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末,安心小区里长满孩子。被一堆小朋友围着的陈辞煞有介事道:“研究生就是……就是研究高级东西的学生,比大学生厉害多了,我的哥哥就是研究生。”
小区儿童天地里响起一连串崇拜的惊呼声。
李桃李载着陈让路过的时候,陈辞正在接受小朋友们的膜拜,小下巴高高扬起,不知道的以为准研究生是她一样。
陈让见不得陈辞那么得瑟,清清嗓子道:“陈辞,回家吃饭了。”
“好呀,”陈辞礼貌地跟朋友们告别,“我要回家了,可能还要去吃庆功宴,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玩啦。”
陈让:“……”
他眼睁睁地看着狐假虎威的小姑娘一颠一颠地走过来,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下来,这是我的位置。”
小学门口人多车多,放学期间进出分外拥挤。除去阴雨天气,时月接送陈辞都会骑小电瓶,周五下午还能顺路去湿地公园兜风,很方便。
因此,陈辞自然而然觉得这个挂了蝴蝶结的车后座专属于她。
陈让冷冷一笑,“凭什么让我下去?先到先得懂吗?”
小姑娘张嘴就闹,陈让不但不哄,还摇头晃脑地拱火道:“你走回去呗,平时去拿快递的时候两条小短腿不是跑得挺快吗?”
李桃李被兄妹俩吵得脑袋都快炸了,烦不胜烦地丢下电瓶车起身,“我走,我走行了吧。”
两人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李桃李迈步往前的背影。
陈让把黑锅全扣在陈辞身上,“你看,被你气走了吧。”
“才不是我。”心虚地说完,陈辞小跑着追上李桃李,讨好地牵起他的手。
李桃李牵着她走了两步,弯腰把她抱起来,抬手擦干净她鼻子上的汗,浅笑道:“吵一鼻子汗,下次你哥再欺负你,你就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跟他讲道理。”
陈辞觉得就该这样,点点头,跟李桃李更加亲近,黏糊糊地勾住他的脖子。
两脚划着车子往前倒腾的陈让不爽地冷笑,小心翼翼把花束放在车篮里,凶道:“陈辞你就抱吧,桃子哥给你找个凶巴巴天天管你写作业的嫂子你就老实了。”
李桃李扭头瞪他,“闭嘴。”
陈让蹬着两条腿蹭过去,佯装体贴道:“桃子哥哥,为了陈辞,你可以别找嫂子吗?”
“可以啊,”李桃李笑,“我给你找舅妈。”
陈让脸色一沉,转动车把赌气离开了。
家里,牧文星正和时月在厨房忙碌。牧文星蒸了螃蟹,美滋滋地调蘸料,时月纠结地站在不远处,犹豫着该如何在不惊动牧文星的前提下把蘸料换掉。
陈让回来后连招呼都不打,特没礼貌地回了房间。
不过两个妈妈也压根没注意到他就是了。
半分钟后,李桃李抱着陈辞回来,放下小姑娘后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去厨房打招呼。
时月惊讶,“那么快就回来了?”
接着往后看了看,“陈让呢?没接到?”
“接到了,”李桃李无奈地叹气,“应该回房间了,最近备考确实太累了。”
时月不明所以地点头,重新投入午餐准备工作。
客厅里,小姑娘无忧无虑地坐下看动画,手里捏着一包没来得及拆开的果冻。
李桃李走过去,从她手里把果冻抽出来,温声说:“一会儿就吃饭了,吃饭之前不能吃零食。”
小姑娘想反驳,李桃李微微皱眉,“我告诉你哥哥了?”
他拎着果冻往侧卧走,“我现在就去。”
侧卧窗户打开,轻飘飘的窗帘微微晃动。备考期间用了太多纸笔,喝了太多咖啡,李桃李走进来还能闻到一丝笔墨和咖啡混杂在一起的好闻味道。
陈让仰躺在床上,两条腿垂在床边,听见开门声也没动。
反锁房门,李桃李躺在他旁边,两人中间隔了半米远,状似不在意地把果冻递过去,硬梆梆道:“给你。”
陈让没吱声,静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入殡。
李桃李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慌,果冻随手一扔,紧张地提高声音,“你干什么呀?”
陈让的气性比朋友们口中“气性很大”的李桃李更大,更何况李桃李生气时有一堆朋友哄,陈让生气……生闷气,李桃李连发现都没发现。
他无声地撇嘴,心里难受极了。
李桃李侧目,这才发现陈让仿佛是在哭。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清冷透亮的光。
他有些傻眼,不明白陈让是怎么了,胳膊支起身子慌张地半坐着,伸手推了下陈让的胸口,“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怎么样你。”
陈让微微转动瞳孔,眼睛安静地锁定李桃李,睫毛轻颤,委屈得让人心疼。
“我……我真没做什么呀。”李桃李说话开始不利索,努力回忆两人见面后的小细节。他自认为一切十分和谐,硬说哪里惹到陈让,估计就是陈让扣他蝴蝶的时候被自己甩了一巴掌。
又不疼!
李桃李觉得他难哄又难搞,素质有多差,心眼就多小。
看在今天是他大喜日子的份上,李桃李认命地往前爬了点,坐在陈让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你摸行了吧,别气了。”
责怪地盯着李桃李的眼睛,陈让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他的手有点凉,放在温软的肚皮上有很强的异样感。李桃李微微一颤,只觉得脊背一阵发麻,又酸又软,仿佛被一张细密的网笼罩着,浑身覆上一层热浪,尴尬又不自在。
事已至此,李桃李只有红着脸配合地坐直。
中指柔软的指腹绕着李桃李的肚脐缓慢地磨了一圈,然后微微屈指,轻轻刮了下那只脐钉。
李桃李忍不住咬唇,抖得更厉害。
他怕被陈让看出自己的失态,忍着强烈的晕眩感,硬撑着开口,“好了吗?”
陈让的动作顿住,目光多了丝幽怨。
一颗晶莹的眼泪无声滑落在眼角。
李桃李的心就软了,闭上眼睛,用气音道:“摸吧,摸吧。”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陈让的进一步动作,李桃李正要睁眼,突然感到腰上一紧。
陈让翻身紧紧抱住他。
搂紧李桃李,陈让的脸颊贴在他柔软的小腹上,呜咽道:“李桃子,我难受死了,你跟我道个歉行吗?”
“我到底怎么了,”李桃子羞赧地睁眼,不好意思地抬手轻抚他的发顶,“我不是都让你摸蝴蝶了吗?你还在生什么气?要不我也给你买一个?”
“我不想听你说给我找舅妈的话,”陈让仰头,缩在李桃李怀里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愿意!”
“你,”李桃李哑然,困惑道,“不是你自己说要让我给陈辞找嫂子的吗?”
“我说是口嗨,”陈让理直气壮,用李桃李的下摆擦眼泪,擦得眼尾泛红,理不直气不壮地瞪着他,“但你不许说,你敢说我跟你拼命。”
李桃李:“……不说就不说。”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伸手抓住陈让的头发迫使他将头抬得更高,一字一字问:“你不是因为我揍你一巴掌才生气的?”
得到保证的陈让已经开始在心里放烟花了,哪里管得着李桃李在自己头上为所欲为的动作,满脸不在乎地反问:“你打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就是躺着躺着觉得眼疲劳,于是瞪着眼睛等待泪水滋润。
结果李桃李突然让自己摸他的蝴蝶。
那他不可能不摸。
李桃李:“……”
白让他摸半天!
他又给了陈让一巴掌,又气又羞又无语,红着脑袋出了侧卧。
陈让神清气爽地跟着下床,看见李桃李开锁的动作,装作才知道他反锁似的,追问道:“你锁门干嘛?”
李桃李躲进阳台。
陈让跟上阳台,扬着嘴角大大咧咧地扯着他的衣角,生怕别人不知道李桃李进他房间不但不敲门,反而还锁门似的,“你锁我门干嘛?你是不是对我……”
“警告你闭嘴啊,”李桃李打断他,“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日子扇你。”
“快乐的日子?怎么,我考研你快乐什么?嗯?嗯嗯嗯?”陈让贴近他,得瑟地晃脑袋。
李桃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在地上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两人在阳台闹得不可开交。
厨房,牧文星和时月站在玻璃门内小心观察他们俩,脸上的愕然挡都挡不住,每一丝皱纹里都是震撼和尊敬。
“怪不得那天吃火锅的时候,”牧文星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和手腕,恍然大悟,“弄一身印子,原来如此啊。”
“你说就他俩这不稳重的样子,以后谁管家?”时月突然有点犯愁。
“让让吧,”牧文星思忖片刻,有理有据,“我家桃子喜欢乱买东西,他管不住钱的。”
“哦。”时月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再说,”阳台上,李桃李的声音陡然放大,恼羞成怒道,“我把仙人掌塞你嘴里信不信?”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陈让笑着伸手撑住李桃李的肩,神情暧昧,说话会拉丝一样意味深长,“你为哥哥着迷,哥哥都知道。”
李桃李瞪他。
陈让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也不一定吧,”时月仔细观察、反复比较,最终得出结论,“桃子管不住钱,但是管得住让让啊。”
“什么呀?”牧文星疑惑道。
“你看你儿子,”时月努努嘴,“训我儿子跟训狗似的。”
旧病复发,很抱歉这次真的要请假了QAQ
今年一月份,我在《主播》连载初期被查出患有重度贫血,当时血液科医生的建议是住院输血治疗,但是我自己并不太想在本院治病,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守治疗,吃药调理。
中间复查过,血红蛋白逐渐补上来,我就没再管。直到上个月中旬,我再次出现了心慌晕眩恶心之类的症状,但那段时间太忙了,我就拖到了上周末才去检查,血红蛋白指数果然再次降低,第二天听从医生的建议去查了基因,今晚结果传过来,确诊是家族遗传性的地中海贫血,明天还要进行进一步检查。
知道结果的时候,心情还挺复杂的,写了一半的文也接不上下一句。
其实没什么事,好好治疗就没事了,但写都写出来了,再多说一句吧。
我自己的心态其实挺不好的,现实中自闭内耗,写小说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坚持下来的精神寄托,看着文章字数逐渐增长,就仿佛我的孩子们有了灵魂,所以我特别特别珍惜每一章的内容。我的读者不多,所以也很珍惜大家,并不想让大家失望。码出一章,我在创作中得到慰藉,小宝们也都看得开心,这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当初也算是完结四本才签约,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能写文就很幸福了。当然被晋江签下有了归属就更幸福了,没签的时候以为看见签约站短会欣喜若狂,现实是收到站短当天也是我确诊抑郁症的日子,坐在回家的车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能这就是造化吧
其实我自己也很惜命的,汲取每一天幸福的琐事大概就是我自救的过程。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不愿意灵魂也随之枯竭。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TT
小宝们晚安~今天就不更啦!
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