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抱到Sephiroth的大腿，而后面的萨菲罗斯手却越过他的腰直接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但这并不影响我抬起头面对神情有些无奈的的Sephiroth。

“好饿，我要吃饭——”

“说谎是不对的。”萨菲罗斯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眨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向我，“你说过的，好孩子不应该说谎。”

明明是一样的声线，但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比如刚才，我听到Sephiroth说先去地下室的时候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而现在我听到萨菲罗斯打断我的计划则只想越过面前的人然后走到他面前给他可爱的脑袋瓜上来一下。

但不等我想明白我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一阵剧烈的摇晃就开始从地下传来。

离开这栋建筑物后，我看到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子正以极快的速度坍塌，四周烟尘四散，青草被木料和砖石压扁。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对方，在先查明坍塌原因还是先挖开废墟救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半小时后——

两个大号电钻和一个小号电钻一起对准某个位置开始往下挖，电线顺着公馆门口一路铺到车上。

但比起他们，我有个优势就是可以通过能力观察活体位置。

所以，我的电钻是最先挖到文森特的。

一阵木屑飞出的时候，萨菲罗斯首先伸手挡住了我的眼睛，但我的手因为脱力而松开了电钻，原本握的好好的钻头旋转着继续往下探——

某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在颅骨被电钻洞穿之前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刚醒来的文森特似乎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原本好好的建筑会在此时变成了他眼前的一片残垣断壁，但仍旧有些警惕地站立在原地，右手也微微后移到了腿上的枪套旁。

“我们没有恶意。”

在我和萨菲罗斯都还在手忙脚乱地关掉电钻的时候，Sephiroth已经恢复了沉稳可靠的姿态站在文森特面前准备与他展开交谈。

银发的1st珍而重之地拿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将印着人像的一面翻到文森特的方向，“请问你认识我的母亲吗？”

“露克蕾西亚……”

文森特一看清照片上的人就吐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Sephiroth有多激动自是不必说，连原本对这件事情并不像他一样心心念念的萨菲罗斯都跟着一起上前了一步。

“我记得她当时只怀了一个孩子。”这么说的时候，文森特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面对Sephiroth充满探究欲的眼神时却仍旧选择了将真相合盘托出。

听完了这个充满了狗血和遗憾的情感故事之后，我在三个成年男子面对面保持缄默的时候挣开了萨菲罗斯的手，踏着地上的水泥块走到文森特的面前，然后把他手上的照片拿走，重新移交回Sephiroth的手上。

我想不明白文森特所描述的故事里他的一切行为与他外现出来的情绪为什么这么矛盾，我只是觉得他作为一个大人做的事情却实在是令我这个小孩子都感到失望。

也或许我讨厌的并不是文森特，而是他身上那鸵鸟一样的行事准则。

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过去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无可挽回。

我能做的也许不多，但现在还是有一点可以像之前在文献室外时一样的——

在一片破砖烂瓦里，我牵着两缕同样色泽的长发，把它们的主人一起拉到了我的旁边。

“萨菲罗斯/Sephiroth。”

当两双同样碧绿的蛇瞳一起望向我的时候，我松开了手里的头发转而牵起了两只同样大的手掌，“一起去山上看看‘杰诺瓦’还在不在吧？”

Sephiroth没有松开我的手，但也没有对我的问题做出答复，只是微微低头用一种非常轻地像是在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肯定地念着，“我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有什么问题？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先前关于翅膀的讨论时我们三人就已经对这一点有过揣测了。

但我是很擅长在身边在乎的人感到失落的时候做出安慰行为的，所以我立刻用力抓了抓他的手以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看看自己周围的这些人。

“这里有哪一个人是纯正的普通人类吗？哪怕是被植入杰诺瓦细胞之前，我也不算是个完全正常的普通人类。”

毕竟没有哪个普通人会像我一样被动地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来回穿梭。

但——

“即使身体发生了变化，我也仍旧觉得自己是属于‘人类’这个种族的。”

萨菲罗斯和他的同位体的成长经历都不怎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压，他们在得知真相之后想换个种族自居我都可以理解。

“不想当人类那就不当，但我们总是一国的。要复仇也好，要做其它事情也好，我们也总是一起的，对吧？”

“嗯。”/“嗯。”

收到两声肯定的回答之后，我原本对自己功底不够的话疗还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但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心放下的有些太早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又一次在预料之外看到了自己的房间，但好在这一次萨菲罗斯正坐在我的床边，他手里甚至还在叠着衣服。

见我醒来，萨菲罗斯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未成年不应该见太多血腥的东西。’他是这么说的。”

“……那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我握住了萨菲罗斯的手，在察觉到和我一般大小的手掌，抬眼时看着萨菲罗斯稚嫩的五官时竟感到有些陌生又熟悉。

“他没有告诉我。”萨菲罗斯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又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在我脸上轻轻拭过，“但我猜他应该是想向神罗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