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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5.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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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了解他,是在首都举办的小提琴比赛上。

那时候她还很小,家里南下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父母就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对她的教育上,兴趣培养成了她儿时的主旋律。她学过琴,跳过舞,学过书法,画过画,最后只有小提琴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而让她坚持学小提琴的原因除了喜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在学小提琴的第二年,开始进行基本功的培养,这段时光应该是学琴最难熬的时候,没有动听的世界名曲,只有对生涩无聊的篇章进行音符的认识与指法的练习。

就在孩子气的热情要被磨没时,首都的表演让她立志要记一辈子。

要和他并肩而立,站在同样宽敞,同样璀璨的舞台上,闪闪发光。

没错,那个人就是江遗。

小小年纪已经参加了许多大型的演出,在舞台上,他仪态端庄,清冷雅致,奏响的音乐像一条冰冰凉凉的绸缎绵延而出,给满心燥热的人们安心与宁静,质感丝滑,余味悠扬。

她进一次了解他,是在刚搬到滨海市的时候,她跟随父母拜访了一个大户人家,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想再一次见到他。江家真的很大,她逛到尽头,还找不到他,她听江老说小江不常回家。江家有很多哥哥,用好吃的好玩的招待她,但她只期待听到那悠扬的琴声,或许会从哪一间房间里传出来。

她慢慢长大,早已经习惯小提琴的不可缺少,至于不能放手的原因也越来越多,小时候的那场宁静的邂逅也只能淹没在记忆的潮水里,当岁月向前进行,又推起一次高浪,它也跟着再被抬升,浪花朵朵,早已分不清那所谓最重要的记忆。

她最近对他的了解,就是只要他的文化课水平能过线,就可以直接保送首都音乐学院。她没有刻意了解他的消息,这些也只成了饭后闲谈的背景音,她把他们的过去也揉在玩笑里,儿时的一辈子真短,豪言壮语,单纯守护,儿时的一辈子太长,看不到尽头的飞升之路,把好多简单的答案甩在身后。

以为一辈子可以超越时间,不论长短,可最后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每个阶段要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就按着轨迹发展,然后回头看,自己已经在一生的路上走了很远,不可避免的不再简单。

“然后我就以为我早已变质,背弃了小时候的诺言。”苏祺眼神落寞。

“谁会想到有一天,神会主动走下高处,穿过人群,然后指着你说,我要和你坐。”夏安仰着头喝下最后一口。

夏安和苏祺坐在操场看台上,旁边散着几瓶空了的饮料罐,夏安看着身旁的朋友,她永远都是小太阳一样的存在,一直都在照亮着自己每一处不安的角落,习惯了她毛躁和莽撞的模样,却忘了她也是个小姑娘,有自己的纠结和心思,只是从来都不讲,有自己的敏感与细节,但不让其他人知道,无论是怕给别人负担,还是单纯觉得没必要,眼前的女孩,夏安只想抱抱她。

手还没伸出来,苏苏就抱在了她的身上,蹭来蹭去。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

苏苏蹭得就坐起来了。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一眼就认定你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缠了你两个多月你才好好跟我说了一句话!”她嘟嘟嘴继续说。

“不过最后还是被我征服啦~我了解过,你们其实是情感内倾型!一点都不冷!不过我喜欢你对他们冷对我热的样子~”

夏安摸上她的头:“我很高兴你能把我认为是你的一辈子的朋友,我相信他如果知道自己是一个小女孩坚持学琴的动力,是一辈子的方向,他也会很开心的。”

“你变了或者没变其实都不重要,无论什么时候的你都也已经与现在的你重叠,然后和我在这里聊天。”

苏祺怔怔地望着她,她一直以来的顾虑就是自己早已不如之前那般纯粹,现在安安告诉她这些,她也便笑了。

二人在树荫下,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时笑得捧腹,有时安静地望着远处,然后默契地对视。拉起手,走在回班的路上...

“同桌!”

苏祺回到班里就看到她的新同桌在叫她,她悄悄对夏安说:“之前我就想问,他怎么会觉得我眼熟,要和我做同桌。”

夏安略带深意地凑到她耳边:“他、暗、恋、你。”

苏祺脸部抽搐了一下,好冷的笑话。

“江同学,我和你...见过吗?”苏祺落座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脸上写满了怀疑。

江遗没有回答,只是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抬眼望向她,眼神中带这些说不清的情绪,愠怒,悲悯,讽刺...都有。

“我看你好像并不知情?”

“什么意思?”

江遗饶有趣味地看向她,似乎是想到了好玩的东西。

“大小姐可真是不谙事务”

苏祺看着眼前这个人靠在椅背上,一边转着笔,一边翘着二郎腿,完全与记忆里清冷端庄的形象相背离,她想起看见他时的违和感在哪了。

“你说人话!”

江遗怕面子挂不住,便就坐起身子,放软语气,对她说:“你们家最近财务出了些问题,追债的找了上门。苏家与江家感情不错,你爹就求我让我照顾你,暂时就不让你回家了。”

苏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身旁一脸得意的男孩,一副“求我”的表情。

但她想了想好像确实父母有些反常,让她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住也不让她回家。

江遗看到女孩的表情,有些慌张补充道:“那个,你不信去问你爸,他们知道我和你一个班,然后就顺便照顾一下。”

他声音越说越小,本来是单纯不信现在觉得他是心怀鬼胎了。

“就让你照顾一下,没说别的?”

他果然见缝插针。

“当然不是,还说你脾气不好,如果哪里冒犯到我了,我可以自便。”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让苏祺更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江大少爷,您的意思是?”

“你们家的生杀大权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你要听话,我才能帮你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然后你才能振兴家业...”说到“美言几句”,他明显声音有些虚。

食堂内

“这小少爷怎么越说越扯淡了呢...他说话到底管不管用暂且不说,我们家还没落魄到需要另一个集团出手才能站住的地步吧,就算我不经事务,真到了那地步,我爹重头开始也不会让我去重振家业,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对家业很在乎啊?”

夏安笑着朝她碗里夹了块肉

“消消气,可能是江家这种需要继承家业的家庭给他们从小灌输的责任意识吧...”

“那我觉得恰恰相反,他可能真没什么继承家业的责任意识,只是他觉得我们可能会有,才觉得这种东西能威胁到我们”

“毕竟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不会用责任去绑架别人的,而是直接绑架别人。”

夏安听到只觉得贵圈真乱。并问她下一步和他的打算。

“我倒要看看他让我怎么个听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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