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道
“我给你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加入我们，你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源源不尽的奴隶，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手指敲击着把手，看起来似乎掌握了一切，就好像掌握了一切
“呵”
许彦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充满嘲弄
“你以为，你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吗”
光环出现在她的手中
赫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的同伴还有那些无辜的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只要我想，我可以现在就送他们下地狱”
“看呐，她们就要走进我为你们准备的陷阱了，亲爱的许彦，你期待她们被炸开的那一刻吗？她们将会在那一刻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会后悔走进雷米亚特精神病院，会为没有在我慷慨地敞开大门的时候没有乖乖地滚的远远的而感到无比的懊丧！”
“你不敢动他们，是不是？”
诺尔维雅在明灭的光暗之中沉静开口。
“你是个懦夫，只能躲在这里，你不敢正面对上我们”
赫尔被激怒了，眼眶中的火焰似要跳出桎梏
“呵，你是否有些太过天真了，如果你选择站在对立面的话，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许彦笑了笑
她讥讽地意味太浓，浓到赫尔感受到了不安
“你不敢动他们，我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许彦击碎了光幕
那个播放着伊迪斯她们走进直升梯的光幕
接下来，她们只需要安静地待在地下空间里，等待一切结束就好
——这是许彦身为副队长，给她的队友们选择的路
光明吞噬着房间，黑暗被驱逐到角落
“好，很好”
赫尔重重地鼓掌
“在所有的选择中，你选择了最为愚蠢的办法，现在好了，几十个无辜的生命要被你害死了”
“抱歉，雷米亚特先生，道德绑架对我无效”
在说话的间隙，洁白的羽翼自她身后延展开，她微微抬手，一个巨大的光球出现在她的手中
“雷米亚特先生，不知你是否知晓，我的学院信奉的神明是迪克斯，那个认为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要有尊严的活着，要有尊严的死”
“这与你的想法背道而驰，巧的是，我在入学考试中，神谕这块，可是满分哦”
光球一瞬间出现在赫尔面前，一位狼人快速跑至他身前，光球炸裂开来，逸散的光照亮整个房间
光洁的墙皮开始褪去，一切都变得和许彦进来时一样
狼人被光净化，连渣滓都消散在空气中
莫尼森和赫利特斯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光包裹
白发金眸的天使显得很娇小，甚至于让人感到柔弱可欺
但是她手上的光剑让她更像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
兽族在咆哮，他们对未知的危险感到了不安，却没有因此恢复神智
“你现在成功激怒了我”
赫尔的声音传来，随着光的散去，他出现在许彦眼中
他很狼狈，黑袍被炸了个稀碎，右手的指骨也消失不见
“本来不准备下死手的，可惜了……”
他的声音低沉，所有的木偶同一时间站立，朝许彦望去
对于赫尔会有忠诚者这件事，她早有预料
只是她没想到那只生物对他忠诚到了这种地步，在见证他所有的罪恶后依旧愿意忠于他
恶意会传递吗？
受害者会变成加害者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许彦很平静地想起被铁刺拴住脖颈的女人，她匍匐在地上，惨然地捂住被剖开的心脏
没有自由和自我意志的奴隶，他们连求死都是奢望
她也曾经感受到难言的恶意，也挣扎于生存和困窘
但是这不是把刀挥向更弱者的理由
他们没做错什么
两块黑面包，买不了他们的灵魂
许彦闭上眼，再睁开后，她的眼中已毫无波动
她举起手中的光环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整个空间沉寂下来，除了赫尔，所有造物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许彦用圣歌切断了赫尔与造物的联系，现在的局面终于公平下来
邪灵法师在这一刻才认真了起来
一只变种生物飞身而下，却一头跌入了幻境中
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幻境
跨过倒在地上的生物，许彦摇了摇头
“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设置幻镜——但你偏偏用幻境困住我，让我研究学习了很多。本末倒置了哦，雷米亚特法师”
许彦离赫尔越来越近了
她原来从来没和邪灵法师有过什么实战，只临时听巴斯蒂安讲了一些邪灵法师的事情
她一般不打无准备之仗，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缓和的空间
还有一层台阶，她就能触碰到邪灵法师的腿骨
许彦停了下来
她看着赫尔捏在手心的法杖和蓄势待发的架势，抬眼看他的骷髅头
“雷米亚特先生，你对神厌恶，和这些无辜人有什么关系？你怨恨神，却不敢弑神，只能拿这些无依无靠可怜人撒气，然后当一个恶俗的皮条客——你有多渺小卑劣，你知道吗？”
赫尔抖了抖，因为没有皮囊，他的骨头碰撞出了声音
他明显不悦了起来
“许彦小姐，您说的话太过了”
许彦轻轻笑笑，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哪里不符合事实呢？阴沟里的老鼠先生。”
赫尔挥舞起了手杖
他很讨厌和这些词沾上关系，对于神嗤之以鼻，更以挑衅的姿态来应对神明
许彦躲过了这一下攻击，跳跃到了二楼的最高处
她微微抬手，光环变为镰刀的形态
“既然你如此讨厌神明，那么，我就以死神的姿态迎接你，我不介意成为你的死神”
许彦的动作很快
她的镰刀和赫尔的手杖碰撞在一起，摩擦出明亮的火星
许彦一次又一次地发起进攻，而赫尔每一次都挡了回去
许彦金色的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烦闷
她找不出赫尔的破绽。这么胶着下去，落在下风的只会是她
许彦动作愈发迅疾起来。
她的攻击无孔不入，光会变成尖刺突然显现出身形
赫尔在闲庭信步中突然趔趄了一下
是许彦设下的陷阱
赫尔摔得不轻。即使他立刻用手杖稳住了身形，但许彦及时的攻击使得赫尔狼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