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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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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溯不见踪影,燕洄退出屋子后向四周望去,只见一块平地上的杂草无端向两边撇去,明显有人经过,她小心地拢起裙摆,沿着这条路走去,看到沈星溯正背对着自己,半蹲在一块草垛前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等燕洄接近,沈星溯未卜先知地回过头示意噤声,同时伸手向草垛中指了指。

燕洄和他蹲在一起,好奇地瞅过去,见到一个规整松软的小窝,里面藏着十余个鸟蛋,个个形状饱满,又亮又圆。

燕洄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可以加餐了。”

而她伸出去准备掏鸟蛋的手,却被沈星溯突然捏住,“你要干什么?”

“煮鸟蛋吃呀!”燕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你不许吗?”

沈星溯促狭地眯起眼睛笑道:“这是蛇蛋。”

“什么!”

一听是蛇蛋,还如此拥挤的数目,燕洄脑中立时浮现出无数条盘绕成团的小蛇,浑身汗毛竖起,手脚并用跑得远远的,向他做口型道:“那你还待在那里做什么?”

见她怕得跟个鹌鹑似的,沈星溯笑了笑,抻出压在膝下的袍角,起身向她走来,想着刚才观察的细节,喃喃自语道:“那会儿看见的应该就是母蛇了,通体幽黑倒像夜空一样美,繁星点点的花纹,八成是条剧毒蛇,性情暴躁且领地意识强,下回还是绕开比较好。”

燕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升起了捣毁这个蛇窝的念头,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而沈星溯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反而为了掐灭这个想法,还想着法子恐吓她道:“蛇窝的附近必然盘着大蛇,你要是不怕被那毒蛇咬上一口,那尽管去。”

沈星溯一边说,还一边故意斜眼睨着她,就是打量着她没这么大胆子。

燕洄气鼓鼓地走在前头,暗自发誓下回去城里非买上些药粉、雄黄酒什么的洒在屋外,然后留他自己在这破林子里待着,晾他十天半个月。

等回去后,沈星溯自告奋勇地跑去牛车前卸货。

他一个世家公子,从来不做如此粗活,燕洄怕他笨手笨手地摔坏了东西,便站在窗口偷觑着他。

只见沈星溯挽起了袖子到肘间,修长有力的小臂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麦色的光泽。

他没急着搬运货物,而是挑拣着分类,先将干粮卸下来放在平坦干净的石头上,再把沉重的水箱挨个码在墙头。

瞥到燕洄的视线,他擦了擦汗向她一笑,“你先在凳子上坐会,我都擦干净了,等我将床支好了再躺着休息。”

燕洄从屋子里绕出来道:“我今晚不在这里歇息。”她指着周遭的环境,“睡一个人都显得局促,明儿天亮我再来找你。”

沈星溯绷着唇线,将木板扛进屋子,再出来时路过她身边,老大不情愿道:“我自己待在这里实在没趣,若你留下来还能跟我说说话。”转眼看燕洄一脸为难,他叹了口气,擦去手上的灰尘,捏了捏燕洄的手,“好吧,那你明天来时记得带些工具,我想将屋顶加固了,要不然等下雨就得演一出水漫金山了。”

燕洄脆生生地应了下来,也准备挽袖子帮他一起抬,却被他连声赶回了屋子,“你这细皮嫩肉的来凑哪门子热闹,回头被划破了手倒还麻烦。”

燕洄坐在门槛上瞧着他来回走动,双手托着下巴笑道:“二爷惯会怜香惜玉的。”

沉重的货箱落地,激起一片草屑,沈星溯拍打衣摆的间隙抬起头饶有深意地笑道:“自我十三岁回府,出行走动围在身边的小姐丫鬟就够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我想她们大抵是看上了我的身份,想借此图谋一番。”

他伸手擦干净另半边位置,坐在燕洄身边,单手支着头回忆道:“我十五岁那年瞧一个小丫鬟经常被其余人欺凌打骂,就放着她来院里做活,结果我母亲以为我对她有意,挑了一个黄辰吉日,将人打扮了,趁夜间塞进我的房里,你猜后头怎么样了?”

燕洄扭过头,“大白日的你在说什么?”

“后来啊,那丫鬟不听劝阻,铁了心爬床,我一脚给她蹬下去了,她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被听见声的小厮给抬出去了。”沈星溯轻轻扳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笑道:“你以为什么?我只是想说怜香惜玉我也会分人,不是瞧见个女人我就春心萌动。”

燕洄垂眸不语,却忽然发现他手上布满了伤口,也未处理,敞露着里面的红肉,瞧着十分骇人。

燕洄将他两只手拉过来,在眼前端详,“怎么伤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着自己。我正好买了治外伤的药膏,这就给你敷上。”

“我没有这般柔脆。”沈星溯如无其事地缩回手,起身去车上翻找出药瓶,献宝似的递到燕洄怀里,然后又极其自然地将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孩子似的无辜望着她,“两只手都有伤,还需要麻烦你为我涂药。”

燕洄看清现实,没与他做口舌之争,拧开了瓶塞,将清凉碧绿的药膏用指尖蘸着,然后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处,“若是觉得疼就说。”

燕洄垂着眼眸,轻颤的鸦翼长睫,好似勾到了他心尖上,哪里感觉得到半分疼痛,只有销魂蚀骨般的酥痒。

他如今已经想通,不再纠结命运的不公。

燕洄说的对,人既然活着,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眸光流连于面前人温柔细致的眉间,沈星溯轻轻地笑了。

是的,一切都还有希望。

待涂抹好了药膏,燕洄抻了两块干净的白布,将他双手裹得像粽子一样,“就这么晾着吧,晚些时候再拆开。”

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斟酌道:“我今日路过沈府时,特意多停留了一会儿,却发现了一宗奇怪的事。”

“原本围在府外的官兵撤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而且我瞧几处侧门都有下人正常出入,我拉了相邻街上的掌柜的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这种情形已有些时候了,你说这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引你回去?”

沈星溯眸中一闪,双手放在脑后靠着门框,勾唇道:“既然给我可趁之机,那我当然要利用一番。正好大花还在府里,我去一趟接它出来。”

燕洄只当他一时兴起,劝现在情况不明,观察一阵再论。

“大花的兽室离侧门不远,而且他们全不知道,那墙虽然高,可拦不住大花,它一听我指令,就会直接跳出来找我。”沈星溯坚决道:”大花挨不得饿,我怕它伤人,而且再过段时间,我们两人就要离开京城了,到时谁又来看管它?”

沈星溯对大花甚是爱惜,且主意已定,燕洄见劝不动他,只商议好了过上两日趁夜走一趟沈府。

“等接出大花,我想着先将它寄存在货运的船上,只是不知它是否抵得住舟车劳顿。”沈星溯讲得头头是道,满脸认真,“我们这次南下,势必要选个冬暖夏凉且民风淳朴的地,估计要择选些时日。”

南下?

燕洄几乎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曾答应了沈星溯陪他渡过难关,原来他连日后的去处都规划好了。

燕洄捧场地点了点头,挂在脸上的笑却是尴尬而干涩,好在沈星溯说得兴致勃勃,丝毫没注意她的不自然。

敲定了细节,燕洄又去给他购置了一身低调的衣裳,只是他的长相实在太扎眼,便要他躬着身子学挑夫一路垂头走路,沈星溯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捞过挑担时,眼里还泛着新奇。

燕洄趁这两日的间隙回村中休整,到了约定好的那天,便和沈星溯两人悄悄摸到了沈府的侧门处。

沈星溯含着指节用力一吹,尖锐清脆的呼哨掠过长空,惊起几只飞鸟。

而高墙那头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沈星溯没什么耐心地捡来几块砖垒在脚底,就要踏高越墙头去看。

还好燕洄仍存着理智,将他好歹扯了下来。

两人低声说话这会儿,侧门却忽然被人从内推开了,几只脚踏了出来,吓得燕洄抱着沈星溯的手臂躲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出来的两人身高体阔,鞋底落在地上顿挫有声,穿着靛蓝的圆领窄袖衫子,背上负的弓与箭筒随着走动摇摆不定,像是工匠或猎户。

走在后头的男人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用布绳绑了挂在膀子上吊着省力气。

“老王这一口挨得真值!”他拍了拍包袱,“这么完整的豹皮,如今拿到市面上,那得什么价?说出来你别吓着,千金!”

另一人则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面上残余着惊惧,“你说得倒是轻巧,老王一条胳膊算是废了,命都快保不住了,怎么跟他家里人交待?”

“嘁!给点银子打发了不就成了,他一条命能值几两碎银子?”

两人说着走下台阶,转到小巷口来。

燕洄方才消化了两人所说内容,沈星溯已疾步冲了上去,猛地将后头那人摁倒在地,为防止他回神后挣扎,拳头朝他脸上猛捶了两记,这才喝问道:“什么豹皮,你给我说清楚!”

另一人眼看同伴挨打,卸下长弓当作棍子挥来,却反被沈星溯横出一脚绊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时鼻子破了,下半张脸淅淅沥沥淌着血。

沈星溯提着领子将人拎起来,那人只顾哎哟哟叫痛,待沈星溯提拳对准他的面门,登时吓飞了魂,连连讨饶道:“好汉别打了!要打也得有个由头不是,这豹皮是沈府里的管事雇我们去收的。”

“您瞧,来的时候是我们哥仨,还折了一人进去,那豹子忒凶猛,管事的又叮嘱不能伤了皮子,您若是看上这皮子,都好商量价钱,只看在我们辛苦的份上,别再打了。”

沈星溯将人丢到一旁,转身去寻包袱。

包袱在打斗中已经开散,露出一张叠得板正整齐的兽皮,上面生着铜钱斑点,柔顺又光滑。

沈星溯将兽皮抱在怀里,垂着头颤抖,整个人透着森然寒戾的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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