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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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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紧锁。

她想,她的阿凛心中肯定有无法言说的苦闷和伤痛。

他没有说出口,那一定是难以释怀。

她感同身受,就像在她心里,年少的那一段寄住时光也是她人生中的潮湿一样。

她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得到的回答永远是,没有。

她没有去逼问,而是选择陪伴。

她相信,有一天他会告诉她。

她更加体贴,努力当一个合格的女友。

凌晨,洛城医院。

医院的走廊静得可怕,只有白炽灯还在运作着。

贺席凛从病房里出来,缓缓坐在椅子上。他揉了揉眉心,头靠在墙壁。他已经连续几天晚上没有睡好了,双眼下是淡淡的乌青,眼里布满红血丝。

医生告诉他这样是不行的,让他换个家属来照顾。

可除了他和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那个家还有谁?

血缘上倒是有个爷爷,但他和母亲连那个家的大门都进不了,这和陌生人没什么分别。

他听从医生的建议,逼着自己入睡,但过不了多久又从睡梦中惊醒。

在那个梦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每每醒来,他着急地推开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母亲安静的睡容,看见仪器表上还算正常的数据,才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过年那会儿,他实在难熬,没忍住跟许禾蓝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又开始后悔。

他不要别人的怜悯,尤其是许禾蓝。

开学以后,许禾蓝问过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无法向她说明原因。

从何说起?

从他破碎的家庭?还是从他病重的母亲?亦或是被人唾弃的童年?

他不愿向她说这些。

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高中生活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充实又痛苦的,几乎每天都要与繁重的课业打交道。

刚上大学那会儿,许禾蓝特想别想回到高中。现在真的重回了,她反倒没有了当年的激情。

因为,作业实在是太多了!

正写着练习册,老李拿着一张表走进教室。

“大家安静会,说个事。”

“这学期的运动会要开始了,待会体委把表格拿下去,要报名的就去他那儿把信息填一填。”

许禾蓝没有半点运动天赋,爬个楼梯已经够她喘半天了。她还是选择规规矩矩地做好后勤工作就行。

校运会的前几天,贺席凛回学校了。

他找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许禾蓝问他:“运动会你有参与的项目吗?”

“报了长跑。”

她表示佩服,“那很厉害。”

他收下她的夸奖,笑了笑,“运动会那天你要来给我送水吗?”

心里划过一丝甜意,她答应,“好。”

运动会这天,天气格外晴朗,还未立夏,阳光就足够刺眼。

每个班都有一个根据地,也就是所谓的后勤部。许禾蓝作为其中的一员,要做的事情很杂。送水、搀扶同学、给运动员们写加油稿,在团体赛时还要去当啦啦队为运动员们加油呐喊。

接下来的比赛是女子长跑,女子跑完才是男子长跑。她正写着加油稿,就听见广播传来清晰的声音。

“青春就是在跑道上留下足迹,洒下汗水,挥舞双臂。因为有你们,青春才更加的热烈。高一2班的贺席凛,加油!”

比赛还没开始,就有人开始预热,贺席凛这人气太旺了。

许禾蓝看了眼抽屉,里面是她为他准备的水,再过一会儿,她就去终点等他。

正合算着时间,小腹传来下坠的感觉,身下一热。

许禾蓝微微起身,看了眼裤子。

还好,没有弄脏。

她和路叶瑶说了声,就往教室里赶。

高一1班。

教室很静,如果不刻意去看,很难发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有个人。

许禾蓝从厕所出来,路过1班,视线对上一角落。

陈景洲仰在椅子上,合着眼,像是在小憩。

许禾蓝纠结,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下一秒,角落里的人像是察觉她的视线,睁开了眼。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上。

陈景洲朝她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许禾蓝看他神色恹恹,走近开口:“你没去看比赛吗?”

“嗯,你呢?”

“我有点事回来,现在准备去,你要一起吗?”

“不用,你先去。”

“好。”

陈景洲看了眼窗外,突然觉得喉咙干涩。

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

许禾蓝返回1班教室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陈景洲脸色发白,双手紧握,额角渗出薄汗,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回忆被人打断,他抬眸,发现许禾蓝去而复返。

神色担忧。

他收回情绪,“怎么回来了?”

许禾蓝见他勉强扯出的笑容,有点庆幸,还好她回来了。

刚刚走到半路,她越想越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如果说,是个陌生人,她尚且只是觉得奇怪。

但,陈景洲,她想,他们现在应该算朋友吧。

就算在他心里不是,但他帮了她那么多次,面对他低落的情绪,她也不应该视而不见。况且,今天是运动会,教学楼基本空了,她有点不放心。

“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许禾蓝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这么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

“就……你刚刚看起来很不好。”

“哪样?”陈景洲倒没想到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糟。

许禾蓝学着他的样子,扯出一个笑容,“你是这样的。”

她的举动出人意料,陈景洲嘴角微勾,眼底的情绪才开始真正消散了一点。

许禾蓝见他这样,乘胜追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朋友们都说我挺会安慰人的。”

“我外婆说,情绪积压久了会出问题的。”

陈景洲有点好奇她安慰人的方式。

“如果是已经出了问题的那种呢?”

“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找出问题的根源。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景洲艰难开口:“如果这个人不在了呢?”

……

……

教室顿时无声。

“对……对不起。”许禾蓝脸发烫,戳中别人的伤疤并不是一件好事。

陈景洲看把人弄得小心翼翼的,开始松动。“跟你讲个故事吧。”

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话。

也许,他可以跟她说说。

倾诉也好,压抑太久的人也想尝试释放出来。

他记得,距离陆思理过世已经半年多了。

陆思理,是他在北城的朋友。

他心跳停止的那天,正好是学校开运动会。

他和陆思理都报名了长跑。

那时候的男生都有点中二和恶趣味。

陆思理想和他打赌,要是谁输了谁就叫对方爸爸。

陈景洲觉得这是一个不亏的赌约,他应下。

比赛开始,他领先陆思理。

但快到终点的时候,陆思理卯足了劲,两人并排跑着。陈景洲不甘落下,也开始冲刺。

可陆思理像是脚下生风,局势开始扭转。

陈景洲想,他可能要叫陆思理爸爸了。

可下一秒本应该首先到终点的人,突然顿住,脚步放缓,身形不稳。

陈景洲眼睁睁地看见陆思理倒在他面前。

无论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医院宣布死亡的时候,陆思理的父母悲痛欲绝,母亲因为太过悲伤昏了过去。

那个他认识了三年的乐天派少年,说到自己未来时侃侃而谈的陆思理,在那一刻,消失在世界上。

以后,在世界的任何角落,他都可能会遇到很多叫陆思理的人,但都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后来,他情绪不稳中考失利。父亲还是把他安排进最好的高中。

那个陆思理一直努力着为之奋斗的高中。

他这样的,凭什么?

为此他和父亲大吵一架,他选择离开北城。

这个故事的结局太悲痛,配不上故事的背景。

其实,这件事并不怪陈景洲。

普通人长跑导致猝死的概率非常小,陆思理平常体质也不错,但前一晚,他熬了一个通宵打游戏。

这对他来说习以为常,通宵的不适被他忽视,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但许禾蓝知道,换作任何人,亲眼见到好朋友在自己眼前倒下,这都将是无法抹去的伤痛。

陈景洲这种的,还会把责任往身上揽。

所以,遇上运动会,记忆就被唤起。

故事听完,许禾蓝看着他,“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

“如果你因为他,变得不像自己,那他才是对你失望。”

“如果无法改变上天给的结局,那么就去续写一个结局。”

“去续写一个他期望的结局,去尝试做他喜欢的事,那样的话存在的一切都有他的痕迹。”

女孩的声音响亮清晰,带着一丝暖意。

陈景洲的回忆被勾起。

陆思理去世后,他的家人开始找校方要说法。

在得知陆思理和陈景洲打赌后,陆思理的父亲找到陈景洲,扇了他一耳光。

陈景洲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由陆思理爸爸出气。

校门口很多人,开始讨论。

在后来的日子里,在所有人的口中他成为了杀死陆思理的凶手。

但有一天,流言停止。

几个月后他得知,是自己的父亲摆平了一切,包括陆思理的家人。

他去陆思理家,陆思理的父亲反倒安慰起了他,“思理的事,我们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当时就是太伤心了才跑到校门口伤了你,这事是我们不对。”

“思理的事就忘了吧。”

后来他才知道,陆思理家人根本就没有多伤心,他们找到他,就是为了制造舆论要钱。

陆思理有个弟弟,他才是家里人的心头肉。

他死后,渐渐被人遗忘。

除了在难得的梦里,陈景洲逐渐找不到他存在过的痕迹。

半晌,许禾蓝没等到回复。

有些事情在没有释怀前,不适合反复提起。

她准备离开了教室,留他自己静静。

还未踏出教室,身后传来动静。许禾蓝回头,陈景洲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他开了口:“一起下去吧。”

“好。”许禾蓝松了口气。

刚刚的一切好似没发生。

陈景洲换了个话题,“现在大概什么项目?”

“刚是跳远,过了应该是长跑和接力。”

长跑……

完了,她答应去给贺席凛送水的。

陈景洲见她面色微顿,开口询问:“怎么了?”

许禾蓝加快速度回他,“我答应去给别人送水的。”

这点她倒没有避讳。

陈景洲还未确认她送水的人是否是迟颜。

走过楼梯拐角,答案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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