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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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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古楼共八十一栋楼,每栋楼之间都有相连的长廊,在各楼间交杂错乱,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依据古法排序。除特殊的两栋楼外,其余楼房都是五层,各空处修有园林,水木清华,如雨如尘。

戏雁楼七层,楼内稚蕊娇叶为多,位于东南侧,胜鼎楼九层,俯瞰全族,于正中心,其余楼阁都以这两栋环绕排列。

周清予一行人从前堂迈进,亭廊古木中仍有淡淡清香,木心千年不腐,亭角重檐歇山顶式,纹样梅棠皆醉。

周清予给她的人安排了住处,随后独自一人上了戏雁楼。每上一步梯阶周清予都能感受到岁历的厚重,她的脚步很轻,全楼宁静而又凉寂,是年月的亘噬,更是对旧主的思眷。

抬头已至顶楼七层,“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映入眼帘于前柱之上。

周清予推开两扇门,走至外堂左墙柜将画放了进去,随后至内堂看着熟悉的陈设摆件,在内堂后墙有一间密室,本来应由她父亲在她接手古族之后告诉她的,但现在是显然不可能了,进入这里后她发现了这间密室。这里面有历代族长的东西,当她找到属于她父亲的那一格间时,发现了里面的一副丹青,画中人正是她的母亲,身着一袭透青色长裙,眉眼尽带温柔,一笑宛若人间春风。她的母亲偏爱青色,以至于在父亲给她取名时,奶名定为银倩,意为伴月美好美丽之意。

在画的右上角题着: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周清予细声念出这两句诗便明了当年他们的选择,母亲为了她的信仰而去,无愧国家,生前不露面,死后不刻名,而父亲选择追随。后来再次回国后,才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为何要将自己送出境暂避,尽管发生了意外停滞境外多年,但总好比当场殉生。

在金线封边处似乎有字,她仔细观察缓缓细声念出“胜,鼎,楼,九。”胜鼎楼九层?这里有父亲留给自己东西吗?周清予想着,转身出了密室,按下两栋楼相连桥的开关,这种桥的承重量很低一般两人左右,周清予从桥上径直到了胜鼎楼,随后关闭了桥台。

九层当是还有一个密室,周清予观察着四周墙壁随后发现了机关,果不其然还有一个,她很好奇父亲留给自己东西是什么,打开格间盒子后有两个荷包绣有海棠花纹样,一包是萱草,一包是结发。萱草,又名忘忧,放下过去之意。周清予想到这里,原是父亲要我忘记仇恨,但是恐怕要让您二老失望了,无论是阿姐和凌雨阁的,还是您二位的,清予都放不下,执念太深,绝不会忘。结发,父亲的头发短拙粗糙,母亲的细芳而泽长,俩股交缠而放,世世缠绵。至于现在的用处于周清予极为有利,她只将结发荷包带走了,随后休息在了戏雁楼。

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周清予倚在窗前,望着残月,归来已是梦中客,她自嘲而欢,她耳力甚佳,在进入古族之前便摘掉了减弱听力的耳器,在方圆五百里内没有东西可以逃过她的耳朵,这也意味着今晚除她自己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进入这两栋楼。在九城的另一个地方同样有个人在望着这边的动静,他眉头微皱担心着她的处境,毕竟周氏古族体系太过庞大复杂,同时他的手机弹出消息“boss,无异样。”“继续观察。”“是!”

周清予在戏雁楼待了三天,终于那帮人忍不住了,说是找到了证据证明她不是嫡系。随后周清予下了楼,会议地点在定同楼主堂,周清予稳坐主位,其余旁系次退而坐,这一次人来得比三天前齐,应该是将所有古族重要的人都叫回来了。“开始吧!诸位。”周清予开口道。

一旁系开口道:“据我们所知,嫡系女失踪十余年,十余年中无任何消息在境内,而你确说自己是嫡系,荒谬至极。”周清予点点头“嗯,有道理,所以呢?”“所以,在我们不懈的寻找下,才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嫡系女。”紧接着一位酷似周清予的女子走了出来,准确的说更像她母亲,但是模样其实模糊,估计是根据印象还原的。紧接着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那女子说她从小就在古族生活,准确的说出各个楼的位置走向,陈设摆件,还有几岁之后怎样怎样的事。

周清予有些想笑,她其实只在古楼待过几回,不超过十次,更多时候在云城和北城。“所以?你们想表达什么?”另一位旁系主事激动地说道:“这还不明显吗?就凭那天那幅画说明不了什么,你和她必定有一个是假的。”周清予冷笑一声,“明白了,你们不惜自己古族安全系统失职也要说明我是假的,很好。”她不禁鼓掌,而后却是突然一声“把面具摘了吧,小姑娘。”这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震,面具?什么面具?随即周清予一个眼神,手下明白将那女孩的面具摘除,而后众人又是一惊,“这不是渺渺吗?”有人小声说道,却还是被周清予听见了。周清予眉毛一挑,“哦?小姑娘,你是哪个旁系的?”见她不语,又接着说道:“没关系,等会儿你会说的。”

不一会儿,各旁系主事人手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和一份DNA身份鉴定。那份DNA身份鉴定是她父亲的,“诸位可看清楚了,这两份东西都出自北城。”出自北城意味着这东西不可能被造假,况且也有可能她北城的母亲家也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但其实真正见过她母亲真容的没有几个,她母亲的身份至今无法公诸于世。在这沉默的一个小时里,有人再次通信到北城确认,有人一直看着他父亲的身份鉴定报告,不敢相信,一个去世十六年的人哪里还留存鉴定身份的东西,或许有人都怀疑周清予将他父亲的墓给挖了。

“诸位,还有质疑吗?”无人应答,“小姑娘,哪个旁系的?”见她还是不语,“若无人出来承认,那她将不是周氏之人。”话音落下,那个小姑娘慌了神,眼泪似断落的珠子往下掉,周清予很无奈,她也并不是要吓那个小姑娘。最后一刻,从后院出来了一位老者,头发花白,拄着拐杖到时气喘不停,似乎很急。那小姑娘一看到那位老者便赶快过去搀扶,像是看到了救星,周清予认出了那位老者,“原来是麒老。”“见过族长。”在她父亲掌权时,他是整个古族的安全系统总主事。“小孙女不懂事,希望族长从轻处理。”老者的话里尽是恳求,充满了心酸,“给麒老看座。”周清予将他的座位安在了左一的位置,其他旁系其实也不敢有什么话,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尊重,毕竟在古族这么多年的地位摆在这。周清予继续说道:“看在麒老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处罚这个小姑娘,但是,作为现古族安全系统的主事该是逃不了责任,鼓动族人阻拦、污蔑族长,当该撤销你的职位,若如再犯古族条训立即驱逐出境,至于新任主事会从该旁系中由我亲自挑选。”

周继书就在一旁看着,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将局面扭转,看来嫡系的血缘传承不无道理,但是他那么多年的蛰伏,不会功亏一篑,真正的逐猎才刚刚开始。“今后,古族的所有人当该知道并且谨遵周氏的规矩,今后任何人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会接手古族所有事务,违抗者驱逐出境,散会。”“哦,对了,族长任位仪式自然也是不必操办了,晚辈记得在我父亲任位后就废除了这条族规,至于问礼宗族晚辈自会去祠堂见过着礼。”

随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座,周清予迈上了胜鼎楼,其实在这三天里周清予在于将古族这十六年来涉及到的高金额全部清查完毕,至于涉及的人她会慢慢处理,接下来是一大堆波及范围不太广的事情,在九城大概会待半个月左右,周氏体系太过庞杂,若不处理好可能会牵到后面的事。周氏古族的宗祠在一栋独立的慕楼,从戏雁楼穿过长廊会经过紫檀楼,整栋楼的古香幽然同余楼要浓些,也更特别,让人沉心入境,掠过菡萏池后的转亭楼角,抬头一瞧便是庄严肃穆的祠堂,“千载名不忘,休哉古君子。衍德楼!”周清予随口念出,转身上了最高层,这一层是周氏嫡系族长的祠庙,她也只需要向这一层着礼,他父亲的排位自然也在这里,只是微问礼后便返回了戏雁楼,她不太喜欢衍德楼,也没有多待的必要,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沈纪锦在这最后一晚也准备回云城了,只是为一人,停留至此。江南的风柔和细腻,一阵拂过带着木叶清爽舒适的气息,无为而归一。

忘忧难解念,执久亦未消。默默相守,只因一人,棘棘不灭,也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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