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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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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昙放桑苓离开元神之境。

尽管经历了一回晕厥,桑苓却意外得了伽昙元神的能量,如今她缓过神来,回到兽房,第一时间找椿树。

夜中,她穿梭雅丹洲,经过高栏雕楼,路上悬挂的一盏盏明灯将她的影子从身前映到身后直到朦胧,又在下一盏明灯循环往复。

水青色的裙褥飘摇轻盈,于明灯下映照,倒显得她如一只轻蝶。

雕楼二曾,琼亭上的褚檎竟往下看见她跟没事儿那样,他不可置信的按住了栏杆,凝神屏息看清楚。

可此女正是桑苓。

伽昙竟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里,他身着一诀勾金丝的刺绣金纹黑袍,体态翩翩,光是站在那里,让旁者望尘莫及。

褚檎心虚的咽了咽,左右拍手臂的胄甲,行礼问,“尊上,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吗。”伽昙靠近栏杆,目光凝望洲上其疾如风的神女,其话如箭射向褚檎双膝,褚檎连忙噗通的一声跪下,双膝在木板上发出巨响,抬起头,双眼迸发盈光,“尊上,褚檎并非贪玩,而是褚檎担忧魔尊被神女蒙蔽双眼。”

伽昙什么都没说,褚檎见他寡言,他念着自己为伽昙着想,“那颗丹药不过让神女疼痛难忍,一日后便会恢复自如,可如今神女是否为尊上所救。”

“是又如何。”伽昙抿紧唇关,长睫下有淡淡的阴影,他抬眸,玉骨般皎洁修长的手掌搭在栏杆上。

这夜色中的他,如漆黑的鹰。

“可是尊上,你为何要救下她。”

半晌,褚檎听见了伽昙发自内心的回答。

“怕她死。”

“尊上,万万不可啊。”褚檎一向气势举止夸张,此时更是鬼哭狼嚎,两眼汪汪,悲愤欲绝道,“尊上,褚檎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何事。”伽昙见他这疯样,虽说见惯了他的浮夸,但今日的癫狂,真是让他为之疑惑。

......

一柱香的时间。

伽昙已经从褚檎口中的解释知晓原因。

“尊上,褚檎说明白了吗?”褚檎将额带左右束缚的两髫乌发往后一甩,他还要大篇长论,伽昙已打断了他。

“明白了,一切源于情。”

他对桑苓,生了情。

“尊上,你明白便是褚檎的一片苦心。”

伽昙只觉得头疼,禁书上那句七情六欲涌上眼前,他内心一时受困,相信了这棘手的一切是源于自己对桑苓掌握的失控。

他不应该让桑苓进入自己的元神之境,更不应该用真气救她。

他攥紧自己的手,终于承认自己贪图与桑苓接触。

“尊上,褚檎愿为你看守神女,好让尊上回避神女,以免节外生枝。”看出他心里真对那神女有惦记,褚檎自要亲手斩断这苗头。

“准。”伽昙原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这高楼琼亭。

这一切都让无名这个小家伙偷听,小家伙灵活的溜下楼,自由自在的跑到兽房,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告诉给刚来到地室二层的桑苓。

此时的桑苓刚当面对峙坑她的椿树,独自来到地室二楼,不知为何她似乎与地室末尾的魔兽很有缘,每次一来,它不像其它魔兽会虎视眈眈的看她亦或嚷嚷着让她治疗,这头魔兽只会乖乖的趴下,她看它,它便会抬起眼皮对望,摇晃着首尾,屡试不爽。

无名来到,小小一只的水獭,一分两角,一时扮演伽昙,一时扮演褚檎,把方才的事传达了个便。

桑苓发怔,才知自己冤枉了伽昙。

可她没有把无名的表演太当回事,当务之急还是要逃命,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她要赶在数日后跳进元界池。

奇怪的是,约莫接连十日,伽昙竟然再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这段时间桑苓从椿树那接领褚檎要求,将兽房里的魔兽好生治疗。

魔兽里,就没有不喜欢她的魔兽,逢见到她都喜欢隔着栏杆摇晃着兽尾,唯独初次从瑶台狱走出来时受她疗伤的魔兽,不会再如初遇般狂热的摇尾巴,只会文静的舔舐她的手掌,以示答谢。

桑苓替这头魔兽疗伤时,这头魔兽伤得不轻,仿佛随时毙命,她费了不少精元救它,在湫雨口中听闻是主上打的。

她很意外,魔界那几张脸在她眼前闪过,追不住问,“玫鸢?褚檎?”

“都不是。”湫雨摇摇头,朝桑苓眨了眨眼,小声在她耳边喃出一个名字。

桑苓顿时愣住,那日初见主动朝她问候的墨音竟然这么心狠。

“若不是你,它就熬不过今夜了。”

湫雨的话让桑苓再一次愣住。

这几日过去,桑苓通过眼睛和脸型认清了每一头魔兽。

有了上次在元神之境拿到伽昙的真气,桑苓察觉自身的法力有所涨,起初还不敢召用,生怕伽昙来抓个正着,可接连数日里,没见到他的身影再度出现兽房。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更好的消息。

某日午时,一只施法的隐身纸鹤飞到后院,落在她肩头时显化,让桑苓留意。

当桑苓触摸它时,纸鹤失去玄力,成为普通的纸。

桑苓见椿树湫雨不在,查看纸张内容,上面以金光逐字浮露,最后收在赢述的落款。

【神历十五巳时,珩天出兵魔界,届时定救你为首,这些时日还需与魔尊虚与委蛇,保重。】

这封信简直是雪中送炭,神历十五,便是五日后,日月交辉相映之时。

桑苓心中有望也陷入轻微的茫然,原来赢述没放弃救她,这段时间或许是在救她思量策谋。

她将心流输上信纸。

【魔尊对我看守严苛,若以自身难逃魔掌,那日趁魔界大乱,我将化形魔臣,与你们接应,位置,灵骨桥桥头】

信纸上的字以金光合上,隐于纸上,桑苓稍微施法,信纸叠成纸鹤,轻快飞出,隐于空中。

之所以敢在信纸上答复这番话,是她这段免于伽昙欺负的时间里,她趁椿树湫雨不在,成功施法幻形,且次数多了,幻形定身的时间越发持久。

她成功化作湫雨的模样,下巴尖尖,眉眼低顺,连身形也匹配,甚至衣着都换了去。

这些都准备好了,她更加渴望那日的到来。

只是,偶尔,她也会在平静的日子里,被湫雨那日最后说的简单一句话却反复萦绕在她心中。

“若不是你,它就熬不过今夜了。”

天地之大,她生平被疑问困住心头。

她是神女,以自身之力为魔兽疗伤,是否在助魔。

可不救的话,她忍心吗?

这日,她在前院思量,途中,她往腰间摸了摸,却发现本束在腰间的寻月薄玉竟然不见了!

这块玉薄透晶莹,这段时间一直挂在腰间裙盤,竟然不见了,她更不记得是何时弄丢的。

桑苓把在魔界去到的每个地方都想了遍,认为都有丢失的可能。

趁着夜色,她行在雅丹洲上,经过高挂的一盏盏明灯,路过隔着二十步便有一名驻守的魔臣,她都是面不改色,来到她能来到的地方——榕树

风吹叶动,树声沙沙响,如同密集的下雨声。

尽管当空明月,树荫下也是暗沉一片。

地面是凸露狰狞的粗壮树根,桑苓在月光稀薄的树下,视线变得模糊。

但她还是弯下腰,树根间的缝隙没有错过,每一处细致的查看,看是否能拾回寻月薄片。

树根粗壮,她并不知道树的背面,那日她坐立的位置,此时有一道利落的身影。

伽昙坐落树根上,单手手腕撑在膝盖上,目光眺望在与雅丹洲衔接的魂湖。

湖面波光粼粼却呼啸哀鸣,如啼哭声。

直到脚步声踩在枯叶上,引起他的警觉,借助脚步声,他分辨是桑苓。

他神色变得沉佻警惕,面容冷肃,俊宇的眼目如雨后清寒的月光。

那日褚檎的劝说过后,他对桑苓的一举一动都充耳不闻,放任她在兽房。

只是,今夜是她主动来了。

这不更加印证了褚檎口中的陷阱。

他按兵不动,决定敌动,他再动。

“掉哪去了。”桑苓的喃喃自语引他留心。

似乎......桑苓在找什么物品。

她会找什么物品。

他也跟着沉思,追忆最后与桑苓接触时,似乎还真有什么物品落在了自己的靴边上。

那时正在元神之境,花流飞来带走桑苓,他攥起她的衣物起身时,轻微的撞感发生在他脚尖。

那会是她要找的物品吗?

为了确认这个想法,伽昙伸出手,闭上眼施法,果然看见元神之境草坪上有一片薄玉,随后他定神,寻月薄片赫然出现在他掌中。

冰凉的触感在他手中,他一眼便认出是赢述携身随带的赤金剑的配饰。

“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夹着不爽,竟是出自桑苓。

一时分神,他都没留意桑苓绕过榕树来到他眼前,回过神来,他连忙将寻月薄玉卧在掌中,出于昏暗,桑苓并未看清他手中之物。

伽昙站起身,身高立马高出她一截,又因为站在树根下,更比往常让桑苓仰起头看他。

他冷声问,“这话该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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