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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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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不迟,房副相进霍家和老穆国公品茶,今夜,他和英王负责城中安全。

霍未央小姑娘反而要找贵妃姑姑,是叔叔霍巨浪带她进宫。

霍巨浪出关雎宫遇上霍雄鹰,霍雄鹰责怪:“你带未央来做什么呀,我连大姐那儿我都没有去说,你还要来烦三姐。”大家默契地略过去不就好了。

自然是为郭家。

“未央想求,我们若是连带她进宫都不愿,是我们没人情味。”霍巨浪不想落人话柄,霍雄鹰不屑:“你就仗着大哥打仗去了吧,你把这话对霍海啸说试试。

什么没人情味,郭家想让咱们霍家死绝,可不止一回了,这回更是,刀都举起来了,对这种死仇,你跟我讲人情味,你心软的毛病这种时候能别犯了吗?”

“但霍家不只有霍家儿孙,还有嫁进霍家的媳妇。”霍巨浪道出症结。

“娘家要倾覆了,姑奶奶想给娘家保下一丝血脉,她会想她的娘家和夫家已成死仇吗,你能跟她说是霍家委屈吗?”霍巨浪诛心道:“这是祖父还在,若没有祖父压着,你想想,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的娘、媳妇,是谁没有娘家吗?”

霍雄鹰真憋屈。

“不过,以后帮扶亲戚真犯不着了。”霍巨浪齿冷:“我们帮扶郭家多少年了啊,这次是郭家自己要找死还想害死我们家,可单就我们自家家眷,谁会记得我们帮扶过郭家十多年,还不是只看霍家能做到什么份儿上?合着,霍家与郭家撕破脸之前的十二三年,我们给郭家鞍前马后比喂了狗还不如,石子丢进水里还能有个响声呢!”

霍巨浪嫌心凉:“霍家那十几年有没有付出过,居然根本没区别?!”

“可不就是嘛!”二哥总算清醒了,霍雄鹰啐道:“帮扶啥呀帮,比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就差被人当狗笑,哦对,宫女说,郭修仪夜里做梦都在笑。”

霍巨浪感喟:“宫里不少人多少都有点感知了吧。”

关雎宫中,霍未央开门见山:“姑母能帮帮曾祖母吗?”

霍灵渠反问:“未央多大了?”

“姑母,我满十岁了。”小姑娘报年纪,霍灵渠点头:“嗯,不小了。”

“姑母,我晓得,今夜,郭家若是能逼宫成功,不会放过我们霍家,所以曾祖父不愿意答应曾祖母的要求,但曾祖母想给娘家留下一丝血脉更在情理中啊,谁能看着自己娘家覆灭连一丝血脉都存不下?”霍未央将心比心:“姑母能做到吗?”

霍灵渠说:“我做不到。”

“所以,姑母你帮曾祖母求陛下好不好?”小姑娘跑上前,握住贵妃姑姑的手,恳求:“给郭家留下个两三岁还不知事的孩童,好歹能给曾祖母慰藉了。”

“未央将来做母亲、做祖母、做曾祖母,能看儿孙们死吗?”霍灵渠提问。

“当然不能啊。”霍未央脱口而出,话落怔下,懵懂又像若有所感,霍灵渠言简意赅:“今夜若是郭家逼宫成功,你的曾祖母我的祖母能给霍家留下一丝血脉吗?”

小姑娘瞪圆眼睛,霍灵渠反握住侄女的小手,一针见血:“未央答不出来吗?是不是,你也知道,不可能,假若今夜郭家成了,就是霍家遭满门屠灭时?”

霍未央心头猛跳不自觉咬唇,霍灵渠慢声道:“霍家没想过害郭家死,郭家却能再三想霍家死,郭家人顾念过吗?未央还没遭遇到家破人亡,所以连对死仇都很怜悯,但你的安稳是霍家给你的,你有体谅过当家人替当家人想过吗?”

“可,姑母你,你就真的忍心吗?”霍未央难受,也心疼曾祖母呀。

“姑母以为,人都该为自己承担。”霍灵渠看她的风铃,在夕阳的留恋里动人:“在郭家第一次想霍家人死的时候,她没有作为,她应该懂,这在霍家眼中是她已经做出抉择,若是到头来只是霍家误解她,她只是不在意郭家害死霍家,后果,是她该承担的。

况且,未央尚且怜悯仇家,你都不心疼自家、不替给你遮风挡雨的至亲委屈吗?

她会要求霍家,她能要求郭家、她的侄儿、侄孙吗?郭家不顾她的死活、想霍家死,她要霍家给郭家保下一丝血脉;假若霍家被郭家踩下,她能从郭家手里保下霍家一丝血脉吗,她不能啊,她只能任由霍家被屠戮,她于心何忍?

不想看郭家倾覆,她把想闹事的管住呀,把人绑起来、关起来,多容易,郭家搭上晋王和代王才半个月,牵涉浅,今夜逼宫哪怕有郭修仪在,只要没有第二个郭姓之人,皇帝清算时郭家还会满门倾覆吗?她想给郭家保下几条血脉都可以。

假若她连管住郭家想闹事的人都做不到,若说郭家没有她置喙的余地,那郭家的死活与她何干?还是说,她任由郭家予取予求,还想压着霍家供郭家予取予求,只因霍家的当家人是她生的,若是如此,难道她嫁人是为找个人家给郭家当牛做马吗?

那我是不是也该怀疑,郭家仗着有嫁进霍家的老姑奶奶在,是穆国公和皇太后的亲娘,他们有恃无恐才会跟着晋王和代王造反,他们吃定了,就算逼宫失败,有霍老夫人在就不怕霍家敢不保郭家,未央告诉姑母,你将来生儿育女是为糟践儿孙吗?”

十岁的姑娘心肝疼了疼,想哭……

嬴忱璧想,霍巨浪就是故意在黄昏带侄女进宫吧。皇帝抱着半岁的四皇子从帘后走出,霍灵渠站起来带侄女给皇帝请安,嬴忱璧和蔼:“朕来陪贵妃用晚膳,未央留着一起吧,还有些时候,去给姑母选几样新鲜的果子来,好不好?”

霍未央愣下,连忙应着告退出去。

小婴儿扑向贵妃,霍灵渠抱着小婴儿落坐,皇帝说,霍巨浪这时间选的,也是对郭家深恶痛绝了吧,霍灵渠不以为然:“年初时,二哥心还很软,可一次次冲霍家来的杀机相当于往霍家人心里捅一刀又一刀,再软的心都得硬起来。”

嬴忱璧叹息,霍灵渠看向皇帝,嬴忱璧问:“怎么了?”

“我在想,自省。”霍灵渠抒发道:“祖母在要求我大伯时应该从未想过她自己的责任,人是不是许多都偏于驱使他人而无视自己的承担?”

皇帝答:“是。”

霍灵渠进言:“所以陛下不应该忘记自省二字。”

嬴忱璧莞尔:“是。”

夕阳落,天黑了,霍未央伴在贵妃身侧,霍贵妃传众嫔妃来关雎宫,翁嫔第一个跑来,霍灵渠目视坐在她身边的小婴儿,嘱咐翁嫔:“看顾好四皇子。”

翁嫔快速看过皇儿,连忙点头,最近风声那么紧,还有郭修仪和大皇子的反常,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今夜贵妃突然传召,八成就是今夜了。

众嫔御陆续到来,宫女一数,禀告贵妃:还差郭修仪和楚美人。

霍灵渠派几个宫人去翡素轩把楚美人带来,得令的宫娥退下,回来时仍然没有楚美人,宫女跪下请罪道:“奴婢没用,请不动楚美人,请贵妃责罚。”

莫名的,翁嫔不耐烦,楚美人到底在活个什么呀,就这么不知事吗?

“带一队人过去,把人绑过来,翡素轩的宫人今夜禁足。”霍灵渠吩咐。

“喏。”宫娥利索去办事,很快把楚美人带来,贵妃看都没看一眼,她们也就痛快把楚美人扔在角落里了,翁嫔都不想看她,霍未央小姑娘瞟瞟收回视线,有几个新人关注几眼后也自顾自,尚宝林尚好扯扯周姐姐的衣袖,周宝林摇摇头。

静谧滴在沙漏,三三两两或坐或站,一刻钟都仿佛极漫长。

霍灵渠拢在袖中的手握住海螺,祈望平安。

然,霍雄鹰可嫌反贼慢,皇城和太微宫各有禁军和神策军,代王今夜还想拨出两千人去除掉批大臣,如何能确保成功?这几天,禁军和神策军有几人就发财了。

殿门终于被撞破,芮尚书和侯瞻逊以及郭家叔侄拥着郭修仪和大皇子迈入,霍雄鹰看得想冷静,蒋厚运大总管低低头,步昂想让他们打进来怕是真不容易。皇帝嬴忱璧一眼扫过,帝王的威冷袭来,郭修仪忽然害怕,抓过儿子的手臂。

大皇子忍不住打颤,想跑了。

嬴忱璧漠然问:“魏王前些天遇刺,至今未醒,谁做的?”

“代王爷。”芮尚书道:“他和晋王、郢国公在太微宫。”

“郢国公?”皇帝讽刺的笑了,问芮尚书:“代王或晋王摄政,能有你的好?”

“总比在你手里强。”芮尚书嗤之。

嬴忱璧乐了:“总比在我手里强?”皇帝倏然愠怒:“好,说得好!朕曾与穆国公言,假若郭家犯下满门抄斩的大罪,霍老夫人想给郭家保下一丝血脉,他当如何?穆国公说,霍家从未想郭家死,郭家可曾想过对霍家留余地?他不会答应他的母亲。

倘若他娘要与他成仇,看谁有本事吧,这世间,夫妻、父子、母子,什么人都能成仇,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不给郭家保下一丝血脉,穆国公说,他问心无愧。”

嬴忱璧盯着芮尚书,目光灼灼:“朕对你,问心无愧。”

芮尚书逼退眼底的泪意,厉声道:“好!郭修仪,请大皇子送陛下上路!”

郭修仪打个冷颤让自己镇定,推推儿子,大皇子心跳得厉害,鸩酒送过来,他想拿,手一直在抖,拿不住,还洒出来了一些,他触电般收回手,让小太监跟他上前去。

厚运总管在心里摇头,郭修仪是连晋王要让大皇子来递鸩酒意味着什么都不知。

大皇子若递上这杯鸩酒,谁都可诛杀大皇子了。

走上玉阶,大皇子冒寒气,咬着嘴巴想哭:“父,父皇你,你喝了吧。”

嬴忱璧雷霆大怒:“你才八岁,就想弑父?”

“我,我,”大皇子害怕得转身,看见他们更害怕,转回去,哭道:“我,我,父皇……我,儿臣,儿臣也是没办法,父皇你就喝了吧。”

“没办法?”嬴忱璧哈哈笑:“郭修仪抢你的膳食,你只是吃不饱,你都知道找贵妃,面对生死你却没办法?有谁禁你的足,你不能来找父皇吗?”

“我,我……”大皇子想退又无法退,闭着眼睛嚎:“谁让你要生那么多儿子,谁让你不让我做皇帝,我就是不想让你活着碍着我和我娘,你赶紧去死吧。”

嬴忱璧怒发冲冠:“你真要弑父?”

“对!”大皇子喊破喉咙一般吼,似要把他活八岁以来的力量都使出来。

“亲自把鸩酒给我端上来!”嬴忱璧骂。

大皇子霍然睁眼睛,用力端起酒杯摆在桌上,凶恶恶绷着脸。

嬴忱璧注视着大皇子像是要在瞬间看尽八年:“好,今夜,你我父子缘尽。”

皇帝话音落地,跟在大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踢向大皇子的膝盖把他按跪在地上,拿麻绳把他绑起来,反叛的几位还没反应,武襄侯和班丞相率领禁军涌入,众禁军把这些逆贼缚住,举刀抵在他们脖子上,郭修仪吓得晕过去,侯瞻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爹。

“郢国公昨夜都越狱了,谁还看不出来?”武襄侯淡淡道。

皇帝嬴忱璧站起来,处置:“大皇子、郭修仪废为庶人赐死,给大皇子留个全尸,武襄侯府夺爵,升平大长公主废为庶人,侯家旁支未与侯瞻逊同谋者概不株连、在仕途者罢免,当此非常之时侯尚书暂且留任,郭家与芮家夷三族。”

侯尚书跪下:“臣谢陛下隆恩。”

侯瞻逊苦涩自嘲的想笑,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好啊,清净了,一家人在地下团圆吧。郭家叔侄和芮尚书预感不好要告饶,皇帝已背过身:“推出太极殿,斩!”

三人大惊,魁梧的禁军还得两人拖一个才把他们仨拖走,侯瞻逊没反抗就被押走了,郭庶人腿上被刺两刀后痛醒,被拖出殿外还在喊痛,霍雄鹰看得真嫌恶得够了。

皇帝在看大皇子,大皇子灌下鸩酒气绝,已经殁了。

没有太久,步统领提着首级来禀告:这五个反贼已悉数处死。

嬴忱璧逐一扫视过,说:“过两天就是大雪了吧。”

不必谁应话,皇帝喃喃自语:“倒是不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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