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天的下午。

外面依旧漫天雪花，洞内一片安宁，阿若尔盘腿慢慢擦着剑。

阿若尔和莱茵初步判断潮期已经过去了，因为他前一夜表现得相当平静。入睡前，两人齐心协力围出一方角落给莱茵休息，还互道了晚安。

莱茵教阿若尔做了几个消音咒符，以防半夜听到什么不体面的声音。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但阿若尔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实在撑不住，池塘应该还没结冰，你要记得叫醒我。”

莱茵隐藏起自己的忧虑，冲着她露出微笑：“你放心。”

阿若尔做了一晚上池子结冰，莱茵因为变不回人鱼只能卖身给工会打一百年白工的噩梦。梦里她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跟会长讨价还价，实在不行她可以分担五十年。

结果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一早，莱茵就含笑来捏阿若尔的脸：“起来喝汤。”

“有点难形容，”莱茵这么跟她说，“但确实比开始两天感觉都要好。”

阿若尔小小地欢呼，为了庆祝，两个人决定午后加餐。享用完莱茵精心调味的烤兔腿，阿若尔再次检查梅耶那边的消息，欣喜地发现得到了回应。

莱茵也难得喜悦地和她紧紧拥抱。

两个人下了几盘棋打发时间，互有输赢。莱茵提出有点犯困，要去休息。阿若尔看他困得双眼朦胧，痛快地放他下场，一边保养剑，一边在脑子里跟自己下起盲棋来。

她自顾自慢慢地下完两盘，畅快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莱茵那边安静得像没有人，一声呼吸都听不见。

阿若尔有点犹豫地叫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

消音咒符早上已经收起来了，莱茵帐外没有布置新的。

阿若尔大声叫了莱茵的名字两次。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跳起来，几步走到帐外，半蹲着轻轻掀起一角。银白色的长发流淌至帐边。原来平常睡觉再轻的人，受了这几天的折磨也会酣眠至此。

她松了一口气，正要合上帐子。

几不可闻的气声传至帐外：“阿若尔……”窸窸窣窣的声音乍然停止，紧接着是一声意味明确的喘息。

阿若尔浑身一僵。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得和昨天背着她的莱茵一样剧烈。

太吵了，吵得她睡不安宁，似乎和以往任何一次受伤之后的肢体接触都不一样。

可是昨天她可以跳下来去抓兔子，今天兔子已经被吃掉了。

她无处可躲，僵在原地。

而且已经被莱茵发现了。

莱茵翻过身来，帐内的消音咒符骨碌碌滚落，一路滚到了阿若尔手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她昨天画的。因为第一次画，莱茵说过作用半径可能很快就会减小。

阿若尔把它推了回去，攥着帐子一角的手紧张得不敢松开。

在她开口问或者跑开之前，隔着帐子，莱茵出声了。

“我很抱歉，阿若尔。”他嗓音不复清亮，哑声告诉她，“我想还没结束。”

地狱笑话（x）一则（天哪我好喜欢写这种小段子）：

吵架吵着吵着对方突然跳河里了：

谢松桥：挽起袖子跳下去捞。

妙齐：在岸上看，等他自己浮上来。

阿若尔（摇头）：“真正的好朋友是不会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