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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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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容珩手里的木料掉落在地,咕噜噜地滚动,碰到架子脚时,终于停下来。

满室静谧。

宋予静听见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跳声,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不已,离得这么近,他应该也听见了吧?

她恍惚抬眸去看容珩。

他朝她俯首靠近,深邃眼眸里闪烁璀璨光华,微启薄唇。

是要拒绝吗?

宋予静猛地撒开他的手,猛蹿起来,匆匆一瞥容珩惊诧的神情,扭头就跑。

一口气跑出世子院,她沿着来时的路,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奔跑。

两侧景色急速往后倒退,耳边依稀传来镇国公府侍从慌乱的询问声,甚至还撞到几名侍女。

她压根没心思理会,用尽全身力气跑出镇国公府,钻进家里的马车,大口喘气:“回府!”

车夫被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哪敢多问,用力一拍马鞭,马车迅速往前奔走。

宋予静按住心口,狂跳不已,响如擂鼓,甚至盖过马车外行人的喧闹嬉笑声。

她屈起双腿,双手环抱住自己,额头抵在膝盖上,广袖垂落,视野里一片昏暗。

她说出来了。

当着容珩的面前,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

可是……然后呢?

呼出的热气困在方寸之间,热意弥漫,她拍拍脸颊,滚烫的热意开始消散。

他会怀着与她一样的心意吗?

还是他会直言拒绝,会厉声斥责她不堪的心思,与她割袍断义,从此不再往来。

宋予静努力往上扯动嘴角,试图从昔日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找出容珩待她的不同之处。

但愿,她想,与其他人相比,她在他的眼中也是特别的。

*

宋予静趴在书案,下巴搭在左手手背,右手指尖轻缓划过羊脂白玉珩上繁复华丽的纹路。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容珩的雅致眉眼,昳丽面容,眼眸含着清浅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合拢五指,将白玉珩合拢握在手心。

“姑娘。”冬雪快步走进来,在她的面前放下一封信,“这是容世子派人送来的。”

宋予静坐直,紧攥信封,揉得信封起了褶皱,依旧没有撕开。

“姑娘,送信的小厮还候在后门。”冬雪低声道,“说是您如果有信件或者传话要告诉容公子,可一并交代给小厮。”

“……没有。”她摇头,“你让那个小厮走吧。”

冬雪低声叹息:“是。”

宋予静打开紫檀木盒,里面足足放了十几封信,却一封都没有拆开。

将刚收到的信放进去后,她盖上木盒,又握住那枚白玉珩。

那一天她落荒而逃,离开镇国公府,回到家后不久,便听到冬雪禀告,容珩追过来了。

她莫名地不敢见他,让冬雪推脱说她不舒服,劝说他离开。

此后容珩每日都送三四封信过来,一连送了五天,从不间断,有时候甚至还亲自来公主府,想见她一面。

宋予静盯着木盒,咽了口唾沫,慢慢伸出手。

“在不?”

屋外遥遥传来宋归鸿的声音,“有事找你。”

她立即缩回手,迅速藏起木盒,又将玉珩塞进袖子里,方才应道:“在,哥,你进来吧。”

宋予静倒了杯茶,放到兄长的面前,问:“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喏,给你。”

宋归鸿从背后掏出一个木雕。

一看见那朵黄花梨木雕的睡莲,她眉心一跳,压根没敢去接,“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经过街上摊子时看到的。”他喝了口茶,“我看你最近没什么精神,买回来给你玩。”

她说不出什么心情,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接住睡莲,指腹擦过漂亮的花瓣尖。

“说起来,我昨天傍晚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了镇国公府的容世子。”宋归鸿捏捏下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差点就撞到了马车。”

“他没受伤吧?!”

宋予静脱口而出,对上兄长疑惑探究的目光,立即找补:“我……我是怕镇国公府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他没受伤,就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得知容珩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听见宋归鸿的后半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想多问几句,又怕惹宋归鸿怀疑,低头按住花瓣尖,指腹微微刺痛。

“还有一件事,”幸好宋归鸿没有追问,“外祖母明天在仁寿宫办赏花宴,特意派人传话,说让你一定要去。”

“明天?”宋予静皱紧眉,“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出去走走不好吗?”宋归鸿反问,上下打量她,“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

“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了,不太想出门。”她低头,抠弄睡莲花瓣,“而且也没有很多天吧?”

“是吗?那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每次冬天下雪,你不都是第一个跑出去玩雪的吗?”宋归鸿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有。”宋予静扬起嘴角,努力露出与往日无异的笑容,“我明天会按时赴宴。”

太后亲自派人传话,她实在不好推拒。

宋归鸿多看了她几眼,不放心地嘱托:“在外祖母跟前露个面就成。”

“嗯。”

既然是太后亲自操办的宫宴,还特意点名要她去,宋予静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准备。

但听完庆阳长公主的嘱托,她夜里琢磨了一下这些赏花宴背后真正目的,临到第二天进宫前,她选择端庄而不失礼仪,同时并不显眼的装扮。

一路顺利地进宫,走进仁寿宫的正殿内,宋予静刚半屈膝盖,便被太后揽到跟前。

“行礼做什么?”太后笑道,“在我面前,不讲这些礼不礼的。”

她顺势依偎在太后身边,“外祖母,天气渐渐变冷,您平日里可要注意添衣保暖。”

“好。”太后拍拍她的手,“倒是你,怎么好像比上次进宫时瘦了很多?有没有按时吃饭?”

“没瘦没瘦。”宋予静故作忧愁,“今天早上,我差点连衣服都穿不上了,侍女还说明年的春衣是不是再放宽几分。”

“小姑娘家的,还是胖点好。”太后摸摸她的脸,“拿些如意重锦回去,颜色鲜嫩,正适合你这个年纪穿。”

难为太后还记得这些小事,她甜笑应道:“好,等明年开春了,我一定穿进来给外祖母瞧瞧。”

太后笑得更开怀,揽住她又说了半天的话,说出真正目的:“有几家的孩子今日也进宫了,都和你年纪差不多了,出去跟他们聊聊天。”

宋予静握紧太后的手,撒娇道:“外祖母是嫌弃我了吗?怎么要赶我出去?”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太后点了点她的鼻尖,“快出去跟年轻人一起玩,在这里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做甚?”

“外祖母才不老呢。”

她又撒了会儿娇,但太后不为所动,执意要她到外面走走,她暗自叹息一声,只得起身离开正殿。

仁寿宫内建有一方小花园,栽种了不少名贵花木,虽然现在因天气转冷,几近凋零,但景色依旧优美,赏心悦目。

宋予静问过宫女后,特意避开今日赴宴的公子贵女,沿着曲折小径漫步。

初冬时分,两侧树木光秃秃的枝丫横生,树底下堆着最后从枝头飘落的枯叶,萧索枯零。

她看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片枯黄的杨树叶,捏住叶柄,重重叹息一声。

今早起来时,她还见到太阳出来了,现在天空中飘来阴云,又及一阵冷风刮过,她不由裹紧衣裳,继续往前走。

走进游廊,宋予静扶住朱红色的栏杆,俯视下方的水池,里面养了些金鱼锦鲤,全躲在水底不出来。

水面飘着几片落叶,倒映出岸上假山树木的影子,随风泛起波澜,重新归于平静时,出现一道盛装打扮的身影。

“在下见过宜宁县主。”

她一瞬间皱起脸,苦哈哈地叹气,转身看向来人时,又按着礼仪女官所教的仪态,客套疏离地回答:“公子不必客气。”

来人一身锦袍,绣样色彩缤纷,仿佛恨不得将全部颜色都绣上去,晃得她眼前一花。

她试图辨认对方的身份。

好像是礼部尚书家的?还是太常寺卿家的?

没认出来,她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

宋予静没心思留下来,短暂地见礼,立即简单明了地说:“公子自便,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对方明显一愣:“县主打算去哪里?不知在下能否有荣幸作陪?”

“公子慎言。”她沉下脸,“我做什么,难道还要得到你的应允吗?”

说完,宋予静转身就走,压根不理会留在后面的人。

快走几步离开游廊,她没有听见追上来的脚步声,便放慢脚步,沿着小径继续往前走。

两边有花木逐渐变成层叠的嶙峋山石,宫里的匠师技艺高超,假山雕刻奇特俊妙。

宋予静随意瞥了一眼,决定在殿外独自待几刻钟,能在太后面前有个交代就成。

她又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道熟悉身影,白衣胜雪,曾在梦里出现多次。

容珩站在几步之外,直直地盯着她。

他好像瘦了。

宋予静恍惚地想,但看见他大步朝她走过来,她下意识往后倒退两步,扭头就跑。

即将跑出假山时,身后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瞬,手腕被他用力抓住,她整个人往后一转,跌进他的怀里。

他轻声哀求:“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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