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程筱愣住了。

纪佟把该说的说了，也就不再着急追问，慢条斯理地叉了块肉放进嘴里，咸香混合着鸭肉特有的纤维感，厨师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嚼着只觉得满嘴都是细腻的鸭油和肉味。

“......”

程筱仍然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吃。

咽下嘴里的东西，纪佟舔舔嘴唇：“我是很闷，但该说的，我还是会说的。”

程筱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可这次，“开了窍”的纪佟，终于算是看懂了一些她目光里藏着的、不想让人察觉出来的情绪。

“我其实还是不太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纪佟深呼吸，放下手中的刀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但我可以肯定，你没把我单纯地当朋友。”

“呵。”程筱冷笑一声，总算开口了，只是语气不太友善，“万一只把你当成认识的人呢？”

纪佟被逗乐了，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玻璃杯底座的边缘：“那就...吃完这顿饭，送你回了家，彻底变成陌生人呗。”

“怎么，告白了就不当朋友了？”程筱的语调慢慢变得危险，小猫咪蓄势待发，就等她行差踏错，顺理成章地变成狮子。

只是纪佟这次，却完全没在怕的。

“对的，我从不和自己喜欢的人，做朋友。”

程筱眯了眯眼：“那你这段时间在干嘛？难道不是在跟我做朋友吗？”

纪佟活动一下脖颈处僵硬的肌肉，只觉得难得的轻松：“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你说，我们是朋友，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朋友相处，更没有说过我们是朋友。”

这闷葫芦，很能耐啊今天。

“我还真没看出来呢。”能随便投降的就不是程筱了，她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叉抵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立马就上来了，“我感觉你就是在跟我做，朋，友。”

纪佟同样身体前倾，挑了挑眉，丝毫不惧：“你没看出来，郑姣她们也没跟你说么。”

这话一出口，程筱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这么呆呢。”

哎....

成年人的告白，不对，应该说就她俩的告白，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反而搞得像辩论赛一样，纪佟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不知道，是没敢往深了想。”纪佟摇摇头，朝程筱伸手作等待姿势，“所以，程小姐，我的答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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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邀请您加入‘闷葫芦不知道’群聊---

“筱筱你拉她进来干嘛！”

JT: 图片.jpg

“哎呦！总算成了，我得跟老莫说一声去。”

“恭喜啊小佟~”

“卧槽！！！！”

“闷葫芦你出息了啊！”

“有了媳妇千万别忘了僚机啊！！”

“你看你是不是得请吃.....”

—您已被李茉踢出群聊---

—琢玉邀请您加入‘闷葫芦不知道’群聊---

“李大人！我又干嘛了！”

“吵死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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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很安静，夜幕早已降临，司机聚精会神地开车，她的侧脸在对向来车的车灯中忽明忽暗，乘客默默地看着，没什么事做但同样不想说话。

“困吗？”纪佟轻声地问，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想听歌吗？”

程筱摇摇头：“想听王若琳。”

纪佟偏头将目光移到她脸上一秒，然后继续移回正前方：“我歌单里没有，你拿我手机放自己想听的歌吧，或者连你的手机蓝牙。”

程筱点点头，拿出手机，也不需要纪佟指导，就着车载屏一顿操作，顺利连上了蓝牙。

片刻之后，王若琳略微沙哑的烟嗓晃晃悠悠地从音响里飘出来，勾起手指轻轻挠了挠听客的耳朵。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纪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悄悄上翘，思索了几秒，她的右手伸向副驾，准确地握住了程筱放在膝盖上的手。

温热的手心，微凉的手背。

被包裹的手缓缓放松，在手心里调整方向，变成十指紧扣。

“我今天还得回律所，有些工作得收尾。”

“嗯。”

“今晚估计是要熬夜的，所以你先回去吧。”

“好。”

“不准在楼下等。”

“......”

“到家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

“每天可以发超过一句话了。”

“....不发了。”

“？？？”

“给你打电话。”

“我很忙的，可能没空接电话。”

“没接再发。”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霸道呢。”

“......”

回程的这条路，与来时并无两样，只是坐在车里的人心境完全改变了。

本章歌曲推荐，亲密爱人，王若琳（原唱：梅艳芳）

猜猜纪佟发的什么图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