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娅没有时间继续欣赏自己的作品,洛丽丝夫人不见的话,那个暴躁的管理员一定会整座城堡地寻找,或许得给自己一个不在场证明。
想到这里,少女迅速跑到礼堂。学生的注意力被那可笑的骷髅舞团吸走,她钻进大门时没有人注意。可当她准备扎进斯莱特林长桌时,不幸遇上了如蝙蝠一般的斯内普。
“你去哪里了?”
他一如既往地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着话。
“沙菲克身体不舒服,我晚宴前都在休息室照顾她。”索拉娅脱口而出,她不需要什么证人,休息室在地下,没人会认为一个二年级的小姑娘会大费周章去三楼整出那样可怕的事。
斯内普扬了扬眉毛,没再追究,索拉娅得以回到长桌。
丹特将一些糖果和一碗南瓜粥递了过来,说道:“晚会都快结束了你才来,只有这些东西了。”
“谢谢你,丹特,你没有问安西娅在哪让我十分意外。”索拉娅剥开一块糖的糖纸,塞进嘴里。
“你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
“别给任何一个人过多的信任,特别是关乎你所在意的人。”
“我只是相信你…”
丹特的脸好像红了几分,在万圣节幻彩的灯光下有些看不清。
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丹特是否对于自己有特殊的情感,就像麻瓜学校里那些稍大一些的青春期男孩。很快她就不再胡思乱想,因为这和她没有关系,眼下她是要瞧瞧那些人会怎样调查。
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礼堂,索拉娅便和丹特一起走到旋转楼梯上,在下方远远地就看见那三楼聚集了好些个人。丹特询问索拉娅是否和安西娅有关,她回答不完全是,让少年一头雾水。
回到寝室已经接近十二点,德琳立刻在精装本上传递了讯息。
“显然是你做的,但他们不知道,最可疑的是哈利直接冲去三楼,他们现在对你有些怀疑,我解释过了,暂时没有风险”
索拉娅趴在床上,拿起羽毛笔:“安西娅没事,她已经睡了。日记本就像一本会思考的指导手册,它想打开密室,让蛇怪重回阳光下。”
“蛇怪?”
“现在推论出的症状是石化,可它又不是美杜莎,一定有什么契机会让一个人死亡。”
“你不能去,它在找一个容器,到那时你会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但如果密室被人打开过,那么肯定不只是石化,一定会出现符合条件的死者…”
“你说过,密室是在某个盥洗室,学校里那么多幽灵…桃金娘?”
“万一灵魂也消失了呢,桃金娘应该比那些老家伙好打交道。”
索拉娅合上精装本,她打算静观其变,询问桃金娘是一个好选择。
择了一个不错的时间,她找到了著名的“哭泣的桃金娘”所在的盥洗室。
地面上满是干涸水渍留下的脏污,洗手台已经生锈,瓷砖也看起来油腻腻的。隔间缝隙处布满蜘蛛网,镜子碎裂,窗户漏风,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了。
“漂亮的女孩,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桃金娘的声音幽幽地飘来,回响在盥洗室内。
索拉娅转过头去,便发现那个在忌辰晚会上见过一眼的女幽灵辞了正飘在她身后,阴冷的感觉漫上后背,刺入脊髓。
“并没有,小姐,”她将身子也转过来,面对着她,“我只是来寻求一些答案,活人无法知道的答案。”
“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体会过死亡吗?孤独、冰冷,还有失去记忆…哦!”
她钻进一个抽水马桶,只露出一个脑袋。
索拉娅向她行了一个礼,继续说道:“我不能说我理解你,因为我还是个活人。我没有任何资格嘲笑你,小姐,你是前辈,理应得到尊重。”
“好吧,好吧,你这说话方式和那个英俊的人一模一样,天哪。”
她跃至半空,又落到索拉娅面前。
“我看到了一个黄色的眼睛,对,然后我就死了,真是太可笑了。”
她嘴上说着好笑,可半透明的脸上又多了些泪痕。
“你听过,汤姆·里德尔吗?”
桃金娘怔住了,贴近少女,冰寒的气息吐在她脸上:“你怎么知道他,那个帅小伙,梅林啊…”
“抱歉小姐,这么说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但你有权利知道,”索拉娅基本确定了事情的始末,“汤姆·里德尔杀死了你,你看见了蛇怪的眼睛。”
桃金娘尖叫一声,遁入抽水马桶,再也没有出来。
要告诉邓布利多吗?当然不,这是那些蠢狮子的做法。她需要见见这位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最好是让大伙都知道是她阻止了杀戮,她就可以接替救世主的名号,布雷瓦林顿将没有阻碍。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地面有些轻微震动,伴随着摩擦声,由远及近。索拉娅暗叫不好,冲入厕所的一个隔间关上了门。
她听到了一段有规律的嘶嘶声,随即一切声音又消失不见。
密室就在这里?
没有停留,索拉娅闭着眼睛,凭感觉离开盥洗室。
一个问题解开又接着一个新的问题,蛇怪如此庞大的身躯,能引得地板震动,是如何出来害人的?
或许它有什么办法改变自己身体大小,不可否认,汤姆·里德尔的杀戮目标是非巫师出身的学生,也就是——
自己。
她不能让里德尔再发出命令蛇怪攻击别人,但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已经近乎失效。
“没有人在意沙菲克。”
“你们只能和自己的堂姐结婚。”
“一家子都是疯子。”
“我说过的,那个沙菲克也不正常。”
“她抱着日记本傻笑呢。”
安西娅躲在床上,明明寝室里没有任何人,她还是听到了许多声音。是睡眠不足吗?
她从书架上拿起蜡烛,想检查日记本有无异样。前些日子她从索拉娅那里拿到了日记本,可她竟然直接睡着了,醒来时,护身符似乎破碎了,手上全是红色的液体。
突然,白色的蜡烛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发出声音:“疯子沙菲克,嘿嘿嘿。”
她吓得丢掉蜡烛,一转头发现床头柜上的书本全部在哈哈大笑。
“你父亲对你很失望。”
“你有什么天赋?发疯吗?”
“你瞧,她能听见我们说话。”
…
回到寝室,她看见安西娅抱着日记本,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索拉娅立刻上前夺过日记,摇晃安西娅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我说过不许碰日记本,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的母亲是沙菲克,我父亲也是沙菲克!我该怎么办,他们…他们都是疯子,我也会变成疯子的。他们都在说话,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
“闭嘴。”
安西娅惊恐地抬起头,耳畔叽叽喳喳的嘲笑声瞬间消失,嘈杂的世界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