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哪里供枯萎的爱意生长。」

01.

黎簇有个很喜欢的女人，喜欢到人走以后还念念不忘为她守身如玉，这是苏万对黎簇的评价，他知道以后也只是白苏万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声滚倒也没否认。

就像今天酒过三巡苏万好奇问黎簇，有必要念念不忘吗？她骗了你的。

今天苏万会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发现黎簇的手机屏保又变成了她的照片，那照片一看就是黎簇偷拍的，她站在明暗的交界处，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躲在黑夜中，垂首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簇听完就问苏万怎么那么八卦，苏万否认说这是他关心兄弟，别真挂在一棵树上认定不改，人死如灯灭，回不来的。

苏万话音刚落下，黎簇的手不自觉搭在自己右手腕上那串檀香珠上拨弄着，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一旦感到焦虑和无措时候就会这样做。

过好一会黎簇才将心绪定下来，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吧。”

这确实是他自己的事情，苏万想，他也劝过了，是黎簇自己愿意吃这苦果的。

02.

她确实骗了他，与吴邪一同骗他入局，骗他走上今日这条路，然而黎簇对她恨不起一分，毕竟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都是她陪在他身侧，他才能走那么远。

“为什么要告诉我？”黎簇不能理解，至今他都不明白她是抱着怎样心态在一切尘埃落定以为自己能够开始新生活后又把一切告诉他的？原来他要恨的不止吴邪一个人，他还要恨她。

他也这样直白的问了。

“我不想骗你。”这是她的答案，“最主要的是我要走了。”

一个根本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可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她要去哪儿，结果她摇头说那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也是这句话成为黎簇情绪崩溃的导火线，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上去揪住她衣领问到底有什么是他能够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他必须入局的理由？是因为他父亲吗，他至今都不知去向的父亲？

她静默的注视着黎簇什么话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黎簇也是这样的目光下慢慢冷静下来。

她每次都这样，她不会说任何安慰的话，她只会这样注视着黎簇等待他平静下来。

接下来该给我一个拥抱了，黎簇想。

如黎簇所想那样，她缓缓走上前伸手拥抱住了黎簇，他本想躲的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的向她靠拢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黎簇从她身上闻到很淡的檀木香味，这是她身上一直都有的味道，这跟她经常去各种寺庙拜佛有关。

黎簇以前还问她为什么那么迷信，她反而笑着说这不是迷信，这是找个精神寄托而且可能哪天神佛就真的实现你所想的了呢？

那时候黎簇说他反正不信，活脱脱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她也不恼只是笑着说你以后会信的。

人在迷惘不知所措时候总想找点什么东西寄托情感或者逃避现实的，有些人是佛，有些人是酒精。

她一语成谶。

在他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信着神佛，他在祈祷神佛能够将她带至他面前，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

“黎簇，对不起，再见。”

事实却是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人间蒸发，如不是苏万问起她去哪儿了，黎簇都要以为之前所发生的不过大梦一场，自己喜欢也不过上了一个只于梦中存在的人。

03.

等黎簇再次有她相关消息已经是盲塚时候他遇到吴邪，作为交换黎簇问起她的现况。

吴邪愣了一会：“她啊……”

“她怎么了？”黎簇追问。

吴邪苦笑一声说她已经走了很久。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将黎簇劈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声音问她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她的时间本就不多，是我求她来入局帮我的，说完吴邪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黎簇，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

吴邪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对黎簇动了情，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在人生末路时被给予了不该有的希望。

吴邪还记得她一脸平静来找他商量后事，又再三嘱咐等几年后黎簇亲自找上门来问再告知她自己死讯。

吴邪惊讶她为什么要再三嘱咐要等黎簇亲自找上们来才能告诉她。

“时间是个好东西。”她说。

随着吴邪的这个答案，这一切才真正的尘埃落定，他的这份感情，他这彼此心知肚明却从未戳破的明恋。

最后黎簇顺着吴邪给的地址黎簇找到了她的葬身之处，不是公家的墓，而是她自己挑选好的地方，依山傍水很是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她坟前长满野花野草，生命力茂盛到都遮住她的无字碑。

黎簇亲手清理掉那些野花野草，又点了三炷香祭拜她，将插在地上后，他又坐在她墓前沉默到像座山。

不过，那天风很大，黎簇好像听见她的声音。

她在问他：“黎簇，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我的？”

04.

是朋友吧。

对你又爱又恨还念念不忘的朋友。

请原谅他不敢以爱人的身份来看你，在没有得到你的承认之前，他将永远是你的朋友。

他也一辈子无法成为你的爱人。

——

00.出自流明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