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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感就像抽水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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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赛选拔一结束,当牛做马好像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楚玫对此经验丰富:“很正常,人体自我保护机制起作用。”

她的脸色比一开始好很多,特意让程梦真上手捏,还问她是不是水润光滑有弹性。

程梦真捏了捏:“还真是。是不是那牛肉挺补?”

“NoNoNo,一顿火锅只能改善部分。”楚玫摇晃手指,然后猛地挟持住她,“是国特!是近在眼前的国特!”

“……”功利教育要不得。

暂告段落的学术体验并非毫无价值,至少看到留存的文档,回顾老板细致的教诲——哦不根本回顾不了,程梦真ptsd犯了。

她肯定有别的办法记录下这段“独特”的经历。

“你说,你们组领队的人是研究生?”顾思伍问。

他要当事后诸葛亮了解,程梦真不愿意领情,说话夹枪带棒:“对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盯着若有所思的男友看,她特意搞出点刺耳的声响,给他醒醒神,语气略带讥刺:“说不定你哪次不注意,人家就躺进你的朋友圈。毕竟‘顾学长’交往的面可宽广了——”

顾思伍没接她的话茬。

这可不寻常。往常他要么绵里藏针回击,要么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甘愿受辱的冤大头,衬得程梦真不是人。

现在,他看上去好像松了一口气。

顾思伍对她笑得开朗,“那天饭好吃吗?”

倒不是为了置气,程梦真回忆起牛肉滑嫩的滋味,诚恳地回答道:“蛮好吃。”

不仅如此,氛围比她设想中轻松很多,“还不用自己付钱,更好吃了。”

顾思伍看她的表情,忽然仰面大笑。

“神经。”程梦真骂了他一句,一个人到旁边练习吉他。

她和谁都有可能生疏。只有吉他,握上就焕发灵性,变得亲密无间。

一开始,程梦真不会追求速度。她半阖双目,手指放松,不用眼睛、而是耳朵。她向来是她自己最好的倾听者。

初学时,老师就说她手指灵活度高,耐力强,人也很有悟性,将来会变成“大才”。

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之星,程梦真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选择成为自己小小舞台的听者。

在她所笃定的那座“stage”上,程梦真永远不会黯淡。

顾思伍为她弹拨吉他的模样深深吸引。

应该说,大多数人都逃脱不了她的魅力。Remedy的吉他手太有魄力,台风成熟,是自成一派的吸睛。外形看起来不够摇滚,但“不摇滚”本身就是一种“很摇滚”的特质。

看起来不会搞摇滚的人既会弹吉他,还能创作,这也太摇滚了。

伴随弹拨速度越来越快,程梦真指尖的音符始终保持仿佛用量杯称过的干净。

一双用来弹电吉他的手,不可能柔嫩到哪里去。矛盾的是,程梦真的模样看着好像一簇柔软的棉花。

“你要是棉花,肯定也是撒过辣椒面的。”陈峻帆常跟她斗嘴,也常讨不着好,悻悻地如是评价。

程梦真的泼辣有目共睹。陈诗如起哄:“惹到我们Raye,你算是踩到棉花喽——看她扎不死你——”

热过身,地下室走进更多人,正餐才要开始。

“终于解放了?”外套往沙发上面一丢,陈峻帆顺手拿起定制鼓棒,还是陈诗如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看你如释重负啊。”

程梦真去桌上倒杯热茶喝,暂放下吉他:“暂时没活儿。”

她心想:真是拜江煊所赐。

一想到他那个老干部风格的保温杯,还有十分不健康的作息,程梦真就下意识养生。

陈峻帆:“对咱们来说,没活儿可不好。”

“走完校赛流程,暂时告一段落喽?我又没上台答辩。”她喝着茶道,“结果还不错。”

无意中衔住一片茶叶,程梦真把叶子吐到纸巾里,包起来。

“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顾思伍在一旁开口,像是在责怪她牛嚼牡丹。

陈峻帆看不惯他这副老要装一下的德性。顾思伍并非圈中闻名的老钱,还这么多附庸风雅的臭讲究,他看着就是不爽。

“茶叶不就是用来喝的。”陈峻帆嗤笑,“怎么,给我们乐队的吉他手喝,你有意见?”

“哪里的事。”顾思伍立刻否定。

陈诗如含化含片,在刚泡进金银花的沸水杯沿呼吸热气:“天气这么热,你们也是闲得蛋疼,火药味可真够浓的。”

鼓手脸红,一下子住了嘴。

顾思伍向来厚脸皮,偏过头:“我好不好,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你说的是人话吗,差点把我讲吐了。”对于他时不时有意露出的性|饥渴,程梦真皮笑肉不笑,“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疼得满地打滚。”

“你好凶哦。”

如今顾思伍偶尔没有边界感的绿茶一下,程梦真也再无从前那般容易触动,还有点索然无味。

给学长打工的时候虽然下意识流露出些许谄媚,但边界感很强,工作完成以后绝不相互打扰。

她不禁叹气。江煊人挺好,可惜是老板,老板是做不了朋友的。

社畜风!灵光一闪,程梦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题材,演出时还能做点舞台设计,俗称行为艺术。

叫什么名字……就叫《我们做不成朋友》怎么样?听起来像伤心情歌,但程梦真要用幽默的笔法记下一言难尽的心路历程。

你人很好,但很抱歉,你是我老板。

就是这个味!牛马的灵魂才不会在她的笔下低头!

夜晚重回舞台,程梦真既感到如梦初醒的朦胧,同时被久违的归属感拉回现实:果然还是乐队适合我。

要她天天像楚玫那样为各种科研成果求爷爷告奶奶,俯首甘为孺子牛,很快程梦真就会因为热爱不足熄火。

热爱真的很重要。

“Remedy!Remedy!Remedy!”

“救济!救济!救济!”

就当是为了庆贺程梦真“复得返自然”,陈诗如做了他们商议好的标志。

程梦真还很嫌弃:“这也太中二了吧。”

众人异口同声:“你写的歌词比这个中二好多。”

“……人不中二枉少年。”

“好老土的一句话。”

“好土。”

“感觉穿越到二十年前,快给我充绿钻。”

“潙孒沵,丟孒莪洎己。”

当时的程梦真恼羞成怒:“没钱滚!”

但谁都不会否认,程梦真是将所有成员的才能串联起来的核心。

舞台上不似尘世中人的主唱右掌缓缓覆盖上心脏,犹如将圣女的灵魂施舍给众人。

“I Am Your Remedy.”

台下反响热烈:“You Are My Remedy!”

“好久没做这个了,好想念啊。”

“这可是Remedy的特色!”

另一边,楚玫拿着传单战战兢兢出现在Maria's Kiss的灯牌下,不寻常的氛围让即便来过一次的她也有些望而却步。

有些喧闹,有点狂热,很适合疲劳一天的感性。就好像再躁郁的灵魂都能被抚慰,转而陷入微醺眩晕的梦境,抑或是摆脱不上不下直往高峰。

虽然跟程梦真逐渐走近,但她明白距离感和界限感的重要性,未曾真正走进程梦真演出的时间。

结伴的年轻男女先她一步,女方急躁地吐槽:“都怪那个xxx,都到下班时间了还训我,快要赶不上Remedy的演出啦,我还想听Raye的吉他sole呢。”

楚玫有印象,Raye好像是程梦真的英文名。

疲劳的大叔扯了扯衣服:“唉,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第一次被他带来的侄子将信将疑:“叔,歌你能听懂吗?”还不忘看两眼指示牌,“救济……Remedy……名字这么潮?”

确实潮得楚玫老寒腿都要犯了。

“好听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楚玫觉得自己无辜中枪,脚步不再犹豫,跟随已然变稀疏的人流走进。

彼时刚结束一曲,她连歌的尾巴都没赶上。

好在有酒。对着小○书上的鸡尾酒介绍,楚玫谨慎地要了杯自由古巴。

第一口,可乐味。

禁不住从侧面看一眼酒杯。不对啊,刚刚那口也不算小,她竟然没觉得晕。

第二口,可乐味。

第三口,还是没有酒精味的可乐。

……

楚玫严肃地看着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杯。

她简直是酒神再世。

Alex看了半天,主要是防止陌生人趁对方不备做手脚,终于忍不住开口:“Raye交代过,你要是一个人来,不能给你做有酒精的饮料。”

他竖起食指,“比正常可乐加收一块钱,记在吉他手账上。”

楚玫愣住,转头看向舞台上的程梦真。

“怎么这样……”她情不自禁喃喃出声,不知道是对手边的自由古巴·只有可乐版,还是舞台上的好友。

“下一首,《我梦见梦》。”

她和舞台下完全不一样。那是全身心投入眼前之事,热情到极点反而冷却下来的模样。

视线瞥向一旁,楚玫认出其中一人是“玛利亚之吻”的老板。酒保身后的墙贴着不少照片,他在里面可不算低调。

另外一人,楚玫不在圈子里,认不出那张因为光影晦暗不清的面孔。

陈诗如轻轻扶住话筒。第二次见面时程梦真就送了她这个,说“你该用最好的”。

“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凋敝的桥洞孤独受冻。

河水漫过我,看不清童年的烟囱。

我梦见梦,我梦见梦……”

这首歌,程梦真最得意的设计就是后半段陈峻帆“我梦见梦”的和声,两人歌声交缠,她不信没有人第一次听不被掀翻天灵盖。

鼓手唱歌不常见吧?起初程梦真还担心陈峻帆没受过系统训练hold不住现场,结果第一次演出就大受好评。

用陈峻帆浑然天成的故事感将陈诗如的空灵婉转托举上一个新阶层,是她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尽管由于私人问题,他们两个的配合默契会让两个人不那么舒服。但音乐可不是人情世故,他们两个的声音搭,他们五个使用的“看门武器”搭,程梦真会按照客观事实安排。

被音乐本身震撼,不出两回胡乐军最快释怀:“没有这个灵魂part,‘我梦见梦’没法到现在这个高度。”

至于陈峻帆,他在昏暗的光线中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从未对心意有过任何声张。

作为收尾的歌曲,《我梦见梦》无疑很成功。

见识过程梦真热血音乐人的一面,楚玫对记忆里那个因为打工精神颓废的牛马同事还真有点陌生。

“美女,要不喝一杯?”

她转过头,中年男人的酒气惊扰了脑内遐思。他跟入场时那些为音乐前来的人显然不同。

“不用了。”楚玫拒绝得斩钉截铁。

中年男人不肯罢休,邪笑着坐上楚玫旁边的座位:“别这么矜持嘛,我请你,哪能说不用——”

“啪”。棒球棍敲了一下他坐的座位,震得人打了个激灵。

程梦真一字一顿:“她说了,不、用。”

“不用就不用!我还不稀罕!”

旁边的上班族怒斥,“不稀罕就滚!没人请你来!下班还有这么倒胃口的事,我*你八代祖宗!”

好犀利,嘴好臭。楚玫缩了缩脖子。

程梦真又敲了两下,就准备对方动手,理亏的是他。

老板听到声音赶过来,前脚好言好语把人送走,后脚就说记黑名单上,到他的店就得按规矩来。

因为是认祖归宗的T城人,老板说话夹着股嗲气,“Raye,都说过多少次了,动静弄小一点啦——屎尿揍出来没地方收拾的——”

程梦真模仿他的口音:“老板,我不想蹲监狱,不会真揍啦。”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挥了挥棍棒,“他骚扰我朋友,我只是吓吓他,他很赚的。”

老板身旁的女性约莫三十五岁上下,关切地问楚玫有没有被吓到。楚玫说没有,她才看向程梦真。

“救济的吉他手很有个性,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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