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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下春晴风渐和,高崖残雪已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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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跑来医院的正选们见到了刚醒不久的幸村,听他说复健得持续三个月,个个都想常来照顾。

幸村靠在枕头上,“第一个月还是不要来了,这边复健不太方便。”

柳生捂住切原的嘴,阻止他问为什么,“幸村君,我们在学校等你回来。”

“puri~五月出院的话……”仁王算了算日子,“正好能赶上县大会抽签。”

“精市,到时候要给我们抽个好签啊!”丸井吹了个泡泡。

“一定会的。”幸村笑着回答。

手术前给不了的承诺,如今终于能说出口了。

去而复返的正选们为网球部带回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当天部活还没开始,就有人勾肩搭背的跑到会议室对着幸村小蜡像还愿——立海网球部,主打一个虔诚。还有人顺便许了个觉得这个蜡像太小,想要换个大点的愿望。

窗外路过的柳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建议好像不错,正好那个小蜡像过段时间也该换了。因为蜡像天天晒太阳会加速老化,所以柳大概一个半月就偷偷换个新的上去。

由于参谋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来这里一定没有人,换蜡像的事情至今没被任何人发现。大家都觉得部长的蜡像一直这么新是信仰的力量!甚至连仁王和柳生都这么觉得!

只能说,奇妙的现象加诡异的逻辑形成了这个误会。说不定现在告诉他们这是柳悄悄努力的结果还没人信呢=。=

.

半个月前。

灯塔国,一个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鶴田弘明正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追新出的动漫。

早在十多年前,他就因为成功让意外车祸导致下肢瘫痪的一位短跑运动员重新站上赛场被世人熟知——好吧,主要是因为这位运动员后来拿了奥运金牌,所以人们关注到了他后面的人生经历……然后才发现了这位设计过各类运动员/演奏家/电竞选手复健方案的宝藏复健师。

那时他所经手的病人总共才不到两百人,却有超过半数是现代医学认定不可能完全恢复的。可年轻的鶴田拿出了近乎神迹般“100%治愈率”的成绩——并且这个记录在今天仍然没有被打破。

他的职业生涯是这个领域当之无愧的神迹。

今天是鶴田休假的日子,但他不知道该去哪,好像他的人生中除了医院和家以外就没有第三个地方似的……总之,鶴田正窝在办公室吃零食看动漫。

门外认真工作的同事们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门牌,敢怒不敢言。

突然,一个刚来不久的年轻医生站起来,敲了敲鶴田的门就走了进去。

一个同事大受震撼,不敢置信地道:“他进去骂老大了?”

“骗人的吧……”旁边的同事也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

然后大家就听到鶴田的独立办公室里动漫的声音停下了。

“真是干大事的年轻人啊……”众人忍不住感叹。

办公室内。

同事们想象中“抢他薯片”或者“狠狠给他塞上耳机”的场面都没有出现。年轻人是因为有事才突然进来的。

“鶴田教授,我收到霓虹东京金井综合医院来的一封电邮——您知道我上个月才从那里离职。他们想通过我联系您,说是那边有一个格林巴利综合征的患者预计在1月28日做完手术。”

鶴田看了看面前一本正经的年轻人,努力把动漫的内容先赶出脑海,“我下个月的工作倒是还没安排,月底的时间也还空着……但也要他们手术成功才行啊?这种成功率不到30%的手术有必要来找我预约时间吗?”

这不是冷血,而是一个简单的效率问题。假如这个病人最终手术失败,而鶴田又真的答应了他们的邀请,那么以他的能力,损失的时间甚至能替换成两三个患者正常的生活。这也是工作排期的意义。

小年轻急忙解释:“您误会了,不是拖到不行了才要做手术,他们说这个病人刚刚确诊,而且目前症状非常轻微。”

“??”鶴田听完这句话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们不会保守治疗?还是不知道这个病不用手术也可以维持日常生活?”

“他、他们说这是患者自己选的,”小年轻被他吓得抖了一下,“患者是一个网球运动员。”

运动员啊。

鶴田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半晌,他拍了拍面前年轻人的肩膀,“抱歉,是我误会了。”

“告诉他们,这个活交给我。”

等小年轻出去以后,鶴田心不在焉地打开没看完的动漫。

“霓虹的……网球选手吗?”他想了想霓虹知名的网球选手,越前南次郎,还有……越前南次郎。

“这么想来霓虹的网球运动不怎么样啊……好像只有一个国际知名选手。”

但哪怕是最出名的“武士南次郎”,也没有给鶴田弘明留下什么好印象。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他看来,在赛场上不战而逃的人,和战场上的逃兵是一回事儿。带着国家的标签征战职业赛场,却在决赛前放弃了……这是一种多么幼稚的行为。

不管南次郎在日本的声誉有多高,但在外面,就是一个“擅长自我催眠,在获得精神胜利后把冠军直接送给他国选手”的不合格运动员罢了。

出了日本,倒也有人替他惋惜,但并不多。武士之前有不少拿到大满贯的选手,武士之后也有人拿到了大满贯的成就,又因为网球运动相较于很多运动而言,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更长,所以就连真的拿到大满贯的选手也不是全都会备受关注。得连续拿好几个才行。

南次郎是在盘点历代日本知名网球运动员一定会出现的人物——但绝对没资格出现在世界最知名网球运动员的名录里。

鶴田陪伴过太多运动员的复健了,这其中又有太多人几乎是拼着命走回赛场的。那么多人,不是每一个都能像那个下半身瘫痪的短跑运动员一样站上领奖台,很多时候拼了命是不一定能赢得好结果的,赛场不是一个比惨的地方。它残酷到只认实力,公平到只认实力。

他曾接诊过一个还在战乱中的小国家的跨栏运动员。那个人年纪挺大了,腿伤很严重——完全是因为不科学的练习方式跑出来的腿伤。成绩也不怎么样,勉强过了奥运报名的标准而已,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肯定与奖牌无缘,甚至第一场就会淘汰的人。

可是他说“我不去的话,这次奥运会我们国家就一个人都没有了”。鶴田现在都还记得那双眼睛,那个运动员当时坐在他面前,平静地望着他的那双眼睛。

平静又坚定,好像在说“请帮帮我,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跑道上”。

——这让他如何认同越前南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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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目送同伴们离开病房后,幸村迎来了他的复健师。

他刚从神奈川转到这个医院不久,主治医生就兴奋地跟他说:“一个特别厉害的复健医生同意了我们的邀请,放心吧,手术后的复健绝对没问题了!百分百的恢复率呢。”

那时幸村只是礼貌性地微笑,跟他道谢。不过现在想起那个医生激动的神情……哪怕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却开始期待复健的生活了。一定……能重新站上赛场吗?

“你好,我是负责你复健期间相关事项的鶴田弘明。”对方看起来和冰帝的榊教练一样,是个可靠的中年人。

“您好。”幸村和他握了握手。

“这是我来之前给你制定的复健期间的菜单。”鶴田迅速切入正题,拿出一份三个月内精确到每一顿吃什么的表格给幸村。

表格的开头用了很大一块地方把这份饮食计划用到的原料和调味品一一列举。他指着这一块,把文件举到幸村面前,“这里是所有用到的食材,你看看有没有对哪个过敏之类的问题,如果有我们再改。”

幸村仔细看了两遍,摇了摇头,“我都没有问题。”

“好的,我会把这个菜单发给我的团队,你的饮食由他们来提供。在这三个月内,不要擅自食用外来食物。”

鶴田说是这么说,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这个过分漂亮的少年。皱了皱眉,来之前也没人跟他说这个“网球运动员”年龄这么小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之后如果想吃别的,就先跟我打个招呼。我尽量给你调整进来……明天给你一份术后不能食用的食物清单,单子上的食物一定不能碰,这个没得谈。”

“好——”幸村笑着点点头,一副很乖巧的样子,他也知道医生为什么突然变得和善了许多,是个好人呢。

因为幸村的年龄实在太小,鶴田不自觉地话多了,“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我完成身体各个部位的现状评估。有些部分过程会有点疼,但如果我让你尽力去动,哪怕感觉到疼痛也要继续往下做,不能因为怕疼告诉我这里是你目前能达到的极限了。”

幸村配合地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会尽全力的。”

鶴田看着幸村平静的笑容,不知为何,也跟着平静下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阳台上部员们送来的众多植物中,忍冬光秃秃的树干上悄然冒出一点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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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幸村开始复健,另一边网球部正选们也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仁王君和我换下位置吧。”柳生看着外面的阳光自觉道。

“puri~”仁王美滋滋地从靠窗的位置挪到外面,顺便摸了一把前面切原的头。

切原抬起头,正好看到座位在仁王柳生后面,所以还在往后走的桑原,“可恶!虽然桑原前辈没有头发,但也不能随便摸我的头啊!”

仁王:这是我没想到的。

桑原很茫然。刚想解释,因为去买糖葫芦落后一步的丸井冲了上来,一拍他的背,“杰克,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来快来我跟你说这个糖葫芦超好吃的!”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推着他就往前走到座位上坐好。

“唉,胡狼君怎么可以随便摸切原的头呢。”柳生靠窗坐好,努力控制音量正好能被切原听见,又不会打扰到后排兴奋的丸井,以及被迫接受“糖葫芦真的超棒”洗脑的桑原。

切原感动地看着柳生,“就是就是。”

仁王顺着接话,“我也很想摸啊。”成功转移想要往后排走的切原的注意力。

“仁王前辈!”

仁王淡定地靠在搭档身上,“piyo~”

切原警惕了一会儿,感觉仁王并没有真的要伸手摸头,就转回去坐好了。

已经完全忘记刚刚站起来是想去找桑原理论了呢,海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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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检查也已经接近尾声。

“到这个位置,腿能再往上抬吗?”病房里,鶴田带着手套,托着幸村的右边小腿,后面他的助手在用极快的手速记录数据。

“不行,再往上就使不上劲了。”幸村回答。

“好,我知道了。”鶴田放下幸村的小腿,“接下来是脚踝关节的检查。”

“这样是有知觉的吗?”鶴田轻轻按压了一下左边脚踝旁的肌肉。

“有。”

“这边的感觉和左边有不同吗?”鶴田用相同的力量按压右侧对称位置。

“左边的感觉要明显很多。”幸村回答。

身后的助手又在“唰唰唰”地记录一些东西。

“好,现在左边足尖向上勾起……”

在检查了快两个小时以后,助理签上今天的日期,把本子递给鶴田。

鶴田摘了手套,接过笔记本,仔细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数据,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辛苦了,还有半小时到饭点,先吃饭吧。看这个情况,你还需要照几个局部ct,我会安排人在下午三点左右带你去影像科。”

“我来之前准备了个框架,得再改改,明天早上我们就进入运动复健。”

“辛苦您了。”幸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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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幸村就拿到了一份非常详细的复健方案。第一页的预计成果写着:

「10-12:恢复站立能力/18-20:恢复双手握力/25-28天:恢复行走能力

45天左右,身体各个部位用力习惯矫正至术前水平,之后可进行低强度训练(初始训练方案见附录4),每五天提升一次训练强度(梯度调整方案见附录16)

60天复健结束后,患者可恢复至术前状态75%左右,在出院后自行复健(自行复健参考方案见附录22、23)约15天~20天后可完全恢复

*注:此处成果仅表明手术造成的神经损伤恢复进度,不包含因住院期间缺乏训练导致的体力、力量下降等问题」

很少有人能在一开始就能把一整个流程应该达到的效果直接告诉患者,更多的是一个阶段进行到一定程度再根据具体情况调整下一个阶段。鶴田这么做并非是因为他不会随机应变,而是以他的能力,足以做到在最初就掌控全局,不管哪个领域,天才总是以超乎常理的方式存在。

幸村把这一页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谢谢您,我很高兴能收到这份方案。”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上场打比赛呢?”他问。

鶴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幸村问这个问题,指了指“45天”那一行,“因为这个手术对你身体多处神经的损伤不平均,我们要在你身体机能勉强及格后马上给你把发力习惯调回来,这样就算到能上赛场的及格线了。”

他说完还不放心,想了想之前那些个不省心的运动员患者,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幸村,“在这之前绝对不能去比赛,有些地方神经没长好之前没知觉,说不定一场比赛下来,右腿残废了你都感觉不到。”

“而且——”鶴田努力发挥,一定要把这个苗头掐断,“刚刚能上场的时间段,实力最多恢复到三成,出院的时候倒是能恢复到六七成……”

“我记得你们的比赛是团体赛,还是考虑把机会交给队友吧?”

“嗯,我知道,出院前我不会上场的。”幸村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复健方案,笑了笑,“不过就算是28天,刚刚能走路的时候。我也能赢过所有人。”

他的话语温和,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好像是说出了真理——而人类总会被真理打动。

鶴田被幸村的突然上涨的气势吓了一跳。没有缘由的,他的脑海中闪过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他成名的契机,那个因车祸下肢瘫痪的短跑运动员。

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要在护士的帮助下才能靠在枕头上,明明连腿都动不了,却笑着对他说,“恢复到八成实力上赛场的话,应该能稳拿个奥运金牌,全部恢复……全部恢复的话,我能甩第二名七八米,再顺便破个记录吧?”

那一届的奥运会,少年果然如他所说那般,甩了第二名十几个身位夺得金牌,把20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往前缩短了奇迹般的1.07秒,从此开创了一个属于他的短跑时代。

如出一辙的自信和骄傲。

鶴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隐隐有预感,这将是他第二次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这个他分不清发色该归在蓝色还是紫色的漂亮少年,未来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网球项目中当之无愧的神。

病房的阳台上,只有去年开的矢车菊还未凋落。它在风中微微摇晃身躯,仿佛已经准备好要和这场冬风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标题“林下春晴风渐和,高崖残雪已无多”出自王守仁《春晴》

花都放在阳台上是私设,后面会搬到天台上去

不清楚原著雏菊是放哪的,能确定的是xf说过幸村每天都在在医院做模拟练习以及浇花,所以医院肯定是有花的

从正常逻辑来说,绝大多数重症病房里是绝对不允许摆放鲜花(这里的“绝大多数”仅表达我对概率学的尊重)

在我国,有“重症监护病房不得摆放鲜花、干花、盆栽植物”的相关规定。因为对于几乎没有免疫力的病人们,一点花粉都可能是致命的。如果这里和xf原著里的不一样,只能说明xf差我一筹(?

因原著28天上赛场,本文设定为幸村哪怕刚恢复行走能力,只要能拿得了球拍,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虽然也不会让他这么早去打正式赛就是了= =

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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