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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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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的一夜,温璨洗完澡就往床上躺着,也真把房间门给锁上了。

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泛上大脑皮层,让她觉得眼皮沉重,硬是强撑着给郁池打了个电话。

“什么?!你把男人带回家了?!”电话里,郁池的大嗓门杂着电流感骤然爆响,显然对温璨刚刚说的一系列事感到震惊。

温璨把手机拿远了点,心虚地瞟了眼墙壁,仿佛在透过这堵墙看着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人,轻嘘一声:“你小点声。”

“乖乖……你真是厉害了。”郁池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现在还没走?”

温璨思索片刻:“……应该不走了。”

被褥盖过她的头顶,温璨闷在里头缓解了一下如潮涨潮落般反复的心情,直到脸都憋红了,才重新冒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

郁池有种每个字都认识但一起听又觉得陌生的感受,清清嗓子:“也行吧,起码他在,就是喻衡半夜把你家家门撬开了也不用担心。”

温璨倏然失笑,翻了个身,呈大字面朝着光洁的天花板。

胸腔里的心跳鲜活而真实,她想忽略都不行,但她也没有提起,只是问着电话那头的人:“我又要换地方了,你说我换哪儿好?”

“是个好问题,”郁池表示赞同,下一秒也陷入迟疑,“可我对樵北也不是很熟……要不,我问问我在那边的朋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温璨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本来也是租的,想搬走不是什么难事,前提是得找好了下家。

她点点头:“好,谢谢你啦。”

“我们俩还说谢啊?不过喻衡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郁池慢声说。

“再长期下去,我怕你又睡不好觉容易应激了。”

温璨刚分手那段时间就被他折磨得精神出了点小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多梦易醒、难以入睡、对一些特定场景和动作会产生应激反应等等,她看了医生加上自我的心理调节,好一段时间才调理好。

又或许是刚好那段时间喻衡没再来打扰她,所以症状才得以减轻。

同样的,也因为这段“诈骗式”的恋爱经历,温璨始终对谈恋爱这件事抱有忧虑,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异性,或是对对方投入过多感情,步步都小心谨慎。

刚和喻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对她好得要命,日常生活和约会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无微不至。

从刚认识喻衡,再到他们俩在一起,温璨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和认知一直都是温柔细心、总是笑眼弯弯且极有耐心的阳光学长。他们有相似的兴趣爱好,喻衡也愿意去了解温璨的脾性、小习惯,并一一记住。

她满怀信心地认为,这一定是段美好的恋爱,他们也一定可以走到最后。

直到后来上了大学。

最最开始的一丝征兆,是温璨追求自己的梦想,循着心意报了樵北的一所顶尖院校。录取结果下来后,她兴冲冲地去和喻衡分享喜悦,对方却显得态度有点冷淡。

喻衡的大学并不在樵北,而是靠近南霖的另一所一线城市。当时他问她,为什么不和他在同一所城市上学?

温璨没有犹豫便回答说,因为樵北那所学校一直是她的梦校,也是第一选择。

喻衡便沉默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微微撇过头看着她说:“我难道不重要吗?”

温璨一滞,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想,心底即便有些怪异和不适,还是耐心和他解释:“不是不是,学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可以圆梦了……你当然很重要。”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喻衡的表情,原本录取喜欢的大学的开心已经被冲淡不少,半晌后泄气:“对不起……”

喻衡便揉揉她的头,转而重新换上她熟悉的笑容道:“我只是有点吃醋,不想和你异地恋。”

温璨也没当个回事,就看作是小插曲,这么简单过去了。

再后来,是异地恋的时候。

喻衡起初是会每天和她聊天,给温璨营造一种“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感觉,仿佛能接住她所有的分享欲。他时不时就会打来一通电话,问温璨在做什么。

如果是在宿舍,或者一个人在图书馆,他会很安心;但要是温璨说在和朋友聚会玩耍,尤其是有异性在场,他的口气就会变得不悦,温璨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喻衡把这称之为关心,说只是希望她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

有一回温璨实在忍不住,独自站在包厢外和他通着电话,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良久,才淡声说:“可是我的生活不止有学习,我也要社交,也要和我的朋友们待在一起来放松。”

那是他们俩第一次大吵架,温璨冷了对方将近一周,喻衡打她电话她也不再接。

明明是很喜欢也很熟悉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让她觉得陌生?温璨心底有强压下去的委屈,都只能憋着,无人能倾诉。

直到喻衡突然飞来樵北和她见面,在夜晚把她从宿舍叫出来,认真和她解释,这事才不了了之。

那天晚上气氛很好,温璨本就很久没见他,霎然瞧见心里在想的人,难免会心软,把先前的不愉快都忘在脑后。

她和喻衡抱了抱算作和好,期间他还低下头来想吻她,被温璨侧头躲过去。

在宿舍楼下,她不太好意思。而且大抵吵过架还是会留下坎,温璨那天没什么心情,但也没有拒绝喻衡的邀请,就被他牵着去校外吃了顿夜宵。

原本温璨出来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但两人吃到半夜,不知不觉就过了宿舍门禁时间。

喻衡提出去开间房睡一晚上,温璨纠结再三,还是答应了。

刚好只剩一间房,两人没办法,只能凑合。温璨是这样想的,喻衡却不这样想。

当衣冠楚楚的学长再次提出,想和她睡的时候,温璨心里那点学生时代时对他产生的滤镜,才完完全全碎了个彻底。

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瞪大了眼睛,手指紧张地捏着短裙,没经过思考就直接否定:“不行。”

喻衡那张好看的脸上表情冷了三分,他刚洗过澡,身上只松松垮垮穿了件浴袍,坐在床边。他一边擦拭着头发,再抬起头的时候,眉头已经皱紧,蕴了点委屈,又好像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的不自信:“为什么?我们谈了两年多了。”

温璨因着他的表情有点愧疚,但还是分毫不让,语气没先前那么冷硬:“喻衡……我还是觉得太快了……”

她脑子全凭着下意识的反应在转动,因为不想和他做那件事,所以她拒绝。

“璨璨……”喻衡轻念,“可是我好爱你。”

是第一次听见“我爱你”这三个字,温璨在以前曾幻想过它会出现在哪些浪漫的场合,却没有一个是现在这种情况境地。她以为自己听到的时候会很欣喜,可事实上,温璨心静如水,反而对喻衡在当下说出这句话的行为感到不齿。

才缓和的气氛又凝固起来,温璨说:“你如果有生理需求,就自己解决,不应该这时候和我说这个。”

“我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和你上床,”温璨心平气和地回视过去,已经攥好手机站起,准备离开,“你睡这儿吧,我去找找别的酒店。”

临到房间门口时,她又顿住脚步,微微蹙眉,极轻地喊他:“学长……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次以后,温璨都要记不清他们又是怎么重新和好的了。如今的她都曾无数次感慨和他谈恋爱时自己强得可怕的忍耐力,然后后悔为什么没有再早一点分手。

喻衡对她的掌控欲越来越重,每天都要打电话,让她报备行程。时不时的贬低、否定,插足她的社交,限制她的行动,他毕业后,来到樵北租了套房子,还要求她从学校搬出来和自己一起住。

哪一件都让温璨觉得难以承受,一点一点地消磨着她少女时期积累的喜欢。

到最后那段时间,喻衡已经开始情绪不稳定,温璨稍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抑或是拒绝他的要求,他轻则扯头发,重则掐脖子。

温璨到底是个女生,在强大的力量悬殊面前无能为力,只能事后尝试报警。

但总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没多久,她就忍无可忍,直接和喻衡提了分手。

又被他用自杀威胁,换来了后面长时间断断续续的骚扰。

温璨回忆完这些所有,竟然已经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可言,只余下每次噩梦醒来时那种浑身冷汗、止不住地发抖的恐惧与后怕。

她想起喻衡就会心情变差,会觉得恶心,也会觉得自己一颗真心被人狠狠践踏。

所以再让她重新对一个人捧出炽热的心,完全信任地陷落进去,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难了。

温璨无言,没有回答郁池的话,而是静了一会儿说:“先这样吧,也不早了。阿池,你先去睡觉。”

“行,那你也早点睡。”郁池闻言打了个哈欠,又和温璨道了声晚安,就挂断电话睡死过去。

而温璨放下手机后,忽然又进入一片空白的茫然,这种脱离她控制她又暂时无能为力的感觉很让人心烦,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清晰的头脑思绪全部笼住,于是一切都变得那么杂乱无章,连拆解都不知该从何而起。

温璨叹了口气,微微起身,想要关灯睡觉了。

却听见房门传来几声轻叩。

她动作顿住,慢吞吞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才下床挪到门边。

“温璨,是我。”

冷调的声线隔着一块门板清晰地传进来,落在她贴靠凑近的耳畔。

“咔嗒”一声,门锁被扭开,温璨压着把手往下,缓慢地拉开了门。

面前,是宋清阑困倦的脸。

她本想问他有什么事,却没料到他先发制人地问:“还没睡?”

宋清阑懒懒地半倚在门框边,眉眼松散,带着疲惫的双眸轻敛,定定注视着她。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估计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皮肤本就白,这下更是因为熬夜显得没什么血色。

方才郁池说她厉害,其实她也这么觉得。

温璨也是头一回主动留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在家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头脑一热就这么做了。

她也不是和喻衡谈恋爱那会儿的女大学生了,而是已经步入职场有几年的成年女人。

自然也知道,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这种行为有多暧昧。

从何而来的勇气根本掰不清,非要说,也许是宋清阑给的。而她一上头,就循着心意这么做了。

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和他待在一起,能汲取到一些安全感罢了。

温璨抬头直勾勾望着他,洗过吹干的乌发绸缎一样黑亮柔顺,披在两肩。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空气中,窜入宋清阑的鼻腔,搅乱人的思绪。

“你也没睡。”她理直气壮地说,“还大晚上的,敲我房门来找我。”

今天挺长^_^ 但素来晚了一点

谈恋爱请擦亮双眼小心被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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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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