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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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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江翊一直没闲着,右卫虽然是闲差,可上届留下的摞拦也不少需要处理,加上最近筹备狩猎的事,禁军左右要出人出力,这几天便一直在禁军院里。

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一趟。

平川侯正在外厅整理他的宝贝玉树。

江翊:“爹,我娘呢?”

江侯爷脸色不悦,白了儿子一眼。

“哼,进门先找娘,没出息的小子”

江翊听出自家老爹,话里的阴阳怪气,看来这又是被阿娘扔下,一个人留在府上。

起身走到桌前,给老爹倒了杯温茶。

平川侯挑眉接过茶杯:“你娘去城外庙里参拜去了,说要晚上才回来。”

“哦。”

说着江翊就迈步往内院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老爹叫住。

“等会再走,把剪子给我拿来。”

江翊拿起桌上剪刀,递过去。

看着泥盆里,长势欠佳的玉树,轻叹了口气。

“爹,您说您这每天摆弄花花草草,养死了不知道多少盆,我看您呐,还是别费那心思了。”

“你懂什么,这是陛下从他那盆玉树上掰的枝,他那盆长得好,我这个还能丢份。”

江翊撇嘴点头。

人家陛下那盆都是大师打理,老爹这个全凭半吊子剪刀,乱剪一通。

此时,许南从外面进来,身后带着几个侍卫,抬着两个箱子。

见江淮舟也在,行礼:“见过侯爷。”

江淮舟嗯了声,放下手里剪子,看向身后的两个大箱子。

“什么东西?大箱小箱的。”

江翊嘴角带笑,走到木箱旁边,伸手拨开锁扣。

里面露出金光闪闪的珍珠首饰,金银发饰应有尽有。

后面一个箱子里面还有成套的胭脂水粉。

各式各样,看着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江淮舟看一眼箱子里的珠宝,再看看一边傻笑的儿子。

“难不成你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人家姑娘?”

江翊挑眉,前些日子他挑首饰快挑花眼了,想着精挑细选,不如以数量取胜。

反正她现在是商人,做生意的应该不会讨厌这些。

就算最后变卖成银票房产,也是是可以的。

江侯爷看着一边得意洋洋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也太没意思了,那家姑娘看到这些,以为你是抢了土匪窝带回来。”

江翊被人浇了盆冷水,心里不服气:“您还说我呢,那当年,您送什么了?”

“我可比你有心意多了,当初你娘看到后,感动的都哭了。”

父子两个彼此要较量一下。

许南看着这两个,小孩斗嘴地画面似乎已经习惯。

悄悄叫人将两箱子搬到江翊院里。

江淮舟冷哼一声。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江夫人从外面回来,见父子俩对峙的场景,得知原因之后,更是哭笑不得。

“夫人你回来的正好,这小子非要跟我比试比试,你快给评评理。”

江淮舟见夫人回来,说话底气更足了。

江翊见母亲回来了,也转头:“娘,老爹年轻时候都送过你什么?说你见到都感动的落泪了。”

“是该哭。”江夫人无奈看着爷俩,“那时候初到南疆,你爹他就送了我一匹雪山宝马,雪山白马性子素来暴烈,你爹再三保证,说已经驯服温顺了,谁知道刚上去,那宝马就发了疯,直接把我给甩出去老远,你说能不哭嘛。”

江夫人现在想起来,哈还是觉得无语,幽怨地看一眼江侯爷。

江翊在一边听着,惹不住哈哈哈大笑。

原来哭是这么哭的,这穆姝可受不了。

不过想想,要是没有老爹跟着一路走来,母亲的骑射也不会这么厉害。

许多南疆的男子的骑射都不如母亲。

江侯爷有点挂不住面子,对着夫人使眼色。

“夫人,不是这事,这事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你还笑话我。”

江夫人也跟着笑。

眼中闪过怀念,时间飞逝,但有些事仿佛还是昨天一样。

“不过,还真有一件礼物,叫我十分感动。”

江侯爷眼睛一亮,朝着夫人身边靠了靠。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彼此依靠,欢笑中带着温暖。

“你爹当年南征北站,每到一处,便回敌方旌旗上的铜环给我,每次他出征在外,只要看到那些他战胜的勋章,就心里踏实。”

江翊顿住,从小见证父母的相敬如宾,没想到还有这样热烈的表达。

江侯爷有些不好意思。

笑声开口:“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江夫人眼底笑意渐渐温和。

“翊儿,你也会遇到相伴一生的人,一路走来,爱一个人,需要勇气和耐心。

你父亲做到了,娘相信,你也可以。”

江翊心底暖流涌动,爹娘对他的教导,永远都是以身作则。

“孩儿记下了。”

雪下了几天终于缓停下来。

道路两旁的积雪堆积成小雪堆,偶尔还能看到街道两旁有打雪仗的小孩子。

街道上原本泛滥的流民也因为大雪而少了许多。

官府设立流民棚帐,不少人都去了那里。

穆姝身体也恢复了些,准备去京郊,找景华。

这次不是为了三麻子,而是专门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景华给她一种不同的感觉。

还没出门就见佟正急匆匆跑进来。

门廊前面的大理石还有没清理的积雪,他跑的太快,差点栽个跟头。

穆姝见他急急忙忙,问:“出了什么事?”

佟正:“主子,马大姐死了。”

穆姝迟缓片刻,不敢相信。

“不要胡言。”

佟正平复呼吸:“派去给马大姐家送粮食的兄弟,见家里没人,后来在后山的竹林里面进去便发现马大姐的尸体。”

雪地被鲜血渗透,棉衣被划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穆姝眉头紧皱,顿时觉得耳边不断嗡鸣。

明明不过两日,好端端的人,怎么死了。

手掌带着颤抖,握住佟正:“景华呢?他在哪?”

佟正摇头:“带人里里外外将竹林数里都找遍了,没看到人影。”

穆姝心里传来不好的预感。

迈腿往外跑。

心底不断有声音传来,一定跟那条商道有关。

是不是她贸然来访,为她们惹来的杀身之祸。

心底的猜想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

京郊平房,此处人烟稀少,鲜少有人来往。

恐怕人死了,也很难被人发现。

马大姐被平放在屋中椅子搭成的木板之上。

单薄的棉衣已经破碎凌乱,身上满是伤疤,原本圆润的脸蛋上也是被刀刃嚯开的伤口。

身上鲜血淋漓,光凭惨烈的场景,便能想象到她生前,受到过什么非人的折磨。

这么热心慈祥的人,永远闭上了眼睛。

穆姝一身白衣站在一旁,深深弯着腰,站在一旁。

余光注视到角落里倒地的竹筐,旁边是散落各处的柑橘。

黄黄的柑橘,因为长时间的摆放,表皮已经变得褶皱,干瘪。

这是马大姐家为数不多的收入,除了每日接缝绣的活计,马大姐最宝贵的便是这橘树。

世道艰难,她带着孩子,在世上挣扎向前,却怎么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人死了,心跳停止,体温冰冷,再也不会回来。

而马大姐似乎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

卢曼默默站在后面。

伸手拉住穆姝,随后向她指了指尸体上的伤口,道:“这些不是普通的刀伤。”

穆姝皱眉,顺着指引看过去。

卢曼脸色凝重,靠近穆姝身边,小声:“这是辽刀里的一种,左右刃,不然伤口不会这么粗糙,不平整。”

辽刀?外族?

穆姝心里的想法仿佛被一步步证实。

这件事绝对不仅仅是追债这么简单。

卢曼抬眸看着穆姝:“阿瑾,你现在不能冲动,要查就不能心急。马大姐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佟正认可点头:“主子,如果我们要查,可以在他的债主身边查。”

穆姝眼底泛着麻木,心底闷痛。

“一定是他们,三麻子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事关当年真相的线索。

眼看着这条线索快要断在这里,心里无力透着绝望。

那条商道,无论当年还是现在。

都有无数人虎视眈眈,太危险,可是诱惑太大。

多少人可以为了它去死。

卢曼伸手拍了拍穆姝的肩膀:“马大姐的尸骨未寒,要有人主持后事,至于其他的我去找楼主,请她派人出手调查一下。”

穆姝逐渐恢复冷静。

她只要碰上跟当年有关的事,就会很不冷静。

调查当年,给郭家报仇,走就成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众人兵分两路,处理事情。

找不到景华,佟正只好带人去找城中的弟媳,刚讲明缘由,没想到弟媳态度强硬。

一句马大姐的死活跟她们没有关系,把自己撇干净。

马大姐尸骨未寒,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景华,不管是生是死。

可转眼快过去三天,众人掘地三尺,将京郊京城内外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得到景华的消息。

佟正回来,把消息告诉穆姝。

手底下的人依旧没找到。

如今尸骨未寒,若是一直这么放着,绝不是长久之计。

一旁的雷武坐不住了,道:“主子,不然咱么还是报官吧,马大姐死的不明不白,这一看就是有人蓄意所为,咱们不能为她下葬,倒时候会缠上麻烦的……”

雷武的担忧不假,一面之缘的人死了,现在不分场合的将她下葬。

有些不和规矩。

况且若是她家人闹起来,更加麻烦。

穆姝沉默。

“死者为大,先代替处理吧,那些人出手就是狠辣,官府找不到线索,久不下葬,恐怕也魂灵不安。”

官府推诿扯皮,若是寻常中碰上阻力,恐怕只会草草结案。

她是最后见过马大姐的人,也是间接给她们惹来杀身之祸的人。

这件事,她不可能独善其身。

雷武点头,不在言语。

带着人将平房清理出来,买来上好的棺椁,安放入土。

埋葬在靠近平房的土屋后面的一块荒地上。

马大姐死的蹊跷,景华凭空消失。

一切看起来都是计划之中。

一切谜团,要等到景华回来,才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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