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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二·江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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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母亲屋里养了小半个月的伤才下得了地,每次换药时,母亲都会说:“老天爷保佑,可千万不要留疤啊。”

我安慰母亲:“留疤也没关系,我也不在意。”

母亲却说:“可皇帝会在意。”

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去找阿姐,很想吃她做的酥饼,听她讲的故事。

但我去不了,母亲每日都待在我身旁,时时刻刻盯着我。

所以我每日只能写写字,看看书,因为明昭打了小公爷,李尚书家的私学也停了,我也好些日子没能上课。父亲的意思是我从今往后都不用上课了,免得又害了他。

突然有一日,母亲说让我去看看兄长,说兄长犯了事,父亲正在祠堂罚他。不但罚他,还不让母亲去求情。

我问母亲兄长犯了什么事,母亲说:“你兄长在外面养了许多外室,被人给发现了。”

我听母亲的话去了祠堂,我原以为父亲会像上次罚我一样,用戒尺抽他的手心,抽他的后背,但父亲只是罚他站着,站了一会后说:

“养外室也没有什么,可这事偏偏被我的同僚知道了,你知道我今日上朝有多丢脸吗?若此事闹大了,还有有哪个名门世家的姑娘愿意跟着你?”

兄长立马保证绝不再犯,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养外室的事。

于是父亲让他走了,我站在祠堂门口亲眼瞧见了这一切。一个是我的兄长,一个是我的父亲,他们如同两股力量一样扯着着我的心脏,直到将它扯破,将它撕碎。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娘亲屋里,娘亲一脸焦急问我怎么样?

我说父亲没有罚她,娘亲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却问娘亲:“为什么犯错的是哥哥,受罚的却是我?”

我问的不止是在私学里的这件事,还有从前我替兄长受的罚,无论是训诫也好,罚抄也罢,每次受罚的都只有我一个人。

娘亲愣了一会儿,然后说:

“因为这里是江府,是你父亲的家,以后就是你兄长的家。”

我心如刀绞:

“那我呢?”

“等你成亲之后就有家了。”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所以啊,一定要成为皇后娘娘……皇宫是最繁华,最气派的家。”

“那娘亲呢?”

“我早就没有家了,从你父亲不再来我这里起,我就没有家了……”

说着说着,娘亲眼眶中的泪水从她脸颊淌了下来。

我替娘亲擦干净了眼泪,跟娘亲说:“那不叫做家,那是囚笼。在父亲背叛娘亲的那一刻,娘亲就已经从囚笼中出来了,只是娘亲现在又将自己困住了。”

我还说:“我不想做皇后,因为皇宫是最繁华、最气派的囚笼,我也不想让阿姐做皇后,因为阿姐对我很好,我很喜欢阿姐。”

娘亲默不作声,我继续说:“我要去找阿姐了。”

娘亲没有拦我,我一路跑到了阿姐的院子,阿姐正点着灯绣着绢子。

阿姐看到我很吃惊,问我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只是想阿姐了。

阿姐把我叫到她跟前,给我吃白天刚做好的酥饼,跟我讲最近她遇到的一些趣事。我吃着酥饼,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听见去。

后来,阿姐又给我看她绣的兰花,还让我摸一摸,问我针脚密不密。

我摸着绢子上的兰花,心想阿姐就是最好的绣娘。阿姐什么也不必做,只是对我笑一笑,跟我说一说话,给我吃一些她亲手做的酥饼,我那颗被撕得稀碎的心脏便被她缝好了。

不但缝好了,阿姐还在血淋淋的心脏上绣上花花草草,满手鲜血地将它捧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

“这样我们然然又有一颗完整的心脏啦。”

睡觉前,阿姐问我伤好些了没有,又问我这些天没有来看我怪不怪她。

我说伤还没好全,我不怪阿姐,阿姐做什么我都不会怪阿姐。

于是,阿姐说要给我上药,我忐忑的露出了我后背上的伤,我害怕会吓着阿姐。

阿姐拿着药瓶的手却不动了,我听见她站在我身后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这药不好,伤口太深,上了这药怕是要留疤。”

我手中紧紧攥着方才脱下来的衣裳,低头问她:

“若是我背后留疤了,阿姐会讨厌我吗?”

阿姐立刻骂我是傻瓜,她说:

“阿姐怎么会讨厌然然。”

“那阿姐给我上药吧,只要阿姐不在意就好。”

阿姐颤着手给我上药,药瓶每颠一下,我就伤口就疼一下。上完药后,阿姐用指尖帮我推开,又对着我的伤口吹了吹气:

“疼不疼啊。”

我摇摇头说不疼,阿姐吹一吹就不疼了。

夜里,我让阿姐像以前一样搂着我睡觉,可阿姐不愿意,她说会弄到我的伤口,我说阿姐不抱我的话,我会更疼。

于是,阿姐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我,我嗅着她怀里熟悉的味道,委屈问她:“为什么父亲对我和兄长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挨罚,他却不用?”

阿姐摸着我的脑袋,说:

“因为他们是坏人,然然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做一个公正的人。”

可是娘亲只教过我怎么做皇后娘娘,从来没有教过我怎么做一个好人,怎么做一个公正的人。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姐又骂我是傻瓜,笑着问我从前那些书是不是都白读了。

我说才没有,我记得可清楚了。

再后来,家里办了一场宴席,宾客纷纷前来为父亲祝寿,我和兄长在前厅吃席,阿姐却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偏院。因为父亲说她的娘是外室,她出去见人会让人笑话。

席面办得很好,我却只顾死死盯着我的的父亲,明明是他犯的错,为什么要说我阿姐丢了他的脸面?

我心中有气,任席面办得再好也不愿待下去,于是我起身离席,准备去找阿姐。兄长也走了,还带着一群年纪不大的狐朋狗友。我去后厨找了一些吃的,想着阿姐或许还没吃饭,拿些好吃的给她送过去。

等我到了阿姐的偏院,却发现我兄长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也在,他们将阿姐刚洗好的衣裳通通扔在了水里,又打了一桶水,混着石头扔在阿姐身上,不仅如此,他们一直不停的骂着阿姐,说外室生养的人不配待在别人家里。

阿姐抱着身子,捂着耳朵蹲在角落里。

阿姐好可怜,他们做的这些事明明就应该父亲来承受,那些凉水,那些石头,那些刺耳难听的话都应该用在父亲身上,阿姐是无辜的。

于是我愤愤不平的将带来的饭菜盖在了兄长头上,兄长被我这一举动下了一跳,那些狐朋狗友也是,同他一起愣在了原地。

兄长一脸不可置信,他问:

“你疯了?”

看看,总是有人做了天大的恶行,却觉得自己是极其无辜的。

我径直走过他们,挡在了阿姐面前,我说:

“我日后会是皇后娘娘,你们这些人见了我都要跪安问好,让你们死,你们就不能活。”

当然,这是唬他们的,那时的我已经决定做个好人,做个公正的人,而不是扎进牢笼中,去做皇后娘娘。

兄长带来的那些狐朋狗友年纪不大,一下就被我唬住了,可兄长不一样,他扒了扒身上的饭菜,戏谑我说:

“还皇后娘娘,得罪了相国,谁会让你做皇后?今日你做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若是敢跟父亲说,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兄长拉着那些狐朋狗友走了。

我将缩在角落里的阿姐拉起来,阿姐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眼睛也是红红的。我带阿姐去屋里换衣裳,阿姐换好衣裳后说:“没事,孩子小打小闹而已。”

说着,阿姐把我牵到桌旁,说:“宴席还没散,一看你就没怎么吃,正好我做了一些……”

阿姐说没事,可我分明看到她那只牵着我的手上有石头砸的红痕。

于是我顺着红痕往上掀她的衣裳,不止是手上,胳膊上,腿上,后背,腰间都有被石头砸的痕迹,新的旧的都有。除了石头,还有被烫伤的痕迹,还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牙印,像是被蛇咬的。

摸着那些疤痕,不争气的我开始哭,我问阿姐:“这是什么?他们是不是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阿姐说没事,那条蛇没有毒,石头砸的也不疼。

说着,阿姐将我拉起来,带我去看她那些瓶瓶罐罐,阿姐笑着擦干净了我的眼泪,她说:

“你看,阿姐有好多好多药呢,都是我们族里人的独特配方,这瓶可以敷刀伤,这瓶可以敷淤青,这瓶可就厉害了,可是毒药,只要一点就能毒死一窝老鼠,只不过药效要等两个时辰……”

我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眼泪慢慢止住了。我说:

“阿姐,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阿姐笑着说:“然然已经保护过我很多次了。”

夜里,我趁阿姐睡熟了,于是偷偷下了床,将那瓶毒药塞在了衣袖中。

我决定,我要杀了兄长。

我摸到兄长房中,盯着兄长熟睡的脸,却下不去手。当然,我不是在怜悯这个混账,我只是担心会连累阿姐,毕竟这药是苗疆特有的。

所以,我要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让这个混账死在外面的机会。

兄长对此浑然不知,依旧是每日花天酒地,父亲也不管束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并且还妄想给兄长找一个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豪门贵女。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京城中没有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孽畜。所以兄长急了,他骂那些小姐们不知好歹,父亲也在一旁点头,说:“只是外室罢了,又不是三妻四妾。”

于是我给兄长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告诉她,李尚书家的小姐还未出阁,就是我们小时候曾经欺负过的那个明昭,听说她性子不好,没人愿意去说媒。若是兄长去了,李尚书一定会答应的。李尚书的官职还比父亲高呢,若能结为亲家日后兄长在兄弟朋友面前也有面子。

兄长和父亲一样,都是死要面子的人,听完我的话,他当即就感谢我,还说日后做了官一定扶我做皇后娘娘。

我笑着点头,说:“兄长一定要偷偷去啊,谁也不要告诉,你我二人知晓就好,最好走小路,别走正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没说成,不就没面子了么?”

兄长夸我想得周到,说等会便去。我们还商量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免得被人撞见丢了他的脸面。他动身之前我替他开了一瓶上好的桃花酿,桃花酿中加了整整一瓶毒药,我说,要给兄长壮胆。

兄长夸我懂事,将美酒一饮而尽。我笑着送他出了府,心想:药效两个时辰,一来一回的路程,也够这个混账死在外面,悄无声息的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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