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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徽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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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父皇正在生太子的气,趁如今他入了父皇的眼,他要抓住机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鼓起勇气对皇帝说道:“父皇,父皇生日儿臣想为父皇画一幅画,一幅最好的画……”

皇帝听了临淄王的话高兴的说道:“好啊,父皇生日峻宪就为父皇画一幅,画一幅最好的画。”

今天的父皇特别开心,自从父皇和太子吵架以后,父皇还第一次来后宫。

他来了临福宫不是皇后的玉蟾宫,因为什么?因为他,因为他绘画才能出众,因为他字写的好。

此时不争还等什么?

俗话说的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今天父皇高兴,他要抓住这个机会,如果今天不说可能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临淄起身跪在皇帝面前看着皇帝的脸色,小心谨慎的,慢慢的说道:“父皇,儿臣想为父皇画一幅最画的画,可……”

皇帝看临淄王跪下了,放下筷子看着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临淄王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跪着干什么?峻宪的画自然是最好的画,怎么了?可什么?””

临淄王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想画一幅最好的画,那,那儿臣可以,可以用最好的,最好的墨吗?”

“最好的墨?徽墨?”

临淄王趴下来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别无他意,儿臣只想为父皇画一幅最好的画。”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临淄王思索着说道:“徽墨是文苑珍品。高级漆烟墨,是用桐油烟、麝香、冰片、金箔、珍珠粉等十余种材料制成。徽墨的制作需经炼烟、洗烟、熬胶、拌料、成坯、捶打、定型、晾墨、打磨、描金、雕刻等工序。工艺流程十分严格,所以便有了一两徽墨一两金之说。

“大塵建国初徽墨曾是皇家专属御用之物。高宗皇帝在位时,高宗皇帝的明贤太子以为,徽墨经久不退,着水不化,蛆虫不驻,用于书画名作可帮助书画名作更好的流芳千古,而于皇室而言却不是非徽墨不可。

“徽墨配方讲究,价值千金用于皇室反而过于奢侈。所以他建议高宗皇帝取消徽墨皇室专属之用,允许徽墨在民间自由买卖,让大塵的书画大家可以更容易得到徽墨,让大塵的书画佳作可以借徽墨更好的流传千古。

“高宗皇帝听了明贤太子的建议,皇室只象征性的每年收五盒徽墨,四盒黑墨,一盒彩墨,其余徽墨任凭自由买卖。高宗皇帝和明贤太子崇尚节俭,为了以防宫中之人受贿和攀比,所以也同时规定,宫中之人不得私自买卖和使用徽墨。

“高宗皇帝的明贤太子是昭惠皇后所出,高宗皇帝的长子,是大塵国第一个长子嫡出的太子。五岁起就养在重华宫,是大塵唯一养在重华宫的太子,是高宗皇帝的眼珠子。高宗皇帝是皇帝可也是父亲,跟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他愿意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统统给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把徽墨让给了明贤太子。

“后来明宗皇帝继位,父皇虽不是明宗皇帝的长子,可父皇是端敬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明宗皇帝深爱端敬皇后,端敬皇后入宫五六年才第一次怀孕生子,父皇自然也是明宗皇帝的心头肉,于是明宗皇帝也将徽墨让给了父皇。

“自此在大塵皇室似乎形成了默契,徽墨就是太子所用。朕继位便遵循了这个默契也将徽墨让给了峻宸。现在你要画画想要徽墨,你想要多少?”

临淄王趴在地上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他微微颤抖的说道:“父皇,儿臣别无他意,儿臣只作画,只要一盒……”

“一盒?你要作画就需要颜色,一盒怎么能够呢?至少要两盒才够。”

皇帝的话让临淄王愣住了,对画画就需要颜色,可彩墨每年就一盒,给了他就意味着太子没有了……

那他现在该对父皇说什么?彩墨是要还是不要?

容妃此刻也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想向皇帝解释,她在边上开口说道:“皇上……”

容妃刚开口皇上就将手举在她面前示意她住口。

皇帝随后盯着临淄王说道:“朕给你两盒墨,一盒黑墨一盒彩墨怎么样?”

皇帝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容妃立刻跪下来求饶道:“皇上,是峻宪的错,徽墨在大塵国历来是太子专用,峻宪没有这个资格……”

皇帝听了容妃的话后说道:“徽墨在大塵也不是只有太子能用,高宗皇帝也将徽墨赐给过晋王。明贤太子也将徽墨分给了他的胞弟泰王,父皇以前也每年会分一盒给诚皇叔,峻宸也每年会分一盒给峻宇。

“你要分一盒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朕给了你一盒黑墨一盒彩墨之后峻宸就没了彩墨,那该怎么办?让朕想一想,其实你用一盒黑墨朕猜是不够的,要不还是以后将五盒徽墨都给你吧,连同峻宸的太子印也一起给你吧……”

临淄王知道自己闯祸了,闯了大祸了,他立刻认错求饶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儿臣知道错,父皇饶了儿臣吧……”

容妃也马上帮临淄王求饶道:“皇上,皇上,是峻宪的错,峻宪还是一个孩子,他还是一个孩子,他是年少无知……”

“峻宪年少无知,那你呢?当日太子妃被罚跪在桃林边,你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向朕禀报,一定要等到下雨了才来禀报……”

容妃跪在地上哭着辩解道:“皇上,臣妾不是不愿意早点向皇上禀报,臣妾是怕皇后娘娘,太子妃是皇后罚的,臣妾怕……”

皇帝冲着容妃冷笑着说道:“你是怕得罪皇后还是为了要坐收渔翁之利?你如果真的那么怕皇后就学学宫里的其他人装什么也不知道,可你为什么还要来禀报朕?你明知道太子妃生产不足百日,不能受累,不能受冻,淋不得生雨。你明知道当时已经开始变天,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可你不来向朕禀报,你要等到下雨。因为下了雨事情才能闹大,下了雨皇后就会受到责罚,下了雨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

“皇上……”

皇帝的话然让容妃的心瞬间凉到了脚底,她明白了,皇帝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思。

所以这两年来他们母子的所谓荣宠根本就是圈套,皇帝的圈套,而他们母子以为他们入了皇帝的眼,他们也可以争一争了……

皇帝看着容妃气愤难忍的说道:“你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你不知道女人生产时一只脚就踩在了鬼门关了吗?你不知道女人产后调理最为要紧吗?可你只想着争权夺利,太子妃被罚跪在桃林边与你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不是?你要抓住机会恰到好处的来禀报朕是不是?至于太子妃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妃跪在地上痛哭着向皇帝哀求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知道错了,皇上你就饶臣妾一次吧……”

“饶了你……”皇帝用手托起容妃的下巴,对容妃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在太子妃怀孕后让韦尚食亲自照看她的饮食吗?”

容妃流着泪看着皇帝迷茫的摇了摇头。

皇帝用力的托着容妃的下巴说道:“太子妃被罚在福宁殿抄经整整四十七天,那是一年中最冷的四十七天,福宁殿没有火盆,她体内是进了寒气的。她出福宁殿后又病了那么长时间,是伤了元气的。朕借着太子妃怀孕生产的机会,让韦尚食和丁御医两个人看着,是为了要给她调理身体的。朕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将太子妃的身体调的七七八八了,结果呢,你们任由她在桃林跪了那么长时间,膝盖里还是进了风湿……”

皇帝说到这儿似乎特别生气,他用力将容妃推到一边后说道:“饶了你,你如此人而不仁,还有脸求朕饶了你。”

临淄王到底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几时曾见过君王的雷霆之怒,他现在好像是被吓傻了,只跪在地上不住的哆嗦着,不停的哭泣着……

皇帝斥述完容妃,又转身怒斥临淄王道:“你小小年纪野心倒不小,朕赏了你一方老坑洮砚你就有资格和峻宇平起平坐了吗?峻宇是嫡子,就是峻安也要礼让他三分,而你竟敢用他的规制。峻宸惹朕生气了?是不是你就有机会了?连峻宸的东西你也敢惦记,你凭什么?就凭你画画的好,你知不知道峻宸的生母是谁?大塵有几个大儒世家?你也敢跟他比,你配吗?你见过峻宸的画吗?徽墨?就是把全天下的徽墨统统给你,你也画不出他那样的画,你就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皇帝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他走出临福宫大门后冰冷的说道:“临淄王降为默兹侯,即日出京此身不得入京,容妃从今以后幽闭临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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