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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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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安殊亭回去的时候孙悦白已经睡了,他们仍旧睡在一张床上。

安殊亭轻轻跺脚,抖掉鞋上粘的叶子,心跳个不停,衣袍上染了草痕,手背被擦伤,他也丝毫没有察觉,看着已经侧身睡下的孙悦白,脸上止不住的笑。

他手脚利索的脱了衣服,索性也侧身躺着,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一只手虚虚的搭在孙悦白腰上,打量着孙悦白的睡颜。

安殊亭看着惊奇的发现,睡着的孙悦白五官竟是那种严肃的清冷,有一种刀锋般的锐利。

好看依旧是是好看的,就是一眼看着不好惹的样子,不像他醒着的时候,脸上仿佛永远焊了一层温和的面具。

孙悦白如今已经习惯身边睡着一个安殊亭,但被人直勾勾的盯着,他若有所感微微睁眼,“小安。”

往日沁润的声音带了几分久睡的沙哑。

“没事,你接着睡吧。”安殊亭不想竟将他吵醒,安抚的拍了拍被子。

孙悦白揉了揉额角,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他慢吞吞的转过身侧躺,正对着安殊亭的方向。

他们挨得很近,两具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安殊亭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让有些寒凉的夜都变得温暖起来,此刻他眼带微光专注的看着孙悦白。

孙悦白心中一动,胳膊撑着半挺起身,微凉的掌心密密的贴着安殊亭的脸,描摹着他如剑般狭长的眉,如皎皎明月般纯粹的眼。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安殊亭滚烫的唇,倾身,两人唇齿间只隔了一截玉白的手指。

安殊亭的心跳的比刚才更快,仿佛做了坏事一般,跃跃欲试,偏偏被眼前这人拿捏。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脑袋向前凑了凑。

孙悦白双掌相合,捂住了安殊亭的嘴,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笑了笑,“睡吧,不早了。”

许是捉弄了人,孙悦白很快嘴角含笑进入梦乡。

“……”

安殊亭屈膝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背影看着竟有两分悲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悦白,企图用如剑般的目光将孙悦白刺醒。

孙悦白却不动如山睡得很熟,光洁如玉的脸仿佛拢上了一抹银光,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圣洁的光辉,只有安殊亭知道他有多坏。

安殊亭摸了摸嘴唇,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闹孙悦白,只盘腿坐在一边。

孙悦白和自己在一块儿后确实很多习惯都慢慢改变,但只有一点熟睡之后不能随意骚扰,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冒犯。

安殊亭觉得这其实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应激表现,但他尊重恋人的习惯,哪怕再躁动,只要孙悦白入睡安殊亭就老老实实。

情到浓时,他们在床榻间也唇齿纠缠,耳鬓厮磨过,孙悦白在这方面从不约束,表现出了与他平日完全不同的热情痴缠,双方给足了彼此甜头。

他们默契的克制着自己,享受着这种循序渐进的节奏,今天这种撩了一半撂挑子的情形,之前可从未出现过。

安殊亭看着孙悦白,摆烂般的躺下,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狭小的空间让他的思维变得清晰许多,他瞪着眼睛,默默思索着今日有没有什么惹孙悦白生气的地方。

最后没得到什么结论,反而自己睡着了。

翌日,伴着三两声鸟鸣,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昏暗的光线,洗涤天地一切尘埃的韵律,让孙悦白难得生了赖床的心思。

他趴在枕头上,断断续续的想起昨夜自己见了鬼般的举动,凑近安殊亭的脸,在他的耳垂上使气般的咬了一口。

他过去的三十多年从未对谁耍过小脾气,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吃一个小了自己十几岁的混小子的醋。

“小安,安殊亭?”

他凑到安殊亭耳边轻念,指尖漫不经心的划开安殊亭松散的领口,挑了他脖颈最顺眼的地方,用牙齿研磨。

“嘶!”安殊亭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突然一阵刺痛。

他捂着脖子倏然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锤了一下床,随即反应过来,偏头看着孙悦白。

“先生?”

孙悦白心中莫名痛快,又被安殊亭边懵边气的举动惹的笑倒在床上。

他一只手掌盖着额头,一手压着枕头,翻身躲过某人气急败坏就要抓过来的手。

孙悦白抬手,制止了安殊亭报复反扑的动作,一本正经道:

“我有几幅珍藏的字画精品,每每精心构想,细心描绘,浸透了许多情感,挥洒了无数心血,你知道最终每幅作品完成,必不能忘的一步是什么吗?”

安殊亭总拿孙悦白没有办法,一番闹腾,他也清醒过来,见孙悦白颇有心得的样子,挑了挑眉,“什么?”

“自然是盖上印章,明确归属。”孙悦白一锤定音,意味深长的盯着安殊亭。

安殊亭瞬间觉得脖子又疼又痒,他故作疑惑,满眼不解,“啊?不是应该坐在那里细细欣赏,赞叹自己无与伦比的巧思,精湛绝伦的技艺吗?”

“当然,必要时还要日日都拿出来看看。”安殊亭压低声音,嘴里含了蜂蜜一般,仿佛他说的不是字画,而是情人。

“你说的有理,若我有一心头珍宝,也要日日观赏,细细描摹。”孙悦白笑了笑,他倒是会装傻。

眼看着安殊亭大获全胜,孙悦白突然坐起身,猝不及防又卸了力道向安殊亭的方向倒过去。

安殊亭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瞬间被扑了个满怀险些渴了下巴。

下一刻脖颈间是孙悦白湿热的舌尖,灵巧顺滑的如同游鱼,任意游走勾勒。

“先生。”安殊亭瞬间失神,全身的神经都跃动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就要去捉拿那条胆大包天的鱼,孙悦白的整张脸却突然埋进安殊亭的胸前,安殊亭的吻也落在了孙悦白发顶。

没想到孙悦白这么会,安殊亭心底认输,轻轻的闭上眼,触感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对方温凉细腻的侧脸贴着自己的仿佛要着火的胸膛,就如同冰川与岩浆的交缠碰撞,相互攻击又相互融合,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刺激与安抚。

安殊亭脑子一片空白,雄性生物的本能一时间占了上峰。

如珠玉落盘的自然音律掩盖了罗帐内爱侣间沉沦的呢喃。昨日被一人中断的耳鬓厮磨,隔了一夜又重新续接。

过了许久,两人交叠着躺到在床上,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暧昧温情。

安殊亭心满意足,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来昨夜悲惨的遭遇,他犹犹豫豫,“你昨天?”

“嘶,轻点。”这次是真的痛。

安殊亭低头,胸前是密密麻麻的齿印,现在落下的这个格外清晰。

很好,昨日自己确实惹了孙悦白。

孙悦白视线在安殊亭身上划过,神色自然,只看到安殊亭胸口红痕斑驳时可疑的顿了顿。

他坐起身,格外礼貌的帮安殊亭拢了拢里衣,看似沉稳包容,实则很快坐到床边,远离了安殊亭。

安殊亭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套上衣服,心中思忖他家先生到底是心虚还是恼羞成怒?

他好奇,但不敢问,昨日的事情他还没想明白呢,这会儿看着应该是过了。

安殊亭素来识时务,也老老实实的穿衣起床。

他轻轻将窗户掀开透气,手脚利索的整理床铺。

孙悦白则将散乱的衣服收拢放在一边,等仆人拿下去清洗,在提起安殊亭的外衫时,无意看到衣服上染了大片花草的杂色。

孙悦白扫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春风得意,欢快干活的安殊亭。

垂眸,这样的痕迹只有摔倒或者用力挤压才能够沾染上。

将衣角置于鼻子下,孙悦白顿了顿,一股淡淡的甜腻香气若有似无,凤仙花的深红色,整个谢家只有他那位母亲独爱用这种花染指甲。

“你昨晚去明疏苑了?”孙悦白突然问道。

“嗯?”安殊亭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明疏苑就是安家大老爷夫妻住的地方,转头就看见孙悦白正拎着自己的衣衫。

他将罗帐系好,接过孙悦白手里的衣服叠放在旁边,讪讪的笑了笑,“不小心迷路了。”

迷路能迷倒明疏苑,这两个地方一东一西隔得最远。

孙悦白听安殊亭鬼扯,也没有在意,这个人有时候做事毫无章法,却极有分寸,孙悦白不担心他吃亏。

安殊亭转身的时候,借着窗口亮起来的光线,孙悦白这才注意到安殊亭手上有擦伤,瞬间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拉起安殊亭的手,“摔了?”

说完又翻来覆去的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还有哪里不舒服?”

孙悦白七岁之前受过各种各样的伤痕,按理说他应该能忍痛,可实际上孙悦白容忍不了一点点伤痛,所以哪怕小小的伤口也能让他难受万分。

安殊亭美得心里冒泡,却故作正经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翻墙的时候躲避花刺,不小心滑倒了。”浅浅的擦伤,过了一夜已经结了红褐色的疤。

见孙悦白始终松不开的眉头,安殊亭还是卷起衣袖让他检查,“真的没事,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这算什么伤口。”

门边挂着的铃铛轻轻作响。

孙悦白确定只有这一处,这才放过了安殊亭,走到门口的地方,轻轻拉着系铃铛的红绳回应。

“大公子,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不一会儿,传来仆人恭谨的声音。

孙悦白应了一声,转头对安殊亭叮嘱道,“等下会有人送饭菜,我先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吃不用等我。”

安殊亭点了点头,将孙悦白送到门口,再回来的时候他仰头盯着门边的铃铛若有所思。

铃铛是从院门口一直连到里屋,也就是说哪怕是那些服侍的下人即便要找孙悦白,在院门口的时候就要摇铃警示。

他原来只是隐隐有模糊的印象,这一刻,安殊亭才意识到孙悦白避人的手段究竟有多缜密严苛。

以至于一个世家公子,却要亲历亲为做包括收拾房间,整理礼物等等很多事情,这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朝代实在罕见。

是真的因为习惯,还是为了掩藏什么,安殊亭此刻完全和孙悦白同一立场,但也免不了人类的好奇心。

乐不思蜀这么久的人终于又想起来琢磨那本书里隐藏的信息。

孙悦白对安殊亭总算捡起来的上进心尚且不知、

他从院里出来,直接去拜见了祖父,顺便将安殊亭的事情告知了他,同时也是提醒老爷子约束好谢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自然也看出来老爷子心里不舒服,但谢家曾经为他付出的东西,他早就回报交割清楚了。

这么些年他们之间只靠利益维系,彼此心照不宣,孙悦白相信老爷子能打消那些蠢蠢欲动的贪婪鬼。

孙悦白施施而行,心里琢磨着谢家如今算是过了明路,安家那里还要有些安排。

谁让安殊亭是白晚秋和安启明的儿子,关系太过敏感,确实棘手。

从前孙悦白总瞻前顾后,有意无意的回避了那段关系。

此刻他却满心都在思索怎么安排,因为安殊亭给他了充足的信心。

也正是如此,孙悦白最介意安殊亭的感受,

“兄长。”是谢宁湘的声音。

孙悦白恍若未闻。

“兄长,昨夜父亲、母亲屋子被雨水淹了。”

孙悦白停下脚步,转身。

……………………………………………………

谢宁湘提裙快步走来,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出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还是继续说道:

“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将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夜半时分骤雨初降,又急又猛,母亲是被雨水淋醒的。”

“我知道了。”孙悦白浅浅勾唇,脑海里却是安殊亭昨夜蹑手蹑脚的模样。

安殊亭出去的时候他有些印象,因为睡得晚,所以他昨夜睡得沉。

他抬头望向花园,只看着泥泞的地面满是落花凋零,有些花枝甚至都歪倒在地上,就足以想象昨夜的风雨飘摇。

“我今早去看的时候,床褥全都湿了,好些字画,家具几乎全毁了。”谢宁湘说这些的时候,婉约的面容上浮现几分愠怒。

她看着孙悦白,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隐隐期盼。

“嗯。”孙悦白心不在焉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现在他只想立刻看到安殊亭,摸摸他的头,问问他怎么这样较真又可爱。

“兄长,我不知你和母亲究竟有什么误会,毕竟是亲生母子。”谢宁湘笑了笑,容态端庄,心里失望却并不意外。

她上前两步挡住孙悦白离开的方向。

“其实有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可血浓于水,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悦白终于抬眼,重新打量了面前这个年轻的少女一眼。

他的目光深邃睿智,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直白的欲望,谢宁湘控制住想要躲闪眼神。

转身,眺望似的凝视着廊下的月桂树,“母子失和本就是笑话,母亲昨夜的意外又或许是家里其他人觉得他们无人撑腰,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试探。”

也许是压在心底的话总算说出口,谢宁湘仿佛生出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她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嫡亲兄长,脑海中浮现出昨夜远远的安家的小公子亲昵的扯着兄长的衣袖,而兄长也对他露出了无奈纵容的笑意。

她抬脚又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兄长如云雾般松软的衣袖,忐忑又满怀希望的似乎就要抓住她们脆弱却又似乎珍贵万分的亲情。

孙悦白反射性的抽开衣袖,再看谢宁湘时,目若寒潭,“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

他用了许多年才给别人种下了孙悦白十分厌恶触碰的忌讳观念,如今竟然有人试图打破,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被人试图破坏的危机感。

孙悦白漆黑寒凉的眼睛,逼得谢宁湘后退了两步,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那双精致白皙的手掌只虚虚的抓住了一团空气,木讷的举在半空。

谢宁湘再憋不住似哭似笑的低下头,那种被拒绝嫌弃的羞耻包裹的她几乎窒息。

“是我荣你们荣,我损你们损。”孙悦白抖了抖衣袖,似乎要甩掉什么晦气的东西,神色不耐,语气凉薄。

此刻的孙悦白将安殊亭一针见血的说话风格学得淋漓尽致。

“所以你说的这些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语罢,孙悦白转身就要离开,这是孙悦白对谢宁湘的最后一点耐心。

忌讳就是忌讳不可触碰,一旦打破,便没有了意义,就会有无数觉得自己特殊的人扑上来。

孙悦白的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趴在薄冰上试探,踩在尖刀上跳跃所得到的,所以他看似安谧闲适,实则事事谨慎,试图触碰他就是在窥探他的缝隙。

“兄长,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为什么你就可以那般亲昵的对待别人,却不能正眼看看自己的妹妹。”谢宁湘拎起裙子跑到孙悦白前方,张开双臂截住了他。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不做些什么,她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哥哥了。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和安殊亭比?”孙悦白冷笑,索性停下来,低头看着满眼不甘的谢宁湘。

“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也算看着我长大的,就算母亲曾经亏待于你,可我呢,我可曾有对不起你的时候?”因为语气激动,谢宁湘说话微喘。

她一直想解开母亲和兄长的隔阂,却一直不得其法。

谢宁湘不是没有在母亲那里努力过,只是每次提到兄长,母亲都是一副几近癫狂的神态,那种厌恶中暗藏着恐惧的眼神,她还怎么劝得出口。

陡然尖锐的声音让安殊亭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额头,朗声道,“所以先生也没有对不起你呀。”他只是不疼爱而已,人的感情是要培养的,一个小了那么多岁,几乎没有见过多少次的妹妹,能有什么深厚感情。

“你看你如今金玉满身,前呼后拥不就是因为先生吗?或者你觉得是凭谢大老爷?”

安殊亭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孙悦白微楞,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就看见某个人懒洋洋的靠着柱子,屈着腿,洒脱又随性。

“你怎么来了?”看这样子是早早就在这里呆着了,刚刚想念他的时候,若是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这个人了。

孙悦白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绪,原本烦躁的心情也瞬间被一种名为安全可靠的东西替代。

“非礼勿听,你怎么能偷听我们的谈话?”谢宁湘攥着手帕,霎时间白了脸,瞪大眼睛。

安殊亭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想以貌取人的习惯还是要改改,“是我先来的,只是怕你尴尬就没出声,结果你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我耳朵疼。”

语罢,他放下腿,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摆,走到孙悦白身边,“你这嘴可真笨了。”

他形色夸张的绕着孙悦白转了三圈,“我从来不知你竟长了一副大冤种的面貌,怎么连个小丫头都能跳出来说你不知感恩。”

孙悦白活了三十多年,虽称不上能言善辩,倒是第一次有人嫌弃自己嘴笨,但安殊亭这种极为刺人的能言善辩自己确实比不上。

他微微勾唇,“人心贪婪,何曾能够轻易满足。”

安殊亭赞同的点头。

眼前的两人旁若无人,自有一股默契,更像是将谢宁湘的脸面往地上踩。

谢家长房嫡小姐,又是谢大老爷夫妇的老来女,谢宁湘当然有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只是在生存面前这些都微不足道。

昨日的意外一再提醒她,他们这一房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她这个出类拔萃的兄长。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孙悦白对大老爷夫妇的不在意,近两年随着孙悦白的隐退有些人似乎蠢蠢欲动了。

此刻谢宁湘根本顾不上考虑安殊亭在场,反正他也听了这么多,“哥,生育之恩并不是一些恩怨就可以抵消的。”

“每一个母亲十月怀胎的艰难,甚至在生产的时候本就是在闯鬼门关,这些难道就抵消不了那些错事吗?”

谢宁湘眼中漫出水汽,言语间带了质问,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孙悦白面前露出些许强硬的一面。

好家伙,安殊亭啧了一声,重新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个姑娘,突然腰上一疼,转头,孙悦白依旧笑得和风煦日,端的君子风范,只是在安殊亭看过来时又拧了半圈。

安殊亭忍住呲牙咧嘴的冲动,冷哼了一声,“其实谢夫人生孩子本身就是巩固她自己的地位,你也可以当成等价交换,冒着闯鬼门关的痛苦生来的嫡长子能让她站稳在谢家的位置。”

无论是通过那本书,还是自己的打探,安殊亭都比谢宁湘知道的要多一些。

自从认识孙悦白后他总能遇见很多神奇的人,导致安殊亭说话毒性飙升,总结下来就是别人和他谈感情,他就和别人说利益,别人和他讲利益,他就和众人一起走心。

偏他眼光犀利,善察人心,言语精确,逻辑通顺,轻易就可以撩拨人心。

“你放肆。兄长,你就这样任由别人羞辱我们的父母吗”谢宁湘冷声道,第一次被年轻公子这般不留情面的讽刺,甚至对方的言语侮辱到了父母,她忍不住看向孙悦白。

孙悦白虽然平日和家里不亲近,但当着外人面总愿意维护一二。

孙悦白只含笑看着他们两人,无动于衷,甚至铺了块丝帕,在刚刚安殊亭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现在也不着急走了。

“你何必这样恶意揣测他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龌龊之人能看见总是污龊之事。”见孙悦白打定主意不管,谢宁湘当然不会由着这样的帽子扣在母亲头上,她侧身用手帕擦掉眼角的泪痕,对安殊亭声言色厉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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