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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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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柳茵茵紧赶慢赶才跟上迟远的端方阔步。

然甫一走进云裳阁,她便瞧见店中几人匍匐在先一步进店的迟远跟前,边上还有一二把折了的扫帚。

为首的林掌柜口中喃喃有词,但因声音颤抖,人又拘在地上,叫人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一脸疑惑的柳茵茵快步跨过门槛,站在迟远身侧,又将水蓝色薄纱撩开,看向他的侧脸,眼睛睁得老大,“林掌柜可是冲撞了表哥?”

此时,迟远高位者的姿态显露无疑,周身散发寒气,刚毅的侧脸线条蹦得记紧,薄唇紧抿,狭长的凤眼微眯,正居高临下睥睨地上众人。

而地上的林掌柜甫一听见柳茵茵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声音一顿,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头看向来人,眸中闪烁惊喜光芒,急急抢占话头:

“柳姑娘,你可算来了。”

他声音里夹着几分哭腔,精明的倒三角里满是哀怨乞怜,战战兢兢地扫了一眼自岿然不动,默不作声的迟远,才将方才店里的闹剧细细讲述了一遍。

大约便是林掌柜本欲为迎接柳茵茵这位贵客,又大费周章清场打扫,哪知一身粗布麻衣迟远忽然气势凌人地“闯”入。

那些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厮便想将他赶出去,言语不当间还差点动上拳脚,下场可想而知。

好在林掌柜闻声赶了出来,一见小舟,便猜得了这“不速之客”的身份,才忙向迟远请罪。

柳茵茵听明事情原委,圆溜溜的眼珠子在迟远与还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小厮之间来回翻滚几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完全没有顾及表哥愈发青黑的脸色。

但很快,她便强忍着笑意,招呼小舟和青宁去给那些个小厮瞧瞧可有受伤,才转头再次看向迟远,眨巴眨巴已经溢出水珠的桃花眸,娇嗔道:

“皆是误会,表哥大人大量,定然不会与几位小厮计较的,是吧?”

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迟远的小臂上,因强忍笑意而生出的肢体颤动隔着衣料传来,过近的距离也让少女特有的香气在屋内无限放大,此二项皆悄然裹挟他的神智。

他微微侧过头,与茵茵四目相对,喉结不由自主地微微滚动,薄唇亦抿得更紧。

十分有眼力见的林掌柜见状,心下清明,忙趁热打铁,扯着嗓子又说道:

“是呀是呀,我等亦是无心之过,还请大司马大人大量,不要与我等小人计较。”

说罢,他又搬出商人那套说辞来,眉飞色舞:

“柳姑娘本就是我云裳阁的贵客,今日又得大司马光临,日后,若是各地再来些上好的布料和时新的款式,在下一定首先送到侯府,让柳姑娘和大司马双双试鲜。”

聒噪的声音霎时浇灭迟远心底的躁动,他眉心微蹙,从柳茵茵忽闪忽闪的眸光中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已捡回几分骨气,直立跪在地上的林掌柜,噤声半晌,才面色微缓回道:

“既是无心之过,便无计较一说。”

他顿了顿,巡视店铺一周,又道:

“既是打开门做生意,惠普大众,本不该为一二客人清场,望店家日后不要将人分三六九等相看?”

他的语调轻缓,却字字句句如重锤敲击在人的心头上,莫名给人以极强的压迫。

还算精明的林掌柜虽愣了愣,但也很快回过神,慌忙向迟远叩首拜谢,又说了些往后定然不会差别对待贫富客人的话,才急急起身,客客气气地将柳茵茵一众往二楼引去。

云裳阁之所以能在建都长盛不衰,除却货源遍布神州大地,更因其服务分层一绝。

寻常服务在一层大堂便可完成,若是要完成大量订制服务,客人则可以到二层雅间,由专门的裁缝服务。

林掌柜本为柳茵茵腾出了全店的人手,但听了方才迟远的一番话,便再不敢过分优待,只亲自引导,而让先前腾出来的人手重新回了一层,开张营业。

“这些都是当季从各地运来的新面料。”

将柳茵茵一众引入雅间后,林掌柜便开始介绍里头琳琅满目的布匹与衣物,说得神采飞扬:

“这些则是建都眼下最时新的衣裳款式,若是挑不出中意的,也可另外订做,大抵不过十日,也能送到侯府了。”

正值花季的柳茵茵本就爱看些五颜六色又漂亮的东西,一见这满屋绫罗绸缎,登时两眼发光。

她一下便脱开身后尾巴,循着一排排货架绕起圈来,这匹锦缎摩挲一番,那套绣衣研究一遍,间或还要与林掌柜聊一聊这些珍品的出处,点评一番各地织布与刺绣的手艺,好不欢快。

待看完女款裙衫,正要去挑选男款衣物时,柳茵茵才后知后觉今日的主人公早已没在她的身边。

她左右一瞥,不见表哥踪影,微微一愣,忙回过头去寻。

此时,迟远正与大小丫鬟以及小舟,并排立在门边。

若非他一双眼睛正往柳茵茵这处看,倒真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全然不像一个要来裁衣的客人。

柳茵茵心下暗暗唠叨一句,柳眉拧了拧,才快步往迟远身旁走去,拽着他的袖子,作势要往一排排的衣架子这处拉,一边嘟哝:

“表哥怎不来一起挑挑?”

迟远人高马大,看似岿然不动,却轻易就被柳茵茵牵走,来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架中央。

不适让他微微蹙了蹙眉。

柳茵茵似未察觉表哥的异色,只一手挑起件月白色直裰的腰身,另一手又掀开它的里衬摩挲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表哥从前喜着素白、浅黛这等雅色,清朗俊逸。”

她的眼珠子微转,余光瞟过视线范围内的迟远下半身,亚麻色粗衣盖住的劲腰和长腿,抿了抿唇,轻声道:

“较之深沉的色彩,也能让人瞧着更精神矍铄些。”

说着,她又在心中比较了一下衣服尺寸,才侧抬起头,看向迟远,询问道:“这件,表哥可中意?”

猝不及防的迟远哪有什么心思选衣,只听出了柳茵茵语气中藏了几分不悦,遂十分配合地转头瞟了一眼那月白色衣袍,银线绣竹叶勾边,腰间所配点翠石牒带。

虽是规矩端方的款式,但到底过分花里胡哨。

他本欲婉拒,然待他收回视线,落在柳茵茵那隐隐含着期待的桃花眸时,不由低咳了一声,脱口而出的话变为:

“茵茵选便好。”

敏锐的柳茵茵没有错过表哥一闪而过的不满,她垮下小脸,又撅起上唇,低低埋怨:

“明明是给表哥选衣裳,怎变成茵茵来选呢?”

她手一松,已将那月白直裰物归原位,脸上的神采奕奕霎时暗淡下来,像是不想再挑那衣服。

迟远哪遇过这般境况?印象中,小时候的茵茵不会这般喜怒无常呀。

他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如临大敌,眼睁睁瞧着柳茵茵微微侧过身,背向他的身影,心底琢磨着哪里出了问题。

那林掌柜却忽然朝柳茵茵笑言:“大司马的意思是,只要柳姑娘挑的,他都喜欢。”

说罢,他将视线扫过,向迟远暗示般眨了眨眼。

迟远一愣,下一瞬便已会意,往前一步,挑起方才柳茵茵所选的月白色直裰,颇为欣赏道:

“这衣服乍一看纹路花哨了些,但胜在通身秀雅,耐看,有茵茵来挑,我放心,自然也是中意的。”

“真的?”柳茵茵不着痕迹地与林掌柜对过一眼,才转过身,兴味盎然地向迟远望去。

她一双眼睛水灵灵,实在叫人难以拒绝,迟远心底暗暗叹气一笑,面上则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后,在柳茵茵的支配下,迟远前前后后试穿了不下十套衣服。

待迟远将一身湛蓝色直裰穿上,从试衣间内走出时,柳茵茵终于眸色发亮,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水蓝色绸带,缓步走到表哥面前,又将手环过他的腰身,看向前头的落地黄花镜,比较了原先那根纯黑色的腰带。

下一瞬,她的嘴角漾出一抹明媚的笑,侧抬起头看向迟远,“表哥,我帮你将这腰带换上吧?”

他下颌绷得甚紧,眉眼低垂看向近在咫尺的芙蓉面,耳根微微泛红,好半晌,才低哑着声音,应了声“好”,抬起双臂。

得了应允的柳茵茵当即旋至他的面前,单手将他原来的腰带扯下,又将已环在他腰上的绸带摆正,仔仔细细地绑了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一身湛蓝色直裰本已化去迟远身上大半的戾气,如今再点缀以带有几分柔美的软丝带,平添了不少儒雅秀气。

柳茵茵再次立在迟远身旁,朝那黄花镜看去,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它了。”

“好。”迟远根本没看那一身着装,视线只透过镜面,落在那张明媚的芙蓉面上。

她高兴便好......

待一切收拾妥当,众人才踏上回府的路程,回味无穷的柳茵茵依旧喋喋不休,青宁和小茗很配合地随声附和,倒无人再去理会今日的衣服架子迟远。

忽然,车马被勒住,停在了昌平街街尾。

“发生何事了?”柳茵茵将车窗帘子掀开一个小缝,朝小跑归来的小舟问道。

“是官府和百姓生了些争执,把这路给堵死了。”小舟喘上一口气,重新爬上马车,朝车内的主子们回了一声:“我们便绕到昌平街头回去罢。”

他话音甫落,小茗却惊呼了一声,“那不是温侍中与杨侍郎?他怎么额上还缠着白纱?”

青宁一听,忙大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散开了些的人群里头,正中央处挂了彩的不正是他的未婚夫杨思贤?

“去瞧瞧吧。”已没了先前嬉闹之意的柳茵茵掠过青宁面上难得一见的紧张神色,轻轻说了一句。

约莫一刻钟,柳茵茵一众下了马车,缓步往闹市人堆里走去。

“你们官府这般低价收购小麦,不是我等百姓把本都赔了吗?”为首的一个粗布青年大声质问。

“百姓消耗不了这么多粮食,官府愿意收购便已是最大的帮扶,尔等还要贪得无厌?”一个青色官袍男子扶着杨思贤,也是满面怒色。

“与其贱卖,让你们这些贪官中饱私囊,还不如烂在我们手里。”粗衣青年又是一声大喝。

“我们也只是好心办事,你们若不愿,那便让麦子都烂在手里,多的是愿意卖粮的百姓。”青色官袍男子又是一声轻嗤。

此时,一个年迈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往粗布青年那处看了一眼,才朝立在青色官袍男子身前的温俊霖拱了拱手,无奈道:

“我等亦知朝廷愿意收购粮食是为百姓造福,然这价格实在太低,连本钱的一半也抵不上,叫我等如何接受?”

他顿了顿,竟双膝跪地,惊得温俊霖忙伸手去扶:“老伯,你这是作甚。”

然老者却只眼含泪光,乌黑黑的手搭在温俊霖的手上,苦苦哀求:“还请温大人替我等再向圣人再说道说道,体恤我等不易......”

“老伯,你莫求他。”没等老者说完,人群中不知谁带头又躁动起来,往几位朝廷命官那处涌去。

“秦叔!”眼见情况不妙,柳茵茵忙朝身旁的护卫喊了一声。

霎时,一排飞镖铿锵落地,扎在了蜂拥而上的人跟前,止住了他们的去路,也惊得暴动众人噤了声,面面相觑。

眼尖的温俊霖眸色一顿,认出了那飞镖的主人,忙迅速四巡寻到了柳茵茵的身影。

他并不愿那个女孩卷入这纷争中,遂忙上前一步,吸引众人的注意,朝百姓深深鞠躬安抚,又道只要给他时间,必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一类的话。

劳苦百姓不过求一个公平,见为官之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了他们想要的承诺,又见地上来历不明的暗器,便皆为保无虞,只吵吵嚷嚷地放了那几朝廷命官一马,作鸟兽散去。

此间,迟远看得清楚,那水蓝色的幂篱之下,柳茵茵与温某人默契的对视,以及她因那人脱了险而长长呼出的一口气。

表哥:温某人是什么人物?

表妹:算是一朋友吧?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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