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嘴？我倒是也想啊。”周瞳丝毫没觉得自己不解风情，反而变本加厉，“从前那个应不尘呢？从前...”周瞳半溜着一个听诊器，在光溜溜的胸膛上慢扫，不正经又，“从前好像看着更正经，现在怎么事儿的，还跟哥玩起花样来了。”

顺手拿起的镊子在无影灯下泛着寒光，小红豆在任由镊子擢取。

“哥哥，会坏的。”应不尘轻微拿手挡了挡，跟没挡似的。

“尘儿，你说那些测谎仪，确实是根据心跳来的吗？”周瞳凑近了，仔细辨别心跳，小声说道：“周，瞳。”

心跳好像没什么变化。

“怎么回事儿？”周瞳说，“你怎么心跳一点变化都没有？别人都是光听一个名字那数字都上来了。”

“那是高血压。”应不尘说，“而且，光一个名字，可能不够。”

“喜欢你。”

周瞳说完之后又去听心跳，跟他妈当爹了去听孩子他妈的胎动似的。

“还是没有啊。”周瞳说，“应不尘，你他妈的整的那死出，好像对我多心动似的，你都是骗我的啊？”

“哥哥，你能分清楚心跳的快慢吗？有没有可能，我现在心跳就已经很快了呢？再快下去，我就要打鼓了？”应不尘手撑在手术床上，任由周瞳瞎胡闹。

“瞎说啥啊，我还会把脉呢，你现在心率就是正常的。”周瞳说，“不信你自己听一听。”

“你可以把它变得不正常，”应不尘拉住周瞳的衬衫，在他耳边说，“可以试一试的。”

周瞳扯下半边听诊器，将应不尘的肩膀轻轻一推，又跟拎小狗崽的脖颈一样捏住了他，信手抄起了剪刀就将只听见布料被剪开的声音。

再接着，就是徒手撕开的声音。

无影灯有点刺眼，周瞳闭上了眼睛。

乡镇的手术床平常只用来完成一些简单的门诊小手术，所以并没有很稳固。

应建国在纸盒子里呼呼大睡。

接着就是铁盘掉落在地，洁白的棉签被碘伏晕染成褐色，刺鼻的味道混着呼吸，不锈钢的床栏触及到皮肤凉意渗人，夜间的乡镇小医院没有医生护士前来巡查，少年的心跳正在与烫手的爱意交织。

“衣服扯烂了，一会儿怎么出去呢应不尘。”周瞳摇晃着身前的爱人，靠膝盖顶住维持平衡，手掌大力捉住他的手。

“不知道，”应不尘仰高了脖颈，“管不了。”

“管不了，”周瞳说，“那能管了什么呢？”

他将话揉成了碎片，细碎的吻落在应不尘的后脑，“应大夫，如果按照你的手术方案，现在可以进行检查了。”

“检查？”应不尘茫然地看着无影灯，额头的汗液顺着鬓角滴落在浅蓝色的无纺布上，骤然抓紧的双手没有可靠的倚仗，却在这时候带着助听器的耳朵被塞进了听诊器的听筒，另一只耳传来周瞳的低声的问询，“你听吗。”

“心跳，”周瞳将另一只听筒塞进自己的耳中，冰凉的听诊探头在心脏外探索，有力的律动伴随着周瞳的喘息，“这么快的心跳，应大夫，你现在跟你患者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没，没有，”应不尘烧红了脸，侧着头，扑闪的睫毛擦着周瞳的鼻尖，“大夫跟患者应该零距离。”

“零距离？”周瞳恶意的曲紧了，破布料子什么都拦不住，就像薄薄的报纸从来都挡不住焰火。

“患者还是想跟应大夫深入的探讨一下病情。”周瞳睥睨着应不尘，笑得一脸不值钱。

“应大夫觉得，深入探讨病情的时候，患者不应该对大夫进行言语上跟身体上的顶撞。”应不尘这话说的结结巴巴，手往后推了一下，欲拒还迎这词儿原是这样用的。

“那不行，”周瞳道，“应大夫，我会投诉你的，你们上岗的时候没有学习如何处理医患关系吗？”

“应大夫，你也不想失去工作吧？”

“哥哥，我有理由怀疑你没少看不健康的东西。”应不尘哑着嗓子说。

“你不看，你怎么知道这个呢？”周瞳压低了声音，问，“有机会的话，可以约大夫一起看吗？”

“看，看什么？”应不尘似乎是大脑都空白了。

“看别人的丈夫如何保住工作。”周瞳道，“看我与应大夫的关系，如何更和谐。”

应不尘的话还没开口，就承受了周瞳的整个人的重量。

“患者不应该将他的手术部位，”应不尘趁着间隙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咕噜咕噜咕噜噜...放进...咕噜鼓励...”

“鼓励是吧？”周瞳的腰顿时更紧，“要鼓励不早说。”

“不...是！”应不尘的话根本说不完，灯灭了。

听诊器传来剧烈的心跳，所有的反应都来自于周瞳，周瞳觉得人类第一次踏上月球，猫咪第一次看见海洋，沙漠第一次亲吻暴雨，黄酒第一次被粗糙的手指抹于唇舌，应如此时。

月色无边，旖旎绮丽。

怎么着都是一场被小狗撩拨的正当防卫。

“嘶，哥哥想跟你合个影。”周瞳道。

“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照相机，”应不尘道，“而且，哥哥有这种爱好？”

“x光也行。”周瞳打了一下面前的半瓣白瓜。

“...”小狗冷冷道，“现在这个姿势，你要拍x光是吗？”

“那怎么了，我想看看。”周瞳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哥哥，你真不要脸。”应不尘道。

“要那玩意儿干啥。别动，我捧着你去。”说罢还真要整个端起来，跟把尿似的。

“你敢出去我就敢杀了你。”应不尘挣扎了两下。

“哦。这么厉害？”周瞳又挥手打了一下，“给你惯的，这么厉害？”

“你拿出来！你拿出来！”应不尘喊道，“你快点！”

“我不，我只有现在才能打你。”周瞳愣了愣，感受了一下，说，“生气的时候，嘶，怎么回事儿，生气的时候好像还更有劲儿呢？”

***

等应建国睁眼的时候，应不尘已经睡着了，她就在应不尘的怀里，周瞳却坐在边上，托着腮看她。

“醒了？”周瞳问，“它把你搞成这样的？”

“你看起来没事。”应建国又阖上了眼皮，翅膀的撕裂伤让她有点儿不舒服。

“我应该有事？”周瞳问。

“没有。”应建国看起来似乎是没力气了，垂着个鸟脑袋，连瓜子儿都不吃了。

“看来是为了我。”周瞳说，“算你小东西有良心。”

“真自恋。”应建国有气无力的。

“我要是没事，那就是你误会它了？”周瞳问，“那误会可不成。”

“没你的事儿。”应建国别扭的转过头去，外面的天都要亮了。

“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定，下次不要再受伤了。”周瞳脱下衬衫裹住了应不尘，把他背在肩膀上，把应建国拎起来放在胸口的兜里，就离开了这里。

安置好这俩，天已经大亮。

502的削瘦的妇女正在床上看杂志。

周瞳上了病床，那小护士又来催缴费。

“帅哥，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往下开医嘱了，你得先把欠费交了。”小护士说，“不行的话，你只能...”

“我那个打我的女的还没给我钱，那我这么年轻，我也不能不治啊。”周瞳一脸委屈，“你再缓我两天，我肯定找人把那个女的钱掏出来。”

503的唐老头本来应该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却迟迟也没听见。

周瞳等护士走了之后扶着自己的腰说，“那娘们不给我钱我能怎么办？让我一个外地人上哪去找几个地头蛇来，分走一点钱也行啊。”

周瞳唉声叹气，502的妇女还在看杂志。

周瞳有点烦，怎么那帮骗子还不找上门来。

难道这个502正儿八经真是来住院的？

昨晚上没睡好觉，周瞳拉上帘子打算再回个笼。

这床板实在太硬了，跟看了片儿似的，周瞳翻来覆去，搅得吱嘎响。

502的女人这会儿有护工来了，就拎了两个菜，一个鸡蛋羹，一个白豆腐，上面沥沥拉拉的倒了点儿浇头，没几粒肉沫子。

502葱白似的手指往外推了一下，轻声说：“喂狗呢？”

本来这个时候的501唐老头会跳出来显摆，周瞳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他伸着舌头舔着菜吃，但是周瞳没等到。

周瞳撩开帘子看了看501，他依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这会儿周瞳的肚子也饿了，也懒得下楼吃饭，便拉开帘子对着刚要下去重新买饭的护工说：“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也带份饭啊，我给你拿钱。”

护工点点头，此时，每天给501唐老爷子送饭的小工也来了。

小工知道唐老爷子的脾气，将床上的床板抬起来，又将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放置好，轻声地喊了两声，唐老爷子在被子里扭了扭，伸出手来摆了摆，示意知道了，快走吧。

这病房没有人说话。

周瞳还抱着腿的时候护工回来了，护工年纪挺大了，在这里晃悠着照顾病人，也比出去工厂强。

“你要护工不？”他问。

“我....要不要都行。”周瞳说，“我护工今儿可能是要翘班了。”

“有个护工好，你不知道的事情，也能问一问。”护工低着头说，“你办不来的事情，也能帮你跑跑腿。”

“嘶...”周瞳抬了抬胳膊，笑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护工。”

我肥来啦！

这几天一直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比较高兴的是还是蛮顺利的！

我的破事儿也告一段落了，我回来好好写文啦！

感谢收藏的小梨的平友们～

么么哒！

烦死了没签约连发红包的资格都没有！

@新欢

偶尔感叹网络的神奇，让我还能远隔千里却在第一时间收到挂念，远方的惦念我已经贴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