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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除夕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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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姑娘!”凌岚刚走进西院月洞门,便见不远处的亭子下,四人早已到齐围聚在一处,贺风面朝这边,一下就看见了她,招手道:“这边!”

今晚是除夕夜,五人竟意外地都留在了院里而没有回家。

天纷纷扬扬飘落起了细小的雪花,四处的积雪尚未消融。而不远处的小亭下,烛火摇动,人声喧闹。

凌岚不自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就近坐在了银泠的旁边。

她伸手将手中之物举起越过桌上方,回以调侃道:“西院公子,您的荼靡酒!”

贺风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半晌才似笑非笑道:“凌姑娘,那可真是谢谢您嘞!”

凌岚得意洋洋一摆手,大方道:“不客气不客气。”

“不过嘛说真的,你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挺有天分的,这一年来利用闲暇时间琢磨尝试,竟真的酿出了这清醇隽永的独步春来。”贺风这次发自肺腑夸道。

独步春,这是凌岚用荼靡花和其果实酿造的一种浊酒。当时凌岚正于休假日里,在岁华园中闲庭信步,悠哉悠哉踱步到了贺风的院子,看见院中一簇罕见的猩红荼靡花正开的热烈,吸引清风徐徐而来,那是贺风自天之崖上带回来的红色荼靡花,孤植于西院中,凌岚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学习酿酒来。

最后她拿着终于酿出的荼靡酒,满怀期待地提到四人面前,没想到的是,命名权竟然被贺风给抢了,记得当时贺风带着恐惧面具,犹豫地端起了她这个厨房杀手酿出来的酒,决绝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面无微澜地放下了酒盏,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凌岚还以为又酿砸了,双手放于膝前失望道:“没名字啊,我自己酿的还有什么名字,又不是市面上那些名酒。”

贺风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嘴角噙起轻佻的笑试探道:“独步春?”

“?”

“独步春风,一剑衣动满庭芳。”

旁边有人动了她一下,凌岚回过神来,顾左右而言他:“我都说了,我要好好想想,亲自起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当初也是这样的说的,只不过过了小半年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出来。众人都清楚凌岚性情,她应该是很欣赏“独步春”此名的,便都默认了此名,只不过不知为何凌岚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这个问题只有凌岚知道:她酿酒贺风命名,总觉得哪儿有点不自然。

“贺竹之说的是真的,”褚玉列放下酒盏道,“这独步春与市面上的酒相比,自成一派,初入口是一种热烈刺激的快感,而后有一种余味悠长的感觉。”

“褚玉列,你这么说那就一定不差。”凌岚笑嘻嘻道。

知道自己这酒确实酿的不错,凌岚心情愉悦地跟一旁的银泠两个女孩子贴贴。

银泠看了看贺风,看了看身旁的凌岚,不由眨巴了眨巴眼睛。

宵光做作地摸了一把眼泪,强装伤心对凌岚道:“唉,自从银泠你俩成了好朋友后,我就被无情的抛弃了。以前你跟我可是玩的最好的,现在有什么心事光告诉银泠了。”

凌岚哭笑不得,这时,身旁的银泠一推凌岚,把凌岚推到了她的座位,左边正挨着贺竹之,而银泠自己坐到了宵光的旁边,也开玩笑道:“谁说我们抛弃你了。”

褚玉列看着银泠的举动,但笑不语。

“哦对了,”身旁的贺风主动搭话道,“年末这一年的综合剑榜排名,我听银泠说,你是第五十一名。”

“我没说。”银泠在猜拳中猛地回头,纠正了一嗓子,然后回头继续玩。

贺风:“……”

“没错。但是我发现自从我剑榜排名到了碧血殿中游后,便一直在这儿上下徘徊,很难再往上走了。之前在习剑台上和宵光对练时也是这样。”凌岚眉头紧锁了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贺风一直在观察她的手。

从一开始凌岚递酒过来时,贺风就注意到了,她的手上,多了许多或隐或现的茧子,还有一些细细的刚结痂的划口,这些一看就知道都是过度练剑或不慎被剑划破留下的。

“不光是修剑,大多技艺都是越向上越难寻突破瓶颈。年末老师对每个学生的单独总结谈话,可指点了你剑术上的问题?”

凌岚听到这,耷拉了一下脑袋,嗫嚅道:“老师说我,内里隐有顾虑怯弱,瞻前顾后,不敢放开一拼。”

其实凌岚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点,每次结组和宵光对练时还没有什么,但是真正遇到敌人时,她脑中便会忍不住想到对方一剑将她砍伤或刺中后的疼痛和煎熬。她恐惧,她害怕疼痛,而这恐惧在,剑势自然难以获得突破。

贺风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看出来似的。

凌岚不觉有点讶异。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了凌宫的那位少宫主,”褚玉列从那两人的玩局中抽身,刚偷偷拿出火炉上正煮着的一壶温酒,这时才道,“作为一名女子,年少丧双亲,明明跟我们差不多的年龄,却早已担负上了一宫的盛衰荣辱。”

凌岚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贺风绕到褚玉列身边,拿起眼前的一壶酒又走了回来,褚玉列一瞬眼神飘忽不定,干涩地笑了笑,跟个被抓包的小孩儿一样。

凌岚还是第一次见褚玉列这种神态,疑惑地看向贺风,只听贺风须臾道:“好啊,被我发现了吧,竟然还偷喝两个女孩子的果酒。”

凌岚喝不惯烈酒,每次酿荼靡酒便会另外酿一些以荼靡果实酿成的果酒。

褚玉列理不直气不壮道:“我这不是看银泠今天一直在喝烈酒嘛,就想着尝尝凌岚酿的这果酒是什么滋味。”

贺风本就是跟他开玩笑,活跃了一下刚才低沉的气氛,此时酒瓶未盖随手一抛,褚玉列默契地接住了。

贺风接着上个话题娓娓道:“据说这位凌少宫不知为何幼时灵脉受损无法修习,其父母遍寻天下最终从清行掌门手中为其求得一株千年雪莲,食之可以重塑经脉,灌注巨大的灵力,后其父母因故身死,从那时起,这位少宫主便闭关不出,一心修习。宫中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宫中的首席大弟子。”

凌岚心想,您知道的可还真不少。

“哎,你们是在说那位失踪的凌少宫吗?”宵光扭头道:“我听她们私下传啊,说是那位凌少宫到现在可是还没找到呢,也不知道这大仙门之一的凌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找到?这都小半年了吧。”凌岚诧异脱口而出。

宵光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贺风在亭中踱步分析道:“与其他门派不同的是,凌霜宫是血脉传承,而凌霜宫少宫主是如今故去的老宫主唯一的有血脉的亲传继承者,若她出事,那么意味着传承百年的凌霜宫将面临着易主,或者换一种说法,宫门衰落。”

凌岚仰头,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突然感觉,这事件的发展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来的凌少宫可是女主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而且自己穿书来的节点是流雪川一战,那就证明,在这之前,原女主应该一直都是存在且安全的。

可是,现在……

正乱想间,突然,一个荒谬的想法似一道雷电在她脑中劈开:可是,如果原女主没死,她又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呢?所以,原来的凌少宫究竟还是死了的,怎样死的呢?

并不是所有的女主角都不会死?那么,她也一样吗?

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悠远的声音,一下把凌岚吓了一个激灵,刚到嘴边的酒盏一抖,酒水顺下颌汩汩流下。

贺风迅如闪电,一根食指顷刻间扶正了凌岚手中即将歪倒的杯盏,凌岚回神,只见贺风满眼揶揄地看过来。

“贺竹之!”来人是甄老师。

贺风一手扶栏,纵身一跃翻了出去,快步跑到前面,四人亦放下杯盏紧随其后。

“老师!”贺风明快道。

甄老师将手中的精致木盒提到眼前,示意他接下。

“秘境试炼第一名,老师承诺给你一个礼物。”甄老师这么一说贺风才反应过来。“本来想着准备的精致些,没想到用了这么久。你打开来看看,可喜欢?”

贺风珍重地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袭领带红绒的红裘,绒毛间隐隐充斥着绵绵灵力。

“这是一件灵裘?”贺风激动道。

凌岚亲眼看见贺风两眼放光,笑的像个傻子,啊不,孩子。

“这是我和你师父花费了好久时间四处收集的百种灵鸟的落羽织就而成。它最独特之处在于,此裘不仅可以御身体之寒,亦可御心中之寒,即解忧安息。”

“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多谢老师!”

甄老师亦心中一悦,道:“那就好啊。还有,你们四个人,别眼巴巴看着我了,新年每个人都有礼物。”

眼巴巴的四个人顿时表情一变,涌过来围起了甄老师。

凌岚发现,跟他们待久了,私下里都不怕甄老师了,除去课堂上的严肃外,私下里他们更像是亲人一样。

甄老师还要去其他园舍处,没待多久就走了。

五人通宵达旦,醉饮玩乐,不知玩到了什么时候。再醒来,凌岚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青绿境屋中的床上。

扶着大醉后还有点儿昏沉沉的脑袋,隐隐约约间,凌岚记得昨晚她好像被人背着,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腻腻歪歪地磨蹭了许久,后来,又好像是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温柔地覆上了她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然后还有什么,凌岚已经彻底记不清了。

她开门踱步在院中回想,只见朗空中袅袅晴丝摇漾,渐渐点点,连缀如线。

这丹剑院不愧为剑修圣地,灵力充沛,雪霁后仍能见这如春般明媚的景物。

恍然间瞥向月洞门,只见与之正正相对的正西月洞门内,一袭白衣剪影正在院中持剑而舞,右手握剑,左手提酒壶,剑落酒出,一饮而尽。无限风流与恣意,尽在一酒一壶交替之间。

渐渐地,凌岚竟看的有些呆住了,内心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和气韵所牵引,一时忘了本来想要去干什么。

一剑舞毕,月洞门中那个遥远的身影突然回首,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对方正一眼锁向了同在东月洞门中的绿衣倩影。

不知是为何,凌岚顿时一阵心虚,好像是一个偷看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识手忙脚乱地掩饰,最后她粲然一笑,朝对方挥了挥手,以示打过招呼,然后摆出一副镇定从容的姿态走出了院子。

出去后直奔银泠的泠音远,一进去便见银泠也已经开始在院中练剑,她熟练自在地直接问道:“银泠,昨晚是你送我回青绿境的吗?”

银泠见来人立即收剑立定,高兴地拉着凌岚坐到了石桌旁,她想了想道:“不是我,我昨晚也喝醉了。不过,宵光是第一个醉的,那我俩最后可能就是贺竹之或褚玉列送回来的吧。毕竟他俩的酒量那可是旗鼓相当的。”

“哦……”凌岚右手肘托着脸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哦对了,你吃了早饭了吗?要不别去饭斋了,我今早亲自做了点。”

“没有。”凌岚一脸幸福地靠上了银泠的肩膀,“银泠,还是你最好了!”

银泠去屋中拿后,凌岚仍歪在桌边想:那么温柔,很可能是褚玉列,因为说实话凌岚确实没有见过贺风温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余光中突然出现一抹鲜亮的红,由远而近,窸窸窣窣,凌岚回头,竟然是贺风!

对方内里仍是练剑时的一袭白衣,外面着老师昨夜送的那一件红裘,衣袖猎猎迎风而来,成了这莹然如玉的冬日中一抹惊心动魄的血红。

凌岚疑惑问:“你怎么也来了?”她

贺风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瞥了她一眼,平和道:“这几日闲来无事,随处走走。”

出乎意料,凌岚还以为他下一句会说:“谁说了只允许你一个人来吗?”还以为又一次会猜中贺风下一句会说的话呢。

凌岚看着他缓缓地坐在了对面,纠结了半天,本想问一下昨天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的吗。然而话到嘴边,却是:“你和褚玉列,谁酒量更好一点?”

贺风表情瞬间呆滞了一瞬,有点儿无语。本来看着她那愁苦的表情,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旗鼓相当吧。”

“不可能,两个人中,总有一个酒量是相对强的,一个是相对弱的。”话一出口,凌岚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问题。

果然,只见下一刻贺风一昂首,骄傲道:“那当然是我厉害啊,这还用问?”

男人那莫名的胜负欲啊!

凌岚不禁扶额。

“呦,贺竹之,今天怎么这么稀奇,一大早就大驾光临了?”银泠端着两盘点心这时正好走了出来。

“好歹也是小时候当过你一声‘哥’的人,所以过来蹭点饭吃。”

“对不起,也许你没说这句话之前,我本来还可以让你蹭。”说着,银泠将盘子一下子推到了凌岚前边。

贺风笑笑,自然地越过桌子从盘里拿过一块点心,银泠也没有拦,坐在中间看着他俩吃。同时沾沾自喜道:“我的厨艺又进步了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银泠姑娘可在否?”

“进。”

银泠坐在正对着门的石桌那一侧,姿态慵懒,一手扶着下颌,面上带着如桃花般绚丽的明媚笑容,正等着看来人是谁。

只见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位墨绿衣衫的少年,身形单薄,面容平静,看不出表情,但持身端正,步履从容。

“尚辉!”凌岚嘴里吃着东西,声音含混不清地脱口而出。

银泠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位沉静内敛,持身端正的少年,不觉悄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你是?”

“在下碧血殿学生,名尚辉。”

银泠有点尴尬,心想:“碧血殿的?我竟然没印象!”

尚辉有礼地先向主人介绍自己,然后才道明来意,道:“我来找凌岚,没想到她未在,又听闻女学生中二位姑娘素来相交甚笃,故前来一寻。”

“找我?”凌岚站起来问。

“是,老师传你去碧血殿,说有重要之事相问,交代我告知你速去!”

三人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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