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节课上完后，人群一蜂窝涌入礼堂，刀叉碰撞，杯子交错，让整个空间变得闹哄哄的。

马尔福和帕金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完美复刻今早的行为，待到了所有人都离席。

这下，连最贪吃的那个韦斯莱都注意到了，他试图对此做出解释：“也许马尔福家不是吃的太好了，而是吃的太差了。他们家有钱，却舍不得花。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脸色——那么苍白。”

路过的格兰杰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拽着书包赶回休息室写作业了。

韦斯莱又开始跟波特抱怨：“她什么表情，总这样。哈利，你等着瞧吧，她会没朋友的。”

波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却觉得马尔福要干坏事。

要干坏事的马尔福还是没干成，因为他压根找不到当事人。

他恼火地跟帕金森说：“难道她不用吃饭吗？昨天只有一盘果酱布丁，今天早上，伯斯德说什么鬼话——毒药？她中午又不来！”

“也许她在减肥。”帕金森从同为女巫的角度上出发思考。

“减肥？潘西，你有点离谱了。”马尔福大声嚷嚷，哪怕他再讨厌海耶斯，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那不是个胖子，甚至瘦得有点过分了。

“也许她披着隐身衣吃饭，也许她在寝室里藏了食物，总之，有很多可能。”马尔福信誓旦旦，“我们得一一排除，然后，抓住她。”

“那么，怎么排除呢，德拉科。”帕金森请教他。

“当然是跟踪她。”马尔福小手一挥，“休息室里归你了。休息室外归我。让我们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他说得极有自信，好像抓住格洛丽亚一顿欺负指日可待，也就没发现，帕金森脸上流露出的表情，那绝不是什么崇拜之情，而是一种看到变态的惊恐。

她现在觉得他有点幼稚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寝室里试试哪瓶药水效果更好呢。

只是马尔福战意凛然，毕竟青梅竹马一场，帕金森没忍心打击他。

于是当天下午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课前，马尔福特地安排克拉布和高尔坐一起，他本人则是打算坐在海耶斯身边，以便于跟踪大计。

黑魔法防御教室位于城堡四楼，在进入的那一瞬间，无论马尔福内里有多少算计，都烟消云散了。

太臭了！太臭了！

这到底是黑魔法防御教室还是酸臭味防御教室啊。

马尔福不知道，他差点被熏晕了。

然而被熏晕的又何止他呢，格洛丽亚也要晕倒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一瓶小巧的香水。

而不是用什么东西捂着鼻子或者顶个泡头咒，以防新教授（的后脑勺）记仇。

格洛丽亚晃着香水在自己面前和身上一通喷，总算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这时，旁边竟横空伸出手来，一把抢过了那瓶香水。

如果格洛丽亚知道开学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就会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可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同桌——马尔福，胆大包天，昨天晚上没在众目睽睽之下揍他一顿，已经是网开一面。

今天还抢上东西了，岂有此理。

还没等她决定好在马尔福身上哪个部件动手，带来酸臭味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奇洛开口讲话了，结结巴巴，一句自我介绍愣是讲了一分钟。

没有任何人给他鼓掌，大家两只手都用来捂住鼻子了。

除了格洛丽亚。

伏地魔先生莅临霍格沃茨指导，不鼓掌多失礼呀。尤其是她身边的小马尔福一脸溢于言表的厌恶——搞不好他爸大马尔福后来被顶头上司清算还有小马尔福这一份功劳在呢，格洛丽亚居然生出了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幽默感。

奇洛吃了一惊（没准伏地魔本人也吃了一惊），随即清清嗓子准备上课。

平心而论，奇洛课上得还行，该讲的知识点讲了，该写的板书写了，该有的作业布置了。除了味道熏人，没什么大毛病。

唯一的问题只有......

马尔福抢走了香水，竟然没还！

或者说，他压根还不出来。

“用完了。那么小一瓶，我喷几下就没了。”马尔福在礼堂写作业的时候，对物主神情自若地说。

多么傲慢，格洛丽亚瞪直眼睛，果断给了他一拳。

随后被巡逻的麦格教授以斗殴的原因一人扣五分。

鉴于她今天变形课上还加了十分，还结余五分嘛，格洛丽亚一点没懊悔，她溜溜达达跑去厨房，准备奖励自己一顿大餐。

另一个当事人马尔福就不一样了，当天晚上，五年级两位级长，六年级两位级长，七年级一位主席，五个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七的男女，把一米四的马尔福团团围在中间。

“开学第一天就扣分，斯莱特林没有这样的先例。”暴躁的六年级男级长罗齐尔率先发难。

马尔福替自己辩解道：“海耶斯也扣分了！”

“那是因为她在变形课加了十分，一正一负，还有五分呢。”杰玛·法利强调，“而且，格兰芬多院长的课，意义重大。你要知道，她通常只给好学生加分。”

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愿意承认自己愚不可及，但他们也认得清一个事实。

那就是斯莱特林成绩优异的人放在整个霍格沃茨里面，还远远不够看。

“去年毕业的有，塞尔温，斯莱特林，克顿，拉文克劳，韦斯莱，格兰芬多。今年这一届有贝尔，赫奇帕奇，女主席。达蒙，我们的男主席。六年级有兰姆，赫奇帕奇，詹森，拉文克劳。五年级又有一个韦斯莱，我们有杰玛。四年级有维尔德，格兰芬多。三年级有张，拉文克劳，迪戈里，赫奇帕奇。”六年级女级长特拉弗斯噼里啪啦报出一大堆名字。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马尔福。斯莱特林占这些人数的多少？四分之一左右。”杰玛·法利继续说，“而霍格沃茨也只有四个学院。”

男主席站起身来做总结：“总之，马尔福，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小摩擦，用什么小手段。只有一点，不能给学院扣分，除非你保证加回更多的。”

明亮的炉火跳跃在高年级们的脸上，将他们映照得清晰无比。

“斯莱特林已经拿了很多年的学院杯，如果今年因为你们没有拿到，并且她加了分，你，扣了分，那么，马尔福，即使你是一个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