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风清月明,却风月情浓。
第二天醒来,齐幸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勉强坐起来。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难受,大腿上一片青紫,就浑身像跟人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感觉。
卧室里早已被收拾干净了,可浓郁的熏香如掩耳盗铃般,
她已经数不清沙发上,镜子前,矮榻上,浴缸里......
齐幸都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被谢宗南逼着喊了多少句哥哥,以满足男人变态的癖好。
她只能凭借残存的意识,记得她每喊一句,那人就格外兴奋,用力重重顶撞一次。
最后她嗓子都哑了,他才放过她。
“才醒?看来昨晚挺激烈的啊。”
电话那头的纪如意藏不住的笑声,透过听筒传入齐幸的耳里,女孩脸上一热,好在无人看到。
她心想,的确挺激烈的,他谢宗南卖的是力,而她卖的可是命啊!
差点没被他弄亖在床上了!!!
“有事说事,不说我挂了啊。”
齐幸点开免提,将手机丢到一旁,又扯过被子蒙头盖上,语气不善。
“啧,就你这语气,看来昨晚没尽兴啊,让你今儿火气这么大。”
“纪如意!”
纪如意听到齐幸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心想,这么不经逗啊。
这头的齐幸挂断电话后,便下了床,穿着条雾蓝色吊带睡衣,纤细的腰身和后背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
这条裙子还是昨晚谢宗南亲手给她换上的。
浴室的镜子前,齐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面若桃花,一双本就多情的秋水眸,此时就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红红的,连眼尾都泛着红。
再往下,白皙光滑的脖颈处留着淡淡的吻痕,一路向下,整个人处处都流露出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却又莫名透露出一股妩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洗漱台上的电话又响起,齐幸以为是纪如意又打来了,看都没看就接通,朝着电话那头喊道:
“纪如意,你要是再敢笑话我,我就饶不了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幸幸,是妈妈。”
啊???
齐幸捂着额头,呆愣了两秒,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乖巧礼貌:
“妈咪呀,我好想你啊。”
齐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儿和纪如意的关系,便也只当作两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放在心上,继而继续说着自己此次的目的。
“幸幸,今年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我月末就回去了,怎么了?”
齐幸有些奇怪,因为往年齐夫人都不会过问这种问题,
甚至还每次都嫌弃自己和齐权龄回去太早,打扰了她和齐先生的二人世界。
“我想问的当然是小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今年要带人家来家里吗?要是来的话,可得提前准备准备。”
齐幸靠着浴室的墙面,娇嫩的肌肤贴上冰凉的墙面,刹那的落差温度令她大脑完全清醒。
她心里思索几秒,原来妈咪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带,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爸爸交代呢,要是直接带人上门,
我看爸爸能把人轰出家门口,到时候他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办啊?”
齐幸装作心疼男朋友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待人回家。
“呵,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怕你自己被爸爸罚抄字帖吧?”
齐夫人在电话那头毫不留情,直言不讳,戳穿了她的谎话。
齐家父母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还是很民主的,从小到大,齐先生对兄妹两个的惩罚方式就是练字,临摹字帖。
犯了错之后,两个小时不认错就临摹十页,四个小时就二十页,以此累加。
兄妹两个从小最怕的就是练字。
每次抄完手都是抖着的,没个几天别想好。
因此,齐幸想到要是自己这次被罚了,那可不是休息个几天就能缓过来的,她说不定后半辈子都得在练字中度过,绝对不行!!!
夜凉如水,月半中空。
齐幸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玩偶。
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家庭医生给她脚做复查,医生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询问了她恢复情况,最终告知她痊愈了。
送走家庭医生后,齐幸又在原地蹦了几下,激动地感受着痊愈的脚,心情愉悦极了。
“齐小姐,还是得注意点。”
一旁的管家送走医生后,一回来就见着女孩在客厅里蹦跳,忍不住提醒道。
“林叔,您放心,我就跳几下感受感受。”
齐幸眨了眨眼睛,满脸笑容的样子,林叔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脚好了?”
谢宗南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身上还穿着整齐的西装,外边多加了件大衣,斯文矜贵。
“对啊,我好了呢。”
齐幸炫耀的小心思藏不住,快步走近,想上前抱住他的。
可下一秒女孩的动作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阻挡开来,
她抬眼看向手臂的主人,满脸委屈,脸色变化之快让人震惊。
谢宗南忍不住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温声解释:
“我身上凉,怕冻着你。”
“哦。”
齐幸还是不高兴,皱着一张小脸,哪里还有刚刚的好心情。
男人也不着急,俯身在女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坐在餐桌旁用着晚餐。
精美的琉璃瓶中插放着从国外空运来的玫瑰,色泽饱满,花瓣上缀着颗颗水珠。
“谢宗南,我今天跟妈妈打电话了,妈妈可喜欢你了呢。”
谢宗南抬眼看着对面正小口着虾仁的女孩,此时的她素面朝天,随手扎的丸子头让她看起来更加显小。
温馨的家里,明亮的灯光下两人就这么坐着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好似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
怎么说呢,像婚后的夫妻,这样的感受让谢宗南感到惊喜的,依恋的。
“阿姨说了什么?”
谢宗南回笼思绪,有些好奇,也的确想知道自己那位未来岳母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没......没什么,妈妈就夸你聪明厉害。”
齐幸的原话刚要出口时,突然反应过来齐夫人是问今年要不要带谢宗南回港城。
可是她还不想,莫名的,反叛的,就是不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齐幸眼下还不想多跟谢宗南解释这么多,怕他多想,于是话到嘴边便随意搪塞过去了。
谢宗南一听就听出,这是小姑娘搪塞自己的,不过也没多想。
“就只是这样,没别的?”
齐幸被他盯得不敢抬头,可一想到骗他,又怎么样?
他还能亲自打电话给妈妈确认吗?
管他呢。
于是挺直她的小身板,语气坚定,没有半点心虚:
“就是啊,我妈妈可严格了,你还得好好表现表现。”
谢宗南见她这样忍俊不禁,修长的指尖在黑色的纹理花纹桌面,有规律地敲打着,摆出一副听话的样子。
“行,那我在继续努努力。”
终于结束这个话题了,齐幸暗自舒了口气,想起自己真正要跟他说的事情。
“谢宗南,月末我就回港城过年了。”
谢宗南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心中计算了几下日期,时间过得可太快了,胸口感觉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齐幸见人没反应,餐桌下的脚便不规矩了,轻轻在男人的小腿蹭了蹭,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宗南,你说,要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怎么办啊?”
谢宗南自然听出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小姑娘忘性大,说不定郁闷两天,马上又将到处去玩乐,那还能记得自己啊。
但看着对面故作幽怨烦恼的齐幸,
他俯身捧住她的脸,在她的脸上落下温柔一吻。
“想我了就告诉我,我去见你。”
齐幸瞧着这人认真的神色,心间一暖。
心里想要更多,可是又知道他作为谢家的掌权人,在那几天势必会很忙,
于是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懂事,要乖乖的,可眼泪却还是滴了下来。
“宝贝,怎么还哭了起来?”
谢宗南见状将人抱到自己怀里,轻声哄着,
可似乎他的语气越温柔,怀里的人眼泪掉得越凶,怎么都止不住了。
“再掉眼泪,就只能就亲你了。”
齐幸耳边响起了男人的一声轻叹,无奈又纵容的声音。
“那你怎么还不吻我!”
齐幸哽咽,想着这人怎么有时候真不解风情,
这种时候还正人君子,就应该想影视剧里那样,霸道的吻住她。
谢宗南低眸注视着眼前冲他发着脾气的女孩,
小脸上大滴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鼻头泛着红,像朵雨后的秋海棠,惹人怜爱。
谢宗南听了她稚气的话语,喉结滚动,笑出了声,连胸膛都因笑声在微微颤动。
齐幸以为他笑话自己,瞬间恼羞成怒,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离开。
“别乱动。”
话落,谢宗南一把握住齐幸的腰,不顾她的反抗,俯身亲吻她。
滚烫的吻,克制温柔,落在女孩的唇上。
一开始齐幸被着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想扭头离开男人的吻。
可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下颚,迫使得她张开口,他灵巧得舌尖探了进来,缓缓研磨着。
谢宗南故意放慢动作,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一遍又一遍,不知满足的。
渐渐的,女孩舒服了,开始愉悦起来,
谢宗南便松开掐着她下颚的手,而是将手往后移,来到女孩细腻的颈间,轻轻抚过每一缕发丝。
男人宽大的手掌,缠绵不休亲吻,使得齐幸只能仰着头受着,
她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膀,想要以此将两人得距离再靠近些。
“别哭了,宝贝。”
被吻得晕头撞向的齐幸,长睫轻颤,冷不丁听到男人温柔的话语。
原来他还在哄着自己,男人的话语似山间一泓清泉,抚慰人心,
抚平齐幸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