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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没有能比‘坍塌的帝国’更喜闻乐见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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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女人遗像,闫老太才意识到商商与她那个不得她认可的孙女有多相似。

一样染的是亚麻色头发,显得肤色更加白净,额头光洁,眼下有痣。而就是这颗痣,被闫老太视作不吉利的象征。

“我一早就算过这个丫头的八字,她同我闫家相冲,尤其眼下那颗痣,一看就不是盛得起福气的人!若与她来往,只会为我闫家带来祸事!”

“果然!人都死了,冤魂不息!我听说你是专靠帮快死的人实现遗愿为生,那死丫头付了你多少钱?”

“恰当的价钱。”

商商手中还捏着那柱香,闫老太不肯接,她于是将香点燃,又供去神台,嘴里念着,“下一次,下一次他们一定会来祭拜你。”

闫老太扬起拐杖,照着商商的背影就想敲下去,被商商察觉,敏捷地转身握住,反令得闫老太往前俯身差点摔向地板。

“我只敬品格不敬年纪,别妄想我看在你年纪大,就会任你撒泼。”

闫老太带来的那几个男人将商商围住,却丝毫不见她脸上慌乱。

“我再问你一次,那死丫头付了你多少钱?我可以付双倍,甚至给你三倍又怎样?!”

“那我也再讲多一次,你若想你三个孙往后高枕无忧,就带他们过来,你同他们三个一起敬香。”

苍老衰败的特征公平地没能饶过身在豪门的闫老太,当她冷笑时,脸颊同嘴角的肌肉不匀称地抖动,显得她面目可憎。

命令身边几位护卫散开些,闫老太向前一步,“是我太抬举你,惯得你格外嚣张!你别以为我闫家真是怕你,你手上到底藏着什么把柄,我闫家到底有过什么错事,这些不重要!”

“你一个单身女人,无家无室,蛇蝎心肠,名声早就臭了!你尽管往外宣扬,尽管向我闫家泼脏水,我倒要看看,外面人是信我闫家,还是信你一张毒嘴!”

她的眼神渐渐颤动,是因为商商突然开始大笑,越笑越狂直不起身。

“不知道你们闫家到底是过于骄傲还是过分天真?你儿子已经死了,外面人眼中那个极具威严,可以呼风唤雨的闫老板、闫老爷已经不在了!”

商商脸上的表情夸张,似收敛不住的嘲笑,“你以为闫家还是以前那个闫氏吗?”

闫老太被戳中痛处,掩饰不住焦虑,手指交叠在拐杖的把手上使劲。

“真是可惜!闫老爷一生功绩,却没法带三个子女出身,比起闫老爷的手腕,他们三个简直扶不上台面。”

“你身为嫲嫲,三个孙资质如何,你应当很清楚吧?眼下闫氏只靠那三个牛皮灯笼打理,风波应该不少吧?” 商商问。

“墙倒万人推,没有能比‘坍塌的帝国’更喜闻乐见的戏码,我也倒要看看,如果你闫家的劣迹传出去,没有闫老爷坐镇,还压不压得住?”

“每个路过的人都泼一杯脏水,就是神仙都难救!”

闫老太气得心口发闷,“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一张嘴歹毒,该你能挣这些污糟钱!”

“那我看看你到底能有什么脏水可以泼过来!那丫头的死,同我们闫家可没有关系!”

“是。她抑郁而终,同你们是没有直接关系。你们做的,不过是一面不认她,一面又让她替你最疼爱的孙仔和孙女背黑锅;不过是一面哄她做影子公司的执行人,一面又令她负上不可能还清的债。”

“闫老爷曾经心软过,曾经打算认她这个女儿,是你这个嫲嫲,觉得她有个不光彩的阿妈,怕你污损闫家的血脉,始终不肯接她回来,对吗?”

“她大学毕业之前,你专门飞去加拿大探她,不是因为出于关心,而是想警告她独立之后不得返来香港寻亲,对吗?” 商商步步紧逼。

“你们是怎么劝服她的?用她长久以来渴望的亲情?还是以她阿妈的名分做威胁?”

眼见闫老太的姿态越来越畏缩,商商的气势愈发压迫,“你们用她最盼望得到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凌辱她,却脱口而出就是你们同她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那又怎样?” 闫老太挣扎着,仰头迎接商商声讨的眼神,“就凭她的出身,想进闫家,想做上等人,就该预备会付出代价!”

“她不是想进闫家,” 商商的语调极之鄙夷,“不是她求着闫老爷从酒吧带走她阿妈的,也不是她自己想要加入这个世界。她没选择自己的出身,是你们选择不认她而已!”

闫老太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手锤胸口,“我早知道那个死丫头不会那么听话!从我见她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她就是个孽种,永远不会满足!”

商商从她的话中读出更多内容,神情又更凌厉了,上前逼问,“是你的主意吗?”

“是你提议由她做替死鬼吗?”

“你早就想好一石二鸟,让她替你认可的几个孙背黑锅,同时又能解决她这个麻烦,一次性了却你两桩心愿?呵!要不怎么其他人说还是闫老太厉害呢!”

闫老太跺着拐杖,“我是闫老太!是闫家的大家长!用必要的手段守住整个家,我没错!”

商商冷笑,“你有没有错,就等待外界的人检阅了。闫老爷去世,再加上这些丑闻,闫氏还能撑多久,我等着看。”

比起刚刚进门,眼下的闫老太已经苍老许多,她撑着拐杖走到神台面前,无奈地开口,“要怪就怪你的命生得不好,八字太差,同我们闫家缘分太浅!但你如果真是想归认闫家,一定不想看你家姐哥哥被祸事缠身!”

“就当千错万错都是我闫老太的错!只管报应在我身上罢!” 这几句话,是说给遗像里的人听,也是说给身后的商商听。

商商却不为所动,“照闫老太这样讲,你那三个孙同你八字一定很合!我听闻您平时最看重的就是一家和睦,子孙孝义,那不妨等我验证一下,最乐意孝顺你的,是这三个孙,还是已经化成灰的那个死丫头。”

“你想知道她究竟付了我多少钱吗?” 商商笑着问。

“她付我的,就是那对翡翠耳环,那对她被债主追账、身无分文的时候都不舍得拿去典当的耳环!”

宋棺权当自己今日渡劫。

极其不情愿地,他与为他打工的几个伙计,运送一具紫檀木制的棺木去和鸣街。

距离太近,连开车都多余,几个人齐力扛着,一路接受着和鸣街店主的目光拷问。

“老板!验收!” 终于扛到‘黑’铺门口,宋棺不耐烦地喊。

先是徐叙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动一边检查,严谨得如同其他所有客户。

“呵!” 宋棺不禁哼笑,“放心啦!一点刮伤损坏都没有!”

“签字!” 他将验收单同笔递了出去,很是急着要走。

果然,听到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转头发现是对面铺的店员围过来了。

“真是大白天见鬼!你把棺材送来这里?!” 先问话的是怀安。

“别赖我!总不能叫我有生意都不做!人家老板娘要订棺木,支票都签了,我只是依照客户要求送货上门!”

“关键是买来干啥?” 怀安又问。

连枝忽然变脸,样甚悲戚,“商老板......不在了吗?”

“我还在。” 才从楼上下来的商商听到连枝的话,便应着她说。

“你讲少一句没人嫌你哑!” 怀安小声叮嘱连枝。

“这哪能怪我?好端端地订棺材做什么,徐大哥活生生站在这里,我只能担心商老板!”

“我问过了,” 宋棺插嘴,“徐大哥说老板娘是买棺材来烧的!”

商商懒懒地剜他一眼,将他手里的验收单抽了过去,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多谢帮衬!下次有需要记得再找我!” 宋棺像平日那样招呼着,阴阳怪气。

他转身就要走,被商商叫回。

“我需要请人打场斋,你有推荐的吗?”

怀安同连枝齐刷刷地看向宋棺,令他发笑。

“有!当然有啦!这种事不问我难道问和鸣街其他店主推荐吗?”

说着掏出名片夹,一张一张地从一沓里翻找,“呐!这个是打斋王,王叔,你直接同他联络啦!”

再一次要走,又听到身后一句“等阵!”

“还有什么啊?” 宋棺叹着气,“什么殡仪馆啊,花圈金元宝啊,这些服务需要我介绍吗?”

“殡仪馆不需要了,花圈金元宝用得上。” 徐叙在一旁应。

“我拜托你们行行好!” 听嗓音是喜姑随同一大群人过来了,“光天化日别搞这些晦气事!”

“我这刚有客户还没进门,就看到宋棺你抬着一具棺材送过来!商老板,你这间铺装修得黑漆漆都算了,在店里面摆棺材又是什么名堂?”

一帮店主七嘴八舌几乎要将宋棺的耳孔淹没,他艰难地钻出人群想要趁乱逃走,被刚刚找过来的德叔推了回来。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德叔惊奇地问。

“这怎么还有个棺材!”

店主们盼着正巧过来的德叔能帮忙主持公道,不想他竟蹲去那棺木旁边,双眼艳羡地打量着。

“这可是好木啊!价格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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