭牌一一消过毒才帮她收好。

沉默地包扎完后,为了不让人怀疑,弗洛伦斯和简在房间内简单地休息了片刻。

她们眼下的青黑实在太过于浓重,塔和战士们保持安静,没有打扰她们。

直到有国王骑士来扣门,弗洛伦斯警觉地睁开眼。

“还请您帮我们隐瞒。”塔又装作虚弱地模样,躺回床上,甚至不惜在手臂上弄出伤口,将绑带染红。

弗洛伦斯装作一无所知,戴好口罩,端着器具走出房门。

门外传来弗洛伦斯应付国王骑士的声音。不多时,两位骑士不顾她的阻拦闯入室内,确认塔的伤势。

弗洛伦斯在他们身后愤怒地摔了铁盘,骂骂咧咧着脏话,“不相信我的话,你们来治?我几个月没有好好休息,累死累活就是让你们来指责我眼瞎?连有没有受伤都分不清?”

“去你的吧!老娘不干了!”

她怒气冲冲地冲下楼,简凭借这么多天相处的的默契,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忙追在她身后,稍稍抬高声音,

“国王骑士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呢,只是担心士兵们的安危,他们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一直身处前线,没看到大家的付出而已!”

“既然不相信我,那他们去找值得信任的医者不就好了!反正我不过是个女人,一定有的是厉害的医者能够帮他们看病。”

弗洛伦斯演得有些太真情实意了,弄得简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这么觉得。

其他人也都相信了,能动的和不能动的士兵都出言挽留弗洛伦斯。不那么忙的姐妹会成员纷纷过来安慰她。

等到国王骑士下楼后立刻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谴责的目光。

“嘿伙计!虽然你们是国王骑士,但也不应该对弗洛伦斯小姐她们不尊重!还不快道歉!”

“骑士美德尊重女性,希望这一条准则你们还记得,不会被奥菲的家伙打到忘记你母亲是谁了吧?”

“道歉!道歉!”

国王骑士觉得这帮家伙简直疯了,只是怀疑一下楼上那个异族的伤势,怎么上升到对这群医护的不尊重了。

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重伤要死的样子,但是又确实替陛下挡住了致命一击。国王骑士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要求道歉的声音扯回现实。

他们张口想要争辩哪里看不起她了,只是例行公事确认一下伤口。

弗洛伦斯直接堵住他们的话头,“我好不容易将那位重伤的士兵给救过来了,你们又要怀疑他的伤势,怀疑我作假。你们既然不想让他活着,那还送过来干嘛?”

瞬间,其他士兵的表情都变了。在战场上受伤死亡,和国王的人想让他们死亡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是人就想活下去,他们当然不会怀疑国王,只会认为这是国王骑士的私仇。

简趁机挑拨,“据说国王骑士们在德林郡,有几位因为对领主不敬被杀死,这位重伤的战士又恰好来自德林郡……”

因为不满领主,又不敢直接对领主本人下手,只能偷偷针对领主的士兵——这实在是太卑劣了!

不尊重女性和暗中对士兵下手,后者绝对更能让这群病人愤怒。

果不其然,几位正在医院的小贵族立刻愤怒地表示会上报国王或是他们的上司某公爵、侯爵。

国王骑士百口莫辩,最终灰溜溜地被赶出医院,后续都无法再踏入医院,几次想确认塔的伤势都无从下手。

为避免怀疑,弗洛伦斯第二天照常来替塔换药,对外声称塔病得很重,只能她照顾。

进房时,塔正在锻炼。弗洛伦斯下意识就让他躺回病床休息,然后才想起这家伙没有受伤。

但是绑带还是要换的,得做样子给外人看。

她与塔并不相熟,只是公事公办聊了几句。塔对昨天的事表示了感谢,若不是弗洛伦斯和简帮忙,他的伤多半会被国王骑士发觉。

弗洛伦斯换绑带时,塔问道:“您与希姆经常有信件来往,她……有没有问起我的事?”

手中动作一顿,还真有。准确来说是她写给克劳拉的信中提到塔在前线的情况,而克劳拉回复的几个充满怒气的大字:不用管他!

好吧克劳拉的语气很普通,但是弗洛伦斯就是从笔触中觉得克劳拉应该不高兴了。

“嗯……克劳拉很忙。”她委婉地说,“德林郡也出现了疫病,不知道扩散情况怎么样,但是克劳拉肯定忙得飞起来了。”

病房里陷入寂静,只有弗洛伦斯整理物品的声音,她端起铁盘准备离开。

塔又迟疑着开口,“国王要撤兵了,一周后我大概会和他们前往王都,您认为……我应该去见她一面吗?”

昏暗的灯光下,塔的神色有些迷茫。弗洛伦斯眯着眼打量起他来。

克劳拉的绯闻并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在学校的女孩们来说,偶尔讨论这种事能够增进感情。但学校里几乎没有异性,能讨论的对象就只有克劳拉和她身边的诸多骑士了。

各种各样都有,不仅仅是几位骑士,甚至还有克劳拉和伊登兄妹、或是和大巫、和安娜禁忌之恋的讨论。有些实在太离谱了,弗洛伦斯经常感慨女孩们的想象力。

但和其他女孩不同,她知道克劳拉的身份是准王子妃,迟早要和帝国唯一的王子结婚。

对于塔的单恋,她纠结了一下,冷淡地说:“你要是实在想的话就回去一趟吧,我会为你打掩护。”

门合上前,她听到一声轻轻的谢谢。

当天晚上,简留了一张字条一同回去了。弗洛伦斯将字条置于蜡烛上,耐心地等待它燃烧殆尽。

“弗洛娅,该休息了。”室友喊她熄灭蜡烛。

“就来了。”

克劳拉确实很忙,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领地好几座村庄都有感染者出现,她不得不到处跑安抚领民。

连轴转了几天,今天终于赶在12点前回到城堡休息。

这场疫病感染者死得太快了,基本上发现症状后,三到四天内就会死亡,即使喝了初始配方痊愈,后续仍然可能再染上。连几位大巫都觉得棘手。

所幸德林郡应对及时,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感染。而玛格丽特当机立断让所有领民进入要塞,杜绝一切外来人员,只依靠传送阵与德林郡往来,目前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感染者。

艾洛薇和阿方索还没有回信,或许是信使被绊住了脚步,克劳拉无从得知王都和其他郡的情况,只知道诺兰郡情况很糟糕。

安娜最近一直待在克劳拉身边,除了睡觉和洗澡几乎寸步不离。

克劳拉也知道她是担心,放任了她的贴身照顾。

算算日子,雪莉她们也快回领地了,因为外面的情况并不好,她们足足比原计划晚了近一个月才回来,希望一切安好。

沐浴后的克劳拉刚踏上走廊,脚步微顿,若有所思地往前。

安娜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絮絮叨叨地在她身侧说着话,又替她将房门打开,见到房内一片漆黑,她立刻沉下脸:“怎么没有点蜡烛?”

“安娜!”克劳拉阻拦她想要进去点灯的动作,“很晚了,不用点了,你去休息吧。”

安娜凝视着黑暗的房间,只沉默了一瞬,她退出房间,“晚安小姐。”

“晚安。”

房间的大门在她眼前合上,安娜踟蹰徘徊了几分钟,又深深看了眼关闭的房门,最终气恼地离开了。

花了些时间,克劳拉才适应黑暗,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隐约的月光洒在房间里,也模糊地透出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

很明显,某人又爬窗进来了,也幸好为了保持透风换气,这些日子她的房间都不会关窗。

“怎么突然回来了?”她问。

“想见您。”人影道。

克劳拉哼笑一声,没过多纠缠这个话题。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又从柜子里抽出一条布巾,“过来,替我把头发擦干了。”

人影听话地走上前,拿过布巾,笨拙地替她擦头发。

克劳拉盘腿坐着,边有一搭没一搭询问塔边境的情况,边思索自己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了。

长发实在太难打理了,尤其是她每天这么忙,还要花费时间盘发。

克劳拉身上还残留着几分水汽,未干的长发将她后背全部打湿,睡裙贴在她薄而有力的肩胛骨上,隐隐勾勒出背部曲线。

塔呼吸微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克劳拉问了几次,忍不住转头看他,绸缎一般的长发从塔指尖滑过。

“问你话呢?前线感染的士兵很多吗?”

塔这才如梦初醒般,“大约三分之一,染病后几乎全部死亡了,少部分被送到了姐妹会那里。”

“按照您之前教给我们的方法,我们的人几乎没有被感染的——至少我离开时没有。”

“嗯。”克劳拉算了算,出征的士兵才堪堪万人,三分之一感染也不算少了,古斯塔这下不得不撤兵离开,也不知道他会派人留守已经攻打下的城市吗。

塔的动作实在有些慢,弄得她都快抵挡不住睡意了。但湿漉漉的睡裙实在不好受,用手感受头顶的发丝已经干了,只有发尾微微潮湿,她抬手挡住了塔的下一步动作。

“好了,不用擦了,布巾随便挂在哪,明天女仆们会来收拾。”她光着脚轻巧地跃下床,去翻找新的睡裙,“你继续说,怎么突然离开了古斯塔身边?”

塔手中拿着布巾,犹豫着不知道放哪,索性叠好摆在了床尾的凳子上。又将为古斯塔挡伤、和弗洛伦斯骗过国王骑士的前因后果道出。

他下意识寻找克劳拉的身影,侧首却发现克劳拉毫不避讳地背对着他换睡裙,立刻如被针扎了般收回视线,僵硬着不敢动弹。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发烫的脸,幸好黑暗中克劳拉应当看不出什么。

“所以现在古斯塔的人都以为你重伤躺在医院,而你却偷偷跑回来了。”

塔低低地嗯了一声,茫然地立在床尾,低垂着头像是犯了错一般。

视野里出现一双白皙的脚,往上是线条流畅的小腿。

塔微愣,回答道:“国王许诺我伤好后前往王都授勋,您要求的事……”

克劳拉忽然发力,将塔按倒在床上,膝盖抵住他的腰腹,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另只手微微搭在他的颈侧。

这是一个带有极度控制欲的姿势,若是其他人这么做,塔会立刻将他绞杀,毫不犹豫——但眼前的人是克劳拉。

她眼中含着一丝怒气,居高临下地俯视塔。

她说:“搞清楚一点,我才是你的国王。”

塔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昏暗中他能清楚地描绘出克劳拉的面容,如宝石般的绿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地逼视着他——也只有他。

顺着克劳拉的话他呢喃道:“当然,您才是我的王。我是说古斯塔——”

“好了,闭嘴。”

空着的手直接捂住塔的嘴,克劳拉顺势往他肩上一倒,闭眼蜷缩着靠在塔怀里。

“鞋子脱了不要弄脏我的床,我很困,所以保持安静。”

克劳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余下均匀的呼吸。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塔细微的动静,以及搭在腰间的手掌的温度。

皱着眉换了个更舒适的睡姿,察觉到被她当做抱枕的某人身体微僵,早已不是一无所知的克劳拉不悦嘟囔道:“你要是管不住那玩意,我就让术士像对待那些猪一样对你……”

“抱歉……”

已经沉沉睡去的克劳拉,全然不管忍耐得青筋暴起的塔。

这也是奖励的一部分吗?塔睡着前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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