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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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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向车道有车开过来,经过他们的时候按了两下喇叭,划破一片寂静的同时,也掩住林衔月骤然慌乱的呼吸声。

她看着傅初白,眼帘像是蝴蝶的翼,很轻地颤:“什么事?”

傅初白似乎是长长地往外吐了口气,两侧的肩膀沉下来,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笑,却又不那么明显:

“第一个事,”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衔月呼吸滞了一下,借着蒙蒙亮的天光对上傅初白的眼睛,反问道:

“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的目光是一片散漫,语调向上轻扬:

“真要我说?”

林衔月一下就不说话了。

傅初白倒是没在意,笑了下:“既然知道,又害怕,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离我这样的人远点。”

明明这几个字凑在一起是警告的意思,但傅初白说的时候语气却是轻飘飘的,和远山的雾似的,带着不真切的缥缈感。

林衔月手还搭在车门上,闻言手紧了下,但视线却没移,就那么看着傅初白的眼睛。

他是笑着的,眉梢都泛着倦,可眸底那点儿清明却掩不住。

若是再靠近些,林衔月毫不怀疑自己能在对方的瞳底看见自己的身影。

像是被困在捕猎者眼瞳里的小兽。

她心尖抖了下,浅浅地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

傅初白的声音拉长,像是想起什么,脸上散漫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的味道,定定地看着林衔月:

“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发型好看。”

完全意料之外的话让林衔月的大脑白了一瞬,眼睛略显慌乱地眨巴了两下,没张嘴,只闷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是疑惑,也是缓解尴尬。

傅初白哼笑了声,语气算不上正经:“当然,个人意见,不采纳也没事。”

他说着,从置物箱里摸出打手机,啪嗒一声,将咬在唇边的烟点燃。

火光燃起的刹那,林衔月望见他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眸。

她沉默了会儿,反手将车门关上,用的力道不大,但却依旧在空寂的街道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要回宿舍了,”

林衔月垂着眼睛:“再见。”

实在生硬,但这已经是此时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升腾的烟气盖住傅初白的神情,听声音,他似乎挺轻松的:

“回去吧。”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林衔月便抬起腿朝学校大门走去。

她的脚步一刻没停,合着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走出去百米之后才渐渐放缓速度,状似不经意地偏头朝校门外看。

车还停在那里。

驾驶座的窗户开着,傅初白的手搭在上面,指尖夹了根烟,正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烟头处的火光隔着晨间的雾气星星点点地跃进林衔月的瞳孔。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将视线回收,径直朝宿舍走去。

大概是因为她昨天打过招呼,宿舍门没锁,林衔月刚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下,床上的徐云烟翻了个身,明明还睡眼朦胧的,却也没忘压着声音问她昨天晚上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

林衔月略含糊地搪塞了句。

床上的徐云烟也不知是做梦还是别的什么,在被子里拱了两下,迷迷瞪瞪地看着林衔月:

“我还以为你偷摸着和哪个野男人出去过夜不告诉我呢!”

林衔月猛地愣住,手一滑,充电线跟着往下打在桌沿上,

很小的一声。

好在徐云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会儿更是连眼睛都闭上去会周公了,自然是没注意到这反常的一幕。

林衔月长舒一口气,

自己还真是,

做贼心虚。

只不过傅初白,应该不算是“野男人”。

-

半晚上没睡,唯一的休息是窝在车座里,林衔月也没打算和自己困顿的精神做抗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爬上床补眠。

好在是周末没课,睡得也算安稳。

醒来的时候中午头刚过,外面天气一般,没什么阳光,阴沉沉的一片,像是下午五六点的天。

林衔月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看。

宿舍只有徐云烟在,正戴着耳机看综艺,笑得前仰后合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偏头的时候对上林衔月的眼神才一手暂停一手取下耳机,声音里还是没散去的笑意:

“醒了?”

林衔月点点头,张开嘴刚想应,就感觉喉咙里传来撕裂般的疼。

徐云烟这会儿也走过来,盯着林衔月的脸,眉间蹙起一个“川”字:“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说来也怪,刚睁眼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被徐云烟一说,林衔月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嗓子,滚热的像是被人塞了块烙铁,连呼吸都泛着热。

林衔月的身体素质挺奇怪的,基本不怎么小感冒,但只要一病,就必然得烧上两天,虚弱好一阵。

想来今天这烧大概是昨晚上紧张出汗,然后又站在外面刮了风的缘故。

林衔月缓了会儿劲儿才下床,从抽屉里摸出体温记一量,三十七度七。

果然是发烧了。

“怎么还突然发烧了呢!”

徐云烟念叨着:“昨天冻着了?”

林衔月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吃饭不好吃药,好在徐云烟那里常年备着零食,翻腾出两个面包给林衔月垫了垫,紧接着又喝了两杯水,吃了药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药效上来之后林衔月很快就睡过去,只是这次睡得不算熟,总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徐云烟也没出去,就在宿舍待着,时不时过来看她一眼,帮忙递给水送个药什么的。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晚上。

虽然身上还是不舒服,但好在温度降了些,林衔月便收拾收拾下床吃饭,是徐云烟从食堂买回来的白粥和小青菜。

“你这样子估计明天好不了,”

徐云烟挑了下眉:“不过好在明天上午没课,下午要是还不行,请假或者直接逃了,反正也不点名。”

林衔月软踏踏地窝在椅子里,发热虽然大脑变得不那么清晰,但依旧有断断续续的讯息传来:

“不对,明天上午有事。”

迎着徐云烟疑惑的目光,林衔月苦笑一下:“明天有孟老师的课,我是助教。”

徐云烟的表情僵了一秒:“so?”

“这是什么大事吗?怎么,他是资本家还是人民教师啊,助教病了连请假都不让?”

林衔月张开嘴,动作牵动着她干涩的唇角,细微的刺痛传来:“请假肯定是没问题,但孟老师上课的课件、点名册、还有上次作业的成绩单,都在我这里。”

徐云烟正在吃辣条,一边嘶嘶地往里吸气,一边拧起眉毛:

“你是因为病了不舒服,还是故意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和我说话?”

林衔月笑了下,没做声,就垂着眼睛看着徐云烟。

片刻,徐云烟败下阵来:“我去,行了吧!”

破罐子破摔的语气:

“你最好记得我为了你在没必要的日子去上了一节早八!”

“过命的交情!”

林衔月接着感冒撒了个小娇,抬手拍拍胸口:“记在心里了。”

饭后林衔月又吃了一次药,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等蒋静和孙晓敏从自习室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又一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当中。

这一晚上睡得算不上安稳,虽然没再继续烧起来,但四肢的酸疼还是让林衔月醒来多次,

好在没有做梦。至少保持了神经上的清醒。

七点的时候林衔月醒了一次,她在床上一动,那头正化妆的徐云烟就转过身来:

“你睡你的,怎么,还担心我起不来耽误上课啊?”

林衔月很想说她没担心,醒来只不过是生物钟作祟,但声音根本没有力气从嗓子里钻出来,只好哼了一声,又缩回被窝里沉沉地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宿舍门开关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片很长、很长的空寂和黑暗,林衔月甚至没有办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漫无目的的等一个睁开眼的时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个时刻来了。

林衔月听见放在枕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是消息的提示音。

她深吸一口气,将大脑从长久的安静中唤醒,然后拿起手机来看。

昨天回来之后她没有给手机充电,这会儿电池正亮着红色的警示标志,估计再晚上几分钟,她就看不见这条消息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而且发来的消息也让人摸不清头脑。

【吃点有营养的】

连个主语都没有。

林衔月从床上坐起来,把屏幕上的六个字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刚准备按下删除键,电池就用尽了它最后一丝力气。

一片漆黑的屏幕里,林衔月看见自己虚弱又苍白的脸。

她拧了下眉,刚将充电器插上手机,就听见从走廊上传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没有落锁的宿舍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徐云烟手上提着个牛皮纸袋,眼睛溜圆地盯着林衔月,激烈地喘着气:

“说!你和傅初白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给你买营养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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