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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默与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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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地方,B市的陵园,

只不过先前送来鲜花已经枯萎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送过,很明显,应该是没有人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光顾着那天的忌日来上坟了。

所有人都记得赵宥的忌日,却没有人记得赵宥的生日。

这么一看,自己来给自己上坟也怪好笑的。

这地方也选得恰好,旁边靠着树丛,树荫垂下来的时候刚好盖住了赵佑坐下来的地方。

赵佑拿着那一束刚在汽车站门口买的卡布奇诺轻轻地放在了碑前的正中央,轻抚了一下碑上的“自己”。

还好,还好没有忘记自己长什么样。

还是赵宥的时候,他的肤色不像现在赵佑的一样正常的肤白,而是透着一股死白,因为常年的输血和饮食的注意,赵宥很少能真正感知到平常人吃的酸甜苦辣,平时的运动也只能坚持一小会儿。

为了不被班里的同学排斥,他总是会找借口不去上体育课而是回教室学习,但赵宥总是会在所有人放学回家的时候,自己和发小何鸣一起打个小十五分钟的篮球,这样在班级的篮球比赛的时候,自己也能和大家一起讨论比赛。

他在做这些的同时,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能够和所有人一起平等地享受着青春。

赵宥的童年和青春都是在苍宁县里度过的,他对苍宁县这个小地方,是既爱又厌,讨厌它闭塞落后,民风剽悍,却又不得不因为它是生养自己的土地而去爱它。

还未开蒙的时候,赵宥的户口就已经改到了赵乙山夫妇这边,养母先前因为胎没养好,在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流产了,术后也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休养,致使他的养母后来就难再怀上了,因此赵宥便顺理成章地跟着赵乙山夫妇一起在苍宁县下属的一个农村大队里生活。

由于赵宥小小年纪就患了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每个月都要到县里的医院去输血,赵宥养母本就因为身体虚弱,却还要常年担负着笨重的农活和照顾赵宥的身体情况,所以赵宥在上小学的时候,养母就去世了。

为了不让赵宥能够生活得更安稳一些,赵乙山一咬牙,就在县里租了套三房小套间,把赵宥和奶奶接到了镇上生活。

之后赵乙山在苍宁镇上找了一份叉车运输的工作,奶奶就时常去厂里干起女工的针线活,而赵宥也很争气,几乎回回考试都能排前三。

赵乙山工作踏实认真地干了五六年,职位也一步步稳当地升了上去,没几年就当上了他们公司后勤部的一个小组长,再之后就升了后勤部的副经理,家里的生活也在渐渐转好,在高中的时候就在县里买下了一套房子。

而在此之前,就在一间七十几平的屋子里,平平淡淡地过了十年。然而这一切都在四月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每到四月份的清明节,大多数苍宁县的人们都会回老家拜山祭祖,而赵宥家里祭祖的时间会比其他人提前小半个月左右。所以,当时要去省城参加数学竞赛的赵宥没有跟随赵乙山一起回老家拜山祭祖,赵宥的发小何鸣也在学校上着课,天灾人祸就在那一瞬间爆发。

4月8号上午9点12分04秒,7.8级大地震,震中地区为苍宁县。

坍塌的山体,倾倒的房屋,山川颠覆,河流改道,巨石交错,夹缝中是奄奄一息的生命,苍宁县,这座拥有千年百越民俗历史的文化县城,转眼间就成了一片废墟。

来自震中地区的影视录像很少,大多数的描述是来自地震中的亲历者,但几乎都用了同一个词汇去形容这场地震,可怕。

有人亲眼见到了地面直接豁开一个大口子,霎时,脚下的土地是浮浮沉沉的,像是海中一个巨浪打过来,于是这个“巨浪”像是一个血盆大口,将人们瞬间吞噬了进去。

来不及逃生的人们,再快的脚步也比不过高悬的镰刀,他们一下子就陷进了这黑黄色的地里,参差不齐的地壳重新并拢的同时也将人活生生地压在地底下,人们只能听到被埋在地下的人凄厉的哀嚎声,但做不了什么,因为陷进去的地方实在是太深了,直到那惨叫声逐渐微弱,逐渐至无声。

威力过大,远在苍宁县二十公里之外的蘅村也难以幸免,蘅村就是赵宥的老家,那天正好是赵乙山准备出村的时候,苍宁县的余震蜿蜒到了蘅村,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加上雨季的到来,泥石流、山体滑坡、地震便先后出现了,当地的基站被已经完全瘫痪,里面的人联系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而刚从省城比赛完的赵宥一收到苍宁县地震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赵乙山,不管是何鸣还是赵乙山,都是显示“已关机”的状态,等到余震过后,赵宥就找了个顺风车回到了苍宁县附近的县域,牛车、拖拉机、徒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赶回到了苍宁县。

赵宥知道路上会有再次地震的可能,但他等不及了,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否则他是爬也要爬着过去。

直到那天他满身黄泥、鞋底几乎被磨平了,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姚敏敏眼前,当时他仅残存的意识只能让他机械式地回答姚敏敏的问题,再无其他,进医院前当时看到的灾后现场是怎么样的,后面到底又是怎么进的医院,赵宥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没有这段记忆的存在,仿佛像是一台精密的电脑一下子格式化了。

这场长达十年的梦因为一缕淡淡的苦柚的香气丝丝透入赵佑的大脑而断了,很香,很熟悉。

随后,赵佑被一片“不速之客”的叶子敲了一下脸庞,双睫微颤,遂微微睁开眼,迷蒙地看着天顶的日光,有扭头朝西望去,日头已经垂垂在山边,赵佑抬起手表,嘟囔地自问自答了一句:“几点了......哦,五点半了,在外头都能睡两个小时.....”

还是赶快走吧,再磨蹭得晚点的话,这里公交就要停运了。赵佑揉了揉太阳穴,估计是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把头吹疼了。

赵佑左右张望了两下,发现人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于是赶紧收拾包袱起身走人。

等等......

赵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裹得全黑的男人正匆匆离开。赵佑隐隐约约回想起来刚才闻到从那人身上散发的苦柚香,问道:“是谁?”

那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离开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没有任何思索,赵佑便冲着那个男人直呼道:“周方睿!”空旷的陵园回响起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有让人定住的魔力,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接着,男人这才摘下黑色口罩和墨镜,与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举手投足间满是傲气和优雅的大明星不一样,只见这时的周方睿弱弱地抬起手打了声招呼,随后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赵佑。

赵佑收起了刚才的语气,转而又是一脸陌生的态度:“抱歉,刚才见到周老师有些不确定,所以直呼了大名。只是周老师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佑缓缓走下阶梯。

以为赵佑方才看不出他的心虚,于是周方睿刚才气弱的样子一下子又不见了踪影,他也泰然自若地打了声招呼:“我来这里是来见一个人的。”

赵佑状似听进去了,但是经过周方睿后走下阶梯的步伐还是没停。

周方睿两条长腿两步并三步地跟上赵佑,问道:“赵先生不好奇我是来见谁的吗?”

“我的嘴不牢,可能会到处散播谣言。”其实是赵佑不想知道。

“我来见一个人,今天是他27岁的生日......”周方睿也不管赵佑想不想听,继续说了下去。

赵佑的心被微微地揪起来了一下,沉默地听他说着。

周方睿有些苦涩地说道,“他是我的爱人,我很久没见到他了,我很想他。”

“说起来,我能成名还有他的功劳,那时候我俩都身无分文,他还一直为我的事业努力,后面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因为某些人和事,我们起了纷争……算了,也许赵先生不太想听,”周方睿故作开朗道,“等我有能解释的机会再说吧。”

爱人?赵佑心中冷笑,人都只剩一把骨头了,周方睿在装什么深情呢?真假。

俩人对对方来到陵园的目的都心知肚明,但都没有提及那个名字,一直沉默地往前走着,没有说话。

其实赵佑根本不怕周方睿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赵宥,其一是因为几乎没有人相信有换魂重生的说法,其二是即便周方睿相信第一个说法,只要赵佑没有点头承认自己是赵宥,那么周方睿就没有任何立场干涉自己现在的生活。

走到了大门口,赵佑想拐到公交站点等车,周方睿叫住了他:“赵先生没开车来吗?”

“车坏了,坐的公交。”赵佑拿起手机,查着下一班公交开来的时间。

周方睿提醒道:“那刚才最后一班车好像刚走诶,赵先生。”

赵佑不理会周方睿,打算改叫出租车,周方睿继续干扰道:“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不一定打得到车哦。”

赵佑这时终于不耐烦地放下了手机,反问道:“那周老师是想让我走回去吗?”

“赵先生可以坐我的车回去呀。”周方睿终于说出了他最终的目的,脸上殷勤的笑容像个迫不及待讨要奖励的小狗。当然,这是个披着狗皮的狐狸精。

赵佑继续低头盯着手机,查询附近的酒店说:“我有男朋友,他听到我坐别的男人的车回来会不高兴的。”

“不是吧?他管你这么严的吗?”周方睿问道,没人知道他后槽牙都要酸得咬碎了,“只是坐一个普通朋友的车回家这也要被管吗?”

“我们不算是普通朋友。”赵佑否认道。

“哦,”周方睿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好像没加赵先生的微信,这样确实不算朋友。”

“没有吗?我这不是加你了吗?”赵佑蹙眉,疑惑地看着周方睿问道,似乎在等周方睿一个看似能说服他的理由。

“不是这个,”周方睿摇头,“我想加的是赵先生的个人账号。”

赵佑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加他的个人账号:“有事就可以直接线上问。”赵佑也摊牌承认了自己确实有两个账号。

周方睿继续装可怜:“每次我想找赵先生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可能是我发信息的时候刚好不对,赵先生不是在忙就是不在线,如果加了赵先生的个人账号,或许赵先生就能刚好回复我了不是吗?难道赵先生是讨厌我才不愿意加吗?”

也是,周方睿当了这么久高高在上的明星,一时间遇到有这么不积极回他消息的人就会有些不适应,所以当他得知赵佑原来是有两个账号的时候,就用提出送赵佑回A市的要求换赵佑的个人账号,周方睿还是那个周方睿,他提的这个理由,赵佑实在不懂怎么推脱。

周方睿再次提醒了赵佑:“赵先生,天也快黑了,您第二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早些回去也好。”

赵佑为今天下午那两个小时的午觉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被人架上了贼船还不能反悔。

于是,赵佑只能憋屈地拿出了手机,打开“扫一扫”,添加了周方睿的微信名片,周方睿的头像还是之前那个侧脸剪影的头像,那么说明之前跟赵佑聊天的确实是周方睿本人在用。

赵佑正想这把周方睿屏蔽在“仅聊天”的行列上时,周方睿又凑了过来,指着周方睿自己的手机,问道:“我给赵先生的备注是‘赵佑’可以吧?”

“......可以。”赵佑正心生疑惑为什么还要特意问他的时候,下一秒周方睿给了他答案。

周方睿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手机给周方睿看,同样的也把自己归入到“可允许对方查看朋友圈、聊天”里,周方睿用他标志性的微笑说道:“好了,加好了。”

周方睿这么坦荡,显得赵佑更心虚了一些,所以赵佑最后还是把他归到了“可允许对方查看朋友圈、聊天”的队列里,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赵佑又想着,回头一定把对方权限再改回到“仅聊天”里......

“啊赵先生,这些是你最近拍下来的照片吗?好好看呐,”加到了赵佑的个人账号,像是自己有了能够进一步接近赵佑的权限的周方睿点开了赵佑的朋友圈,看到了最近几天更新的内容,“下次我能请你拍平面吗?”

“......不用了,周老师的团队应该看不上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赵佑婉拒道,看来以后只能在更新内容的时候把他屏蔽了。

“可——”

“好了,天快暗了,周老师,快些走吧。”防止周方睿再想搞出些什么幺蛾子为难自己,赵佑赶紧催促周方睿上车。

“赵先生喜欢听什么歌呢?”周方睿一边启动车载音乐一边问道。

“随便。”

“有什么常听的曲风吗?”

“随便。”

周方睿抬眼看了坐在副驾上脸却朝着车窗的赵佑,很明显是拒绝交流的意思,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了,说道:“那我随便调了啊。”周方睿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着赵佑,仿佛求人的是周方睿而不是被架上车的赵佑。

周方睿只有在添加到赵佑的个人账号是开心一小会儿的,可过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明明还是他和赵宥坐在同一辆车里,周方睿一伸手就能摸到他,可俩人却偏偏有如隔了条银河那般远。

“呜~呐啦啦啦~~”音乐开头的吟唱像涓涓细流缓缓流入赵佑的耳朵里。

原以为周方睿会自恋到放自己的专辑,没想到却放了《传奇》,这首歌赵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初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年前的大街上。

人们总把这首歌和川西的雪山相连在一起,甚至在近些年这首再次火起来的时候,又带动了一小波去川西旅游的小高峰。

无一例外的,当他还是赵宥的时候也有这个想去的愿望,听说日头升起来的时候,金光照映在川西的梅里雪山顶上,见到此景的人们来年就会获得好运,更有甚者还传出了若是见到的时候许下愿望,来年一定能实现的说法。

于是,赵宥就有了想许下自己能够平平安安,身体健康的愿望。但根本原因上,赵宥的身体条件就不允许他去跋涉这么高海拔的地方。

等赵宥上了初中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下的第一首音乐也是这首《传奇》,既然去不了雪山,那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精神寄托。

但少年人总是有少年人自己的想法,赵宥听的曲风逐渐多了,这首歌也渐渐地落到了赵佑歌单的最后一首,甚至赵宥都不记得有这首歌的存在。

只是,周方睿怎么会想起要播放这首歌呢?

赵佑微微撇脸过去,车镜上映出来的还是那副生得极其俊美的眉眼,那双凤眼还是一如从前,专注的时候总能把人的魂魄勾了去,一如从前......

下一章开始大粗长的回忆,预计长达二十五六章,主要讲两人过去是怎样走到开篇的那一步的。

第15章 沉默与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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