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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变成废人后被前任捡到了 > 第19章 拔龙鳞

第19章 拔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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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风明问遵照谢寻舟的指导开始修炼,几乎日日夜夜不曾停下,只是若想再次结出金丹,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这条路很长,他将希望寄予一直随身携带的玉坠之中。青翠欲滴的玉坠此时相当于一个外置金丹,用玉中浩瀚的力量来驱使体内灵力,意料之中他的身体没有对这枚玉坠产生任何的抵抗,可以说是极其顺利,温暖的力量包裹着身躯,让他极为安心。

玉坠挂在风明问的脖颈前,闪烁着亮眼的光斑,今日的修行完毕后,光芒便立刻散去。

不知不觉间,竟已天亮。

仿佛是算好了时间一般,风明问刚睁开双眼,谢寻舟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过来。

“我出去一趟,归期未定,你身体已不似之前,不需一直用灵药进补,是离是留,你可自便。”

这声音清澈悦耳,逼人的寒气之中又带着莫名的温柔,风明问推开房门,外面的身影早已消失,空中只留下一袭震动的风,天际间流云涌动。

而风明问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淡了下来。

谢寻舟一离开,飞鸟便开始往此处聚集,悦耳的鸟鸣响彻山间。

风明问仰起头,碧莹的眸中倒影着蕴蓝长空,这几日现实虚幻反复交接,让他应接不暇,睡梦中总是梦到许多人许多事,他不认为那些是空梦一场,那些是他缺失的记忆,以另一种方式在梦中再次呈现。

他的梦中之景几乎都与同一人有关,为那人过生辰,与那人同师弟师妹一起出去游玩,那人在梅下抚琴而他在林中舞剑,于山巅云海间诉说心事。

那个人是他的师兄,他的师妹叫姚灵珊、柳新月,师弟叫傅乐则、司鹤吟,但他唯独不知那位师兄叫什么名字,直到那天他看到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雕像。

这些雕像只属于一个人,就是这座山的主人,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梦中人到底是不是谢寻舟,只是缺少证据,如今证实了这一点,疑问却越来越多了,可若他问,谢寻舟绝不会答。

阖上双眼时那些雕像如地狱森罗环绕在他眼前,为何一个人会雕刻如此多的雕像?

他不过出去两次,所接收到的信息有限,而且很乱,而别人所述也不一定为真,甚至可能与真相大相径庭,但他目前也只能按照那些消息来推测。

他想起那日青锋谷连翘所言,三百年前天虹宗全门覆灭被燕殊君占领,而那些雕像里,没有谢寻舟,也没有风明问。

因为他们都活着,活着的人不该摆在上面。

风明问推开书房的门,谢寻舟没有给这里设下禁制,就代表他可以出入此处。

他需要知道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事,谢寻舟不愿多说,他也不能逼问对方,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只有一个渠道能获得信息,即便他搞不清楚自己的事,也要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世界,等他有能力出去后,知晓第一时间该做什么。

谢寻舟的书房不算大,却也摆放着几百本书籍,风明问穿梭在书架之间,目光在上面一一扫过,谢寻舟的书种类很多,从诗词歌赋到修炼功法甚至话本菜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唯独没有他需要的关于宗门的典籍。

风明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带着莫名的情绪轻笑了一声:“也是……他连提都不愿多提,又怎会将记载的书籍放置于自己的居处。”

眸色一暗,这间房里,不会有任何关于燕殊君之事,更不会有关于天虹宗之事。

风明问摇了摇头,似放弃一般走出书房,走到门口时似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他进都进来了,自然要趁此机会好好看一看。

谢寻舟的书桌上铺着宣纸,上面是刚刚写完的字帖,墨迹尚未干,主人便离开了。

“形归丘墓,神还所受,痛毒辛酸,何可熟念。善恶报应,如影随形,必不差二。”

想着自己醒来后还没练过字,便拿了起笔,照着谢寻舟的笔迹也写了一张,明明是在临摹,可写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份书稿,谢寻舟的字笔锋尖锐,如剑戟一般棱角分明,转折处凌厉尽显锋芒,干净的纸上一股肃然杀气骤然越出,而风明问自己的字迹笔势圆融,转折圆润,一派平和之势,但最后的笔锋却总是勾出一笔凛冽。

风明问抚摸着谢寻舟书写的宣纸,他从未在谢寻舟身上感觉到杀气,可是纸上每一个字里都藏着尖锐的剑锋。

习字本是静心之事,书写之人却静不下心。

这间房里的书画全部是收好的,墙壁之上没有悬挂任何字画。

风明问看向离几案最近的书架,谢寻舟想要拿什么转身就可以触碰到,所书之物想必也放在此处。

他试探性伸出手,指间刚刚触碰至书架边缘,手臂便停在了半空,犹疑了一瞬还是收回了动作。

“未问先入,已是失礼,怎能再私自窥探。”

风明问叹了口气,收回手势,恰逢此时一副卷轴“唰”地一下滚落下来,一幅水墨画在地面上徐徐展开。

风明问只好俯身将画拾起,目光触及内容之时却是微紧,斜阳入水与天一色,江上莲叶田田,红莲如荼绵延百里。

恰似梦中之景。

唯与梦不同的是舟上无人,几艘空旷的小舟零散地在水面上浮动。

目光掠于此处,风明问心底蓦的一下没来由的感伤,纸上突然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在无人的小舟中跃跃舞动。

蓦然间一道水痕从脸颊流过,风明问猛地愣住,低头看向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心中一阵钝痛仿佛有什么压着一般,让他不得喘息。

风明问捂紧胸口,平复着气息,右手拾起画卷,上面不过只是一幅普通的水墨红莲,终无半点人烟。

为何?

为何一个人不愿意提起一些事?

因为提起就代表再经历一遍当初的痛苦。

哪怕只是微微地触碰一下。

风明问脸色苍白,在脑中搜寻着信息,试图串联起所有事情。

“燕殊君打开诸夭之野的理由大家都很清楚,就是为了让妖族回归于世。”

“天虹宗当年便是天下第一宗门,虽然三百年前全门覆灭被燕殊君占领,但那些留下的资源足以让燕殊君开宗立派,不过毁了之后还继续用天虹宗的名字,燕殊君也挺怪的。”

“问儿,我族是否能脱离此处,全看你一人。”

有些东西明明就在脑中,马上就呼之欲出,却总是拼不到一起。

有一道无形地力量在拼命排斥着,阻止他将一切串联,而他越想心中便越慌乱。

风明问慌张地卷起画轴,眼睫微微颤动。

手上的丹青看颜色像是最近所作,因为一些原因主人未将他封存,或是没有画完所以才暂时放置在一旁。

景色依旧,人不留。

……

无论是连翘所言,还是叶亭阑所语,或是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话,都只能做一个参考。

不可不信,更不可尽信。

他的理智告诉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只要找回记忆,一切便可拨云见日。

在此之前,要停止那些胡乱的猜测。

他只要触及那些,内心就在颤抖,往事刻于心脏深处,只要稍微触碰,便会痛苦万分。

谢寻舟离开的第七日。

这七日中风明问的修行没有落下。

这一次他试着幻化出龙尾,自他双目恢复,还未见过自己的原身,他将意念集中在丹田,灵气向下汇集,一袭碧绿长尾从腰腹下幻化而出,盘桓在光滑的地上,青色的鳞片反射出微光,那些受损的鳞片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慢慢复原,但朱雀烈火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的身躯,龙尾边侧有一排早已坏死的鳞片,尽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焦黑。

风明问看着这排没有生机的龙鳞,眼中悠地闪过一抹暗光,鳞片生于骨长于肉,若不处理便不会重新生长,风明问凝气成刃,手指如刀锋一般锋利,轻轻一划便将血肉割开,将坏死的鳞片整片剜出,动作干净利落,连皱眉都未曾皱一下,仿佛他割开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肉,而是林间抓捕的猎物。

唯有割舍,才可新生。

一枚,两枚,三枚……一枚枚鳞片接二连三从龙身上脱落,他未曾呻吟,但额上的汗水却表明了痛苦,当最后一枚鳞片割下时,整条龙尾上都已是血迹斑斑,而这时他却松了一口气。

等到玉盘荧照漫天星垂,风明问终于支撑不住疲倦地睡了过去,半人半龙的样子他不习惯,将双腿复原,整个人靠在树下,柳叶落了满身。

之前的空章不小心抽出来了,填上了

第19章 拔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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