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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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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季远不远处,在江晚诗的脚边还躺着几具尸体,是吴涌帧带来的人。

之前那位清宁的僧人发觉这些人目的只是从苏家母女身边支开他们。清宁便嚷着要去报告方丈,要去叫来武僧与官府,这几个人便动了杀心,为了震慑他们,还将僧人清宁的尸体从三楼扔下,现在季远所坐的扶栏不远处还有僧人的血迹。

季远想着这些人本来是不应该会杀人的,目的不过就是把这些人支开,毕竟等会儿吴涌帧等人要强抢良民了,他们这些打不了架的男人是帮还是不帮?

如果不帮,他们这些度了圣贤书的人该怎么面对圣贤的道理,可如果帮,他们的命,就不要了吗?

所以季远看到吴涌帧把这几个人带上藏书楼,心中了然,这吴涌帧也并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但是随着僧人的尸体落下,季远和江晚诗便坐不住了。待到他们飞掠进藏书楼之时,只见那几个人拿刀对着白长贺和魏开平。

还没等季远说话,江晚诗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魏开平与白长贺的身后,一人一手刀,将两人给放倒了。

季远:不是,放倒这两个人干嘛啊?

结果下一幕就是一个孕妇步法诡谲,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持刀人,一个一个都扭了脖子。

季远皱眉:“把他们一样放倒不行吗?”

江晚诗却道:“师尊久在宗内,不懂人心复杂,若是将这些人放了,之后还会有不如他们的人遭遇毒手。他们已经杀了一人,且毫无悔过之心,何必留他们在世道上欺负别人?”

季远张了张嘴,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并不是觉得江晚诗的道理就是全对,可是事实上却与他的心意暗合,他大概知道,在几个徒弟之中,他为什么最喜欢二弟子了。

季远缓缓走到外面的游廊,伸手按在扶栏上:“我不能说你的道理不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那些人交给官府呢?”

“官府?”江晚诗难得冷笑了一下,顺着季远的视线,看向与苏母交谈的魏圣继,“这些人多半是下面这个人请过来做局的,师尊是不知道魏家在景阳府里多大的势力吗?或者不知道魏家做事的风格吗,这些人多是八成活不了的,演戏可不容易。”

帮魏家演戏,不仅要看演技好不好,还要看命够不够硬。

季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晚诗一眼,他们两人都用了隐匿符,一般人是看不到他们的,所以后来魏家跑上来的两个暗卫也看到了三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他们一着急跑上去,仔细一看,才知道二公子和那个书生只是昏过去而已。

只是过了一会儿,被江晚诗弄晕的两个人才悠悠醒转,随即两人在三楼转了一圈,才由护卫护送着下楼了。

季远和江晚诗还待在游廊上,低头看着。

雨水滴落,却未至地面。

那吴涌帧逃跑之后,魏圣继询问苏母是不是要继续追杀,苏母抱着不要把人得罪死的态度,又想要赶紧离开这放了三具尸体的地方,自然说不必再追。

魏圣继便柔声安慰苏家母女三人,甚至还把苏雨茜给逗笑了,俨然一家人其乐融融。

谁都没有看到刚才一直陪在身边的美艳侍女已经悄然不见了身影。

季远和江晚诗却能看到,在吴涌帧逃跑不远的地方,那娇艳女子的脚下已经倒了几具尸体,其中吴涌帧的尸体更是尸首分离,死相凄惨。

那名叫锦姑姑的女子轻轻举手,收拢天地间的灵气,将隔绝出来的禁制尽数收回。

季远原来以为,这个隔绝出来的一小方天地是为了让苏家的护卫,寺院的武僧不发现这里做的局,而事实上,展开这方天地,只是为了不让吴涌帧这些人逃跑。

此时,禁制解开,天空中的细雨终于落于大地。

江晚诗扯了扯嘴角,跃身进入雨幕中,看似简单的一跃,身影就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树枝之上,转瞬之间就消失了踪影。

季远抱着手臂依然坐在扶栏上,一身的红衣在阴暗的光线下更显妖艳。他心里想着,他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这个孕妇,七个月了还在这里跑来跳去的,他这个做外公的,很是担心啊。

直到藏书楼下的人尽皆散去,只剩下锦姑姑站在那里,似乎是等人来拉尸体,季远才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走过来。

他并未撑伞,但是雨水又淋不到他,雨中行走,很是潇洒。

锦姑姑撑着伞,看到季远来了,福了一礼:“季小公子怎么来了?”

季远朝她笑了笑:“棺材准备了几副?”

锦姑姑眼珠一转:“自然是一副就够了。”

季远看着她。

锦姑姑道:“这位高僧当然是要厚葬的,这个贼人,魏家用草席卷了扔到乱坟堆子里去,已算是慈悲,至于仪公子……府上酒水已备好,还请仪公子起来。”

季远笑了出来,用脚踢了踢在地上躺的端正的仪忘言:“还不起来,真想在这里过夜啊?”

仪忘言骂骂咧咧地坐起来,还用手肘顶了一下季远伸过来的脚:“干什么干什么啊,我可受伤了啊!”

看到另外两人没有反应,仪忘言踢了一脚身边的剑客的尸体:“这货一声招呼不打,就给我一刀,你们还要给他裹草席。”

仪忘言瞪着季远,从眼神里看的出来,骂的很脏。

季远连忙推脱:“也不是我说要裹草席的……”

仪忘言正要站起来。

锦姑姑忽然出声,她的声音娇憨,在雨中传过来格外惹人好感:“按照仪公子这么说,裹草席确实不妥。”

她刚说完,轻轻抬起手,那剑客的身体悬浮起来,悬停在半空,两息之间,尸体竟然粉碎成齑粉。

齑粉很快被雨水冲刷,天地之间再不见此人,字面意义上的,不见此人。

连神魂一起。

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仪忘言皱眉:“倒也……不必如此。”

锦姑姑将手中的伞撑在仪忘言的头顶:“贵客是魏家的贵客,有人对贵客不敬,就是魏家的仇人。”

季远忽然说:“锦姑姑在魏家这百多年的时间里,怕是很辛苦吧。”

锦姑姑一怔,随即露出如花笑颜:“既然当初做了百年约定,自然是要为魏家做事的。”

仪忘言从锦姑姑手里接过雨伞,站了起来:“我也觉得辛苦,魏少爷要追姑娘,这人死的茫茫多,看起来那男女情爱都是算计啊。”

锦姑姑笑而不语。

仪忘言将伞往季远这边撑了撑,后者却眼神晦涩地看向旁边的院门。仿佛透过院门可以看到魏圣继正与苏家的人言笑晏晏,增进感情,只是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对于苏雨眠来说,作何感想。

“我跟你说啊,”仪忘言的声音将季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身血地拉着他往寺外走去,“等会你可得多给我一壶槐花酿,我这都受伤了,胸口破了一个洞。”

虽然那伤口已经被他自己抹去,但是只要血迹还在,季远就不能抵赖。

可是季远忽然停下脚步。

仪忘言疑惑:“怎么了?”

“忘了东西。”季远一皱眉,转身向苏家的院子走去。

仪忘言跟着走了上去。

院内苏家女眷正在与魏圣继交谈,因为苏母本身出身书香世家,所以对魏圣继的学识与治学态度很是赞同,越看越觉得魏圣继是个极好的女婿。

这下就算丈夫不答应,她也是极愿意的,更何况苏家是举双手双脚答应的。景阳城四大家,四姓之间极少通婚,尤其魏家极少从景阳城本地嫁娶,多是与大厉境内其余大姓联姻。说实话,他们苏家在景阳城内名气不小,但是在魏家面前就不够看了,嫡女就算嫁给魏家旁枝也不算辱没了他们家,何况是魏家的嫡长子呢。

刚才在寺院后院,他们还正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孤立无援,万念俱灰。谁会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情势就完全颠倒了过来呢?

原本处于劣势的她们现在在厅堂里待客喝茶,而处于优势的吴涌帧他们不但损失了几条性命,更是要在大雨中狂奔逃命。

苏母看了看窗外,此时春末夏初的时节,雨下得越来越大,竟带上了些许寒意。

他们能住在温暖干燥的室内,这所有的一切都由于魏圣继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她转头看向苏雨眠,只见苏雨眠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管是刚才那种焦灼的情况,还是现在劫后余生,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苏母再看向苏雨茜,她现在有些愧对苏雨茜,刚才将她那样推了出去。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她作为庶女,平时在府上已经不比嫡女过的差了,她也将她多当成了亲生的,只是毕竟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亲疏有别,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形吧。

此时,她看向苏雨茜,苏雨茜对她怯怯地笑着。苏母心中大安,毕竟还是小姑娘,刚才又是那种情况,只要自己回头再哄几句,再送点东西,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吧——不揭过去又如何,仰人鼻息的小东西,还想怎么样。

不过刚才从藏书楼上下来的两个年轻人,都围在了苏雨茜的身边,殷勤地与之攀谈是想怎样。

要不是得知其中一个竟是魏家的嫡次子,早就将这两个聒噪的男人敢了出去。

苏母正谈的高兴,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不等身边的丫鬟去开门,厅堂的门便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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