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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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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个塑料袋在学校里走并没有多奇怪,而且袋子不透明,把有LOGO的那一面对着自己就能蒙混过关。桃浪先把袋子放到围墙上,等翻过去之后再拿下来。

“嗯?”

正在校园里散步加巡视的副校长霍有朋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从围墙上一跃而下,随后把墙上摆着的塑料袋够下来拎着走。目睹了全程的他瞬间窜出怒火,心想堂堂上一会有哪个学生敢这般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他的面翻|墙?

霍有朋立即大喝道:“那个同学!你给我过来!”

那头的桃浪在翻|墙时就已经看到了副校长的身影,心知难以善终,便立马撒丫子往教学楼跑。听得霍有朋那声气沉丹田的怒吼之后,他连头也没回,心说傻子才会过去。

“真是岂有此理!”霍有朋抬手揉了几下太阳穴,继而在脑中把这个男生的身形和某位校霸重叠在一起。他刚才可真是犯老糊涂了,放眼整个上一,建校百年来胆敢这般无法无天的学生除了那个年级第一的桃浪还会有谁?

桃浪回到教室时,他同桌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让桃浪瞬间不寒而栗——“法医学彩色图鉴”。不过草草扫了一眼,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扫到的那一页正好是尸体的面部细节图。

“……你才吃完午饭吧?”桃浪光是瞥了一眼就觉得刚才吃下午饭开始在胃里翻滚起来,他这同桌是怎么做到能够气定神闲地一页一页往下仔仔细细地看的?

李零眼不离书地“嗯”了一声,丝毫去没注意她同桌现在的神情。

“……”桃浪开始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把点心拿出来给她。他不是担心李零会吃不下去,而是担心自己等会儿看她吃的时候会坐不住。想想有人对着尸体图鉴吃点心,他就觉得可怕。

然而他还没思考多久,副校长霍有朋就冲进了教室。全班同学一见到副校长就知道八成是他们班的校霸又作死了,便不约而同地静待霍有朋开口。

只见霍有朋走到后排靠窗的课桌边,沉声说:“桃浪,把袋子交出来。”

桃浪规规矩矩地坐着说:“副校长,我下午放学前就把检讨交上来,学分该扣的也得扣,但东西您就别收了。”

“不行,”霍有朋不容置疑地说,“写检讨和扣学分对你来说就是挠痒痒,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副校长,我以后肯定不会犯了,”桃浪语气诚恳地说,“真的,您就相信我这一次。”

其实桃浪上了高一之后除了在校外打过一次架之外就没再犯过大事,并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学生,校方看在他成绩优异的份上也不会过于较真。但覆水难收,规矩得做,霍有朋都亲自来找人了,哪还有空手离开的道理。

“行啊,我相信你不会再犯,但你从校外带回来的袋子我得收走,这是对你今天未经老师允许擅自离校的惩罚。”霍有朋显然是不会在今天这事儿上做出让步,他也不可能让。哪有学生犯错,老师还要退让的事情。

“副校长……”

“副校长,”李零放下书插话道,“这事儿是我不对,我今天突然来例假,但是没带卫生巾,所以才拜托桃浪同学帮我出去买。”

桃浪:“……”

副校长:“……”

全班同学:“……”

同学们没管李零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反正她敢泰然自若地讲出来就是厉害。毕竟,女生的这种特殊情况就是女中豪杰付澄岚都不会这么镇定地在人前说,更别说是当着身为男性的副校长的面如此坦然直言。

霍有朋眨了眨眼,隔了一拍才说:“这样啊,下次你可以找同学借,你看让桃浪违反了校规还生出了误会多不好是不是?”

事实证明,李零的身份和名声确实很好使,霍有朋就算没有完全相信这套说辞也知道她给的台阶有多长,所以只是稍稍点了两句就走人了。

副校长一走,同学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风神这么直白的吗?”

“难道不是校霸帮她买那个……的事儿更有槽点吗?”

“他俩关系都已经好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看是真的,没瞧见前面下课的时候桃浪走得有多急吗?”

“那李零可太牛了吧,我看她这些天能管住桃浪就觉得不对劲。”

“不管是真是假,李零作为一个女生敢这么直接地讲我是真的佩服。”

桃浪蹭了一下鼻子,点着头竖起大拇指说:“还得是你。”

其实李零根本管不着这事,可她被一生一师夹在中间实在是不胜其烦,于是便暂时放下了“与我无关”的心态,站出来扯一句息事宁人。而且在她眼里,生理期这种每个女生都会经历的常事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奇事,拿来当个由头也是不痛不痒。

午自习时没有老师过来,桃浪就趁着机会问道:“吃东西吗?”

李零翻着书说:“不吃。”

桃浪当她没说,自顾自地拿出塑料袋里的盒子,然后打开来给李零看:“虽然没你的肖像画和签名贵重,但是勉强能算作谢礼。”

李零低头看去,只见盒子里装的清一色是绿色糕点,什么绿茶饼、绿豆糕和抹茶卷,看得她觉得自己都要发绿了。

“……给我的?”

“对啊,我觉得你好像有强迫症,所以按颜色来的,”桃浪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李零桌上,然后打开袋子给她看,“这盒是蛋挞、春卷和蛋黄酥,这盒是紫米糕和香芋卷。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买了瓶可乐。”

李零把桌上那盒盖好放回袋子里说:“我先谢谢你,但你别这么明目张胆行吗,要是给老师看见我可没话说。”

“那行,等会儿你拿回宿舍吃好了。”

李零想了想那间只有自己住的双人宿舍,觉得在里面吃一点意思也没有,便说:“那等会儿晚自习的时候一起在这里吃?”

桃浪一口应下:“好啊。”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大对。明明是送出去的东西,怎的还分回来了?不过既然同桌向他提出了邀请,那他就欣然接受吧。

“诶,”桃浪注意到了一点,“你不管校纪校规了?”

李零看他一眼,说:“我闲得慌一天到晚管你。”

过了片刻,桃浪又忍不住问道:“其实你和你舍友一起吃也不赖啊,为什么要和我一块儿?”

李零盯着书上的图鉴说:“我单独住的。”

“哦。”桃浪忽然想起了那天对李零极其亲昵的女生,便问道,“沈江安没和你住一块?”

“没有。”

“为什么,我看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她在学校里也有朋友,我不过是初来乍到,太过任性把人抢走了可不好。”李零说这话时双眼像扫描机似的由上至下仔细地看着书上的彩图,使得桃浪被渗得咽了下口水。

方才他一眼看去,发现李零盯着的是一张心脏解剖图。

九月初的气温和初夏差不多,傍晚凉风习习,街上灯火通明,繁华的街道连接着几个小区,安静的小区包夹着一条古街。约出来玩的孩子们围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边上付钱;手牵着手的情侣举着糖人在架好的三脚架前照相;推着幼儿车的夫妻给坐在车上的孩子讲着古街的过往;坐在街边的乞丐抬着手里的铁碗,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残疾青年拉二胡……

没了罗封作伴的桃浪随便找了家包子铺买了三个肉包,然后拣了张没有鸟屎的长椅坐下吃包子。

“陶哥,你等等我!”一个小孩儿攥着糖葫芦去追赶前面的男孩儿,嘴里还喊了好几声“陶哥”。

桃浪听到喊声时差点转头去瞧,可那音色太过稚嫩,必然不会是认识的熟人,他便忍着没有回头。几秒过后,身后的孩子已经跑远了,可那叫魂似的喊声还在继续。嚼着包子的桃浪心说:“这孩子没听家里老人讲过这个月是农历几月?前头那小孩儿没回头答应他才是正常反应。”可他转念一想,万一那个小孩儿喊的“陶哥”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话……

——草,干嘛自己吓自己。

可一旦某些念头在心里长出了苗,自己就会不受控制地接着胡思乱想。桃浪顿时觉得手里的包子没了滋味儿,甚至开始思考这包子里的肉馅会不会是人肉。

——见鬼。

桃浪坐不住了,他一口塞下最后那小块包子皮,然后起身扔了塑料袋,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街边有一家亮着霓虹灯的网吧,三个青年结伴而行,打算走进那扇昏暗的大门。桃浪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青年朝他吹了声口哨,面上尽是轻蔑。桃浪懒得搭理这种混子,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的青年说:“瞧瞧,上一的学生就这副欠揍的样儿!”

——呵,有病。

天快黑了,唯有西边的天空还留有最后一抹红霞。还没想好怎么耗时间的桃浪突然起了兴致,于是往一处人行天桥走去。这处天桥不像区中心的环形天桥那般人多,基本上没什么行人,算是个放风的去处。

桃浪一步步往楼梯上走,身侧时有一阵凉风吹过来,像是能把人吹回地上。如果在风来时仰头朝天,便会有一种细微的眩晕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跌下去。他走完最后一级台阶,独自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天桥上,颇有与世隔绝却又身藏尘世的孤独和安宁。

桥下路灯昏黄,车辆川流不息。桥上月光朦胧,少男孑然一身。

桃浪望着远处亮着灯的楼房层层叠叠,连成参差不齐的长龙与苍穹相互交融、衔接,就好像这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天地之别,只要换个角度去瞧,世间所有的事物就都是黏连在一起的。只要泼上同一种颜色,世上任何不相干的东西都能混为一体。

站在天桥上吹风可比在地上爽多了,特别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听着凉风呼啸着扑向自己,如同海啸来袭一般冲击着身体,随后将人卷入其中,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了水里。

桃浪忽然想起上周五那晚写的一篇日记,他觉得“每一道风都是已逝之人的话语”这句胡话确实得改,稍微带点童心和中二病去想的话,每一道风的长鸣里为什么不可以是生人的思念和话语?再把脑洞放大些,风的鸣响或是无声之鸣里可以是任何生物的心声,可以是任何事物的语言,可以是这个世界的某种表达方式。

这时,一阵阵清劲风突然变了方向和风速,转为清凉的微风。耳边的风声安静下来,只感其存,不闻其声,就连桥下的车辆行驶声都轻了不少,仿佛是有人把这个世界的音量调小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桃浪觉得桥下的车辆和行人虽然都很正常,但他就是莫名感觉时间好像慢了下来,亦或许是只有他所处的这一寸方地与众不同,不,应该说是这座天桥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有人正沿着桥边走,并且很快就会走到桃浪身后。桃浪没有转头也没有走动,只是逐渐站僵了身子,感到背后发凉。

十、九、八、七……

桃浪感受着清凉的微风,在心里默默倒数十秒。他发现那人走路没有脚步声,而且走得很快,就好似乘着风滑行一般。

——不会是鬼吧?

桃浪开始责怪自己,心说干什么非要在鬼月期间出来瞎晃,现在着了吧。

他定在原地拿着手机假装在拍夜景,实则是在用余光看着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越走越近。终于,那家伙在距离桃浪仅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草,还真的盯上我了。

人在面对恐惧时总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举动,桃浪现在就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他脑子里还没想好到底是要直接走人还是转过去看,结果身体就直接转向了那个家伙。

“……!”

“你的手机。”

一股薄荷糖的味道从面前飘来,香味清新而淡爽,顺着风冲淡了桃浪心中的恐惧与烦躁。一只苍白且指骨分明的手稳稳接住了桃浪因手心出汗和动作过大而打滑脱落的手机。

面前站着的不是鬼魂,而是一个和桃浪穿着相同校服的女生。唯一的不同是女生在白色翻领T恤外穿了一件春秋季外套——她在教室里也是这么穿的。

“……谢谢。”桃浪伸手接回手机。这次对方的手拿得不是很靠边,以至于桃浪在接过手机时不小心用指肚蹭到了她的手指。她大概是在风里吹久了,手指有些凉。

再一次还了手机的李零什么也没问,只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包装袋,然后拿出一颗薄荷糖问道:“吃吗?”

桃浪没打算拒绝,他摊开手说:“吃。”

李零依言将糖果放在他掌心,然后看着他一边剥开糖纸一边问自己:“你也是出来晃的?”

“嗯。”

晚风停了,桃浪和李零不约而同地扶着护栏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都没有要下桥回校的意思。

桃浪含着糖看了眼李零,他本想问她怎么没和她闺蜜一起出来,但那是别人的事,他没理由去问。况且,他自己想一想便能明白那位上一妹妹是个大忙人,社团和学生会的事情有得她忙的,没能和李零一块儿出来也很正常。

“桃浪,”李零突然转头说道,“你不是问我到底会不会呼风唤雨吗?”

桃浪“咔嚓”一声把糖给咬碎了,口中刺激的清凉之感直往鼻上窜。他对上李零的视线说:“对啊,怎么了?”

李零轻笑道:“我只会呼风。”

桃浪也笑:“那你现在能呼吗?”

李零松开护栏说:“你倒数三秒。”

桃浪挑眉说:“就这么简单?”

李零倒着身往天桥尽头走,说:“数到零,就会有风了。”

桃浪跟上她问道:“真的假的?”

李零转过身说:“你数了不就知道了。”

“那我数了啊。”

桃浪提了点音量喊道:“三——”

“二——”

“一——”

“零!”

喊声消失在了夜色中,四周的空气安分得很,并没有所谓的风吹来。

李零鼻间突然哼出了一声气音,随后开始双肩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桃浪看见李零先是笑着走了几步,然后就笑得走不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李零笑得半蹲下来扶着膝盖,然后被满是薄荷味的口水呛到了。

桃浪无语地站在一旁看她拿出纸巾捂嘴。

“咳……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桃浪见这人咳得跟得了肺痨似的,却还是止不住笑,便劝她:“你别笑了,都要咳出血了还笑。”

李零终于平静下来,但嘴角上残留的笑意还是没能消退:“抱歉,我是真没想到校霸也会这么天真。”

“我这是天真吗,我这是天真吗?”桃浪必须为自己正名,“我这是信任你好吗!是在接你话茬儿好吗!”

李零跟哄孩子似的说道:“好好好,是信任。”

桃浪走在她前面下了楼梯,走到一半突然听见身后那人说道:“桃浪。”

“干嘛?”桃浪没回头。

李零说:“我不骗你。”

“嗯,你是在开玩笑。”桃浪说,“风神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李零轻笑一声,随后打了个响指,语气平缓而认真地说道:“风来了。”

“同桌,你……”桃浪话才说了个开头,路边的樟树便开始沙沙作响,下一秒,身上便拂过一道微风。

方才还宁静无风的世界突然卷起轻柔的气流,无数个空气分子雀跃飞舞,唱起宛转悠扬的歌谣。它们旋转、飞翔,披着满天星野去往四面八方。

不知为何,桃浪心中惊喜万分,立马回头去看李零,而李零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没骗你吧,”她清冷的声音乘着风轻触他的耳膜,“风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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