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吴邪立在院子中央，身形隐在光里。

“嗯。”吴邪挡住了张起灵眼前的光亮，却觉得他的模样分外清晰。

张起灵回屋拿了一个黑色的挎包和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前两次吴邪借给他的衣服，原以为不会再见了，但既若相见，总还是要还的。

“还你。”张起灵把袋子递给吴邪，昨天翻遍了家里的袋子，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相配，毕竟是这么贵的衣服，还是那个人的.....所以今早还特地去买了一个礼品袋，这是张起灵第一次花不必要的钱，虽然也觉得这种行为很可笑，但是关于他自己总是不自觉地会想很多。

“嗯。你就这么点东西？”吴邪接过袋子，然后斜眼瞥了一下张起灵手边的一个黑色小包，松松垮垮的模样。

“嗯。”张起灵点了点头，又不是不回来了。

“算了，上车吧。”吴邪转过身，径直向门外走去，依然是高低不平的房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恶的味道，街边小弄堂里还躺着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再也不会来了。

张起灵关上门锁上了锁，用手轻轻颠了颠确定是真的锁上了，然后把钥匙放进左手边的口袋里。

不知不觉，竟也已经呆在这里五年了，从自己有记忆以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陈伯就是自己的家人，如今要离开去往陌生的地方，虽然也不是相隔千里的地方，但内心还是有一点失落。

清晨热腾腾的早饭，晚间夕阳下的等候，寒冷天气里的热水，还有那一声声亲切的呼唤......该有好长一段时间听不到了。张起灵在跨过门槛时回过头，再见了。

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地后移，城市里高屋建瓴，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路边小摊里藏着看不见的落魄与无助。

“滴！”长沙的这套房子是一个星期前刚刚装修好的，吴邪伸出手扫描了一下指纹。

那天遇到吴邪，张起灵也是有点诧异的，因为这里的公寓是为需要保密的人群服务的，或权贵，或富豪，所以也需要工作人员的绝对保密，每个人都是当初签了协议并经过严格的筛查的，像他这样的三无人员都不用第一轮面试就会被毙掉，那天因为李常（以前帮忙发报纸的老板）的儿子喝醉酒与人打架送进了医院，他的妻子过来求他帮忙。因为之前也常常帮李常的儿子（年龄身形相仿）代班，而且张起灵比那人能干的多，所以领班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不过没想到会遇见吴邪。后面几天因为工程催的紧，又加上吴邪常常来这里巡视，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所以就再也没来过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会住在这里。

“我先说明一下你的工作，主要是负责清洁和我的起居，每天每个房间都要打扫，因为我有点洁癖，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一点灰尘，其次是煮饭，这你可以随意，但是我不吃辣，我也不吃早饭，午饭你煮好放在餐桌上就可以......不能进我的房间和书房，还有什么我会再跟你说的。刚才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吴邪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例行公事般，确实，自己只不是是来给他工作的而已，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吴邪转过身，指了指侧卧，说：“还有你住在这里。”

“好。”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张起灵的半张脸，看不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