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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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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谕宁固执地坚持要打地铺,江沼拗不过他,生气地背过身去。

“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像小时候的老房子?”

闻谕宁开口道。

江沼闷闷地嗯了声,“有点。”

“你竟然想回故乡看看?好陌生的字眼。”闻谕宁枕着胳膊,淡声问,“第一次听到你会主动提起故乡这两个字。”

“随口一提而已。”江沼侧着身子,藏在黑夜里的眼神明灭,“有什么好回的。”

另一边久久没有动静,他扭回头来看,才发现是人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在偌大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江沼叹了口气,找出一张干净的被子下床给人盖上,又把空调调高了些。

膝盖半跪在软褥上膈得些微疼痛,凝视着那张一如记忆中坚韧峻逸的面容,心跳忽然一停。

他无声地,缓缓地垂下脑袋,闭上眼睛,将呼吸轻柔地印在闻谕宁的唇角。

闻谕宁睡得很沉,只是似乎不安稳。

江沼手指轻轻按在那蹙成丘壑的眉心,揉了揉,却没有能抚平。

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为什么不可以再多等等我。”

眼圈慢慢被泪光打湿。

闻谕宁没有再回去收拾东西,他直接给葛青发消息嘱咐她来这边时在市区准备好新的衣服和登山装备,自己则在江沼这里一觉睡到下午。

宿匀赶在晚饭时回来,神采奕奕的模样,丝毫不见疲态。

闻谕宁想起那天夜场里他怀里抱的那几个人,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

宿匀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揶揄地挑挑眉,路过他身边时,压低的声音像风似的幽幽飘过。

“听说苏苏都下不来床了。”

闻谕宁笑笑,“那我是不是,得去看望看望。”

“不太好吧,那又得再躺几天,白白耽误人家工作。”宿匀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看不如养只宠物在家里呗,热闹。”

旁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明白前因后果的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身旁的祁今脸色阴沉,手里的刀叉划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大家各怀心事,就连向来活跃的顾旬似乎也静寂了。

闻谕宁在看手机。嗡的一声,弹出一条好友添加申请。

是苏苏。

【哥哥,你还好吗?】

身旁有目光瞥过来,闻谕宁提不起一点兴趣去心思探究那目光是谁,放下筷子,自顾自回消息。

【没事。你去检查了吗?听说你情况不太好,结果怎么样?】

他转了钱过去,备注报销医药费。

那边转账立刻退回来,【哥,猫猫有九条命哦,这点小事没事的啦】

他又发了个卖萌的可爱猫猫表情包。

闻谕宁被逗笑了,想了想,回了个摸摸头。

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的换洗衣服在哪,给我。”

正在喝水的闻谕宁狠狠呛了下,抬头漠然看向祁今,“扔了。你还有这癖好?”

其余嘉宾没人说话,都埋头吃饭。

“免费的洗衣工,你也不要吗?”

祁今一脸受伤。

“怎么敢劳驾您的玉手。穿腻了,就扔了。”闻谕宁笑了笑,一推餐盘,“大家慢用。”

他没吃多少,但没胃口了。

开车出发的时候,闻谕宁正倚在摄像死角的角落抽烟,一边给苏苏回消息。

八个人,恰好两辆车,宿匀和徐斯喻当司机。

闻谕宁头疼得很,不想开,打算去蹭宿匀那辆。

他刚掐灭烟头,正抬腿往那边走,却突然被人一把扯了回来按在墙上。

又是祁今,鬼魅似的,总是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祁今沉声道:“和我一起。我们聊聊。”

“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看见徐斯喻。”闻谕宁呼出一口烟,喷洒在他脸上,神色淡漠又轻蔑,“厌烦至极。”

祁今顿了顿,“我和他说清了,我喜欢你的事。”

“你明明就听见我和徐斯喻说的那些话了,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因为你说谎。”祁今攥紧他的小臂,将人牢牢桎梏,“你不是这么想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只是说给我听,想让我知难而退。”

闻谕宁一愣,反又恶狠狠地说:“少自欺欺人。”

“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抱过去。”祁今说,“绑上车。”

闻谕宁无语了。

他见识过祁今这些天神经错乱的样子,更不可能冒这个险。

祁今开的是第三辆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辆车……就是昨天从夜场回来的那辆……

目的地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一个小时,大概会度秒如年。

祁今瞥了眼车上的摄像头,微微扭身,将其一把拽下来,线路都扯坏了。

“那天的话,我还没有说完。”祁今启动车子,“我是Alpha。”

“不必总是重复这一点。你对此很骄傲吗?”

副驾驶的闻谕宁冷声吼他。

祁今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见到的不是我的发情期,而是易感期。包括最后那个夏天的那次。”

“我们约定好的那天,江沼来找过我。”祁今的声音低沉下去,开口艰涩,“他告诉我,你已经终身标记他了,警告我离你远一点。”

闻谕宁愣住。

江…江沼?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说这些压根无厘头的谎话?

祁今继续说:“我是Alpha,我闻得出来他的信息素的浓度…的确是终身标记…而且,那是你的…信息素。”

“我当时气昏了头。我那时候…是易感期…当时…我快疯了……”

“不,我已经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祁今语气焦急不已,似乎想极力证明什么,却又陡然低沉下去,“只是归根到底,还是…是我的猜忌和自私,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对你说那些……”

丝丝缕缕的颤抖缠绕一字一句愈发明晰,后视镜中,祁今的双目依旧定定地看着前方,可是却像是挖空了一样,空洞麻木,仿佛无底洞,湿漉漉的泥泞一片。

闻谕宁没有说话,大脑一片空白。

倏地,像放幻灯片似的,一幕幕的记忆碎片呼啸而过。

他抓住了什么。

是怀城的寒冬,清瘦的少年浑身是血地倒在他的怀抱。

是在医院度过的生日,他们约好要去看的跨年烟火,却在踩踏事故的劫后余生中仓皇抱紧彼此。

是他要准备艺考校招,封闭训练前,两人在学校天台上互相依偎取暖,耳鬓厮磨。

是他们终于历经人生最难熬的蜕变,憧憬那个代表着美好未来的帝都,却一夜粉碎。

是冰冷的手术台,刺鼻的鲜血和消毒水,刺入腺体每一滴都生不如死的药剂。

是他期许可以减缓爱人的痛苦,却是对方劈头盖脸的怨怼与尖锐刺耳的愤怒。

祁商曾偷偷告诉他,祁今的身体不好、情况特殊,所以每一次特殊时期都会痛苦难忍。

所以……这可笑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江沼吗?

车子从启动那一刻起就没有跟随其他人走,如今停在路边,不知多久。

祁今没敢看他,青筋暴起的手掌死死地抓住方向盘,仿佛是溺者抓住浮木。

“我以为,我们只是一次争吵。”他的情绪十分压抑,“可是你从此音讯全无,后来才知道,你出国了。”

“我很后悔,真的…我不该这么敏感多疑,更不该…被动地等着你…如果我…如果我更勇敢一点,我们就不会这么白白错失这么多年。”

指骨蜷起成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盘,一下又一下,发泄心底喧嚣不已的心绪。

泪如泉涌,祁今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纾解心尖压下来的痛苦和悲凉。

闻谕宁呆呆地看向窗外,几度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天边的云一样轻,“我可以信你吗。”

祁今脊背一僵。

他缓缓抬起头,又哭又笑,血肉模糊的手覆在闻谕宁的手背上。

“如果我骗你,你就杀了我。”

闻谕宁收回目光,呆滞地垂下脑袋。

啪嗒。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绽开斑驳的手背,明明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可那滴泪却如隐匿已久的冷刀,瞬间出鞘,狠狠扎破灵魂,心底的空洞寒风呼啸。

祁今突然疯了似的紧紧抱住他,用力、更用力,收紧双臂,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躯。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嘶声哭泣,像一个走丢的,被弃置街头、无家可归的孩子,无助绝望。

温热的液体同样浸湿了祁今的肩窝,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闻谕宁却双目茫然,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阿昭。”声音艰涩哑然,“你让我冷静下来再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不好!不好!!”祁今猛摇头,愈发将人箍紧了些,“你冷静了更不会原谅我,我不要!不要!”

“你有没有想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闻谕宁缓缓地说,“我和苏苏睡了,和我终身标记江沼,这两件事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为什么你对这两件事的处理方式,会完全不同?”

祁今浑身一僵,他咬紧牙根,“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以前的事我都不在乎!失去你的七年,我很清醒我想要的只是你!”

闻谕宁叹了口气,“你或许只是不能接受曾经的所属物如今归属于别人罢了…阿昭,我们不要闹到这么难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不相信我……”

压抑的哭声在这方狭窄的空间格外闷痛,滚烫的气息翻涌着,焦灼至极。

“阿昭,我累了。”闻谕宁闭了闭眼,“我无法欺骗你,也无法自欺欺人,我的确放不下你,但是…我真的累了。你让我好好冷静一下吧。”

不是的。

即使是江沼从中作梗,这也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

闻谕宁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脖颈上的腺体滑过一丝剧烈尖锐的刺痛。

那只是幻觉痛,可是也是他曾真实感知过的疼痛。

祁今的眼底渐渐浮起一丝震惊和凄然。

哽咽声愈发破碎呜咽,像被困垂死的兽最后的悲鸣啼泣。

“我宁愿你恨我…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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