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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蒙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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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霁试镜过了?”男人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嘴里吐出阵阵烟雾。

“是的,魏总。”

“联系一下方导,就说我有更好的推荐。”

承华高层面露难色,他还是有所忌惮,“小裴总那边……”

“怕什么,他们俩不是掰了吗?”魏天宇冷哼一声,“对了,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厉晚澜。”

另一个办公室内,迟霁正在和经纪人对接行程。

“这次方导的电影是中外合资,要先去伦敦取景,这个月就不给你排其他行程了,好好看剧本。”厉晚澜拿出了最新的方案,“明珠蒙尘的这个话题《祈芸传》播完就能营销,到时候……”

话没说完,助理小张拿着平板冲了进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递上平板。

微博热搜上赫然挂着四个大字“明珠蒙尘”,可却是用来修饰另一个人的——苏凡。

苏凡也是承华的艺人,摸爬滚打十三年一直不温不火,今年出演的新剧低开暴走,剧播完时热度压过同期所有电视剧。许多人了解到他的过去,替他惋惜,为他鸣不平。

如此真诚有实力的人,居然不受公司器重。简直是,明珠蒙尘。

最开始这个营销思路是迟霁提出来的,营销部也一直替迟霁压着,可今早营销部收到通知,力捧苏凡,重写营销方案,把迟霁的名字全部改成了苏凡。

厉晚澜打电话质问,得到的回复却是,别问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算了,晚澜姐。”迟霁心里五味杂陈,他失去了一个翻身的机会,他该讨厌这个“鸠占鹊巢”对手,可看完苏凡默默无闻的十三年,连自己都觉得“明珠蒙尘”四个字更配他。

“没事的迟霁,方导那边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厉晚澜看不清迟霁的表情,只能尽力宽慰。

“可我们到现在都没看见合同。”

签了合同都有可能被换下来,更何况他现在连合同都没签上。

她哑口无言,拿起手机翻找着联系人,拨通了制片人的电话:“赵哥啊,我今天刚好回京城,一起吃个饭?”

二人周旋了一会儿,那边哈哈两声,说出关键信息:“试镜的时候方导不是说了嘛,很期待合作,估计是法务那边太忙了,合同没打下来,让小迟好好准备,星期三就要飞伦敦。”

迟霁和她对视一眼,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落下。他清楚,只要魏天宇出手,就不会轻易让他拿到男一号,自己去了也只会是个陪衬。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进大导演的剧组学习也是好的。

回家后,他把这部电影所有能演的角色台词都背了,就连出场几分钟的炮灰,他也认真分析。

先前试镜时,方导很满意他,让他空出半年档期,公司便推了他半年的通告。他必须进方导的组,哪怕只是陪衬。

只是他没想到魏天宇这么狠,让他来到伦敦,连片场都进不去。可再不入流的手段,迟霁也只能受着。

片场外设着警戒线,制片人站在警戒线内,低声说着内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这圈子你也知道啊,得罪了资本就等于断了后路。”

厉晚澜想不通,魏天宇的本事能这么大?剧组成了他的一言堂?一个角色都不能留?

迟霁指甲掐进肉里,但还是端起假笑:“麻烦您特地跑一趟了,我们就不叨扰了。”

就在即将离开时,迟霁与那个叫苏凡的前辈擦肩而过,不一样的是,警戒线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所有人给这位前辈让出了道。

迟霁侧过身,想离开,一个声音留住了他。

“方便聊聊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问,他能拒绝吗?

拒绝了,明早的国内热搜恐怕就是,某二线艺人对着圈内前辈耍大牌。

“当然可以苏老师。”心情再沉重,迟霁脸上笑意也只能更甚,秋风刮得他脸疼。

二人来到无人的角落,苏凡第一句就是,“抱歉,签了合同我才知道……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营销方案的事情,空降剧组的事情,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不管他是有意为之,还是被人当枪使,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不过看样子,大概率是魏天宇拿他当枪使,一时间迟霁不知道该同情谁。

“苏老师说的什么话,我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恭喜啊苏老师。”

滴水不漏的话术是迟霁最擅长的,可他又怎会甘心呢,近在咫尺的机会,还是没能留住。他不想再待下去,草草告辞离场。

望着他的背影苏凡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叹了口气,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迟霁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色,大桥上匆匆而过的行人,阴沉和疲惫将他困于囹圄。

要是裴时序在就好了,他会在迟霁不高兴的时候递上冰淇淋。

街道越来越陌生,这不是去往酒店的路。

厉晚澜试图和司机交谈,见他不理,迟霁看向车内后视镜,对上一双亚裔眼睛,冷声问了另一个问题:“是他让你来的?”

“老板要见你。”司机回答。

那就说得通了。

迟霁心中的愤恨再也控制不住,指甲盖划破座椅,双手握拳,指关节咔咔作响。厉晚澜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眼中布满恨意。

注意到经纪人的关切目光,迟霁收起散出去的冷意,温声道:“别担心晚澜姐,一些私事,处理完就好。”

车子停在一家面包作坊门口。司机恭恭敬敬地替他开了车门,推开作坊门,风铃声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

屋内的男人两鬓发白,脸上挂满皱纹,五官棱角分明尽显威严,碧色的眼中仿佛藏着深海,男人开口第一句:“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我和你母亲相遇就是在这家面包坊。”

迟霁不屑地看着他,懒散坐下,“少恶心我。”

男人不恼,反而换了另一种语气:“电影没拍成吧。”

“中外合资。呵,想过是你,但没想到还能再被你恶心一次。”迟霁心中也明白了,单凭一个魏天宇,还不足以掌控整部电影。

除非有外资的介入。

“我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在中国难道没学习过尊重长辈吗?”拐杖重重敲击地板。

迟霁双手抱臂,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而后凑近他,声音又冷又轻:“这世界上最没资格教育我的人就是你,我的父亲。”

男人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尽是期许和温情,“小迟,回家吧。我们都很欢迎你。你所谓的梦想……”

“是没人可用了吧,你也没想到精心培养的刀最后刺向的是自己吧。”迟霁打断他,专挑痛处戳,丝毫不留情面,“你都说了,我和她很像,所以我们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但她选择死,我会选择……让你死。”

“你不在乎你自己,难道也不在乎那个叫裴时序的吗?”埃斯特不容许他再挑战自己的权威,他甩出一沓资料,“确实是个各方各面都不错的男孩。如若你不想让裴氏受到牵连,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这是为你好。”埃斯特又端起父亲的身份。

迟霁真是受够了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样子,“您真是老糊涂了,用一个不想干的人威胁我,有用吗?如果你想和裴氏分庭对抗,请自便。不过,其他董事会同意吗?沃林纳的话事人现在也不是您了吧。”

埃斯特握着拐杖的手突然缩紧,他不明白迟霁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

“我对你的家产毫无兴趣,但你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家的水搅得更浑。”迟霁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拿起桌上的一块面包,“面包太难吃了。父亲。”

他将干瘪的面包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埃斯特还想打最后一手感情牌,恳切道:“我和你母亲才是真心相爱,她也不希望我们……”

迟霁半张脸浸泡在黑暗中,微弱的灯光让他的脸忽明忽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推开门,阴霾密布的城市焕然一新,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皮发酸,迟霁用手挡了一下,跨步离开面包坊。

经纪人上前询问,迟霁解释道:“之前认识的一个烤面包的,听说我来伦敦,请我喝杯茶。”

她半信半疑,刚才那司机的阵仗可不像喝杯茶那么简单,但迟霁不想说,她也不便多问。

他们重新打了辆车回酒店,迟霁靠在车窗上,将自己整张脸浸在阳光里。

光打在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他向一直着光走,可身后的影子却越来越重。

好累。好想回家。但我好像没有家……

见迟霁心绪不佳,经纪人没再提刚才看见裴时序的事。她让他在这儿放松调整一段时间,之后类似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安顿好迟霁,厉晚澜看了看时间,她国内还有很多工作,不便久留,临走前还是嘱咐道:“我刚才遇见裴时序了,如果遇到麻烦,就找他吧。你这段时间的费用,我会找公司报销,不用顾虑太多。”

“嗯。谢谢晚澜姐。”迟霁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半晌扯出一个笑。

待她走后,迟霁看着天花板,复盘着刚才与父亲的对话。

方才他说的话,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在。不过,他猜得没错,沃林纳现在话事人不再是埃斯特。

可这不代表埃斯特完全失去实权,不能再牵扯到裴时序了。他绝对不允许裴时序成为别人威胁他的筹码。

更不允许别人伤害到裴时序。

国内有魏天宇施压,国外还有个老不死的纠缠,即将断送的事业,看不清的前程……

烟瘾犯了,迟霁快步下楼,藏进小巷里。

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股脑地压在迟霁肩上,身影的单薄站在小巷里,苟延残喘的阳光消耗殆尽,街道从熙来攘往到万籁俱寂。

新拆的烟又见底了。

他套上外套,扣上连帽,把自己融入蓝调的街道。迟霁顿了顿,回头看去,除了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妇再无他人,他耸着肩继续往前走。

藏在石柱后面的裴时序松了口气,在迟霁身影消失前跟了上去。

他原本在伦敦陪外婆,手机里突然蹦出迟霁在国外拍戏的消息,紧接着厉晚澜就发来了信息。

厉晚澜临走前多留了个心眼,她担心迟霁拉不下脸,提前把迟霁这段时间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他。以裴时序对迟霁的态度,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接到信息后,裴时序就来酒店楼下蹲守,迟霁自从下了楼就一直在抽烟,他做了几次心理建设都没能迈出一步,只能眼巴巴地守着。

迟霁蹿进便利店,拿了包烟和一瓶酒,他发现这并不支持扫码支付,身上的现金也不太够,就在就要放弃的时候,身边闪出个人影。

迟霁猜到了他为什么出现,拿起桌上的烟酒扭头就走。裴时序晃晃手中的三明治,掏出自己的全部现金,放到收银台上,“keep the change.”

“好,好巧啊。”裴时序跟上他的脚步,没话找话,“你也来旅游啊……”

“晚澜姐不都跟你说了吗。”迟霁倚在桥边的护栏上,扭开伏特加,直接灌了一口,鼻腔和喉咙传来的灼烧感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裴时序看他一口接一口,没有开口劝阻,而是问他:“你要吃点东西吗?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吧。”

“跟多久了。”迟霁敏锐地察觉到他透露的信息。能知道他一天没吃东西,估计在酒店楼下时就躲着了。

“你不都猜到了嘛……”小裴总见他没接,默默收回手,揉捏着蔫哒哒的三明治。

迟霁任由酒精渗透进血液,麻痹大脑,手肘架在护栏上,仰起头,拉长脖颈,喉结上残留着酒,他不管不顾地拿起酒瓶,将伏特加浇进喉咙。

这次喝太急了,烈酒呛进鼻腔,强烈的灼烧感和酸涩感冲击着五官,他面目狰狞,弓起腰背,用手臂捂着口鼻,不停地咳,眼角渗出生理泪水。

他还想再体会一次这种感觉,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卸下肩上的重担。

“够了!迟霁!!”裴时序夺过他酒瓶,喝可以,他现在是想把自己灌死吗?

迟霁踉跄侧身,今天第一次正视裴时序。他撩起额前的碎发,撕开以往温柔谦逊的假面。

四目相对,迟霁的眼尾被酒熏红,眼中偏执一览无余,语气轻佻,“还我。”

“你一天没吃东西,再喝……”

“连你要跟我抢?”这句话轻得像是被风揉碎,发丝被泪黏在脸上,殷红的嘴唇闪着水光,压抑着的情绪从口中泻出,“凭什么……他妈的这些破事都来找我……”

手臂交叠在脸上,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这次掉下来的不是生理泪水。

裴时序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一阵剧烈的撕裂,他用抹去眼角的湿润,上前一步,把迟霁抱在怀里。有时候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半晌,他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迟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不可以再接受他的拥抱了,兀自推开了裴时序,脚步轻浮地往后退了两步,脑海里凑不出完整的句式,沙哑地吐出一个单字:“滚。”

裴时序紧跟上前,扶住他,解释着自己的动机:“我只想对你好……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想对你好。

我这是为你好。

句式相似,情感态度截然不同的两句话被醉意搅碎,一股脑揉进迟霁耳朵里。

回想起那人丑恶嘴脸,迟霁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裴时序,长久压抑怒火在此刻爆发,他将自己的伪装全部撕碎,向裴时序展现了最狼狈,最不堪的自己。

“你的好我就一定要接受吗?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他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喘着粗气吼道。

“你醉了,我们先回去好吗?”裴时序知道他现在状态很差,所以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向他伸出手。

似乎是风带到耳边的话唤回了他部分神志。迟霁眉眼拧在一起,有些自暴自弃,哽咽道:“都这样了,还要关心我?”

他的身影单薄,风从侧边吹起,发丝遮掩了部分神情,风把衣摆掀起,感觉下一秒它要把迟霁带走。

裴时序将他留在怀里,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你是个很好的人。”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迟霁贪恋着他的温度,他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本就不纯,迟霁承认是自己作茧自缚了。

“可是你对我很好啊。”闷闷的声音从脖颈间传出。

“因为你是裴时序,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你这都看不出来了吗?”他借着醉意,说最违心的话,试图用言语让他自行离开。

“看出来了,然后呢?把你推开吗?我做不到。”裴时序不接受他随意把自己推开。

“为什么……”

“因为你是迟霁。”

“裴时序,你是不是喜欢我。”说这话时,他忍着胸口刀绞般的痛。

必须快刀斩乱麻,现在他还不能把裴时序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裴时序抱着迟霁的手不自觉收缩,他克制住擂鼓般的心脏,呼吸微颤,喉结滚动,虽然迟疑,但是坚定:“……嗯。”

迟霁握紧垂落的双手,眼泪划过脸颊,落在地上,砸出点点水渍,地上水渍愈发密集,下雨了。

细密的雨水滴在耳边,随之落下的,还有迟霁的一句。

“我不喜欢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压得两人喘不过气。

裴时序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延迟,自己成了老旧的唱片机,思绪迟疑,一堆话卡在嘴边。

最后留在迟霁耳边的是:“嗯,我知道了。打扰到你了,抱歉。”

表白了就离谈不远噜~~

第34章 蒙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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