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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长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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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相信甚尔有挑选武器的基本能力,而且和他约好,他在各个家族搜刮来的武器必须通通拿给她看,不得窝藏。

而凛也会全力帮助他。

甚尔一开始没有完全遵守承诺的意识,后来他意识到这个女孩偏僻的院子对于他刀尖舔血的可悲的生活来说,是个不错的休憩地。

慢慢地两个人的相处有了心照不宣的气氛。

凛有目的地叫甚尔去各家搜刮,企图寻找天逆鉾,而甚尔一边索取她制作出来的优良咒具,一边享受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这种状态对于甚尔来说是有实打实的好处,但是凛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她觉得自己大把的时间,只要五条家不给她指婚,她宁愿老死在院子里,一辈子利用甚而接收他的情报。

“你不想嫁人?”甚尔正在舀凛自己酿的酒,闻起来很香但是并不醉人。

凛在挑选甚尔前一个月带回来的咒具时,嘴里无意识说道:“要是可以不嫁人就好了。

两个合作伙伴在几个月之后第一次有了私生活的交流,以往两人的相处都是沉默居多。

面对甚尔的疑问,她愣了一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任由头发丝挡住面色。

“这样的生活比较有趣罢了,结婚了不知道对方如何,可能无聊又枯燥又没有自由。”

“你现在的生活不也挺没有自由的吗?”

甚尔嗤笑了一声,大口喝着凛冰镇了的淡酒。

“唔…还好,一般没什么人打扰我。”

甚尔没搭话,观察她的生活日常没什么难的,她对外社交的活动非常简单,似乎就只有卧病在床的主母和五条家那个天才小子会和她有些来往。

但甚尔看到她盛装打扮过,可能是去外面参加了什么聚会,化着极其浓厚的妆,整个人像被裹在面粉里,她回来后立刻卸掉了。

剩下的时间她都在捣鼓她的那些小玩意。

甚尔觉得她在人身被禁锢的同时,获得了最大范围的精神自由。

“你看着挺自由的。”凛轻轻说道。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甚尔人身倒是没什么禁锢可言,但他想在这个咒力量说了算的时代搏出一片天地得到别人的认可,他所渴望的精神自由却极难实现。

就是因为这样一种隐藏的互补,甚尔和她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一些慰藉,只是此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

在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年之后,虽然不常见面,但已经成为了能够互相欣赏的朋友了。

甚尔欣赏她的手艺,她欣赏甚尔的武艺。

两种在各自的世界都得不到认可的技能,被彼此包容理解且赞许有佳。

虽然凛没有得到更多地关于天逆鉾的消息,但是从甚尔那获得了许多在武器制作上的启发,并且初步领悟了一套刀法,或许可以用于自保,但她很少练习。

甚尔的那些刀光剑影、血影横飞的风险被这样平静、淡然、聊以慰藉的日子冲淡,每次跨进高墙后即刻放松的神经让甚尔忽视了一点,她始终是五条家的小姐,是一份随时都有可能送出去的礼物。

她无法永远这样陪伴他,哪怕只是偶尔。

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没错,但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明白了这一点,这使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嫉妒。

他和她的见面每一次都是在偏僻的院落里,但甚尔在禅院家碰到了她一次。

甚尔终于明白她的盛装打扮都是跑去外面相亲去了。

她哥哥当然不会每次都亲自带她去和强有力的家族中的适龄男孩子见面,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她自己拿着名帖跟着几位哥哥的夫人外出。

这一次她的嫂嫂们一个都没来,就她和侍女、嬷嬷捧着名帖就来了。

家主禅院直毘人恰好有时间,自然没有怠慢她,在前厅设了宴会。

这种场面自然轮不到甚尔,他看见她的时候是在宴会之后的武艺鉴赏活动上。

没有长辈的引荐,贸然地到别人家里来是很不合规矩的,但是直毘人没有介意。

听说她很想观摩禅院家的比武仪式后,直毘人二话没说就把人带到了训练场。

甚尔被要求在这里整理早上训练结束后的场地。

他还没等他们走进,就注意到了她。

她戴着一种连在衣服上的帷帽或者兜帽,甚尔不确定,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在她脸上,但甚尔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身材相对高挑的五条凛,被一身华丽的布料包裹着,迈着小步朝他靠近。

被帽子遮住的满头珠翠,仍然让甚尔捕捉到了吊坠触碰的脆响。

丁零几声连着他的心都跟着晃动了。

她真的很美,在传统服饰的装扮下,她的美从清新自然切换到了稳重忧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淡淡愁绪似乎给她这个人都冠上了香气。

甚尔被旁边的人叫走的时候,最后看了她一眼,她已经跪坐在席上了,摘下兜帽时,和他对视了。

她有一瞬间愣住了,然后非常快速地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然后甚尔立刻就被人呵斥离开了这一片场地。

作为禅院家最受人唾弃的一员,呈上一只咒灵都比让他被五条家这一代最漂亮的女眷看到要强。

甚尔往外走的时候,列队整齐朝里走的是禅院家的青年战力,脚步急切,都没人注意到擦肩而过的甚尔,他像一只阴暗的老鼠一样往外走,用余光偷窥着朝里行进企图一展雄风的男人们,最后嗤笑一声。

在五条家被怠慢的五条凛,在禅院家居然各个都上赶着一睹真容,她的美貌突然变得直观,甚尔回忆起自己经常面对的那张脸,浑身变得不自在起来。

当然里面怎样锣鼓喧天都和他没关系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啃着一块烧饼,躺在床上出神。

他似乎经常这样躺着在脑海里演练各种打斗技巧和身法,时间过得极快。

他这里离得远,听不清训练场的声响,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甚尔想出去看看她走了没有。

他大致朝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停在那,耳朵尖动了一下,然后迅速扭头朝左边走去。

寻着宴饮声,他走到了建筑物的外围,没有进去。

抬起手臂挠了挠后脑勺,啧了一声。

他第一次生出一些不知所措来,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和五条凛之间似乎有着外界强加的差别,这些社会性阻碍让他第一次觉得五条凛离他极远,这种感受让他很不爽。

一墙之隔,凛借着透气,从正门出来,甚尔明知她孤身一人仍然不知道此时此刻要如何面对,他快速地猫腰跳上不远处的枝叶茂密的松树上,针叶将他挡了个严实。

凛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现,她今晚约了人。

禅院家这一代家主的表亲的曾孙,长谷川亮平。

舅舅前段时间又寄来了一堆母亲还未出嫁时的书信,她似乎和长谷川亮平的母亲频繁地通信了一段时间。

书信只是单向的,凛很难弄清楚信中所说的全貌。

信件大概围绕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母亲并非自愿嫁给五条家家主,似乎另有隐情,还一度央求长谷川亮平的母亲协助她逃走,当然最后无果。

第二就是突然有一天母亲的态度急转直下,接受了外祖父给她安排的婚事。

在长谷川亮平母亲的回信当中,凛注意到这一句话:“为了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器物,值得你拿婚姻作赔吗?”

由于没有母亲的回复,凛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凛拼命回忆年幼时的母亲,外祖父和舅舅口中的母亲,母亲的那些箱子里有不少她年少时制作的咒具,极富巧思,凛觉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天资聪慧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让她放弃了婚恋自由。

会是那个失踪的特级咒具吗?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凛按原地址给长谷川家寄信,信中非常有礼节地向那位阿姨表示了问候,友好地邀约她来京都一叙,但不幸的是她也因故去世了,但是凛联系上了长谷川亮平。

“家母前两年因病去世了,无法亲自赴约,但我下个月会去禅院家小住一段时间,庆祝禅院少爷的生日,我会整理母亲的遗物,我如果整理出与令堂通信的信件会悉数带来。”

因为不想抢了禅院直哉的风头,凛故意提前了两周来拜访,长谷川亮平如果坐在席间应该知道凛的来意。

甚尔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松树枝上,刚好能透过一个缝隙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凛,她迎着风站在一个亭子中,斜仰着头打量灯笼的流苏。

然后缓缓回头,一个男子站在灯光大范围内,头发有一些卷,额前的碎发被他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桃花眼,脸庞略方,是很周正的长相,他向凛微微欠身问好。

脸上是很有礼貌的微笑。

凛也回了一礼。

“五条小姐,在下不知道你突然到访,信件和手札已经整理好了,但是在禅院家主给我安排的院子里放着,没有带到宴会上,不知五条小姐是否可以和我一同前往?”

本来还微笑着听他说话的五条凛,听到最后一句话,笑容慢慢收住了,在黑夜中仍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长谷川停顿了一秒,随后爽朗地笑了一声:“抱歉,是我忽略了礼节,那我亲自去取,一会儿就拿给小姐。”

五条凛垂下眼睛,极温婉地笑了:“不用了,席上人多,麻烦长谷川先生给我寄到五条家。”

五条凛的手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地址,按照这上面的方式可以不被过问直接放在她院子门口,这是嫂嫂给她的特权。

长谷川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接住了纸条。

他前进的步子不远不近,恰好站在凛想要后退又担心失礼的尴尬线上。

凛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是无可挑剔的正义凛然。

然后他微笑着行了一个礼,转身回到宴席上。

凛在远处等了一会,也往回走去,宴会结束她就可以回家了,今天真的有点累。

走神的片刻,来到了一棵松树前,针叶的清香冲淡了萦绕鼻尖的酒气,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手臂突然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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