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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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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极山庄养了几天伤,四人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尤其是纪殊彦,一天要被喊走三四次,接受二师姐的各种投喂。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吃不动了!”霍康小脸红润润的,嘴上全是油光,扶着肚子瘫在椅子上道,“再好吃的也架不住这么吃啊!我要吃青菜!我要喝米汤!”

红红儿摸着自己的腰,无力道:“我也不行了,我现在看到肉就想吐。”

虞乾还好,他的眼睛恢复得差不多后就自主吃饭了,左脚跟的伤已经完好如初,天极丸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怜纪殊彦……虞乾眨眨眼睛,将泪意逼回。

这会,纪殊彦又被叫去镜花阁了。

“师姐,我没受伤就不用给我进补了吧?”纪殊彦眨巴着他的大眼睛,可怜地看着对面那给他布菜布得不亦乐乎的二师姐。小时候师姐们最吃他这套了,每次闯祸了就用这小狗一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们,师姐们就会乖乖就范不再追究。

“不是我想给你补,芒种祭典快到了,连遇让我带你们回去。”宁娅放下筷子,慢悠悠地道:“你们要查的事,皇兄都跟我说了。这次你们需要悄悄回京,最好就是跟随我的座驾回去。”

“跟你一道回去和给我进补有什么关系啊?”

“这次,三师妹和四师妹也会来参加祭典。”宁娅看着小师弟闻言变色,乐呵呵地笑了,“四师妹传讯给我,她们这次可是找到肉灵芝了。”

这下也不用师姐催了,纪殊彦将桌上各种补物一扫而光。四师姐从小照顾他的饮食,对他小时候灵识薄弱,身体单薄很是可怜,只要她在山上就会给纪殊彦喂成一个球。

然后三师姐就会以锻炼是改善身体的最好办法为由,逼迫他对战,可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怎么打的过修行二十年有余的修道者,尤其三师姐还是个体修!一边被大补,一边被单方面殴打。纪殊彦去到星极山最开始那几年过得凄惨极了。

后来哪怕下山历练,但凡遇到四师姐她们,一见他瘦了些憔悴了些,就将他捉回山上一顿折腾。纪殊彦现在是闻四师姐之名就躲得老远。这次回京肯定能碰上,与其到时候又被捉回去,不如现在先把自己喂胖点。

“二小姐,陈对求见。”

在星极山庄,宁娅从来不许他们叫她长公主,她在这里就只是二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天极门下二师姐。

“让他进来。”

陈对来了,行过礼便道:“二小姐,京都来消息了,君上召您回京。”

“知道了。”早就得到消息的宁娅颔首,又对门口吩咐,“去请客人们过来。”

虞乾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长公主,长相平平无奇,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眼神中带着审视,倒是与面容不太适配。虞乾看着心里别扭,见过礼后不再出声,同霍康二女站在一起。

可长公主并不想放过他,“你就是虞乾?”

“回公主,下官是刑部清吏司虞乾。”

“果然有一副好皮囊,怪不得我们小师弟总把‘阿乾’挂在嘴上……”

“师姐说什么呢!”纪殊彦面红耳热,赶紧打断,“陈对不是说查到盛殿换香的人了?”

虞乾好似没听到,面色不变,眉梢上挑的弧度却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啊对对对,陈对来说说吧。”宁娅好脾气地顺着小师弟的话说,狗崽子炸毛了就不可爱了。

“盛殿里的侍香史有问题,据他说是收了银子换了次一等的一品香,他闻着与贡品差不多,加上盛殿不常用,因此觉得无关紧要。一捆线香换一百两,贡品已经被换完。”陈对道。

“盛殿是祭典所用场地,平常很少用。最近的就是芒种祭典,我怀疑他们会在芒种祭典上有动作。”虞乾道,“可以关注一下最近进京的人流量。天机阁那边可有查出什么?”

“不曾,天机阁是大少爷在查,不需要经过爻组。”

“皇兄舍得让连遇干活了?真稀奇~”宁娅笑道,“那就不用担心了!”

虞乾感觉长公主好像跟刚刚长得不太一样了,心里有些奇怪。便听身后霍康和红红儿在低语:“长公主好像比刚刚漂亮一些了?”“好像是诶~眼睛好像大了一些?”“好奇怪啊……”

纪殊彦也听到了,悄悄靠过来说:“是不是奇怪师姐的长相会改变?那是她练得功法原因,可以改变容貌,但是她还没想好……”

还没说完,长公主瞥见他俩,打趣道:“哟!靠这么近,说什么悄悄话呢?”

纪殊彦赶紧拉开距离道:“没什么没什么。说到哪里了?”

“端王府也有消息了,端王这些年明面上寻医问药是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实际是搜罗各种奇人道士想再生灵根,被他们盯上了,许诺不仅可以让他再生灵根,还能助他夺位。”

陈对见纪殊彦听得有些蒙,解释道,“端王这些年一直不能生育,这才在他四十岁这年过继了旁支的孩子来继承世子位。端王不知从何处得知,再生灵根后身体会修复暗疾,这才被他们引诱,为他们遮掩灭门案。”

“那端王知道他们的身份吗?知道他们杀人是为了取血炼丹吗?”

“他们派了一个修道者去端王府做门客,接近端王后一般是单线联系。”陈对道,“端王并未见过他们的主事者,一直都是这个门客在传话。他们对端王说的是要先调理好他的气血,所以需要用到大量处子之血炼成血气丹,要调理好身体才能进行灵根重塑。他们每隔半年会送上血气丹,端王服用后确实感觉气血强盛,所以深信不疑。”

“端王叔真是老糊涂了!”宁娅嗤笑。若是只靠血气就能重塑灵根,那这天下早就乱了。修道者为何少,不就是因为灵根天生嘛!再说无灵根飞升的也不是没有。不去找自己的道,搞这些歪门邪道,也不怕天降神雷劈死他!

这话在场的只有她长公主敢说,其他人可不敢接。

宁娅也知道,她懒散地往软枕上一靠,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不知材质的灰色令牌,正是星极一脉的传讯令牌。

打出法诀,宁娅与对方交流片刻后,面上有些不好看,将令牌收好,看向众人道:“南羲派使臣来北沧观礼芒种祭典,现在已经出发在路上。我们得赶快回京了!”

“霍姑娘你们跟我马车走,小师弟你就正常随行。”宁娅看着虞乾微妙地笑道,“这边还需要有个幌子,虞大人你不能光明正大地走,所以……”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日子,霍康和红红儿都扮作丫鬟跟在宁娅身边,就等纪殊彦了。

而这时的虞纪二人——

“我不穿!”虞乾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纪殊彦憋着笑,拿着一件粉色侍女服道:“这可是二师姐专门命人特意给你做的,保管你活动自如!跟我大战三百回合都绝对不会束手束脚!”

“我!不!要!”虞乾咬牙道。

“你试试嘛!现在就我俩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会再给你画个妆,保证没人认得出你!绝对不会有损你虞大人的英名!”纪殊彦循循善诱加撒娇卖萌,女装诶~!虞乾扮女装诶~!!想想都心花怒放哈哈哈!!!

虞乾看着小家伙对自己撒娇的可爱模样,心里极为受用。可转头看到桌上的粉色侍女服,眉头一拧,很不情愿地拿起衣衫到屏风后去换了。

盏茶时间一晃而过,在纪殊彦等的快不耐烦时,屏风后走出来一位身形高大的女子,衣衫粉红柔和而明亮,趁得他肤若凝脂白皙清秀。些许发丝垂在额边,增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虞乾尴尬得手都没地方放,头都不敢抬。因而完全错过纪殊彦眼中的惊艳~

“阿彦,这衣服好别扭。”虞乾委屈道,语气里有不自知的娇气。

纪殊彦仔细端详后,笑道:“当然别扭啦,你这带子都系错了。”说着便过来给他调整衣服。

看着面前乖巧的纪殊彦,虞乾心想这才是最适合女装的人吧!皮肤白皙,大眼睛,粉嫩的嘴唇……想着想着,虞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纪殊彦眼睁睁地看着这人脖子上的皮肤渐渐红起来,奇怪道:“你怎么了?很热吗?”说着,退开一步。

纠缠的气息顿时清澈起来,虞乾重重咬了下嘴唇,眸光潋滟。不等虞乾再有动作,外头传来婢女的声音:“小少爷,现在可以上妆了吗?”

虞乾神色立刻恢复平静,坐到妆台前。纪殊彦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了?

来上妆的婢女进屋见小少爷别扭的神态,偷偷一笑,快速给虞乾画了个妆,刻意柔化了他的五官棱角,还上了胭脂。妆成后,虞乾看着镜子里正偷看自己的纪殊彦,娇媚一笑,纪殊彦直接看呆。

虞乾很满意,赏了婢女二两银,便起身去了车队安排给他的位置。

一路上纪殊彦魂不守舍,不是牵错马就是走错道,连宁娅都提醒他好几次,闹了不少笑话。

“纪大师这是怎么了?”霍康将月昙花根和金铃子称好重量,看着纪殊彦又跟错队伍匆忙道歉的样子奇道。

红红儿手上磨着香料,抿嘴一笑,道:“看到天仙了呗~”

宁娅听了拊掌笑道:“是极是极,天仙下凡啊~”

路上她们也没歇着,一路都在采买月昙花根和金铃子等香料,白日里就在马车里做解药。随着夏季的临近,北沧的气温逐渐升高,天气开始变得炎热,霍康会配些驱蚊避蚁的驱虫香来焚烧,因此夜里大家都休息得极好,对霍康二女也亲近不少。

宁娅座驾赶在南羲使臣到京的前一日进京了。

虞乾不敢回家,只洗净妆容后换了身衣服便去跟圣君汇报,纪殊彦跟着宁娅去见连遇。

从连遇那里听说纪殊彦挪用了明年的天极丸给虞乾治脚,宁娅复杂地看着纪殊彦道:“他值得吗?”

“他值得。”纪殊彦肯定地说,眼神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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