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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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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卿监管着太子读书已经有些时日,魏皇后每次用饭,都会叫上李浔阳,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李浔阳知道她是别有用心。

魏皇后总是找机会单独留下二人,是以宫中最近都在传言,长公主的驸马将会是左玉卿。

李浔阳听到这些,很是头疼,不知是否因为上辈子魏恒给她的后劲太大,以至于当她听到驸马二字,心头总会一颤,往事便历历在目起来。

她上辈子错信那么多人,到最后一无所有,反倒是那位敌国质子将她带回国,真是讽刺。

李浔阳不想再想其他事,只要伺候好这位敌国皇子,与他好好相处,到时候帮助他回国,他定然会感激不尽。

她现在挂念的是葛云山一战,不知兄长陆长凛近况如何。派出去的探子在今夜回来后,将一切都告知给李浔阳。

魏恒想拉拢月兹二王子,可是金予凤也不是善茬,自打李浔阳提点他过后,许是为了活命,金予凤的才能展示的愈发快,把领兵的机会让给二王子,他则善后,坐收渔翁之利。

李浔阳知道,金予凤不会让二王子继位,自然也就不会让他赢。

如此一来,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想着想着,她现在只有好好对待这位敌国皇子了。

正想着去扶华宫看一看,却没有发觉此刻正是夜间,幸好被如清拦住。

“公主,您夜间去伏华殿,是有些唐突了。”

李浔阳想想也是,“一时间竟忘记是夜晚了。”

她坐在桌边看着微微摇晃的烛火,“如清,你说如何跟一个人处成很要好的朋友?”

如清思考片刻,便道:“真心相待。”

李浔阳皱起眉头,“倘若我以前对那人不好,真心相待能换来他的原谅吗?”

“为什么不能,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吗?真心相待他,让他感受到公主的诚意,想必定会不计前嫌。”

如清娓娓道来。

“但愿他日后能不计前嫌。”李浔阳自言自语。

如清没有听明白,问道:“公主说的,可是那位北岳国皇子?”

既然被看出来,李浔阳不再隐瞒,遂点点头,“从前我欺负过他。”

“从前?”如清想了想,“其实公主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待他啊,顶多就是……”

“就是什么?”

“置之不理。”如清低低地回道。

“还是差不多嘛。”李浔阳声音闷闷,早知道上辈子会是那样,她定当好好对待沈珩之。

话说回来,这一世的沈珩之似乎比以前要乖些,看着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似乎比以往听话了。

难道重生一次,连性子都变了?

李浔阳不由得想,那魏恒似乎要比以前蠢得多,只会耍些人人都能看懂的小把戏。

夜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与沈珩之那夜在酒楼的场景。可梦里的沈珩之恣意妄为,与现实完全不同,他禁锢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她是他的。

李浔阳是被惊醒的,刚醒来时就觉得沈珩之在身边,她吓得心脏怦怦直跳,在安静的寝殿内,听得尤为清晰。

渐渐地,又有一丝凉意袭来,她慢慢放眼望去,却瞧见窗户又被风吹开了。

这窗子怕是要换了。

李浔阳又继续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关窗,却在窗边看到一块白色小布条。

默了一会儿,她取下收好,没有吱声。

……

隔日去伏华殿,李浔阳带去沈珩之喜欢的栗子酥。

沈珩之这些日子终日在房里作画,很少出去。

李浔阳晨起去花园看花,也遇不见他。

自那夜酒楼一事,李浔阳再见他时,总会有种不同的感觉,这些男女之事她前世已经亲身体验,所以并无羞涩之意,自己也很快忘记。而沈珩之也没有在意,见到她后依旧从容。

进入扶华殿,只见流苏花落了一地,不免心生叹惋。

周京将李浔阳引进屋内,沈珩之从案上抬起头,他放下毛笔,从旁侧拿出一张宣纸盖在案上,这下缓缓从案后走出来。

周京同如清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李浔阳在屋内左瞧瞧右瞧瞧,最后眼神从字画上移到朝她走来的人身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浔阳语调轻快,并没有喊他三皇子或者质子,而是直接用了一个你字,像是亲朋好友之间的问候。

听到她这样称呼,沈珩之微微有些诧异,随后淡淡一笑,“近来有些乏,便不想外出,就在房里作画。”

“哦。”李浔阳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随机目光转向案头,“那你都作了那些画,可否给我瞧一瞧?”

浔阳以为沈珩之会很热情地给她介绍,可不料却被拒绝了。

“画未完成,不宜观看,待完成后,自当拿给公主过目。”

“那好吧。”浔阳皱皱眉头,有些泄气,并不是因为沈珩之没有拿画给她看,而是因为这个人还在称呼她为公主。

这让她心里不是很舒服。

之前那夜,他不是还叫过她的小名吗?

再则,李浔阳到现在一直没有搞明白,他是如何知道她叫阿芜的,她也不好问他。

毕竟那夜不为人知的事……还是不回忆比较好,要不然两个人杵在这里多尴尬。

“你是北岳国皇子,我是诏云公主,我们身份平等,你就不必称呼我公主,直接叫我名字,浔阳就好,我也可以叫你珩之。”

沈珩之很听话地点点头,随后慢慢咛喃了声“浔阳”,声音轻轻的,又格外好听。

李浔阳问道:“什么?”

沈珩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启唇,“浔阳。”

李浔阳忽而笑了,笑容灿烂,也学着他的语气,轻声道:“珩之,”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李浔阳恍然发觉,这个人也不是很讨厌,或者说,他并没有上辈子那么讨人厌。

不知道为何,从何时开始,彼此的距离悄然拉近了。

李浔阳将桌上的食篮打开,“我叫膳房做了些点心给你带过来。”

沈珩之抬眼看过去,里面除栗子酥外,还有其他糕点,他都不曾见过,“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也无以回报。”

沈珩之的语气充满感激。

“咱们都是朋友,不必说回报之类的话。况且,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她抬眸看向沈珩之,又想起昨晚同如清说的话,于是想听听他的见解,“现在你遇到难处,我帮助你,日后我若遇到难处,你也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对不对?”

沈珩之沉吟一会儿,

李浔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薄薄的嘴唇,想要快点知道他的答案。

只见沈珩之轻轻启唇,“你说的,都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浔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她不由继续追问,“若是先前有过节,彼此有嫌隙,日后处成朋友,可还会……不对,是先有嫌隙,还能成为朋友吗?”

李浔阳忽然发觉自己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不过沈珩之倒是听明白了,忽而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若彼此先前有过嫌隙,日后待这嫌隙解开,也会成为互帮互助的朋友。”

李浔阳紧跟着问道:“如何解开呢?”

沈珩之也抬眸看着她,思索道:“唯有真心可解罢。”

真心?

她已经算是付出真心了吧。

想到此,李浔阳如释重负,“你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自然是我心中所想。”

李浔阳也不再噎着,于是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从前对不住你,你可曾怨恨过我?”

沈珩之摇摇头,“不曾。”

“难道一点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她可不相信,前世的沈珩之就是小肚鸡肠。

沈珩之再次摇摇头,“没有。”

李浔阳叹了口气,“我从前那样对你,为何你不气我?”

“从前是从前,公主现在也帮助我了,不是吗?”沈珩之款款言道。

“都已经相互抵过,只要公主安好就好。”

她安好就好?

李浔阳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把玉蝶端出来让沈珩之品尝。

“那就这样说好了。”浔阳试探地问道。

“好。”沈珩之轻声嗯道,笑着拿出一块糕点尝了尝。

盘子里的那几块糕点形状各异,模样不是很好看。

浔阳全程注视着沈珩之,他将糕点全部吃进嘴里,一点未留。

“味道如何?”

“很好,我从未吃过此种糕点,比北岳皇宫里的厨子做得好吃。”

“是用南瓜与糯米做成。”李浔阳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心里很是高兴。

以前她做给魏恒吃,那魏恒总是一副吞石头的感觉,皱着眉头也才只能吃一半,甚至偷偷对人说难以下咽。

她虽厨艺不精,但做的东西总归是能吃的。

“这是公主做的吗?”

沈珩之突然问出来,李浔阳点点头,“是我做的,不过厨艺不精。”

“我觉得很好啊,”沈珩之说着,又拿起糕点吃着,随后说道,“能吃到公主做的糕点,实乃三生有幸。”

听到这么高的赞誉,李浔阳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有你说的这样好。”

“可我就觉得你最好。”

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四周也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只有他二人。

她又如何是最好的人呢?

李浔阳想了很多,这辈子的沈珩之好似真的跟以前不同了,她心中莫名涌出一种情愫来。

若他不是北岳国皇子,而她也不是诏云长公主,就这样岁月静好,又何尝不快意呢。

可惜一切都是幻想。

他终究是要回北国的。

她抿唇,轻轻笑了笑。

“我觉得你才是最好的,有才华,日后必成大器。”

沈珩之看着她的笑容,没有说话。

“这天越来越热了。”李浔阳感觉身上发热,环顾一圈,见窗子没打开。

沈珩之便起身过去开窗,李浔阳注视着他的白色衣衫,袖袍处似有缺损,可是被他一拉,便完全看不见了。

立夏这日,陆长凛与魏恒等人班师回朝。葛云山一战,让陆长凛名声大噪,一时间陆家又重振辉煌。

魏恒作为指挥军师,并没有参战,过程中他甚至想联合月兹,剿灭陆长凛带的军队,可是金予凤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不动声色将队里的奸逆铲除,金二带领的这场战争彻底落败,他失去老月兹王的信任,反倒让金予凤占了上风。

金予凤回去后被立为新王,他派使臣与诏云达成协议,两国日后成为友好国,互帮互助,互不侵犯。

夏日,明媚阳光穿透枝叶,投下一片片树荫。

宫中都在传言左玉卿将会是李浔阳的驸马,让前驸马魏恒心中很不舒服,于是他借着见太子的名义与左玉卿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在树荫下相对而坐,左玉卿却是坦然大方,还为魏恒斟茶。

魏恒也接过去,抿了一口。

左玉卿率先开口,“魏将军此去,可好?”

“自然一切顺利。”魏恒笑,“唯一不好之处就是被人偷到家里来了。”

“魏将军此言差矣。”左玉卿面上波澜不惊,“将军是在说长公主吧。”

魏恒没有否认。

左玉卿继续道:“臣与长公主也只见过几面,私下谈论不多,至于宫中传言皆是虚话,当不得真。”

他总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在魏恒看来很是扎眼。

“臣也听闻,将军府上已经有位小妾。”

“并无,就如同你说的,传言不可信。”魏恒否认。

左玉卿笑道:“既如此,将军也勿听得他人胡言。”

两个人同时都朗声笑起来。

左玉卿又斟上一杯茶,抬头看着魏恒,“臣发觉一件事。”

魏恒摩挲杯盏的手一滞,“是何事?”

“扶华宫那位。”

左玉卿没有直言,只是稍微暗示,而魏恒面色便已经微微显露怒意。

他对左玉卿说:“只是个外人。倒是你,的确与长公主般配,我等都不能及。”

“魏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臣不过一介文人罢了,哪敢与将军相比。”

“那位质子回国,日后必定封王,若他再成为皇帝,也会是诏云一大威胁。”

“你以为来了北岳,他还能回得去吗?”

左玉卿笑,“还是将军老谋深算。”

……

转眼来到夏季,宫人们都褪去衣衫,换上轻便衣装。

大雨过后,塘里的荷花冒出尖来,鱼儿在水中轻轻摇曳。

前世每到这个时节,魏恒都会邀李浔阳去梓园赏荷。

而今他又在玉芙宫外侯着,托人传信,邀长公主赏荷,可是都被李浔阳拒绝了。

“公主,那魏将军还没有离开。”

李浔阳坐在桌边把弄着折扇,无奈地朝外面看了看。

“日头正热,让他晒着吧,你们且装作看不见。”

如清很快出去回绝,待她回来,告诉李浔阳魏恒离开了。

李浔阳心下还觉得有点奇怪,“他真走了?”

如清点点头。

她心想,但愿是真走。

晌午后,待李浔阳在屋内用完膳,却听得如清匆匆来报,说是魏恒同沈珩之在梓园发生冲突,两人误入荷花池里。

梓园贵为皇家圣地,向来都是贵人踏足之地,自然容不得外人侵犯。

李浔阳火急火燎赶到时,却突然哭笑不得起来。

沈珩之衣冠完整地站在一边,魏恒浑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爬上岸,左玉卿拉着他的手臂。

李浔阳突然有些憋不住笑,用袖子遮了遮,便抬脚走上前去。

“魏将军怎么掉水里去了?”她假装关心魏恒。

如此落魄,叫魏恒也不知如何去说,只恨恨看着沈珩之,冷冷道:“全是拜他所赐。”

沈珩之见此,连忙出声,“臣方才解释过了,臣在岸边赏荷,不料将军突然出现在身后,说来,也是臣之过,若那时不离开,将军便不会掉下去。”

他这样一解释,李浔阳顿时明白了,这魏恒的手段可真低劣,难不成重生一次,他的脑子傻掉了?

魏氏一族的人可真是一言难尽。

魏恒闻言,气得牙齿痒痒,他抖抖身上的浮萍,束手而立。

“照你这样说,那都是我的过错了?”

沈珩之未言,李浔阳便出声圆场,“既然是误会,那便到此为止,麻烦左公子带魏将军去换身衣服。”

“浔阳,”魏恒走来,语气愤愤,“沈珩之擅闯梓园,不重罚吗?”

李浔阳有些无奈,看向沈珩之,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他缓缓道:“是有人邀臣来此,臣不知这是禁地,误打误撞过来了。”

“那臣现在就离开。”

李浔阳道:“谅你也不知,尽快回去为好。”

他转向魏恒,“魏将军不会计较这些吧。”

“既然公主都说话了,臣也不好再说什么,今日到此为止。”魏恒咬牙道。

“多谢魏将军海涵。”

魏恒缓了语气,“六日后是臣祖母的寿辰,希望公主能赏脸来魏府吃顿便饭。”

李浔阳道:“是魏将军的祖母,我自然会去。”

魏恒说完,瞥一眼沈珩之后,就随同左玉卿离开了。

此时太阳正烈,蒸得人心里焦躁,李浔阳带着沈珩之走到树荫下。

“六日后魏府的寿宴,公主要过去吗?”沈珩之的语气带着关心,他知道李浔阳是为了自己才应下的。

“就算他不说,我也该要去的。”看出沈珩之眼里的担忧,李浔阳语气轻松道,“青天白日之下,他不会做什么的。”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沈珩之很是自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浔阳,眼里的关切不言而喻。

“你是在担心我?”李浔阳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忽而抿起了唇。

沈珩之别过眼去,微微颔首,面上带着些羞涩之意。

“臣觉得魏将军,不简单。”

李浔阳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你也不简单。”

沈珩之抬眸,就见李浔阳已经将目光看向远处。

“这几日荷花开得真好。”

沈珩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片大片的荷花簇拥在一起,映满了整座池塘。

李浔阳转回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终究还是不甚了解。

他真的还是沈珩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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